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醉酒
翌日天明。
一早,許鈞等人上門來尋。
許鈞問他:“老陳,傷好了沒有?”
陳靖玄點頭道:“恢復(fù)了?!?p> 許鈞就笑道:“哈哈哈,我聽說昨日咱們分開后不久,李姑娘便代燕姑娘送來療傷靈丹,就尋思你吃下靈丹,有什么傷,到現(xiàn)在如何也該復(fù)原了?!?p> 聽他這么一說,陳靖玄才了解,難怪自己明明說了要調(diào)養(yǎng)一兩日,今日他卻又一早便過來了。
而許鈞繼續(xù)說話:“來來來,去斗武臺?!?p> “老規(guī)矩,每日一架,我又邀了人比試,你也來看看,給我指點指點,最好也上臺與我比劃比劃,咱們斗個三百回合,再去喝酒?!?p> 他嚷嚷著,一點也不客氣。
“那便走吧?!?p> 陳靖玄沒有拒絕。
這是個好斗份子,一日不打架,渾身不舒坦,自從與陳靖玄相交,總喜歡讓他去觀戰(zhàn),事后還要問自己戰(zhàn)中的表現(xiàn),哪里有不足哪里有長進(jìn),整的跟說讀后感言似的。
不過,這廝是一個有錢人,動不動就豪氣撒幣,請吃請喝,陳靖玄是吃人嘴軟,這點忙,幫也就幫了。
天時尚早,斗武臺處還沒什么人,先去吃過早食,再去時,許鈞邀戰(zhàn)之人已到了。
但臺上有其他人在比試,周圍也有一些圍觀人員。
安才坊中的都是一方才俊,難免心高氣傲,大量這樣的人湊在一起,自然摩擦不斷,因此安才坊中,你挑戰(zhàn)我,我挑戰(zhàn)你,只是常事。
哪怕并非事關(guān)湖心島靈屋歸屬的攻守之日,每天也至少要發(fā)生十幾二十起,甚至偶爾會多達(dá)上百次……
許鈞每日穩(wěn)占其一,乃至其一二三四五。
因此他的實力在安才坊中固然只能說是中層,不算頂尖,但名氣卻遠(yuǎn)遠(yuǎn)勝過許多武道九重的頂尖高手。
他一過來,便有人認(rèn)出來了,紛紛叫嚷起來:
“這不是許嗎?”
“你一貫是在東區(qū)斗武臺威風(fēng),怎么跑來湖心三臺打了?稀客啊。”
“今天是要打誰?”
……
“湖心臺風(fēng)光好,我就愛在這里和人切磋。”
“讓你們有熱鬧看,看著就是了,哪來這許多話?”
許鈞笑著回敬他們。
臺上勝負(fù)分曉,自然便是許鈞與人相爭。
他的對手,是八重肉身的人物,身體部位每一處都練大成了,一身銅皮鐵骨,單以防御而言,相較九重之身其實差不了多少,差在沒有渾然一體的轉(zhuǎn)圜如意、無漏無缺。
許鈞的飛刀,將人破防都有些難,反而要時刻防備對方的拳腳膝肘,最后被打爆了三口飛刀,認(rèn)輸下場。
陳靖玄認(rèn)真看下來,暗暗對比,覺得他的實力比當(dāng)日初見時,要強(qiáng)上幾分,至少,對真氣飛刀的駕馭,更得心應(yīng)手了。
而他若是將那飛刀合一的手段使出來,對方只怕也扛不住。
不過,那招若使出,就不是切磋,而是生死斗了,對方只是八重修為,稍有不慎,便非死即殘,而這到底是點到為止的比試,不至于。
陳靖玄無意登臺。
他們便又去了邀月樓喝酒。
今日燕紅綾未占五樓,無人可阻,又有許大大富豪請客,他們一行七八個酒肉知交,便熱熱鬧鬧登上頂樓一品美酒。
這是這段時日陳靖玄第三次蹭到邀月樓第五層的飯局了。
鎮(zhèn)樓的月冷霜華酒,很是勾人饞蟲。
那酒卻屬稀世佳釀,清冽柔和,后勁綿長,以他的功力,化解酒氣輕而易舉,一應(yīng)佳釀烈酒,喝之如喝水,但飲此釀,十杯下去,也得暈乎。
哪怕同屬邀月樓,下四層的鎮(zhèn)樓寶酒,與之也相去甚遠(yuǎn)。
因此,第一回吃了虧,第二回,他便長了教訓(xùn),前面可以痛飲三杯,但后面的,就得慢慢來了。
反正一時半刻里,不能多喝,不過,中間換成其他酒暫代,倒是無妨。
窗外日頭高懸,席上宴正酣。
陳靖玄已經(jīng)入腹了五杯鎮(zhèn)樓美酒,心頭有些暈乎。
不知聽誰起了頭,說了一句,安才坊中美人多嬌,既有風(fēng)華榜論武功強(qiáng)弱,也該有個胭脂榜評姿色美丑。
然后,便你一言我一語談?wù)撻_,誰誰誰應(yīng)該上這胭脂榜,這個說李青婷合該上榜,那個提燕紅綾當(dāng)之無愧雙榜魁首。
陳靖玄聽著談?wù)?,心中迷迷糊糊,不由也瞎想起來,自己所見過的女子,無論姿色、氣質(zhì),當(dāng)以風(fēng)家姐妹最佳,風(fēng)華榜首燕紅綾其實也不差,但這不是比不上人家姐妹花嗎?人家二打一,怎么輸?。?p> 俗話說,飽暖思欲淫,想到女人,他腹中莫名涌起了幾分火氣。
這明麗堂皇的酒樓客廳,便成了只在影視劇里看到過的霓虹燈下的曖昧場。
席間酒肉朋友們的推杯換盞,高談闊論,也倏然化作風(fēng)月場上姑娘們的歡聲笑語。
眼前處處是美人。
有的欲拒還迎,眼波流轉(zhuǎn),有的熱情如火,投懷送抱,有的清涼現(xiàn)代裝,有的魅惑古裝,令人激動難制。
但他下意識就有些不滿。
美人美則美矣,但童子雞不想找一點朱唇萬人嘗的小姐姐。
一張語笑嫣然的姣好面容,在心海一閃而過,于是他不斷推開旁邊靠攏過來的美人,口里嘟囔著,都走開,對你們沒興趣之類的話。
忽來金光一閃。
那一個個搔首弄姿的小姐姐們,被削首散化,又起火焰一焚,消失無蹤,而那個內(nèi)心深處念念不忘的人影卻浮現(xiàn)了出來,金輪在她掌上飛速轉(zhuǎn)動。
做得好,她們不配!
依稀間似乎聽見了這句。
他定定看著那人影收了金輪走近。
依稀間,似乎還聽人問道,陳兄覺得燕姑娘如何。
他也沒反應(yīng)。
雖有一襲紅衣在心頭浮現(xiàn),卻一閃而過,便換回了那一身綠衣裳。
而那身綠衣正滿目含情望著他,素手解羅裳,似要寬衣解帶。
原來她也喜歡我!
欣喜的念頭回蕩。
她喜歡我……她喜歡……她喜……不對!
陳靖玄陡然一驚。
曖昧的燈光消失,意識回到了明麗的酒樓里。
環(huán)顧一圈,除了許鈞四肢八叉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其他人還在推杯換盞,一個個醉態(tài)朦朧,放浪形骸。
而他自己,則是趴在桌上。
只是挺得難受。
低吟著揉動同樣難受的腦袋,陳靖玄皺起眉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