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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萬卷書在古代逆天

320 自縊而亡

她靠萬卷書在古代逆天 亦江南. 2495 2021-08-19 19:30:00

  上官誠元恍然大悟:“對了,學(xué)生怎么就忘了,先生是認識她的。當年先生在北翌審問木頭二時,學(xué)生可是躲在屏風后聽得一清二楚。那木盈華便是木頭二的母親,對先生也是有恩的。”

  “還請殿下詳細說說當日情形和前因后果?!泵习矚w頓生好奇心,催促道。

  “本王當日正在二樓喝茶呢,尚未選定哪位姑娘烹茶,便聽聞那個頭牌木姑娘自縊而亡,正好辦案的捕頭本王認識,本王便跟著他們一起辦案消遣。其實那也不真是個案件,木盈華確實是自縊而亡的,捕頭也就走走形式?!?p>  “說重點?!泵闲◆~沒好氣地催促,“到底木盈華為何要自縊而亡?”

  “學(xué)生起初也不知。她死前將自己身邊值錢的東西都分給了姐妹,又留了封信給珠翠樓的媽媽,說是把她葬于義冢即可。不過后來學(xué)生看木頭二——呃,不對,他現(xiàn)在是廣言司木尚書了,他哭著去收尸,又將她厚葬了,學(xué)生才想明白了其中緣由?!?p>  所謂的義冢,便是官府圈的一塊墓地,用來埋葬沒有親人認領(lǐng)的尸體,俗稱亂葬崗。

  “木朱林去替她收了尸,又厚葬了她?”孟小魚擔心自己聽錯,那木朱林如今真不怕別人笑話他有個在青樓接客的母親?

  上官誠元壓低了聲音:“此事皇上已經(jīng)下令不準張揚,學(xué)生也未敢跟別人說,這不是先生問起學(xué)生才……”

  孟小魚不待上官誠元說完,又問道:“木朱林以何名義去收尸和安葬她?”

  “木頭二——呃,木尚書去收尸時只說是木姑娘的親戚,要將尸首領(lǐng)回家去安葬。珠翠樓的媽媽正覺得此事不吉利呢,巴不得他趕快將尸首領(lǐng)走,正好捕頭也證實了木姑娘的確是自縊而亡。不過,木尚書將尸體領(lǐng)回去后,卻是大張旗鼓地葬母。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原來他母親竟是木槿。不過,皇上得知此事后偷偷下了封口令,不準人傳出去說木尚書之母生前是珠翠樓的姑娘。”

  孟安歸問道:“譽王殿下剛剛說想明白了木姑娘自縊而亡的緣由?”

  上官誠元連連點頭:“本王當初并不明白,木頭二——呃,木朱林這人有幾分才學(xué),又頗懂審時度勢,做人圓滑得緊,怎會以葬母之禮厚葬一個煙花女子?故而——呵呵,你們就當本王閑得慌——本王暗暗去調(diào)查了一番,這才知道這木盈華身世了得。她父親曾是睦加城郡守木麟攝,她只因家道中落才被逼來到都城投奔親戚。孟將軍可知道,前御史大夫張子屹竟然是她的親舅舅,而木朱林還真是她的親兒子。想當年他在北翌時,我還真以為他便是木瓜瓜失而復(fù)得的兒子呢?!?p>  上官誠元一副掌握了國家機密的洋洋得意樣。

  “哦?”孟安歸頗感興趣,他如今可是跟木朱林同朝為官的,“那木姑娘怎會落入煙花之所?她父親犯事了?”

  “她父親確實被我皇爺爺儒皇削了官,可她倒未曾受到牽連。她之所以會去珠翠樓,卻是因為她未婚而孕生了木頭二……呃——木朱林,當時張子屹又在獄中,她還有個年幼的弟弟。為了其他人能活命,她去了珠翠樓,二十年多來一直是那樓中頭牌,跟前面兩任太子都糾纏不清,算得上是個舉世無雙的尤物?!?p>  “上官誠元,”孟小魚聽不得別人背后非議木盈華,出聲制止,“你何時如此長舌,竟背后道人是非?”

