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以德報怨

　　“沒在府里？這怎么可能……”阿藍喃喃低語道。

　　“她在醫(yī)館為我抓藥，醫(yī)館的伙計都可以證明。是我讓她以照顧舅母為由告假的，為的就是留個空檔給你，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會栽贓陷害她。我本來還抱有一絲幻想，沒想到，你還是讓我失望了?！背鼘幍?。

　　“小姐……”阿藍低下頭，低聲啜泣著。

　　“那個銀簪子也是你栽贓阿瑤的吧？”阿青從懷中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銀簪，甩在地上，怒聲斥責道：“這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托人從何嬸子臥房里搜出來的東西。跟你的是不是一模一樣？想來是姨太太用來收買何嬸子的。你們倆根本就是一伙的！都是為姨太太效力的，合起伙來坑小姐！你剛才說什么看見阿瑤在西廂柳樹下和姨太太的丫鬟密謀，其實，那是你平時和姨太太的接頭地點和接頭方式吧？你只是把自己做過的齷齪事都推到了阿瑤身上，順便拉上何嬸子這個同伙一起作偽證！卑鄙！無恥！”

　　事已至此，阿藍已無理抵賴，只得哭著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一切罪行。

　　“好了，真相大白了。小姐，我們回稟老爺去，把她打一頓，攆出去算了?！卑幗ㄗh道：“這種人，咱們屋里萬萬留不得。把她交到管家手里，或打或賣，或是給底下管事的娘子們做奴婢，都由她去好了。跟咱們沒關系！”

　　“小姐開恩??！”阿藍哭聲突然上揚，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千錯萬錯，都是阿藍的錯！小姐怎么罰我都行，只求您別把我攆出去！我打小就沒了爹娘，一直跟著叔叔嬸嬸過活。叔叔被少爺身邊的小廝勾搭著，經(jīng)常出去喝酒賭錢，欠下好多賭債。而那花名賭坊是出了名的閻王殿，有錢當你是祖宗，沒錢就連牲畜都不如，絕不容許有人欠他半個子兒。我嬸子在二小姐那邊做針線，為這事沒少提心吊膽，生怕哪天叔叔出門，就被一群蒙面人卸下一條胳膊半條腿的，想找人都沒地兒找去。她也是逼得急了，一時鬼上身，偷了二小姐的東西拿去當，結果卻被姨太太逮了個正著。姨太太說，我要是不聽她的，就要把我嬸嬸拉出去活活打死。俗話說，生恩不及養(yǎng)恩大，我就是再怎么為難，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為了還叔叔嬸嬸的恩，就把小姐待你的恩都忘了？小姐癡癡傻傻這么些年，還不都是因為你？大好的姻緣也毀在你的手上了！”婢女小墨憤怒地道：“你長腦子想想，這世上可有主子受辱，奴仆享福的道理？姨太太看咱們大房不順眼，這才拉攏你，坑小姐。萬一小姐真被她坑死了，二房得了勢，還有你的好日子過？不卸磨殺驢就不錯了！幸虧老天開眼，讓小姐恢復過來，否則你就是以命相抵，也不夠賠小姐的幸福！”

　　“我錯了，真的知錯了……我并不知道那藥這么霸道，還真以為那就是普通的嗜睡藥……”阿藍拼命地磕頭。

　　“好了，都別說了！”楚攸寧打斷了幾個侍女的爭執(zhí)：“阿藍，我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照我說的去做，我不但不追究，還除了你們一家的奴籍，放你們出府去。你愿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