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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鼠計劃:神之寢

玄鐵

地鼠計劃:神之寢 開心的易大頭 5809 2024-05-22 09:58:12

  長明燈前,幾個仆役手持白紗,將不知名的黃綠色藥膏均勻涂抹在一面,然后撒上一層草木灰一般的黑灰色粉末。這些精心加工的白紗被一層層折疊起來,制成一種名為白膏絹的物品,用于治療常見的皮外傷。但今天的白膏絹卻不太一樣,在常用的幾樣藥草膏之外,還多了兩味材料,一味是深海紫硨磲磨成的細粉,這些略帶著腥臭味道的粉末被裝在純金打造的罐子中,每次取用時都需要用巨型珍珠磨成的湯匙小心挖取,再用雪狐裘毛制成的刷子慢慢涂抹;另一味是四千年前木乃伊的骨骼磨成的粉末,而且是現(xiàn)磨的粉末——此刻,一具被層層包裹的木乃伊正被緩緩剝開繃帶,裸露的小臂部分正等待著被匠師研磨。

  這種特制的白膏絹只用于皇室高層以及萬分重要的外賓使用,而這次享此殊榮的,正是第一天來此拜訪的趙龍。

  幾十分鐘之前,玄武城迎接趙龍的隊伍受到了襲擊。無數(shù)只箭如傾盆大雨從四面八方襲來,仿佛死神張開了利爪,要將無辜的羔羊撕成碎片。好在護衛(wèi)的團隊的里有專司守御的盾士,一把八尺長的黑傘、展開竟有幾米的直徑,四個盾士跳上馬車,在趙龍四周貼身而立,四把傘便組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鐵球,竟是把這漫天箭雨硬生生攔了出去。但無奈鐵傘只有四把,雖是能護住人,卻護不住馬匹與車輛。一只鐵劍刺穿了車軸,咔嚓一聲,幾人猛然摔落。好在箭雨也剛好止住,只是斷掉的木轍卻不偏不倚,正好刺進趙龍的小臂,劃破了些皮肉。這才有了后面這超高規(guī)格的醫(yī)療待遇。

  負責接待的使臣名叫龍甲,他一邊親自為趙龍敷上藥膏,一邊不停賠罪。看得出來,這次的事情龍甲比誰都著急,似乎被驚嚇到的就是他本人。畢竟出現(xiàn)了這種紕漏,雖不是自己的責任,但責罰也一定少不了自己這一份。

  趙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但沒料想,龍甲看到趙龍嘆氣后,竟邊哭邊給趙龍跪了下去,嘴里嘟囔著些像是某種咒語的古老方言,頭在地上磕的碰碰作響。趙龍想伸手去攙扶這個滿頭白發(fā)的老者,但他的手臂被一旁的醫(yī)師死死按住,而就是這剎那間的空隙,后方的幾個小使官齊刷刷的跟著為首的使臣跪下,慌亂中將一整壺的硨磲粉灑在了木乃伊的臉上,小侍女急忙收拾,卻又不慎踢倒了一旁的油燈,頓時整個場面亂作一團。

  “什么亂七八糟的一天!”趙龍心里默默念叨著。

  倒也是,今天的襲擊在趙龍看來,與其說是震驚、倒不如說是郁悶。本來,趙龍完全不會受傷,他腰帶上有一個按鈕,只要輕輕按下去,球形粒子引力盾就可以將他安全的保護起來,這套由軍方設(shè)計的防護系統(tǒng)甚至能夠抵御幾十噸威力的小型炸彈襲擊,更別說這么原始的弓箭。但那四個護衛(wèi)是在貼地太近了,一旦展開護盾,勢必會重傷他們,趙龍只能將它樹之一旁。更郁悶的是,手臂上的傷口雖然深到見骨,但沒傷到根本,只要稍微照射一下細胞活性生長光線,用不了半小時就能恢復如初,但“熱情”的玄武使團一定要以國家最高規(guī)格的醫(yī)療禮遇為自己治療??粗约哼€在滲血的手臂與木乃伊干巴巴的骨頭,再看看現(xiàn)場亂做一團的眾人,趙龍真的很郁悶。

