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大局
陳石遺目送著他們離開,緩緩走上大殿上空,坐在了椅子上面。
在下面還不覺得有什么,可坐在上面向下看,整個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俯視之下。
這種高高在上,俯視任何人的感覺,恐怕任何人都不能拒絕。
一直以來,他自認(rèn)為自己對權(quán)利沒有欲望,之所以掀翻全真教,把他變成自己的青龍會,也是為了更好給自己服務(wù)。
但此刻,他卻產(chǎn)生了異樣的情緒。
高高在上,怪不得有人次爭權(quán)奪利呢。
砰!
大廳內(nèi)門被重重推開了,一眾全真教弟子走了進(jìn)來。
他們每個人都身穿堅(jiān)硬的皮甲,身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跡,甚至有幾人還受了重傷,盡管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所有人臉上,都帶著難以掩蓋的興奮。
這一次,他們可謂是大獲全勝,若是以王朝而言,他們都算是從龍之臣。
哪怕全真教遠(yuǎn)遠(yuǎn)無法與一個王朝相比,可依照他們對陳石遺的了解,他應(yīng)該不會吝嗇于對他們的賞賜。
“師兄!”
“見過陳師兄!”
很快,這一次行動的指揮者呂京平與李海明都盡數(shù)到來。
“坐吧!”
陳石遺擺擺手,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示意幾人在左右坐下。
一部分青龍會頭目都左右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但左側(cè)主位,一直處于空置狀態(tài),沒人敢在那里落坐。
此方世界,以左為尊。
身為陳石遺之下第一人,趙志敬自然有自己的排面,也沒有什么不開眼的人,敢坐在趙志敬前面。
又等了一會,渾身染血的趙志敬才姍姍來遲。
看的出來,他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
一見面,就像陳石遺請罪。
“師兄,請恕我無能,沒有攔住孫不二與郝大通?!?p> 他姿態(tài)放的很低,拱拱手,就把兩只手放到兩側(cè),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行了,坐下吧?!标愂z面無表情的說道。
他雖然有些遺憾,但其實(shí)對這個結(jié)果已經(jīng)有了幾分預(yù)料。
全真教雖然被他滲透了一半,但終究還有不少忠心全真七子的弟子。
其實(shí),他原本的計(jì)劃是一步一步蠶食全真教,但青龍會突然暴露,這也導(dǎo)致他不得不采取行動。
雖然做足了準(zhǔn)備,可除了他自己,全真七子之中任何一人,放在全真教里,都是無敵的存在,加上還有忠心他們的人作為策應(yīng),全真七子能逃走,其實(shí)也并不意外。
他武功雖強(qiáng),可孫不二與郝大通一心逃跑,其實(shí)他追出去,結(jié)果也一樣。
為了防止逃跑,他其實(shí)已在全真教布下層層關(guān)卡,這都被他們突破,的確是他們命不該絕。
他派出趙志敬,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思,若能斬殺孫不二與郝大通,也是一個好事,若不能,其實(shí)他也可以接受。
“諸位,此役結(jié)果如何?”
待趙志敬落了座,陳石遺才不緊不慢的開了口。
立刻,有人上前稟報道。
“我們打了全真教一個措手不及,我們“臘月”分舵殲滅全真教八百多人,傷亡四百人?!?p> 一個男子站了出來,帶著難以掩蓋的興奮,躬身稟報道。
此人名為段成榮,是一個滿面黑胡須,腰寬體壯,虎背熊腰的巨漢。
他的身高至少兩米,粗壯的雙臂穿戴著兩套堅(jiān)硬皮甲,腰上還掛著一把大腿寬的黑色砍刀。
比起陳石遺都看起來高一些,相比于周圍眾人,完全就是一個龐然大物。
這人武功,僅比趙志敬差一點(diǎn),遇到這種好苗子,陳石遺自然是大力提拔。
雖然是一場罕見的大勝,可陳石遺卻沒有多開心。
他們這一次出手,不僅打了一個出其不意,每一個青龍會弟子,都攜帶著可以足以致人死地的藥包。
即使如此,損傷還如此慘重,已經(jīng)足以說明全真教普通弟子有多爛了。
而且,雖然勝利,但這卻是全真教內(nèi)部的損耗,也算是變相的削弱了他們的力量。
對于從未有過勢力的陳石遺而言,自然是照搬古龍世界里的青龍會了。
古龍世界里的青龍會勢力龐大,無孔不入,滲透到了整個江湖。
他的勢力弱小,僅僅只設(shè)立了十二個分舵。
以月份為例,而眼前的段成榮,就是“臘月”分舵舵主,與趙志敬,呂京平他們在地位上是平等的。
接下來,剩下幾個舵主一一稟報后,陳石遺就宣布了解散。
他并未刻意安排什么,也沒有提答應(yīng)趙志敬的掌教之位,趙志敬同樣也識趣的沒有問。
除卻他還有其他十二位舵主,趙志敬,呂京平,李海明除外。
除卻趙志敬,剩下的兩人都是一開始跟著他的,分別占據(jù)了“初月”,以及“如月”兩個分舵。
……
夜色如墨,漆黑的風(fēng)似鬼哭一般,不斷呼嘯著。
陳石遺躺在床上,仰頭望著灰白蚊帳頂端,一時間怎么也睡不著。
內(nèi)力到了他這個地步,其實(shí)提升的不僅僅只是身體素質(zhì),似乎對精神也有不小的幫助。
他提煉內(nèi)力,走的就是“煉精化氣“的路子,后面的“煉氣化神”恐怕也不僅僅只是傳說。
以至于,他經(jīng)常睡幾個小時就睡飽了,也有更多的時間用來提煉內(nèi)力了。
但這個時候,臨近休息的時刻,他卻怎么也睡不著,罕見的失了眠。
他知道,這是自己有了壓力,也是因?yàn)樽蛱斓臍⒙尽?p> 整個全真教五千余名弟子,經(jīng)過昨夜的殺戮,剩下不足三千人,可以說,幾乎殺了一半人。
而壓力,自然是來自于自己屁股下的位子。
全真七子是什么層次的存在,其實(shí)陳石遺心知肚明,除卻丘處機(jī),最多就是和彭連虎這等二流人士打成平手的存在。
只是借著王重陽天下第一的名頭,才把他們的實(shí)力拔高了,簡單來說,就是空有名聲,而沒有與之相匹配的武功。
“不行,我不能懈怠,現(xiàn)在的我,怎么著也得走到王重陽的地步,到了誰也打不過我的時候再說。”
既然睡不著,陳石遺索性也不再休息了,點(diǎn)燃了桌上熄滅的蠟燭,索性盤坐在床上,開始不厭其煩的提煉起了內(nèi)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