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沒有如果

　　后來，莫默就跟著舒悅站在內(nèi)場看著下面的幾場表演。

　　知了跟著知夏貓著腰回到座位上，看到舟啟言的時候莫名害羞起來，低頭搓著手，等著小舟的夸夸獎，誰知等了半天，旁邊這個人半點動靜也沒有，知了抬頭，看到他看著舞臺上的小品，好像很認(rèn)真的在看？知了嘟嘴，怎么連個表示都沒有……

　　剛還郁悶著，就感到小舟伸手搭在知了手背上，知了扭過頭，看著舟啟言笑了起來，反手與他相握。

　　“挺好?！敝蹎⒀月曇舨淮?，想了想又補上一句，“表演的很好?！闭f話的時候，拇指輕輕地在知了的手心里來回蹭了蹭，蹭地知了手里癢癢的，心里也癢癢的，不好意思地低頭。

　　“老師，結(jié)束了我們要去聚餐，一起吧?！敝藛栔?，突然有些緊張舟啟言如何回答，這么多人一起，還有小舟，大概是第一次了吧。

　　只見舟啟言靠在椅背上，一手撐著下巴，揉了揉鼻尖，一張臉一笑不笑地看著知了，看的她頭皮有些發(fā)麻，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舟啟言含笑地說著：“嗯?！鳖D了頓，又補上一句，“這么不經(jīng)看，以后怎么辦？”

　　“以后……”

　　鼓掌聲吸引了知了的視線，知了瞥了臺上的無聲啞劇，看樣子是演到高潮了，下面好聲連連。

　　連看了幾個節(jié)目，知了看著看著就靠在椅背上，張了張嘴打哈欠，看向左手邊的知夏，鼓掌鼓的很是起勁兒，撐著腦袋，頗有興趣地看著她，看到她聚精會神地看著舞臺，眼神都在發(fā)光，嘴角也是微笑上揚著，自己的這個妹妹其實還是很容易滿足的。

　　“累了？”

　　“嗯？嗯?！敝伺ゎ^，看到湊過來的舟啟言，又打了一個哈欠，借著哈欠，雙眼布滿水汽，一雙朦朧眼到舟啟言整個人都閃閃發(fā)光，嘴角噙著的笑也性感的冒泡，知了張著嘴傻乎乎地閉上，縮了縮手，“老師，手……”舟啟言皺眉剛想開口詢問，知了接著說，“麻了麻了……”

　　舟啟言訕笑地松手，隱約感覺到似乎還有些濕答答的。這么多汗？

　　知了揉著手，尷尬地擦了擦，“緊張的，太緊張了！哈哈哈……”

　　舟啟言看著她，揉了揉她的腦袋，按住她的腦袋靠向自己，“睡一會兒吧，看你哈欠連天的?！苯又鴾惤?，“結(jié)束了叫你?！?p>　　知了愣了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嘴邊的笑不減，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老舟，記得叫啊……”聲音漸低，舟啟言聽著她平穩(wěn)地呼吸聲，又聽到后面開心地歡呼聲，搖搖頭，嘀咕著：“這也能睡……”

　　睡著的知了，好像夢到了靖瑤和越澤，像他們又不像他們，越澤離開了靖瑤，他們之間自始至終隔著的不止一個馨蕊吧，看著他們分道揚鑣，知了作為一個旁觀者突然很難受，突然就放聲大哭，哭著哭著自己就哭醒了，迷茫地睜開眼，抹了把臉，手上濕漉漉的，胡亂摸了下，又靠在舟啟言肩膀上。

　　“不困了？”

　　“老舟啊，你覺得，越澤對待靖瑤，是特別的吧……”知了深吸了口氣，又奇怪地想哭，“為什么我覺得，這么難受？”

　　“了了。”舟啟言捂著她的眼睛，睫毛刮著手心，癢癢的，又有些濕，鄭重地開口，“了了，只是一個劇本。我不是他，我不知道他想什么。”

　　“那，如果是你呢？”知了拉下舟啟言的手，扭頭看向他。舟啟言看著知了哭花的臉，拇指擦了擦，笑著回答說，“了了，沒有如果。不過，我喜歡她，就會和她在一起。沒有理由，的在一起?！?p>　　知了聽到他的話，覺得四周都安靜起來，只剩下他們兩人。知了不說話，接著靠在他的肩膀上，安靜地看著舞臺上的節(jié)目。舟啟言看著安知了，感覺很奇怪，她竟然很安靜，沒有說話。

　　期間有幾個搞笑的喜劇，以安知了的笑點來說應(yīng)該是狠狠地戳中的，可是她就這么安靜地看著，安靜到舟啟言差點以為她又睡著。直到主持人提前宣布新的一年的祝福，在必備歌曲，難忘今宵的音樂下，開始慢慢散場。

　　知夏看的意猶未盡，咧著嘴轉(zhuǎn)過頭，就看到目光呆滯的安知了靠在舟啟言肩上，眼神沒有焦距，似乎在想什么。知夏有點納悶，疑惑地看著舟啟言問：“我姐她？”

　　“大概是思考什么……”

　　“大概……姐？姐！”知夏撇嘴，抬手推了推她，直到她目光清明，焦距集中在自己身上，才嘆了口氣，“姐，你要是在不回神，我就以為你瞎了，跟真的似的?！敝恼f完還特意模仿了失明的人朝自己周圍探了探手。

　　“行了，別逗了，舒悅朝我們招手了?！敝死滤氖?，一手又拉起舟啟言的手，無言地朝舒悅走去。

　　“老師，你覺不覺得我姐怪怪的？”

　　“嗯，怪怪的?！?p>　　“要不，你上去關(guān)懷關(guān)懷？”

　　“小夏?！敝蹎⒀蕴裘?，覺得這丫頭對自己是越來越?jīng)]大沒小了，隨即無奈地?fù)u搖頭，“好吧，那我就上了?！?p>　　舟啟言來到知了身旁，又看了看被知了拉著走的知夏，在那里擠眉弄眼，笑了笑，抽手反握住知了的手，低頭輕聲問：“怎么沒精神？”

　　“有嗎？”知了頭也不抬。

　　“有?！?p>　　“那，大概是入戲太深，還沒從靖瑤的情緒中走出來。”

　　這句話，說的舟啟言啞口無言。

　　好像，沒啥毛??？

　　“了了，你們真的是太慢了！都散場了就你三兒坐在那里，干嘛??？等著我們返場呢？以為開演唱會……呢？”舒悅見知了絲毫沒有反應(yīng)，不由地看向知夏，知夏聳肩朝舟啟言努了努嘴。頓時，幾雙眼鏡都盯著舟啟言，舟啟言嘆了口氣，“入戲太深?！?p>　　“……”

　　“行了行了！跨年跨年！我請客，走了走了！”舒悅搭著知了的肩，捏了捏，“走了，別感時傷秋了，喝酒喝酒！”又低頭湊近知了說，“把你家小舟灌醉，來個跨年版質(zhì)的飛躍！”

　　說的知了突然回過神來，眼睛一亮，偷偷地瞥了眼舟啟言，見他仍抬頭看著前方，頗為用力地推了舒悅一把，捂臉?gòu)尚?，“真是！瞎說什么大實話呢！”

　　舒悅汗顏，朝著大家招招手，一行人三三兩兩的出了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