  郁悶之下,趙龍內(nèi)心深處悄然而生了一些警惕。自己雖是上一屆太空軍的總司令,但畢竟已退休,現(xiàn)在不過掛一個聯(lián)邦政府特使的虛名。去到其他幾個城市中,最多就是作一個座上賓,可到了這玄武城,卻受到了最高的禮遇。

  玄武人自愿封存所有現(xiàn)代技術(shù),選擇了與世隔絕的生活,理應對外來世界的一切感到排斥或者冷漠,但趙龍確受到了遠高于逾期的禮節(jié)。對于大多數(shù)人而言,這中禮遇代表了對方的重視,理應感到自豪或受寵若驚,但趙龍卻在這種禮遇中感受到了一絲別樣的感覺。

  有危險?。?!

  做了這么久太空軍總指揮,軍人的嗅覺早已深深烙印在趙龍的基因里。這么多年的戎馬生涯使他深深明白一個道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進城之前,他設(shè)想過很多會發(fā)生的場景。如果今天受到的是輕蔑對待或者無數(shù)譏諷,趙龍反而會怡然自得一些;剛剛受到的襲擊也在他的設(shè)想之中——畢竟一個外來之人貿(mào)然進入封閉幾百年的國度,總有些極端人士想要先下手為強。他甚至想過玄武城的君臣會給自己安排一個地下室或者馬棚,總而言之,絕不可能是用最高的禮遇去對待他。

  但危險在哪里呢?趙龍不清楚。使臣準備的那些看起來藥物雖然看起來詭異,但是百分百的安全,這一點趙龍已經(jīng)用隨身攜帶的微型監(jiān)測儀檢查了三次——智械出品的超微米級別探測儀外觀如同幾厘米的繡花針,卻能瞬間檢測出物品的化學成分并自動整理匯總,是近年來軍方所有中高層標配的設(shè)備。雖然軍方早已被五大家族掌控,聯(lián)邦政府對自己也早有微詞,自己的權(quán)利也早已被架空,但多年積累的威望足夠他“不小心”帶走幾個小物件而不被追究。可五大家族也好、聯(lián)邦的官員也好、軍方的新生派也好,總歸是代表著一方利益,就像自己這個老古董身后也有一群征戰(zhàn)多年的老家伙,除非是整個星球全面洗牌,不然大家總是要守著底線辦事。但這玄武城不屬于任何一個勢力范圍,一切情況都會發(fā)生。

  晚宴八點鐘準時開始。因為玄武的女王身體偶發(fā)恙疾,本次的接風宴由幾個禮官代為主持,相比于聲勢浩大的迎賓隊伍,這三兩人的便餐著實寒酸不少、好在趙龍并沒有什么架子,也并不看重這些繁文縟節(jié)。相反,簡單的餐品、樸實的環(huán)境、略顯生疏的交談,這些卻反而給了他一些安心感。宴過半載,屋外傳來陣陣煙花爆竹聲響,這是玄武小食節(jié)慶典的信號。趙龍本打算出去湊湊熱鬧,但突然襲來的陣陣倦意卻肆無忌憚地侵蝕著他的大腦。玄武的街道沒有任何電子燈光,天空也格外的清澈。伴隨著一顆盛大的煙花在星空間綻放,夜晚輕撫著所有的夢境。

  ……

  其實,之所以要選擇玄武作為研究地點,除了安全性的考慮外,還有另一個更為原因,這也是困擾了趙龍半生的謎題——

  在剛剛進入軍方的時候,趙龍曾結(jié)實過一個老兵。老兵的年齡比趙龍年長十幾歲,曾經(jīng)跟著游商走南闖北,聽過許多不為人知的傳說故事。那是的世界還不是七城聯(lián)邦,世界上有大大小小兩千多個大中城市,小縣城更是不計其數(shù),相互間接近敵對的態(tài)度不僅杜絕了物資的來往,也為信息的交流打上了一個又一個壁壘。傳統(tǒng)的游商反而成為信息化社會里傳播消息的主要渠道?,F(xiàn)在看來,那時候各國處心積慮打造的信息壁壘著實可笑,但在各國爭奪輿論主導權(quán)的時代,一切卻又顯得合情合理。這也使得那些有條件在各國間穿梭的游商反而成為各國重要的戰(zhàn)略資源。

