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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喝醉啦

第87章 墨家有女

仙君喝醉啦 思凡小劍客 1960 2023-06-07 00:00:03

  沿著千織坊廳廊的小徑走到盡頭,便是那一座清涼的別院,被稱作歡兒的少女并非第一次來這里,所以很是輕車熟路的就找到了在涼亭中的尚青衣。

  石桌上的香茗還飄著淡淡的熱氣,三只精致的杯子,被放在托盤里,哪怕知道客人來了,尚青衣也沒有抬起頭來起身招呼一聲的意思。

  少女也是知道尚青衣的性子,于是很是乖巧的坐在一邊,安靜的看著尚青衣忙著手上的事情,像是一只優(yōu)雅的小貓,百無聊賴的四處看著。

  那些復(fù)雜的花紋和設(shè)計(jì),在空白處還有更為詳細(xì)的細(xì)節(jié),約摸過了半株香的時間,尚青衣才停下手上的事情,撩撥了一下發(fā)絲,沖著少女點(diǎn)了一下頭,示意自己已經(jīng)完成。

  少女的眼中閃過一絲喜悅,迫不及待的將手上的畫軸擺在桌上攤開,露出了上面的內(nèi)容。

  上面既不是文人的字畫,也不是什么精美的山水畫,甚至內(nèi)容和這畫軸本身的價值相去甚遠(yuǎn),只是幾道簡單的涂鴉,從線條上看,似乎是臨摹上去的,線條并不流暢,回轉(zhuǎn)的地方也很生硬,本應(yīng)該體現(xiàn)原作層次感的部分處理的很是粗糙,尚青衣一眼便能辨認(rèn)出這畫作主人并未系統(tǒng)的學(xué)習(xí)過書畫,甚至可以想象到少女落筆時激動和緊張的樣子,以至于有些地方的筆墨落得過重了一些,還暈染出一些小小的瑕疵,看的出來作畫的人已經(jīng)很盡力的向著那原作模仿,奈何的確不擅長這件事,不過想到少女初學(xué)者的身份,似乎也在可以接受的范疇之內(nèi)。

  “青衣姐姐,你看這個圖樣怎么樣,可以設(shè)計(jì)到那件衣服上嗎?”

  說完滿臉期待的看著尚青衣。

  尚青衣仔細(xì)的看了一下畫軸上的圖案,素手輕輕的敲了幾下下巴,繼而偏頭看了那緊張的少女一眼,嘴角輕輕的上揚(yáng),好像在說,

  “你覺得呢?”

  那少女一時間臉色微紅,她對于自己畫畫的水平,還是心知肚明的。

  “很難么?”

  “我若是沒記錯的話,這圖案應(yīng)該是出自你老爹珍藏的《月色云山圖》吧?”

  尚青衣一語道破這畫軸上圖案的來歷。

  “嗯?你怎么知道的?”少女發(fā)覺自己說漏了嘴,不由得臉色一紅,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要我說,你也真夠大膽的,偷偷進(jìn)你老爹的書房若是被抓到你會被禁足的吧?”

  少女聞言,頭更低了一些,白皙的臉上卻好像那初春時節(jié)的桃花一般緋紅。

  “停!”

  尚青衣眼見著少女的頭越來越低,連忙伸手?jǐn)r下。

  少女睜開眼睛,眼前一雙芊芊素手?jǐn)r在了她的面前,將她與石桌隔開。

  “你若是磕破了頭,被你那寵妹子的兄長知道了,抄了我的小鋪?zhàn)涌删吞澊罅?。?p>  尚青衣扶額搖搖頭,將少女扶正。

  “我只能說你很走運(yùn),若是換做你家的其他字畫,或許我判斷起來還會有些難度,不過這《月色云山》我剛好熟悉得很,所以設(shè)計(jì)起來不難,不過你這些圖案在細(xì)節(jié)上還是有些粗糙了些,你是想再去臨摹一番呢還是讓我來補(bǔ)全?”

  她這話并非夸大,她自幼精通琴棋書畫,又天生過目不忘,還原一幅字畫對她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若是給她足夠的時間,以假亂真都并非不可能。

  所以她這種人,就好像注定了不會被餓死一般。

  “青衣姐姐,你能補(bǔ)全這些圖畫?我可從未記得老爹有過對外展出過《月色云山圖》啊,難道你在老爹收藏這畫前就見過?”

  依自己老爹對于《月色云山圖》的寶貝程度,根本沒可能對外展示,家中的字畫很多,尋常畫卷她就是拿來墊桌子家里的老爹也不會多皺一下眉頭,唯獨(dú)《月色云山圖》,那可是兄長碰了都要被懲罰的,可老爹越是寶貝這畫,自己就越按耐不住想要看看的心思。

  所以哪怕是她,也只是偷偷臨摹了幾筆,就帶出來了,至于原畫?尋常小事找兄長背一下黑鍋還算無傷大雅,若是這事,她都不敢保證兄長會不會被老爹大義滅親到腿打斷。

  她知道千織坊的青衣姐姐精通書畫,拿這些圖案也不過是碰碰運(yùn)氣,她見過原畫只想著憑著記憶來描述,想讓青衣姐姐來修改修改,不求十成相似,哪怕只有七成也好。

  “嗚,嗚。”

  尚青衣伸手輕輕的捏了歡兒姑娘吹彈可破的小臉兩下,引得后者支支吾吾的不知所措的嘟囔了幾句。

  “這你就不要管了,怎樣想好了沒?是你再去冒著風(fēng)險(xiǎn)臨摹呢還是我來補(bǔ)全呢?”

