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顧顯,乃是與周柏同科舉人同樣也是進士落榜,未能進士及第東華門唱名。
這可并不能證明其資質(zhì)低,這省試之中皆是各州府名列前茅的讀書人,而再在其中遴選出一部分人出來。
所中者可謂是鳳毛麟角之輩,顧顯家中并不缺錢財,與周柏興趣相合上一次雍翠閣一行中他便在列。
周柏?fù)u了搖頭道:“這乃是我一位好友所作,并非前人之作”
顧顯倒也沒有懷疑周柏的話,以往若是對方真的收到名人墨寶定然是要給予他一觀,好在他面前炫耀一番他的藏品。
顧顯笑著拉住對方的衣袖沒有讓對方上車,說道:“即使有佳作何不于我一觀,難不成你還擔(dān)心我奪走不成?”
這顧顯可不是附庸風(fēng)雅之徒,周柏倒是不用擔(dān)心對方?jīng)]有鑒賞的能力。
周柏解開絲繩,顧顯剛剛看見外面的花箋語氣輕松道:“上好的云春樹箋,果真是青玉配白璧相得益彰”
這顧顯本是約了幾位好友,不過他本就先一步過來也不用擔(dān)心旁人等得急了。
所以能夠在這門外與周柏談笑風(fēng)生,周柏命小廝將楊秉先送回府休息。
兩人又在酒肆中尋得一處位置坐下,馬上迎接著下一場酒席。
吳六將醉酒的楊秉扶了回來,青荷看見后立刻緊張的上前接過,一旁的綠珠也在一旁幫忙。
“公子本就沒有喝過多少酒,這樣吃醉酒是容易傷身體的”
青荷知道這不是吳六的過錯,可還是不免責(zé)備起來。
她與綠珠都是楊秉的貼身婢女,自然是格外的在意自家公子。
吳六在心底并未覺得男子吃醉酒是多大的事情,當(dāng)初在東京時休沐時誰不都是喝的醉醺醺的。
可這樣的一個漢子,在青荷這樣小女子面前還是木訥的選擇了認(rèn)錯。
青荷說出口也覺得不妥繼續(xù)道:“吳大哥莫要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我們都是為了公子著想”
吳六憨厚的摸了摸后腦勺,覺得這種事情自己怎么會放在心上,他從刀山血海的戰(zhàn)場上下來,不僅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待遇還被軍中裁撤都未生出委屈和牢騷。
一向冷臉的他擠出一個笑容來:“我就是一個粗人,青荷姑娘如果覺得我有不對的地方盡管說出來就好”
綠珠咯咯笑著道:“吳大哥只有青荷姐姐能說,我便不能說了嗎?”
“哈哈,自然也可以”
楊秉扶到了床榻上,青荷簡單的擦拭了下便將其蓋上了被子,輕輕關(guān)上房門叮囑綠珠要小聲一些。
楊秉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境,夢到自己如今的這些都只是一場夢而已,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周圍圍滿了前來探望自己的人,不過他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看著蓋在身上的錦被還有輕幽的香氣。
原來是香爐在燃燒著香料,聞見香氣大腦并沒有宿醉的疼痛感,看來這香料有寧神的作用。
以往房間內(nèi)并無焚香,想來是青荷有意放在室內(nèi)的。
這香爐中添放了銀葉和盤形的云母,以之襯香,香不及火自然舒曼,無煙燥氣。
不過他猜的的確不錯,他睡下后直至聽見他輕微的鼾聲,青荷便將香爐放于臥室之內(nèi)。
不過三日的考場生活,如楊秉這般大醉一場實屬平常,放榜前的日子大家都是肆意的放縱。
考試后的狂歡,不過這也是依人而定。楊秉在解試結(jié)束后情緒也平靜了下來,倒也沒有了昨日的心情。
他這樣的心境絕非幾日而養(yǎng)成的,除去自己的堅持還有老師的勸導(dǎo)。
他撫摸額頭自己貌似在醉酒后還縱筆潑墨揮毫寫下一篇文章,不過他的記憶力一向不錯即使在醉酒的狀態(tài)也能將整篇文章一字不差的默寫出來。
楊秉出門后瞧見了從行色匆匆的周禎,他問道:“周兄,為何如此急切”
周禎嘆了一口氣道:“我兄長吃醉酒了,我?guī)⑺麕Щ貋怼?p> 楊秉可是知道周柏的酒量,從他入府以來從未醉過。
這還是第一次,還不等周禎前去酒肆門外的馬車就停在了那里。
原來是顧顯的馬車將周柏親自送回了周家,顧顯從馬車?yán)镒吡讼聛怼?p> 周禎作揖道謝,對方也予以回禮。
在周禎的一番問詢下,顧顯方才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周柏在與顧顯道別后,本想著心情舒暢看看街上風(fēng)景沒有乘車回去。
卻遇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依舊是以前那般衣著素雅,身邊跟著丫鬟還有老媽子的侍候。
氣色很好可以看得出生活并不錯,當(dāng)她與周柏碰面時她的面色一陣恍惚,回過神的她留下深深一瞥只留下周柏獨自一人在原地,久久不能平息心情。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兩人終究只是過往了,像是一件極力回避的事情再次被想起。
心中惆悵的周柏將手中的卷軸命下人帶回府上,又回到了酒肆與顧顯繼續(xù)飲酒消愁。
人在苦悶之時便想找人傾訴,如周柏便是如此這段過往也在顧顯的口中娓娓道來。
楊秉不曾想一向恣意灑脫的他還有這段過往,這件事情無論論斷誰對誰錯。
向來情深奈何緣淺吧!不過在封建社會這種事情卻又是屢見不鮮了,婚姻之事往往不能自主決定。
這話本中多是富家小姐和窮書生的故事,卻是少有農(nóng)家女和世家公子的故事,因為階級無法逾越。
古代講究門當(dāng)戶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違背這便是不孝無可奈何。
周禎讓下人退去,獨自背著兄長去往廂房,兩人兄弟情深他能了解到兄長心中的苦悶。
這些年里都是在逃避自己,一邊對著嫂嫂羞愧難當(dāng)而又無法付諸真心,只能維持著一個舉案齊眉的現(xiàn)狀。
卻是沒有辦法做到如張敞畫眉一樣夫妻恩愛,楊秉嘆道不過是一對苦命人。
不喝咖啡的柯基
麻煩大家多多追讀,這段時間推薦緊要關(guā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