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齊嬤嬤走了陳生才說出了心里的話:
“殿下對齊嬤嬤很好?!?p> 姒陌歸放下筷子,“她現(xiàn)在是木梓宮的管事嬤嬤,對了,以后宮女就給她管吧?!?p> “殿下就如此信任她?”
“她跟你有何區(qū)別?”
言下之意是:我也不信任你。
陳生默然:“奴婢還以為自己已經得了殿下的半分信任了?!?p> “憑你管好了你的分內之事?”姒陌歸挑眉。
就這樣就想讓自己信任他?若是自己這樣輕信別人,遲早得完。
陳生放下筷子,似是下定決心一般,開了口。
姒陌歸和滿城眉頭輕挑,被他的話嚇了個嗆,周正竟然是趙明月的人,差點陰溝里翻船。
果然,王宮沒幾個簡單的。
“陳公公為何這么堅定的選擇本宮?”
姒陌歸自覺自己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她現(xiàn)在也就勉強能保全自己,給不了陳生什么,做多給些錢財??墒撬浆F(xiàn)在這個位置應該并不差錢才是。
況且若是個看中錢財?shù)木蛻摮脵C向自己多要點錢才是。
“奴婢說了,遲早有一天殿下會知道的?!?p> “況且,奴婢也不是什么都不要,只是還沒到奴婢討要回報的時候?!?p> 姒陌歸舉杯:“慶祝我們又多了一個伙伴?!?p> 這話算是接受他的投誠了。
“伙伴?”陳生喃喃。
“是的,伙伴?!睗M城也站起來舉杯。
“那奴婢一定沒選錯······伙伴?!?p> “砰!”三只白瓷酒杯碰在一起,三人相視一笑。
冬舞腳步匆匆,心里止不住發(fā)寒。原本以為殿下雖然不能回姜禹,但是就目前曹太后對殿下的態(tài)度來說殿下至少能生活安樂。誰知一切竟然只是假象而已。
冬舞的第一反應就是將這件事告訴殿下。
走到屋子外,聽著里面的歡聲笑語她頭腦一下子清醒過來。
不行,不能這樣進去。
里面還有一個不知可不可信的陳公公呢。
整理好因自己快步走過來而被寒風吹得凌亂的衣服與發(fā)絲,再收拾好情緒,臉上重新掛上笑容后冬舞才慢條斯理的推開房門。
“唉,冬舞來了?”
“殿下?!?p> “快坐,還吃嗎?”姒陌歸下了半盤丸子。
在冬舞離開的這短短的時間內姒陌歸又讓人將菜重新加滿。
冬舞看著滿桌又重新滿起來的盤子,笑語:“殿下如此盛情,冬舞怎敢推辭?!?p> “就知道你肯定又消化好了。”
菜上三巡才終于散了場。
姒陌歸看著陳生離開,為自己倒了杯酒。滿城將酒杯挪開。
“阿姊今日自己喝了三壺了,不能再喝了?!?p> 滿城無視她示弱的表情,鐵血無情的將酒杯與酒都放到了自己面前。
姒陌歸將手撐在桌子上,感受到略微發(fā)暈的腦袋索性也放棄了再喝一杯的想法。
“冬舞想說什么就說吧?!睗M城道。
姒陌歸詫異的眼神投向冬舞,她有話要說?自己怎么沒看出來?
姒陌歸的眼神太過于直白,滿城無奈道:“你都快醉了,自然沒注意到冬舞不安的冬舞?!?p> 自從她送齊嬤嬤回來后眼神時不時看向阿姊,話也少了,東西也沒吃多少。
“冬舞,怎么了,可是齊嬤嬤那里出了什么事?”
沒有外人了冬舞的驚怒不再藏著,毫不掩飾的放在了臉上。
“女婢覺得殿下不必再拉攏那個齊嬤嬤了?!?p> 冬舞真是怒極了,虧得殿下特意借著生辰整治了這么一桌來招待她和陳公公,竟然私底下謀劃著算計殿下。
“齊嬤嬤怎么了?”
滿城倒是腦子清醒:“可是齊嬤嬤醉酒說了什么了?”
“齊嬤嬤和曹太后謀劃著算計殿下呢?!?p> 冬舞怒氣沖沖的說著自己從齊嬤嬤那里聽來的醉語。
說完后又是一陣后怕,若非殿下整治了這么一桌讓她喝多了她也不會說出私底下的算計。
“殿下以后可真要防著她。”冬舞認真道。
姒陌歸和滿城倒是沒有太多的驚怒。
他倆不像冬舞天真的以為自己是安全的。立場本來就不對,再加上自己已經站了趙明月這邊,所以姒陌歸和滿城早就做好了跟曹太后對上的一天,如今只是時間提早了而已。
姒陌歸模樣看著還是微醺,頭腦卻已經運轉了起來。她確認道:
“齊嬤嬤說因為我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冬舞回想了一番,確認的點頭。齊嬤嬤就是這么說的。
“難道曹太后認識我父皇或者母后?”
“更可能是認識母后?!睗M城現(xiàn)在一口一個父皇母后的叫的很是順口。
“阿姊記不記得那天曹大儒的話?”
姒陌歸點頭。
“既然曹大儒和曹太后是兄妹,那么有沒有可能他們會認識同一個人?”
“很有可能?!辨δ皻w后背一涼,“母后到底認不認識他們,和他們又有什么淵源?”
“再等等,過不久應該能受到母后的回信了?!睗M城安慰道:“現(xiàn)在我們既然知道了曹太后不安好心,那就沒那么被動了。”
說到信姒陌歸又想到周正。
陳生說了周正是趙明月的人,姒陌歸這下又頭疼起來了。
“趙明月會不會看到信的內容?”
“阿姊不必擔心,你又沒有寫對他不利的話?!?p> 姒陌歸點頭,只是不禁有些心疼,“周正這好不容易找到的線沒了?!?p> 這下滿城也默默了,確實挺可惜。
“陳生究竟是什么身份?”
“阿姊何必多想,反正現(xiàn)在他只能是我們的人了?!?p> 背叛了曹太后,又暴露了趙明月的心腹,現(xiàn)在兩邊他都去不了了,只能綁在阿姊這艘船了。
姒陌歸和滿城談話的時候冬舞插不上話,現(xiàn)在他倆談好了冬舞就忍不住說出自己的擔心了。
“殿下,那個齊嬤嬤怎么辦?要不要女婢看著她?”
“你好好看著吧,對齊嬤嬤恭敬點?!?p> 前半句冬舞還能理解,可是后半句冬舞就不解了,“為什么?”
“我覺得齊嬤嬤可以拉攏一下?!?p> 什么?她都要對殿下下手了,還拉攏?
滿城笑:“你真以為齊嬤嬤喝醉了?”
難道不是嗎?要是清醒還能說這些話?
“我聽說能做到主子貼身人的都有個本領。”滿城說道。
“什么本領?”冬舞下意識的反問。
“睡著或者喝醉后就變成了啞巴?!?p> 姒陌歸問冬舞:“你喝醉了會說出本宮的事嗎?”
“當然不會,女婢可是受過特殊訓練的?!倍杳摽诙?。
兩人望著她笑。
冬舞霎時反應過來了。自己受過這樣的訓練齊嬤嬤應該也受過這樣的訓練才是。
所以——
“齊嬤嬤是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