  說話間,還特意將“風(fēng)險(xiǎn)”兩個字加重了一下,以至于后者不自然的縮了縮脖子。

  “還是算了,青衣姐姐手眼通天,還是你來補(bǔ)全好了?!?p>  歡兒姑娘對著尚青衣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然后輕輕的拽著她的袖子搖了起來。

  “你兄長吃你這套,我可沒什么興趣,這一套還是留著對你的兄長吧,你若今日無事就留在這里和我一同修改這《月色云山圖》吧?!?p>  可見歡兒絲毫沒有動彈的意思,反而帶著八卦的眼神看著自己,尚青衣不禁皺了皺眉,:“怎么,你還有別的事?”

  “青衣姐姐,那前廳的人是你的熟客?”

  千織坊出于一些特殊的原因,來客幾乎很少,這倒并非是尚青衣只接待如她這般定制的設(shè)計(jì),這其中道理她雖不懂,可在她的印象里,那個文質(zhì)彬彬的書生大概是她在千織坊見到唯二的顧客了,另一個自然就是她了。

  “他?自我介紹的時候,沒和你提到他剛來皇城不久么?怎么你不相信?”

  云軒來千織坊的事情她自然是知曉的,可自己有必要去接待每一個客人么?況且二人只有一面之緣再加上前幾日二人才見過,也沒什么可說的。

  “相信,只是姐姐的千織坊不是少有人來么,他怎么會找到這里的?”

  歡兒雖然看上去天真無邪,可卻一下就看穿了這件事的重點(diǎn),就連自己也是機(jī)緣巧合才與尚青衣結(jié)識的,那書生一個初來乍到的人又怎么會認(rèn)識這位神秘的千織坊坊主的呢?

  尚青衣自然不會說,是云軒撿到了韓衣的令牌和密信,這只會把這個傻丫頭卷進(jìn)來,對她沒什么好處。

  “你看他一個籍籍無名的書生初來乍到的,若是去蘭桂坊,會有人搭理他么?在皇城內(nèi)城居住的人哪有什么普通人,而內(nèi)城的繡樓織坊各大世家都是掛了號的,你覺得他有資格進(jìn)去么?”

  尚青衣伸手輕輕的在歡兒的腦門上敲了一下,:“你呀,整天就知道胡思亂想。”

  “哪有,只是單純的好奇罷了?!?p>  歡兒嘴硬的很,哪怕被尚青衣點(diǎn)破了她八卦的小心思,也還是嘰嘰喳喳的和尚青衣搭著話,尚青衣一心二用,雖然嘴上一直和歡兒搭著話,手上的動作確實(shí)沒有絲毫的停頓和顫抖。

  運(yùn)筆流暢,筆墨均勻,落筆時猶如龍飛鳳舞,歡兒帶來的圖案雖然有些粗糙但她卻能憑著那過人的記憶力很快將其修補(bǔ)完善,甚至還能隨著歡兒的意愿修改,也不禁讓歡兒連連贊嘆。

  “我們的墨家大小姐,明明在蘭桂坊和流云閣掛著最高級別的特權(quán),卻偏偏來我這小小的千織坊陪我聊天,若是被你兄長知道了,會不會帶人圍了這里啊?!?p>  尚青衣停筆,將最后一筆紋路勾勒而出,伸了一個懶腰,余光中確實(shí)瞥見歡兒似乎在按耐著撲上來的沖動,不過眼神確實(shí)很是肆意的侵犯著自己。

  “我兄長哪有那么兇,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

  雖然嘴上這么說,可城中各大世家誰人不知惹誰都不能惹墨家的掌上明珠,那位墨家大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寵愛自己小妹,那可是恨不得把星星都摘下來送人的主,說到底又這樣一位兄長,哪個做妹妹的不是在心底里暗暗的開心呢。

  “如果不是我親手把《月色云山圖》放回了老爹的書房里,還真無法想象竟然有人能將這幅畫復(fù)刻到如此程度?!?p>  相比那些粗糙的細(xì)節(jié)和有些凌亂的圖案,尚青衣的設(shè)計(jì)簡直就是從原畫上拓印一般,甚至還做出了一些更適合在衣料上表現(xiàn)的改動。

  “啊啊啊啊,青衣姐姐,我真是愛死你了?!?p>  尚青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歡兒咋咋呼呼的念叨了一番后,飛撲到自己身上,還在自己的左臉上輕輕的啄了一下,也讓尚青衣不由得小臉一紅。

  隨后將桌上早已經(jīng)放涼的茶水一飲而盡,而后蹦蹦跳跳的離開了小別院。

  尚青衣看著那遠(yuǎn)去的背影,眉眼低垂了幾分,眼底中銀白色的字符一閃而逝,微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絲,沉默了幾息后,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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