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是隨便可以跳的?
南希古怪瞥了他一眼。
最終,她親眼看著祁天朗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翻窗跳到外面,然后順著窗沿找到旁邊的樹,一路格外的絲滑的落地。
南希:“……”
祁天朗站在地面,抬起頭看她,朝她勾了勾手勢。
南希立馬關窗,隔絕兩人交匯的目光。
十分從容地出門上鎖,又慢悠悠下樓。
她來時光明正大上來的,去時當然也該原路返回。他讓跳,她就得跳?
開什么國際玩笑。
祁天朗看著優(yōu)哉游哉從樓底口出來的人,不得不重新的審視她。
頭一回,他竟然在一個姑娘家家身上看到了穩(wěn)如老狗的騷氣。
受到了牽制,南希不得不把整個流程走完。
南希上了祁天朗的車。
這是她在這小地方碰到的第一輛市場價兩百多萬的豪車。
她摸了把設計高端的方向盤,“一會要是刮了蹭了,算……”
祁天朗:“算我的?!?p> “爽快?!蹦舷AⅠR一腳踩死油門,嗡一聲絕塵而去。
若非祁天朗早先扣緊了安全帶,他覺得自己的俊臉要貼在擋風玻璃上。
這是傳說中怕剮蹭的開車架勢?
她是不是對這句話有誤解。
都嗨得飛起了。
十幾分鐘后。
小診所。
祁天朗抬頭看到掛在牌坊邊角那獨屬于宋家獨家的標志。
他微妙地瞇瞇眼,“宋家……”
南希跳下車,“有問題?這可是最好的小診所,保證不會給你留疤的。”
祁天朗唇角微彎,“沒事?!?p> 鑒于祁天朗的來路不明,她直接把人往小診所帶,直接送去人雜的急診不太好。
她小命可值錢了。
要是還受到過多的牽連,可就影響她正常的安排。
根本不劃算。
想到這里。
南希想起了秦十堰。
她找到了他的電話,毫不猶豫地撥出去。
隔了好一會兒,那邊才接起來,“你好,哪位?”
清寡沉穩(wěn)的聲線,低低沉沉的恰到好處。
南希的心緊了緊,自從他急匆匆出門,他們已經將近八個小時沒聯系了。
現在聽到他的聲音,她感覺自己莫名的放松。
“是我?!?p> 電話那邊微妙地停了兩秒,“嗯?”
這清淡到近乎聽不真的輕嗯,讓南希險些腿軟。
她不得不承認,秦十堰這樣的男人,就是她情感線的克星。
她重重地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蕩漾,斟酌字句道,“我今天不回宿舍,帶著肖子彬去外面取景,有要事可以電話聯系?!?p> 大概又隔了幾秒,才聽他道,“好。”
南希猛然松了口氣,示意祁天朗就往門口走,“走!這兒我有熟人,帶你走個后門?!?p> 祁天朗挑挑眉,問,“你朋友?”
南希有些遲疑,思緒飄了一下。
她沒必要與他透露過多的私人信息。
況且,宋延安也不是小人物。說多錯多。
……
診所內。
兩人剛剛挑了個座位坐下,迎面一位女護士走來。她沒多看,只是單純的問,“是南小姐嗎?”
南希有兩秒的小意外,輕輕點了點頭,“是。”
“請跟我這邊來,有預約的名額可以提前享受治療?!?p> 南希下意識往女護士指示的方向看去,那邊應該是宋延安的辦公室。
南希作為當事人沒什么不適應的,先一步往前走。
接診人的是林行景。
看到祁天朗的情況,他沒有過多詢問,立馬進行縫合處理。
南希心情復雜。
她沒預料會是他。
林行景也是難以琢磨的主。
死寂是今天最正常的操作。
宋延安沒在診所,南希只能將注意力全部放在祁天朗身上,現在近距離看著才發(fā)現,傷的的確是不輕。
特別是一個挺賞心悅目的男性。
南希都有些不忍心了,囑咐醫(yī)生道,“輕點輕點?!?p> 祁天朗扭頭看了她一眼。
南希又問,“可以不留疤嗎?”
林行景手上動作微頓,眼神直落在她身上,好一會兒說道,“完全不留疤是不太可能的,傷口還是有點深,后期注意保養(yǎng)可以減少疤跡?!?p> 南希有點心疼地嘆了聲,“那一定要縫的漂亮點?!?p> 祁天朗這皮囊現在留了疤,她作為一名顏狗,也是會可惜的。
祁天朗一手支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當真是我鐵桿粉?”
南希輕嘆一口氣,“怎么還不信呢?!?p> 她搬了個椅子坐在他旁邊,一本正經道,“你現在被一位女性朋友追求,你對她有意思,但是你性情深重,不敢去面對這份熱烈的追求。也許出于職業(yè)的顧慮,你不敢輕易承諾。你現在是單身。本家家庭有一位弟弟,而你這位弟弟剛處于青春期,叛逆反抗的性格經常讓你很頭疼。私人問題上,我就說一點吧,你左腿有痛風,但不影響你走動,又白又長,老性感了?!?p> 祁天朗:“…………”
林行景:“…………”
倒也不必這么細節(jié)。
祁天朗挑眉,問,“你怎么知道的?”
南希:“這還不簡……”
“宋醫(yī)生?!?p> 忽然間,門口護士低低喚了聲。
南希天靈蓋頓時跳了跳,想也沒想就回過頭。
祁天朗也瞇著眼看向那邊。
兩米高的門框下先后出現兩個男人。
前面的男人穿著白大褂,今天鼻梁上戴了一副無邊框眼鏡,高挺鼻梁優(yōu)越精致,殷紅如血的唇醒目的令人挪不開眼,南希還是忍不住在內心驚艷,這樣一副好皮囊,無論多少次遇見,都讓人好心情。
而緊隨其后的秦十堰,視線在南希身上停留了兩秒,隨后落在祁天朗身上。
三個男人就這么面對面對上眼。
祁天朗勾唇,“好久不見,三哥?!?p> 宋延安眼波淺淺,淺笑道,“祁少這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痛并快樂著,好生活吶?!?p> 他怎么會看不出,那種傷痕不是小打小鬧有的。
祁天朗背景太特殊,時常有人“關照”不是怪事。
祁天朗輕笑,“人生沒了這些樂趣還有什么意思,三哥回國后倒是低調,國內可不比外面,還是得注意一二。就好比我,現在行事就太過高調了些,當然會有不少事找上門。”
南希眼睛在兩個人身上轉來轉去。
她怎么越發(fā)覺得這倆人都不是好話,夾槍帶棒?
竟然都是關系戶。
“多謝關心,我會的?!彼窝影驳栈匾暰€,不經意地從南希身上略過,他沒有多說什么,轉身離開。
南希總覺得不太對勁。
眼看著祁天朗的傷處理的差不多了。
她說,“那你自己回去吧,我忽然有點急事?!?p> 目送南希離開,祁天朗一貫的笑容才微微淡下來,他相繼離開小診所上了車,抬眸掃了眼四周,撥了通電話出去,“查查今天出現在房間那女人的底細,有問題馬上解決掉?!?p> 說完,他掛了電話。
他并不紳士。
今天被外人撞見,也是意料之外。
總不能她說什么就信什么。
一旦這個女人起了什么心思,他也不介意就此解決掉。
至于宋延安旁邊的那個人,他得提個心眼。
他隨那女的出來一趟,就是試探一下這個女人。
卻沒想到跟秦十堰、宋延安當面碰上了。
還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