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思(2)
只是,這樣一來她就真的和他們撕破臉了……
“走了?!泵髌谛χ溃昂乒襁€說,若小姐往后還有需要,只要去茶館里知會一聲即可,他定然全力以赴?!?p> 蓉卿就笑了起來,胡總管全力以赴的可不為她,看重的可是蘇府這個大靠山。
“還有件事?!泵髌谙肓讼胗行┎淮_定的道,“我去的時候,明明看見胡掌柜在和一個男人說話,等我靠近那人就不見了……我問胡掌柜那人是誰,胡掌柜卻一口咬定剛才除了他們?nèi)齻€沒有旁人。”她說完撓撓頭,一臉的不解。
轉(zhuǎn)瞬不見了?蓉卿眉角一揚(yáng)。
明蘭推門走了進(jìn)來,兩人便將這個話題揭過,明蘭關(guān)了門,小聲道:“柳姨娘走了,還有九蓮庵回來的那幾個婆子也跟著走了。太夫人果然沒有見。”
蓉卿想到太夫人的態(tài)度,柳姨娘雖不是她嫡親的侄女,卻也是同宗,當(dāng)年她帶著一個老仆尋去應(yīng)天投靠太夫人,太夫人便收留了她,周氏也對她頗為照顧,卻沒有想到,她私下里卻和蘇茂源暗通款曲,太夫人一怒之下將她關(guān)了禁閉,匆匆找了婆家,可就在這時柳姨娘卻是爬上了蘇茂源的床……
此后太夫人再不認(rèn)她,對她態(tài)度也不如從前。
至于那幾個婆子,太夫人見了便就在這件事上退了一步,如此柳姨娘的氣焰又怎么壓?!
“小姐,您真是太聰明,一步步算的這樣好,奴婢提心吊膽了這么多天,總算踏實了?!泵魈m提了桌上的茶壺給蓉卿斟茶,“現(xiàn)在我們沒事了吧?”
現(xiàn)在情況如此,也并不代表她贏了,這一次她的優(yōu)勢是出其不意,柳姨娘完全沒有想到她會回來,而且還做了周全的準(zhǔn)備,所以才弄了個措手不及。想了想她指了指面前的杌子讓兩人坐,待明蘭和明期坐下,她問道,“都來說說你們此刻的想法。”
明期一愣,撓著頭道:“奴婢這榆木腦子說不好?!闭f完推著明蘭,“明蘭姐聰明,你說吧?!?p> 明蘭看了眼蓉卿,見她鼓勵的看著自己,就紅著臉道:“我……我也說不好,感覺太夫人好像真的不知道孔家的事情……我們私自回來,太夫人也沒有斥責(zé)小姐,還將小姐留了下來……既然留下來,應(yīng)該不會再將我們送回去了吧?”她昨天做了一晚上的惡夢,夢里面幾個兇神惡煞的婆子,按著她的往她嘴里倒著令人作嘔的藥汁,她驚醒過來一身冷汗簌簌。
蓉卿輕笑放了茶盅:“太夫人知道不知道孔府的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只要她不明確支持柳姨娘,我們就還有機(jī)會。”她當(dāng)初以為是太夫人或者蘇茂源許了孔家好處,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柳姨娘私下里許了孔夫人好處,她記得柳姨娘娘家只有一位兄長,像是在哪位王爺身邊做幕僚,想必是她的兄長得勢了,在王爺面前說得上話……否則,即便她許了萬貫錢財,孔夫人也不可能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做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還有蘇茂源和二夫人,蘇茂源能同意必定是柳姨娘吹了枕邊風(fēng),那二夫人呢?
今天她的樣子,似乎很忌憚柳姨娘。
“我們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要讓太夫人覺得我們有用,值得她將我們留下?!?p> “咱們府也從中得到好處了?”她一臉的迷茫,她想不通換了六小姐嫁過去,府里就能得到什么更大的好處?難不成嫁八小姐過去,就沒有好處了?
蓉卿失笑,“現(xiàn)在我們在府里,可不比在庵中,你們以后但凡遇著事情,都要學(xué)會思考,三思而后行,若真有拿捏不定的,咱們就一起商量著辦,切記?。 ?p> 見明蘭和明期點(diǎn)頭應(yīng)是,蓉卿這才解釋道:“府里能得到什么好處,這要看柳姨娘給孔夫人許了多大的利?!比羰橇棠锬芡ㄟ^兄長的關(guān)系,許孔令宇一個前程或是強(qiáng)硬的靠山,又或者讓孔老爺子起復(fù),想必孔夫人很難拒絕,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作為姻親的蘇府,自然也多了一個助力,這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關(guān)系,“但凡姻親,自是相輔相成的。”
明蘭和明期似懂非懂,明期擺著手道:“太復(fù)雜了,奴婢想不明白?!泵魈m苦著臉道,“若是這樣,那我們豈不是更難?”怎么體現(xiàn)價值?
確實很難,短短的時間讓她體現(xiàn)價值,還真是不容易,可若做不到太夫人若是被柳姨娘或是蘇茂源說動,那么她們的處境就會更嚴(yán)峻,至于嫁妝,那更是想也不要想了。
忽然,蓉卿心頭一動,若她不能立刻體現(xiàn)價值,那么,是不是可以讓柳姨娘貶值呢?
蓉卿微微笑了起來。
這時外頭有人喚了聲:“八小姐。”明期看著蓉卿,蓉卿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明期開了門,就見兩個小丫頭提著熱水和端著食盒進(jìn)來,明期上去幫忙,蓉卿笑著道:“謝謝幾位姐姐。”
“奴婢不敢。”兩個丫頭哪敢聽蓉卿喊她們姐姐,忙惶恐放了熱水和食盒行禮,蓉卿笑著問道,“是代扇姐姐讓你們來的嗎?可知道她在哪里?”
“八小姐要找代扇姐姐?”提著食盒的小丫頭立刻回道,“代扇姐姐在廚房里煎藥,奴婢幫您去尋她來?”
在給太夫人煎藥?
蓉卿擺著手:“不著急,只是問問,稍后遇見了再說。”說完,幾個人見她沒有吩咐,便抬著水進(jìn)了隔間。
“我這里不用服侍,去院子歇會兒吧?!比厍淇粗魈m,她雖膽小卻比明期機(jī)靈,只見她點(diǎn)頭道,“奴婢沒有在府里服侍過,去找代扇姐姐請教一下府中的規(guī)矩?!?p> 蓉卿笑著頷首。
待她洗完澡出來,明期拿了干凈衣服給她換,道:“是代扇送來的,說沒見小姐帶行李回來,這是她新做的,還沒有上過身?!?p> 不愧是太夫人身邊的大丫頭,事事都想的周到。
蓉卿穿了衣裳拿著素白的棉帕絞頭發(fā),明期帶著兩個小丫頭將洗澡水端出去,明蘭才從外面進(jìn)來,接了蓉卿手里的帕子:“奴婢幫您。”又將窗戶關(guān)嚴(yán)實了,怕風(fēng)吹著受了涼。
“太夫人的身子過了春天就一直不大利索,有一次在院子里散步,還暈倒了,驚的府里亂了好些日子?!泵魈m邊擦著頭發(fā),邊低聲說著,“八月的時候好了一些,后來也不知因著什么事,二老爺和太夫人爭了幾句,太夫人便又舊病復(fù)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