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
聽到鳳靈的話,鳳紫下意識的就收回了視線,并看向鳳靈所指的方向。
“噗……母皇,你是說他就是十皇叔?!”
只看了一眼,鳳紫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眼前的這個人,分明是一個唇紅齒白、細皮嫩肉的小和尚??!
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見底,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猶如蝴蝶的翅膀,撲閃撲閃的煞是可愛,臉蛋像是剝了殼的雞蛋,白皙細膩。
“紫兒,不得如此無禮,他就是你的十皇叔,只比你大兩歲”
鳳靈皺了皺眉,有些不悅的說道,
不論怎么說,景王都是先皇親封的王爺,
紫兒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笑他,實在是太不懂禮數(shù)了。
“……紫兒見過皇叔”
比她大兩歲?鳳紫暗暗想到,這小和尚看著分明比她要小一些的樣子,
鳳靈的話一說出口,鳳紫頓時就收斂了笑意,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其實,鳳紫也知道當著人家的面這樣笑,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情,但攝政王風鈺就在旁邊看著,她必須做得這么過分才行啊。
“皇太女安康,阿彌陀佛”
鳳景辰雙手合十,低著頭說道,
而就在低頭的剎那,那雙清澈的大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與不屑。
原來她就是皇太女!
早知道是這樣,那天晚上,他就不該救她!
從剛才的議論聲中,就能得知,這個皇太女執(zhí)意為了她的男寵而換座位,不僅好/男/色,而且任意妄為,跟傳言說的一樣,花癡成性。
這樣的人,他還是離她越遠越好,免得招惹麻煩。
“好了,開宴席吧”
他們兩個人這樣也算是見過了,鳳靈也不再說什么,便讓宴席開始。
鎏金碟,琉璃盞,五寶珍,
觥籌交錯……
……
“皇叔,你也這么快就吃完了嗎?”
不習慣那么多人一起吃飯的鳳紫,只吃了幾口,就離開了她的席位,想到外面透透氣。
卻不想,她那個十皇叔,已經(jīng)比她早一步出來了。
光禿禿的腦袋,尤為打眼,鳳紫才一走出來就看見了他。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沾葷腥,小僧惶恐”
聽到鳳紫的聲音,風景辰暗叫不好,他才不想和這種人搭邊兒,
可是這里是皇宮,他根本無處可避,只能盡量的離她遠遠的。
“皇叔,你在怕我?”
鳳紫故意步步逼近,嬉笑著說道,
因為她發(fā)現(xiàn),她每往前走一步,景王就往后退一步,但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想戲弄他一下,
這個小和尚皇叔,也太可愛了吧!
“阿彌陀佛,皇太女,小僧并……沒有”
見皇太女厚顏無恥的越來越靠近他,鳳景辰心里有些急了,可是又不能說出口。
在這個女人為尊的世界,對方又是這個國家的皇太女,風景辰雖然不想理會她,但也不想得罪她,更不能暴露自己。
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皇太女,你在做什么?……”
看見鳳紫離席,便隨后跟出來的顧一凡,一出來就看到鳳紫正在步步逼近一個小和尚,而且這個小和尚,正是方才女皇陛下口中的十王爺。
顧一凡頓時臉都綠了,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
皇太女也太重口味了??!
那可是她的親皇叔啊!
而且還是個光頭和尚,連頭發(fā)都沒有,即使長得再怎么好看,也不至于去調(diào)戲他吧!
“呃……我只是在跟他鬧著玩”
聽到顧一凡怒火攻心的聲音,鳳紫尷尬的沖他笑著說道,
她只是第一次看見真正的漂亮和尚,所以忍不住戲弄一下,并不是真的要干什么。
即使顧一凡不出現(xiàn),她也已經(jīng)準備撤了。
“……哼!奴家不高興了”
顧一凡悄悄翻了個白眼,噘著嘴說道,
顧一凡當然知道皇太女她是再跟十王爺鬧著玩,畢竟連他這樣的姿色,多次去引//誘她,她依然無動于衷。
但十王爺恐怕并不想跟她鬧著玩吧,人家的臉色都變了。
顧一凡同情的看著十王爺,對鳳紫則一陣腹誹。
“凡凡別生氣嘛,我錯了還不行嗎?”
鳳紫邊說著,邊朝顧一凡走去。
與此同時,靠著墻角的一個黑影,嗖的一下,便離開了。
因鳳紫的戲弄被擾亂心神的風景辰,根本無暇顧及到這一細微的動靜。
于是,這一幕,只落在了鳳紫和顧一凡的眼中,鳳紫嘴角的笑意越發(fā)的濃,看得顧一凡一陣心動。
不過,鳳紫調(diào)戲親皇叔的傳聞,從這一天開始,經(jīng)久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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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攝政王府的地下密室,
冰冷的巖石,從巖壁一點一點滲透流下的清水,攝政王風鈺的眼神,無一不是透著一股刺骨的涼意。
“易濯,還是黑色的衣服比較適合你”
鳳鈺坐在鋪了一張虎皮的高高的石凳上,臉上的笑容,仿佛是一張假面,從不曾消失過。
“是,主子”
易濯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頭深深的低下去,好像都要埋進脖子里了。
“可本皇今天見你穿著紫兒給你買的新衣服,你似乎很高興?”
鳳鈺如此說著,臉上的笑意更濃,
白衣勝雪,冰清玉潔,確實美若天仙,紫兒的眼光還不錯。
“那只是皇太女要求的,奴才不得不聽從”
易濯像是行尸走肉的死士,甚至找不到一絲人的氣息,他此刻的臉色,就如同萬年寒冰,將眼底僅有的一點點波動的情緒掩埋。
白色,是他連妄想都沒有資格的,
主子說的沒錯,只有黑色才適合他,因為他本來就是活在黑暗中的人。
但是,隱藏在心中的一縷如絲一般又細又綿長的東西,即使他否定,也無法扯斷。
“是嗎?……”
鳳鈺看了一眼低著頭紋絲不動的易濯,只是笑著,卻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說說紫兒最近都在干什么?”
“稟告主子,皇太女白天幾乎都待在房中,而晚上,依然每日都是顧一凡伺候她,是屬下無能,請主子責罰”
易濯據(jù)實已報的說道,
“無能?不,易濯,你是焚天宮最優(yōu)秀的一個,不然本皇也不會派你去紫府,不過,你確實是很令本皇失望”
鳳鈺突然站起身來,走到易濯的跟前,
并慢慢的彎下腰,抓著他的頭發(fā),強行讓他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