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佳靈集團的質(zhì)量流程調(diào)研工作正在如火如荼的展開，一周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李璦給自己找了各種事情來消磨這段時間，甚至有幾天她又去了九十九泉城蹲守，試著看看能不能“偶遇”投資劉副總裁。然而她并沒有這個好運氣。她心中念念不忘著楊滔到底什么時候過來，問過兩次，楊滔一直說時間正在安排，就在這兩天，但行程和航班卻一直沒有確定。李璦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充滿期待的等著一個異性，她有時會躺在酒店的床上拿出手機，想撥個電話給楊滔再問問他什么時候過來，但又轉(zhuǎn)念想終歸不太好，于是幾次都作罷了。這種奇怪的感覺一度讓過李璦覺得自己是不是愛上了楊滔。不過，李璦很快告訴自己，不過是因為項目形勢焦灼，自己是出于想要贏下這個項目，才會如此希望楊滔的出現(xiàn)。這種感覺和是否喜歡上楊滔一點關系都沒有，不過要說好感，倒是有那么一點點。
在李璦焦急等待著楊滔不同的是，楊滔對此一無所知。他在大區(qū)的工作和項目有太多事需要去安排，也因此去WLCB的行程沒有及時成行。他不可能為了北方大區(qū)的北方佳靈集團項目，而讓自己大區(qū)的業(yè)績完成有一點點風險。
與楊滔和李璦不同的是，李寬勇這幾天悠閑極了。他的團隊正在北方佳靈集團做著質(zhì)量業(yè)務調(diào)研，調(diào)研報告的初稿都已經(jīng)提交了一版給自己和James提意見。一切都朝著正確的方向在發(fā)展。他每天要做的，便是在陳總、何峰的辦公室中打轉(zhuǎn)，及時了解項目現(xiàn)場的進展情況，并及時向James匯報。然而，李寬勇之所以每天去陳總辦公室，一方面是處于對項目負責任，及時向陳總匯報進展情況，另一方是因為張瑤。
他總是希望每天能見到張瑤。在酒店房間、在路上、在吃飯時、在北方佳靈集團，他都每時每刻惦念著手機上會不會有張瑤的發(fā)來的信息。這種充滿期待的感覺充盈了李寬勇的內(nèi)心，讓他快樂，讓他煎熬，讓他充滿期待，讓他徹夜難眠。
在結(jié)束了調(diào)研工作，要返回公司的當天，李寬勇忐忑的約張瑤一起吃晚飯。張瑤立馬便答應了。
李寬勇甚至已經(jīng)沒有想起來點菜，他滿心都在張瑤身上，她的一顰一笑都牽扯著李寬勇每一根神經(jīng)。而這每一次牽扯，都讓李寬勇內(nèi)心洶涌澎湃，熱血沸騰。
二人已經(jīng)很熟絡了，然而李寬勇沒有勇氣躍過那道兩人間的鴻溝。后來，還是張瑤提出說自己會看手相，李寬勇一聽覺得機會來了，便伸出手去讓張瑤幫忙看看會不會發(fā)財。
張瑤的左手握著李寬勇的手，給李寬勇看手相。這是李寬勇很久以來第一次和女孩子有肌膚之親。張瑤柔軟的手指握著他的手，右手的手指在李寬勇手掌間紋路上輕輕劃過，似乎沒有放過每一根掌紋。李寬勇聽不清張瑤說了什么，他默默的盯著張瑤的頭發(fā)、臉頰、手指，還有起伏胸脯，有一種將張瑤擁入懷中的沖動。然而，李寬勇終究沒有勇氣將手從張瑤的手中抽出，轉(zhuǎn)而去擁抱她。這個時候的李寬勇，一點都沒有他平時的大膽和勇氣。他像個靦腆的孩子。
可是，李寬勇對張瑤傳遞的信息再清楚不過了，“這個女子希望和自己有更深的交往，否則不會這么主動。”
吃完飯，李寬勇送張瑤回去。二人坐在出租車后排，誰也沒有說話。張瑤只是盯著手機，李寬勇也找不到話題，只能看向窗外。這種寂靜，像極了剛吵架的情侶，誰也不理誰。
