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見字如晤。遇見您是妾身這輩子的福分,能與您結(jié)為夫妻也是妾身前世修來的福氣,妾心里歡喜。小妹的爹娘,妾一直深感愧疚,在街角處的相遇,是妾身故意而為,為贖還當(dāng)年妾身父母的罪孽。妾知道,瞞不過您,卻不曾想您一早知曉,妾,并未有意瞞您,如今,小妹又因我……入獄,妾身,唯有一死,才,能解脫……夫君,以后,也望您能夠看清自己的心……”
后面的字跡被淚水模糊,隱約間還能看清,馨蕊說的是,能得夫君垂憐,妾不甚歡喜。
越澤顫抖著放下信件,屋里只剩下他一人,望著遠處,沒有焦距。
午時沒有來臨,預(yù)期中的行刑也沒有。滿大街上傳言,昨晚那個惡霸突然暴斃獄中;有人說,獄中的是位女子,被一位行俠仗義的英雄劫獄救走;也有人說,是獄中那位奇人武功高強,被抓也是為了來獄中一游,時間一到,便自行闖出牢獄,誰也攔不住……
眾說紛紜。
越澤駕著馬車,一路顛簸,時不時望著車里昏睡過去的靖瑤。
那些謠言都是越澤派人散播出去,前一晚,越澤派人買通了所有獄卒,并灌醉了他們,一行人迷暈靖瑤,從牢中救出靖瑤,連夜趕路,前往京郊的一棟屋子。大概是神經(jīng)太過緊繃,給靖瑤下的迷藥過量,直到今天午時已過去三刻,靖瑤還沒有醒來的跡象。越澤揉揉太陽穴,交代一旁的小廝一些事兒,轉(zhuǎn)身進了車里,循了個空的地方,倚著窗口,伴隨著顛簸沉沉地睡過去。
寂靜中,靖瑤安靜地睜開眼,緩了緩神,看到一旁的越澤,淡淡地站起身,掀開簾子出車。
“小姐……”
“噓!別吵醒他?!本脯庉p聲有力地制止,轉(zhuǎn)而在另一邊坐了下來,隨手拽著路邊的干草,叼在嘴邊,一條腿伸在外面,來回不停地晃著,眼神望向遠處。
“馨蕊呢?”
小廝微愣,半響張口道,“夫人她,自盡了?!?p> 靖瑤沒有說話,吐出嘴里的干草,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早已經(jīng)換成干凈的輕便的衣衫,輕聲“嗯”了句,轉(zhuǎn)身進了車里。
越澤睡的沉,卻不舒適,來回反反復(fù)復(fù)地做著小時候靖瑤拉著自己,害怕雷電硬要和自己擠在一個被窩里的夢。夢里的越澤害怕那一道道閃電,一聲大過一聲的打雷響,但是看到靖瑤抖著的身子,慢慢靠過去,強裝鎮(zhèn)定地拍著她的背,直到靖瑤安穩(wěn)地睡著。越澤看著門外似乎不停的打雷和閃電,皺著眉,抱著靖瑤坐了一宿。
看到緊皺眉頭的越澤,靖瑤挪了過去,輕輕拍了兩下,越澤緊皺的眉頭漸漸松開,靖瑤有節(jié)奏地拍著,目光不知看向何處。
“瑤瑤……”
“你醒了?!本脯幚_了句子,聲音冷淡。
“你,可還在怪我?”
“有什么好怪的,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你就是現(xiàn)在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將我送給官兵,我也不會說句不字?!?p> “你,這丫頭……”越澤遞過去水壺,“喝點水,不出一柱香,我們就該到了?!?p> “去哪兒?”