  “哎,先生,學(xué)生這可不是背后道人是非,學(xué)生就是跟孟將軍說說木姑娘的死因。先生你不是……”

  “你直接說死因便是,為何東拉西扯一堆話?”孟小魚不耐煩地說道。

  “可我若不說她的身世,如何說得清她的死因?”上官誠元一副很無辜的樣子,看到孟小魚仍舊板著臉,這才嘻嘻笑道,“那我便直說了。木朱林被升任廣言司尚書后,曾去珠翠樓接木姑娘去府中養(yǎng)老,可這木姑娘死活不依,非得待在樓中迎來送往的。后來皇上有意取締煙花之所,她聽到消息后反而覺得活不下去了,竟三尺白綾自縊而亡。要我說,她就是喜歡待在青樓,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招蜂引蝶的,對于她們這種……”

  “你胡說!”孟小魚忍不住厲聲呵斥。

  上官誠元和孟安歸都被她的呵斥聲嚇了一跳,雙雙向她投來異樣的目光。

  上官誠元終于閉了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孟小魚想起她最后見木盈華時的情景。

  木盈華那天求了她一件事,讓她說服管愈不要取締煙花場所,可她那日回到宮中,話都未跟管愈說完便昏睡了過去,一睡就是三個月。

  她食言了,那是木盈華臨終遺愿,她竟未能幫她實現(xiàn),她忍不住便淚流滿面。

  “小魚,”孟安歸見妹妹又哭了,輕咳了一聲,“無論是何緣由,畢竟人已經(jīng)死了,你切莫過于悲傷?!?p>  上官誠元也被她的眼淚嚇住了,連聲說道:“學(xué)生該死,惹先生傷心了。學(xué)生保證,決不對他人提及木姑娘之死因。”

  “是我的錯。我竟未猜到她那時便已生了必死之心?!泵闲◆~喃喃說道,“她說她不想毀了兒子的清譽,故而不認木朱林做兒子;又說她如今真正是了無牽掛,便是走也可走得安心;臨別時還說她自己走,無需我送。原來她竟是在與我告別,而我竟未曾想到。”

  上官誠元感嘆道:“原來她竟是一個如此懂得取舍的烈性女子,實在讓學(xué)生敬佩。先生,學(xué)生剛剛所言過于片面,是學(xué)生學(xué)識淺薄,孤陋寡聞。先生定要保重身體,若心中有氣要出,學(xué)生任打任罰?!?p>  “罷了,你也是無心之過。”孟小魚忽然生出一股倦意,“有道是‘三人成虎,人言可畏’。我們在評價他人之時,定要存善良之心,莫要帶入自己的主觀想法。人微才言輕,官高卻一言千金。上官誠元,你一直居于高位,北翌小王爺、譽王、工部尚書,每一種官職都令得你不可逞口舌之快。每當你想要批評他人時,你要記得,這世上并非每人都擁有你的優(yōu)渥條件?!?p>  “先生教訓(xùn)得是,學(xué)生謹遵先生教誨?!?p>  “我乏了。你若無其它事,便請先回吧。”

  如今知道木盈華已死,孟小魚竟是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來。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可悲,一生中都在男人的世界里摸爬滾打,而她唯一的女性朋友就這樣離開了。

  “那學(xué)生走了,先生保重身體?!鄙瞎僬\元悻悻然告別而去。

  孟安歸見上官誠元走遠了,才低聲說道:“小魚,這個譽王平日里可囂張得緊。他是皇上唯一的弟弟,又有戰(zhàn)功在身,一般人都不敢惹他,想不到在你面前竟如此謙恭有禮。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孟小魚腦海里閃出北翌草原上那個縱馬揚鞭、意氣風發(fā)的少年。時過境遷,斗轉(zhuǎn)星移,這少年如今也年過二十了,正是該有擔當?shù)哪昙o。

  “我在北翌時他可并非如此。誰知到了這里,竟像是改了性子一般。哥,你幫我打聽打聽,木姑娘葬于何處?我想去祭奠祭奠。”

  “也好。我去打探清楚了,明日便備了馬車來送你去。你對外只說我接你回府小聚,遣掉些下人,你便不會覺得煩了。”孟安歸輕嘆一聲,“小魚這一病,也像是改了性子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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