車到了張瑤家樓下，李寬勇和張瑤下了車。張瑤徑直往電梯走去，李寬勇也徑直跟了過去，還是誰也不理誰。進了電梯，還是誰也不理誰。出了電梯，還是誰也不理誰。張瑤掏出鑰匙開了門，李寬勇默默的站在她身后，還是誰也不理誰。李寬勇臉色平靜，心中卻絲毫沒有平靜，甚至全身心再也找不到哪怕一絲絲平靜的地帶，從頭到腳，從大腦到心臟都在洶涌澎湃。他的左手右手在洶涌澎湃，他的左腳右腳在洶涌澎湃，他的左心房右心房在洶涌澎湃，他的左腦右腦也在洶涌澎湃。
他煎熬極了，“我要走嗎？還是繼續(xù)跟著她？”李寬勇不斷的拷問著自己。沒人回答他，他自己也回答不了自己。他開始感覺到自己的牙齒不聽使喚的上下打架，他努力的控制著不發(fā)出咔咔的聲響。
他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不過是送她回家而已，沒有什么大不了。”
門開了，張瑤走了進去，也不管身后的李寬勇，誰也不理誰。李寬勇的雙腳沒有絲毫猶豫的也邁了進去，轉(zhuǎn)身關上了門。隨著門哐當一聲關上，這聲音就像號角一般喚醒了李寬勇澎湃的內(nèi)心，他噴薄的細胞和情緒再也無法控制，重重的邁出一大步便貼到了張瑤身后，從身后牢牢的抱住了她。他終于還是躍過了那條鴻溝，讓身心和張瑤緊緊的貼在一起。
張瑤也轉(zhuǎn)過頭來，呼吸沉重，身體有些發(fā)抖。眼前，張瑤的嘴唇微微顫動，淡淡的唇彩猶如冬日暖陽，溫柔無力但卻直擊人心。李寬勇再也無法控制，朝著張瑤的唇重重的吻了下去。張瑤仰著頭，迎著李寬勇，二人開始強烈的吻著彼此。
他們重重的、熱烈的吻著，從門廳到客廳，從座椅到沙發(fā)，從床上到洗手間，從馬桶蓋到浴缸中。誰也不理誰，誰也不停息。李寬勇在慌亂中脫去了張瑤的衣服，也在慌亂中脫去了自己的衣服。他們擁抱著在床上翻滾、親吻，一點都感覺不到窗外大雪紛飛的寒冷。
他們的熱烈讓床架發(fā)出了不安分的聲響，刺耳的聲響像是要沖出玻璃和墻壁的圍堵，直沖向窗外的黑暗和天空。窗外大雪紛飛寒冷刺骨，室內(nèi)激情澎湃陽光遍地。這，便是猶如陽春白雪般的美好。
整整一晚上，他們幾乎都是在熱烈中度過，然后又沉沉的睡去。第二天一大早，李寬勇下樓買了早點拿了進來，笑著對躺在床上的張瑤說道：“你再睡一會兒，我先走了?！?p> 張瑤也并未挽留他，躺在床上，看著李寬勇，笑著回答道：“嗯。路上注意安全。”
李寬勇大步走出了張瑤的家，走出了電梯，走出了小區(qū)。他直接趕往機場而去。在出租車上，他依靠在座位上回想著昨晚的一切，盡管疲憊但卻無比滿足。他一點都不想北方佳靈集團的項目，他終于明白自己之所以來到WLCB，便是因為這個叫張瑤的女子。
在李寬勇離開WLCB的第二天，楊滔便抵達了WLCB。他本想事先約一下采購副總裁李明的時間，但轉(zhuǎn)念想，見李明是勢在必行的，不論如何都要見到，所以也就不存在約不約的問題了，同意要見，不同意也要見。所以干脆不提前約了，在李璦現(xiàn)場確認李明在公司后，直接就來到了WLCB。
楊滔的到來，讓李璦多日的陰霾一掃而空。這個本就充滿陽光的女孩子，終于又陽光了起來，一點都沒有掩飾自己對于楊滔的期盼。他們商量著去間李明的策略和安排，以及可能出現(xiàn)的各種情況。
如果果真如安彼得所說，北方佳靈集團的高層之中有人會插手和干擾九十九泉城項目，那么意味著北方佳靈集團的高層已經(jīng)有了最少兩個派別，并且相互干擾和競爭。那么，生產(chǎn)的陳總是哪一派呢，李明又是哪一派？
楊滔分析著，他想到了生產(chǎn)陳總成立了質(zhì)量流程委員會，但卻對是否真的落地和優(yōu)化質(zhì)量體系不太關心的情況。這會是陳總借此干擾和打擊另一派的舉動嗎？可是陳總這個舉動，自己的獲利點是什么呢。五位副總裁之中，四位都是李家人，只有陳總一位外人，他會是沖著那四個李家人去的嗎？如果是，陳總是否太不自量力了，而且不論如何，接班人的位置都不會有他的機會的。如果不是，他又為何要做這種膽大妄為的事情呢？