  老兵曾經(jīng)跟著跑過幾次商路,后來戰(zhàn)爭爆發(fā),就被征召到東國軍隊中。雖然沒什么出眾的戰(zhàn)績,但這些年跑商積累下來的趣聞讓他成為那個營地的明星。死亡每天都在上演,無窮無盡,僥幸活下來的人對明天也不抱太大希望。死神休息的須臾時刻,幾個光怪陸離的傳說反而更像是真實的倒影。

  那是某個冬夜,隊伍剛剛經(jīng)歷了一次死亡沖鋒,余下的人蜷縮在防空洞內(nèi)享受著可有可無的篝火,空氣沉寂著可怕的沉默。

  “喲,新來的嗎?抽一口吧”一個頭頂纏滿繃帶的給趙龍遞來半支香煙,打破了這片沉默。

  趙龍小心接過那半支羊駝牌的雪茄,這在“綠色區(qū)域”也算是緊湊貨,何況是這前線陣地。那時的世界分割嚴重,借助級低成本的蜂巢式自動戰(zhàn)爭系統(tǒng),不同國家、不同種族、不同地區(qū)甚至是不同愛好、不同性格的人都彼此劃清界限,這也是為何小小七個大洲會分出近兩千個相對獨立的政府。為了避免戰(zhàn)爭無限擴大,大國政府共同約定將人口集中的城市核心地區(qū)劃分“綠色區(qū)域”,并將“綠色區(qū)域”內(nèi)禁止開火寫入各國自動戰(zhàn)爭程序的核心命令中。不過政客們卻忘記了,戰(zhàn)爭的結(jié)果從來都不依靠機器與武器決定,鮮血不止一次訴說著:戰(zhàn)爭,自始至終都是死亡的藝術(shù)。機器無法攻擊的地區(qū),戰(zhàn)爭依舊存在。

  這次的戰(zhàn)爭就是最好的例子。戰(zhàn)場是東國北方的金山市,按照最初的劃分,這里屬于P國的“綠色區(qū)域”,是自動化武器無法企及的領(lǐng)域,但軍隊禁用了一天就將它夷為平地。只要付出數(shù)萬條生命的代價,大國的常規(guī)化軍隊就可以碾壓小國所謂的高科技自動裝備,這就是人們曾經(jīng)寄予厚望的后現(xiàn)代化戰(zhàn)爭。

  趙龍蜷縮在單薄的大衣下,這是他應征的第二個月,甚至沒有經(jīng)過系統(tǒng)的培訓,便被派到了前線。兩天的時間里,他親眼見到了無數(shù)士兵被激光射穿胸膛、被超聲波震為碎片。煤前進一步,眼前就會消失一排士兵,直至源源不斷的隊伍沖破防線。他望著遞來的這半支煙,又望著眼前那個看起來像是士官的男子,從不抽煙的他吐出了人生第一口煙霧。

  “真是晦氣!,篝火一側(cè)的一名大頭兵不慎將晚餐的肉湯灑在了衣服上,看得出來,那件手織的襯衫對他十分的珍貴,以致于他不得不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壓縮餅干,“話說,我們到底是為什么要來這個鬼地方?”

