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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蝸傳

第五十一回3 清剿真義教

天蝸傳 吳毛小 1818 2023-02-28 07:04:32

  一晃兒,宋啟愚在信陽駐扎了兩個月。起初,匪首湯建對官軍的到來非??謶?,以至于動不動就命令各部嚴加戒備,防敵偷襲。而賊兵們在真義教的鼓動下,也表現(xiàn)出了一定的紀律性,經(jīng)常是拉開架勢,枕戈待旦。但時間一長,湯建和他的手下就有些懈怠了,尤其是那些因走投無路才來參加義軍的農(nóng)民們,對這種沒完沒了的緊張備戰(zhàn)煩不勝煩,當聽說宋樞密使剛剛減免了信陽百姓的債務,還幫他們種了地、恢復了生產(chǎn),又聽說朝廷已經(jīng)發(fā)放了招撫文書,可以赦免從眾,這些人的意志開始動搖,甚至還出現(xiàn)了一些成規(guī)模的逃亡和小范圍的嘩變。為了穩(wěn)定軍心、控制部眾,湯建不得不下令把大部分兵力從外圍收縮回了光州。

  四月十五日下午,從宋啟愚的統(tǒng)帥大營里突然傳出了戰(zhàn)鼓聲。十幾個營區(qū)的副將偏將和校尉們紛紛披掛整齊,小跑著前來拜見大帥??僧斔麄冞M入帥帳時,卻見帥座空置,只有大將毛迪手捧著令旗站立在帥案旁邊。毛迪高聲喝道:“眾將參拜帥旗?!避妼儾桓业÷?,紛紛跪倒給帥旗行了大禮。毛迪拿起花名冊,輕輕翻了兩頁,說道:“鑒于今日能夠快速聚將,本參軍就不再點名了。前日,大帥已經(jīng)發(fā)布命令,要求列位收束部隊,隨時準備開赴前線。現(xiàn)在,大帥已經(jīng)帶著人馬往光州去了。臨行前,大帥特命毛某將最新的指令分發(fā)給眾位。各將接令后,即刻按令執(zhí)行,如有違誤遲慢者,毛某做為執(zhí)紀官,定然軍法從事,絕不容情。”大帳內(nèi)的一百多名將佐全都屏息細聽,生怕錯漏了一個字。毛迪舉起一支將令叫道:“葉明奇接令?!比~明奇出列抱拳喊了聲“末將得令”,便把令箭接了過去。毛迪又抄起一支將令叫道:“戴新民接令?!币粏T副將出列抱拳說:“末將聽令?!辈褜⒘罱恿诉^去。毛迪繼續(xù)傳令說:“嚴世貴接令?!备睂朗蕾F出列行禮,接受了令箭……很快,毛迪傳完了宋啟愚交給的十二道將令。他掃視了一眼在場的將佐們,朗聲說道:“各位依令而行,明日辰時,咱們在光州城頭拜見大帥。散帳!”剛剛接受了命令的偏將康恩趕緊上前問道:“哎,哎,哎,毛將軍,你也不說說咋回事。咱家大帥什么時候出發(fā)的,現(xiàn)在到什么位置了?”葉明奇也拉住毛迪問:“就是啊。你這都給咱弄懵了。”毛迪微微一笑說:“你們手里除了令牌不是還有一道手令嗎,上面寫得清清楚楚。宋大帥已于前日晚間率領(lǐng)一萬精銳和兩千炮軍向光州開進了!你們?nèi)暨€想立功的話,就得馬上拔營,并遵照將令行事。”在前排圍著毛迪問詢的幾位將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覺著這帥營不同以往呢,感情是座空營啊!”偏將施濟勝挑起大拇指說:“宋樞密使用兵如神,連我等近在咫尺的將佐都未能窺得端倪,末將真是服了。行了,啥也別說了,趕緊回營,提兵向光州進軍。”眾將紛紛拱手向毛迪告辭,并從帥帳里退了出去。

  與此同時,宋啟愚的大軍已經(jīng)開到了寶城縣以東。騎乘白馬的樞密使矗立在高高的山崖上,用手點指著東方說道:“天錫,此處離光州不過四十里,離敵軍最精銳的前營更是近在咫尺。我已命令郭林突前,申鯉、冉世杰壓住兩翼,張廣勝率領(lǐng)騎兵在后策應。待會擺開了陣式,本帥要你萬炮齊鳴,徹底砸滅賊寇的氣焰。”余天錫抱拳應道:“大帥就瞧好吧,咱這五十門鐵炮頃刻間就能讓賊營一片火海?!彼螁⒂迖@了口氣說:“從本心來講,我不愿意殺這么多人,更何況殺的盡是些被逼落草的農(nóng)民,可是,若不打垮當面之敵,我們又怎樣光復光州、恢復生產(chǎn)呢!”他無奈地沉吟了片刻,轉(zhuǎn)頭說道:“天錫,你去吧,所有的罪責由我承擔。”余天錫唱了個肥諾,打馬離開了。宋啟愚又對旁邊命令道:“劉戈,你做督戰(zhàn)官,對臨陣怯戰(zhàn)、不聽指揮、拒不向前者,殺無赦?!眲⒏瓯卸Y說了聲“得令”,邊撥轉(zhuǎn)馬頭邊對遠處的一隊騎兵揮手喊道:“督戰(zhàn)隊跟我來?!彼螁⒂拮詈竺畹溃骸拔槊?、開復,在占領(lǐng)光州后,你們要快速地接管城池。本帥不允許有燒殺搶掠、殘害俘虜?shù)氖虑榘l(fā)生?!崩铋_復和伍名抱拳喝道:“末將得令?!?p>  電光石火,霹靂閃爆。光州西面的真義軍僅僅抵抗了小半個時辰便崩潰了。存活下來的義軍兵將丟下傷員、扔掉旗鼓,沒命地往光州城逃去。郭林、張廣勝等將領(lǐng)則帶著部隊跟在后面窮追猛打,竟然咬著敵軍潰兵的尾巴突進了光州西門,并把敵人的城防打了個七零八落。戌時,余天錫的炮軍也開到了光州。那些被炮聲嚇怕了的敗兵迅速地把恐慌情緒傳遞給了其他部隊。結(jié)果,城內(nèi)的湯建所部僅挨了兩輪炮擊便吱哇亂叫著、相互踩踏著逃往了蓼城,連湯建本人都受了輕傷。

  第二天,當其他各軍陸續(xù)到達光州時,宋啟愚的統(tǒng)帥大旗早已高高飄揚在城頭。禁軍將士們在歡慶勝利的同時,無不對自己的統(tǒng)帥欽佩之至,交口稱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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