“陳總是李秉天的心腹，說不定這件事是李秉天授意他做的?！崩瞽a說道。
“有這個可能，可是如果這樣，李秉天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要這樣做呢？北方佳靈集團是他一輩子的心血，九十九泉城是他的全部期盼，他這么做只會讓高層之間內(nèi)斗不斷，白白耗費北方佳靈集團的實力而已。”楊滔回答道，“先不想這個問題了，我們當務之急是見李總，他在這里面又是什么立場和角色呢？”楊滔問李璦，也問自己。
“如果李總和陳總是一條戰(zhàn)線的，他會怎么做？他對陳總會支持或者不發(fā)表意見，但不會直接反對。如果李總和陳總不是一條戰(zhàn)線的，他會怎么做？他會反對或者不發(fā)表意見，但不會直接支持?！睏钐险f道，“所以，從李總的表態(tài)上，就可以反推出他和陳總的立場是否一致。這是很關鍵的一點?？墒菃栴}是，李總極有可能不發(fā)表意見，這就難辦了。不發(fā)表意見有時意味著支持，有時也意味著反對，難以判斷他的真實態(tài)度?！?p> “能不能讓李總必須表態(tài)？”李璦問道，她覺得楊滔分析的很有道理，思路也跟著進去了。
“表態(tài)容易，要想真正判斷他的態(tài)度，要看他真正做了什么，而不是說了什么。”楊滔對李璦說，告訴李璦判斷客戶和對手態(tài)度的重要標準，不是語言，而是動作。
李璦點了點頭，覺得確實是這個道理，“空口說白話誰都會，關鍵是看他到底做了什么?！?p> “有時也不一定，有些復雜項目，做的動作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可能是為了隱藏另一個動機。”楊滔又補充道，他希望把事情講全講透，不要誤導李璦。
“這樣吧，讓我們的調(diào)研團隊明天或者后天安排一次對李明的單獨調(diào)研，時間不用長，半小時就足夠了。名義上就說采購業(yè)務對質(zhì)量的影響顯著，是關鍵的關聯(lián)業(yè)務?？纯蠢蠲鲗@件事到底是真正響應，還是僅僅應付而已。如果僅僅是應付，那就是不支持。如果真的響應的很好，可能支持也可能不支持?！睏钐险f道。
“如果他真的響應的很好呢？”李璦追問道。
“那也很好啊，對我們的調(diào)研也是有很大幫助的。告訴我們的調(diào)研團隊，在調(diào)研李總說，提出陳總主管的業(yè)務存在的一些不足，看看李總的態(tài)度；在和陳總溝通時，提出一些李總主管的業(yè)務存在的一些不足，看看陳總的態(tài)度。從他們倆的態(tài)度上，來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一條戰(zhàn)線的。這件事我會親自和調(diào)研顧問說清楚?！睏钐险f道。楊滔認為，雖然這不是最好的方法，確實目前能想到的唯一方法，讓李明和陳總相互來評價對方的業(yè)務，從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我在這之后，就會去單獨見李明。如果李明不是陳總一條戰(zhàn)線的，那我們就有機會了。如果李明也是陳總一條戰(zhàn)線的，那我們還是得從投資劉副總裁那里想辦法，放棄掉質(zhì)量流程咨詢梳理項目?！?p> 李璦點頭稱是，心中開始盤算怎么才能找到劉副總裁?？墒撬麄儾⒉恢溃少徃笨偛美蠲饕呀?jīng)讓秘書預定了后天一早飛BJ的航班，要到下周才會返回WLC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