  趙龍盯著這個大頭兵,這個問題他倒是從沒想過。自己只是服從命令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至于戰(zhàn)爭的原因,他到從沒想過。

  “聽說是有個邊界小鎮(zhèn)被恐怖分子襲擊了,這里就是那伙天殺的老巢”,一名滿臉絡(luò)腮胡的肌肉男說道。

  “胡扯”,一個矮個子當場反駁了大胡子,“明明是濱海和鳳臺兩個城的老頭子們在爭地盤,想改一改邊境線,我們才來到這么個鬼地方去維持秩序”。

  原本沉默的氣氛被這個小小的問題點燃,眾人七言八語聊著自己的聽聞。趙龍在八卦之余,也悟出了一個可怕的事實——根本沒有人知道戰(zhàn)爭的原因是什么!自己只是被排長拉到了前線,但排長在第一輪沖鋒后就只剩下半截身軀;可即使他活著,難道又真的知曉。自從集成化自動改革以來,為了適應自動作戰(zhàn)系統(tǒng)的需求,軍部的所有指令都是由程序做出,并直接下達給各類作戰(zhàn)機器,反而沒什么人關(guān)心起一線的士兵,哪怕世界仍然需要他們?nèi)ヌ钛a廣大灰色區(qū)域的戰(zhàn)線。

  “呵呵,一群群沒腦子的家伙”,沉默許久的老兵突然發(fā)話,雖然聲音不算大,但卻給人一種不容置喙的威嚴。“你們都不過腦子想想嗎,就你們說的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隨便找?guī)讉€自行火炮就解決了,至于拿幾萬人的性命去做買賣嗎?”他沉了沉聲音,“這場戰(zhàn)爭的原因,老頭子我可是一清二楚”。

  這番話確實激發(fā)了眾人的好奇心。畢竟老兵是他們中最見多識廣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老兵的話總是充滿了揪住心弦的魔力。

  一開始,老兵其實并沒有講多久事,不過是用平行世界、地心文明這些老生常談的故事做了引子,見到眾人安靜了下來,老兵有些得意。他清了清嗓子,講了一句令人費解的話:

  “我們來這里,是為了【重新封印】”

  “哈???”眾人面面相覷,隨即爆發(fā)了轟然嘲笑,仿佛是看一個精神病人。

  老兵也不在意這些嘲笑,似乎是早已預料到眾人的反映,反而露出了一絲不屑的表情。見笑聲漸弱,他繼續(xù)者自己的故事:

  “這個世界其實是有鬼神的,不過嘛,神沒有那么高貴,鬼也沒有那么恐怖,某種意義上,鬼神和人一樣,也對另外兩種存在感到好奇與恐懼……”

  絡(luò)腮胡有些驚訝,他抹了抹胸口那個十字掛飾,小心的問:“你不怕神嗎”?

  “哈哈哈!”老兵笑得更大聲了,“我怕他們做什么,神早就死光了,死掉的神和我那死掉的老爹有什么差別?”

  這番話顯然令那個有著宗教信仰的大塊頭略微不快,但戰(zhàn)場上他也不好發(fā)作,只能紅著臉不停反問:“你憑什么懷疑神?”

  “為什么呀”,老兵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悲傷,略帶一些遲疑道:“因為,我見過神的墳墓!”

  “墳墓?在哪里?”

  “北邊”

  正要切入正題的時候,幾束激光從天上落下,眾人急忙退進掩體。面對定位完成的軌道炮,縱使飽經(jīng)風霜的老兵也沒了講故事的心情。但趙龍卻不知為何,對這寥寥幾句充滿了未知的欲望,似乎有顆種子在記憶中萌發(fā),但又如天空中的云朵般觸不可及。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狀態(tài),似乎命運的迷霧中有個聲音在呼喚,但仔細聽,那聲音又似乎是在驅(qū)逐。想了一夜,趙龍才明白,這個故事就是一把鑰匙,呼喚起自己內(nèi)心深處某一把尚未顯現(xiàn)的鎖。

  母親去世后,趙龍在世上便沒有了親人。他習慣于像獨狼一樣自己生活。年近三十,他沒有朋友、沒有伴侶、甚至沒有能夠交心的人。這并非是他的社會關(guān)系所致,相反,上天賜予了他一張酷似影星的臉龐、一幅接近花花公子般的貴族氣質(zhì),他身邊總是圍著一群男男女女。但他依舊選擇了孤獨,身邊的人都說他過于孤傲,女郎們嘲笑他過于冷漠,但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的內(nèi)心深處有一條隱形的鎖鏈,不知為何困住了自己。