“京郊。”越澤撩開窗簾,“你爹娘給你留下的最后一樣?xùn)|西?!?p> 京郊的那棟屋子,是靖瑤的父親想要在靖瑤及笄之年,送給她的禮物,說,以后若是被夫家人欺負,給自己一個避難之所,爹娘不能護你一世。靖家的一半財產(chǎn)都被靖父留在這邊,靖瑤在這里就是下半生什么都不干,也不愁吃穿。
屋子布置的和鎮(zhèn)子上的靖府一樣,靖瑤推開門,沒有一點灰塵,越澤在身后解釋道,自己每月都會派人來打掃一趟,本來那天及笄之后,要和自己說,結(jié)果各種事情,也就延后,一直延后到至今。
所有的裝飾都一模一樣,靖瑤的淚布滿了眼眶。
因為年幼,模糊的記憶中,仿佛看到一個高大的男子,抱著自己玩著“飛飛”的游戲,被抱著的自己“咯咯”的笑,一旁一位溫柔的女子含笑地看著兩人,眼神柔和。
這怕是僅有的模糊的記憶。
靖瑤癱倒在地上,越澤想要伸手扶,被靖瑤甩開,“讓我一個人靜靜?!?p> 越澤出門的時候,輕輕地關(guān)上門。
靖瑤埋在被窩里,直到門外女仆換她用膳,才深呼吸推門出去。
大廳內(nèi),越澤一人端坐著,看到靖瑤走過來,笑著沖她招招手,“過來,坐?!本脯幝犜挼刈谒纳砼?,“燒了你最愛吃的?!本脯庉p輕點頭,兩人無話。
“其實,我還是挺喜歡那個女人的?!?p> “……不是那個女人,名義上你也是要喚聲嫂嫂的?!?p> “嗯?!本脯幰馔獾毓郧?,越澤不由地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兩人相視而笑。
“鎮(zhèn)上的店鋪怎么辦?”
“在這邊,從頭再來?!?p> “我是不是很任性?”
“你一直都很任性。”
“……”
音樂響起,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燈光漸漸暗去,直到兩邊的帷幕放下。
舞臺下一片安靜,直到追光燈亮起,主持人站在舞臺上,臺下才響起掌聲,至此舞臺劇取得圓滿的成功。
臺下的知夏,看著周圍奮力鼓掌地小姐姐,拽了拽莫默的衣服,“莫默姐,我們?nèi)ズ笈_找我姐唄?”
莫默轉(zhuǎn)著眼珠,想了想,點點頭,笑著拉著知夏,“走。”
“老師,你先看著,我們?nèi)タ纯次医??!敝膩G下去話就走了,最后那眼神就像在解釋,不帶你去是因為你目標太明顯。舟啟言低頭笑了笑,才接著看下面的魔術(shù)。
魔術(shù)?不錯。
還沒推開門,就聽到舒悅?cè)轮?,“最后那個結(jié)局叫,留給人無限的遐想!本來是要改改,最后讓他們兩在一起,后來我想了想,我是導(dǎo)演!我干嘛要聽觀眾的!但是,就稍稍加了點,本來我的瀟瀟是不用死的,不過你那個寫信那段演的太好了……死的非常好!我在后面看哭了……天哪!越澤這個禽獸!”
“舒悅!”蘇子哲的聲音響起。
推開門就看到換好衣服的蘇子哲和知了,知了的頭發(fā)還沒來得及拆,看到知夏招招手,“你們怎么來了?小舟呢?”
“來看你,老師在外面?!敝挠行┡d奮,“姐,你后面竟然演的真好。那個哭戲還挺好!”
“可不,上臺之前被舒悅狠狠掐了吧,前面要憋著,那個神色能不痛苦,后來憋不住了,想想舒悅這幾天對我的酷刑??!悲痛不已!”知了說著還意思地捋起自己的衣袖。
“行了行了,我們晚上聚餐!集體來個跨年?。?!”舒悅豪情地拍拍桌子,“我請客!”
“好?。。 ?p>
安安暮煙
還不久,就該虐了,本來是這章的,后來放棄了。關(guān)于這個舞臺劇的劇本內(nèi)容啊……真的是讓我想了又改,改了又想,之前的原型是一個搞笑又暖心的小劇場內(nèi)容,可是發(fā)現(xiàn)前后實在是不好寫,關(guān)于狗血啊,那就是往狗血里寫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