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探病
崔衡眉頭微挑,故意問道,“若她有呢?”
司云華頓時(shí)面如死灰,接著求助性得挽上崔衡的胳膊,“伯安,那你可得幫幫兄弟我啊,打小你腦子就聰明,你一定能想到辦法吧?”
崔衡唇角輕輕揚(yáng)了揚(yáng),抬手指向地圖上的一點(diǎn),道,“你若能把此事做好,我定助你得償所愿?!?p> 司云華的眼睛頓時(shí)亮了,“一言為定啊,我肯定給你做的漂漂亮亮?!?p> 崔衡懷疑司云華今日一心撲在柳嬋真身上,壓根沒有聽他剛剛說了什么。
“你可看好了?!贝藓庑揲L的食指又點(diǎn)了點(diǎn)地圖,道,“萬仞關(guān)的兵最為頑固,桀驁,可不好收服?!?p> 司云華瞇了瞇眼,笑得張揚(yáng)又自信,“你就放心交給我吧。”
“我保證半年內(nèi)定將千仞關(guān)的兵收得服服帖帖。”
“好?!贝藓馐栈厥?,“那此事我就放心交給子逸了?!?p> 柳嬋真因腿上受了傷,行動(dòng)不便,所以暫時(shí)無法去闌秋院給老太太請安。
她便遣了如意去闌秋院稟明緣由,如意去了沒多久,老太太身邊的房嬤嬤領(lǐng)著一幫子小丫頭來了。
她打簾入內(nèi),先是對柳嬋真請了安,接著問道,“姑娘的腿傷如何了?老太太可是心疼得緊,勞煩姑娘讓我瞧瞧,我也好回稟了老太太?!?p> “不礙事,不過是些皮肉傷?!绷鴭日嬲f著撩開了褲管露出膝蓋給房嬤嬤看。
房嬤嬤瞧了一眼,驚呼道,“呦,傷得可不輕啊。”
柳嬋真放下褲子,笑著說,“只是看著嚇人些?!?p> 房嬤嬤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姑娘哪哪都好就是太要強(qiáng)了,這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p> “王姨媽看了定然心疼壞了吧。”
柳嬋真抿嘴笑了笑,沒有接話。
房嬤嬤又道,“姑娘家的肌膚最要緊,若是落了疤可就難看了?!?p> 她說著從小丫頭手里接過一個(gè)瓷白的小盒,遞到柳嬋真手中,道,
“這是珍珠玉液膏,祛疤的效果最好,宮里的娘娘們都用此物,就這一小塊啊可是千金都換不來的?!?p> 柳嬋真聞言,忙道,“此物既如此珍貴,房嬤嬤還是拿回去吧?!?p> “我實(shí)在受之有愧?!?p> 房嬤嬤拍拍她的手,說,“姑娘這說得什么話,老太太心疼你,你就安心用。若沒了,老太太那兒還有?!?p> “你可千萬養(yǎng)好身子,老太太還想著你呢?!?p> 房嬤嬤這一趟除了給柳嬋真祛疤用的珍珠玉液膏,還又給了不少首飾,布料以及用以補(bǔ)身體的人參燕窩。
其中一株點(diǎn)翠海棠花紋的頭花最得柳嬋真喜歡,她瞧著那青藍(lán)的翠羽和中心的那一抹紅,便心生喜愛。
杏桃為柳嬋真添了杯茶,道,“小姐姐,老太太送了這么多東西給您,可見是真心疼你。”
柳嬋真笑了下,把首飾放進(jìn)盒子里遞給杏桃,道,“下次見老太太記得給我?guī)н@支簪子?!?p> 杏桃輕盈地服身一拜,道,“是?!?p> 她收下盒子將它放至在柳嬋真的梳妝臺(tái)上,隨即轉(zhuǎn)身取了藥膏為柳嬋真上藥。
“小姐,老太太這般疼您,蕓玫姑娘推您的事,您真的就打算算了嗎?”
杏桃說著,又嘀咕道,“小姐也真是的,就算不給老太太說也該告訴夫人啊?!?p> “小姐怎么就悶不吭聲地生生忍下去了?”
“這可真不像小姐您,若是從前您指定不會(huì)這么容易就善罷甘休?!?p> “小姐不說我說您,您真不該這樣忍下去了。您以為忍下去,她就會(huì)放過您嗎?她只會(huì)愈來愈過分!”
柳嬋真聽著杏桃的碎碎念,心也不由飄遠(yuǎn)了。
從前……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想過父親沒去世時(shí)的從前了。
或許杏桃說的沒錯(cuò),從前的她不會(huì)善罷甘休,可她早已不是從前的她了。
她的性情,她的棱角早就王府煎熬的那些歲月中,全部磨平了。
“崔蕓玫說得也沒錯(cuò),江寧侯府姓崔,老太太雖疼我,可她畢竟是崔蕓玫的親奶奶?!?p> 杏桃委屈地問,“難道小姐就這么算了?”
柳嬋真摸了摸她的臉,說,“對不起,昨日的一巴掌委屈你了?!?p> “都是我這做主子的沒用,護(hù)不了你。”
杏桃輕咬下唇,眼眶微紅,“小姐不要這么說,奴婢不委屈,只是心疼小姐?!?p> 柳嬋真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頂,說,“一會(huì)你去我妝籠里選件你喜歡的簪子?!?p> “日后我們見了崔蕓玫離她遠(yuǎn)些就是,左右我在這府里也待不了幾年,犯不著和她那種人置閑氣?!?p> 杏桃笑了下,重重點(diǎn)頭,“我聽小姐的。”
柳嬋真笑了下,又偏頭去想自己的事了。
雖然她對杏桃說此事就此作罷,但她心里到底也是有幾分郁氣的。
她雖在明面上不好對崔蕓玫做什么,但不代表她不能在背地里做些什么。
她垂眸細(xì)想昨日發(fā)生的所有事,能讓崔蕓玫氣到失態(tài),定不會(huì)與崔衡有關(guān)。
哪怕她真的對崔衡有想法,崔蕓玫做為堂妹,斷不會(huì)氣成那樣。
勾搭外男,不該想的人。
柳嬋真眼眸亮了亮,她知道崔蕓玫氣急敗壞的原因了。
司云華。
司云華是司家這一代的獨(dú)子,司氏世代為將,滿門忠烈,也是這京城里一等一的尊榮世家。
司云華本人雖文采略差了點(diǎn),但卻是司家近幾代最優(yōu)秀的將才。
他還未及冠時(shí),就領(lǐng)兵打了一場大勝仗。
自此少年鮮衣怒馬揚(yáng)四海,引無數(shù)小姐傾心。
想來崔蕓玫應(yīng)是心儀司云華了,或許,她之所以會(huì)在昨日同時(shí)碰見司云華和崔蕓玫,也是因?yàn)榇奘|玫得知司云華入府尋崔衡,特意趕去相見的。
柳嬋真捧臉笑了下,不過崔蕓玫的這一片芳心終歸是錯(cuò)付了。
上一世沒有她,司云華也沒有娶崔蕓玫,聽說他的夫人是在后來打天下時(shí)遇見的一位女將軍,兩人沙場相遇,攜手共戰(zhàn),一時(shí)也引為一段傳奇佳話了。
她默默在心中對司云華這輩子還未謀面的妻子道歉。
自柳嬋真受了傷后,老太太前二日還日日派人問詢,可忽而有一天卻不曾派人來探望了。
柳嬋真心中本能地浮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但她又很快安慰自己,許是老太太見她身體恢復(fù)的差不多了,所以就未曾派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