  直到那個晚上,老兵講出了這個故事,趙龍感覺腦海中有些莫名的記憶將要蘇醒,他不知道為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但他很清楚,在聽到“墳墓”二字時,某些看不見輪廓的畫面一閃而過,直擊骨髓。

  可惜,趙龍永遠無法知道故事的后半段。第二天的交火后,老兵無影無蹤,如同成千上萬個在炮火中消失的螻蟻一樣。趙龍甚至不知道老兵姓甚名誰。后來的幾年,趙龍咨詢了十幾個由名的歷史學家和地理學家。也走遍了周圍幾個圖書館,但就是沒找到任何與“神的墳墓”有關(guān)的資料,即使時偶然搜索到的零碎傳說,經(jīng)過考究,也更多是宗教團體精心包裝的小故事,絕不是打開自己的那把“鑰匙”。

  但趙龍的尋找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作為少數(shù)在那場戰(zhàn)爭中存活下來的人(也許是唯一一個),他被軍方寄予厚望,短短一年時間,便從一名戍卒提拔為金山地區(qū)的指揮官,在戰(zhàn)爭紛擾的那些年,趙龍顯現(xiàn)了出眾的戰(zhàn)爭頭腦,四十余場大戰(zhàn)下來,他已然是整個東國軍方數(shù)一數(shù)二的元帥。再后來,世界聯(lián)邦政府成立,六大國的軍隊為了爭奪聯(lián)邦軍隊的指揮權(quán),又爆發(fā)了一系列是明爭暗斗。趙龍雖然不善于陰謀詭計,他也沒有家族派系的支撐,但那犀利正派的作戰(zhàn)風格反而更加另底層士兵信服,也令他獲得了極大的威望。更甚者,那令人敬而遠之的社交風格,反而也為他在幾大派系爭斗之中保持了難得的獨立性。總之,出于派系妥協(xié)也好、出于個人威望也罷,幾年下來,趙龍坐上太空軍前軍總指揮這把交椅,成了軍方名義上的首領(lǐng)。漸漸地,那個故事也被封存在記憶的深處。

  直到被派遣到玄武的那一刻。

  老兵那寥寥幾句又涌現(xiàn)到眼前,雖然隱晦莫測,卻也不是毫無眉目。

  信息化的世界,文明踐踏過的地方,幾乎每一寸土地都曝光在視野中,即使是高度保密的訊息,也總是能傳出些苗頭。無論老兵所說的“墳墓”是什么,只要它存在,便一定能找到痕跡。換句話說,既然找不到蹤跡,那便是在某個文明與網(wǎng)絡(luò)尚未涉足之地。

  金山以北,迄今為止文明仍無法涉及的地方,只有三處。西北方沙漠下的廢土之地,東北方大洋中的黑旋渦,以及極北之地——寒冰玄武。

  東方集團的那些案件是官方極力隱晦的謎團,老兵的故事則是自己內(nèi)心極力躲避的謎團。兩個謎團既然湊到了一起,那就更應該親身瞧一瞧。

  夜深了,趙龍平躺在溫暖的羊毛毯子上,在諸多思緒的牽動下,終于步入黃粱。

  冰雪之下的某個角落,一群巫師正小心翼翼地采集白膏絹上的血跡。這間簡陋的屋子內(nèi)擺滿了各種培養(yǎng)器皿與化驗設(shè)備,為首的黑影死死盯著這些不算太先進的儀器,空氣中充斥著死寂。這些老舊設(shè)備比不上聯(lián)邦的新型玩具,最快情況下也要三天才能看到結(jié)果。

  沒人知道會是什么結(jié)果,但在場者都明白,沉睡百年的玄武,終于要迎來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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