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鶴影再次見到又是玉夭裝扮的俊俏少年郎,不由得眉目舒展,喜道:“夭夭,你終于回來了?!?p> 陶夭夭見這紅衣清麗女子的表情,就知道她誤會自己恢復(fù)記憶,于是誠懇道:“顧姐姐,我原先是這樣打扮的吧,以后我也這么來見你。雖然不記得我們的過往,但我一見姐姐你就覺得親切。”
顧鶴影見陶夭夭身份變成了公主,卻依然是原先的秉性習氣,頗覺欣慰。
于是二人閑話片刻便切入了創(chuàng)業(yè)主題。
至上次賜封大典兩人精誠合作后,顧鶴影對陶夭夭信心更足。
加之趙玉瑾出資,妙香樓也只是出人力配合,顧鶴影本人只算技術(shù)股,做做顧問和管理,并不會有多大的風險。
失敗算趙玉瑾的,成功卻有錢賺,所以他對陶夭夭的創(chuàng)業(yè)計劃全盤接受,并提了些切實可行的方案。
兩人探討著娛樂公司何時開張,以何種方式,公司如何運營,服裝公司怎么籌建,時裝首秀要不要穿插在娛樂公司開張盛典里,末了敲定了馬上要進行的環(huán)節(jié)。
制衣舫的選址和廠房鋪面,裁剪縫紉刺繡女工等由顧鶴影去辦。
陶夭夭的任務(wù)是找趙玉瑾拿到錢,且先設(shè)計出一批男女衣服式樣,做出成品讓大家看過再斟酌下一步。
至于男女天團的演出,由陶夭夭負責培訓和制定節(jié)目單。
別的歌舞節(jié)目由妙香樓設(shè)計演練。
心情大好的陶夭夭可不愿浪費大好出宮機會,大搖大擺回侯府看玉郎去了。
這一去還真湊巧,碰見了她要找著要銀子的趙玉瑾。
原來這趙玉瑾又賴到侯府找玉郎喝酒了,明明是情敵,他罔顧這點不說,竟然對玉郎無話不說。
這次他愁眉苦臉說的是:“玉兄,幫我去干掉那個女人!”
“哪個?”玉郎皺眉問,雖然預(yù)感他說的乃陶清婉,但他們大婚這么久,好歹夫妻一場,怎生還提這種事情。
“還有哪個?!”趙玉瑾咬牙切齒道:“陶清婉,太可怕。她今日居然說有身孕了?!?p> 玉郎道:“喜事啊,你愁什么?懷了你的孩子,你竟然要人性命,你是不是太毒了點?!?p> 趙玉瑾醉醺醺碰頭哀嚎:“你竟然說這是喜事,你知道這孩子是怎么來的嗎?可怕的女人。她算計我,不然我怎么會碰她!”
玉郎大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宮里的女人有的是手段。
看來這個陶清婉更不簡單,居然能讓避不見她的趙玉瑾失了身,還懷上身孕。
陶夭夭興沖沖回到侯府,急忙忙見過老夫人問了安就蹦去找玉郎,望著她樂顛顛的背影老夫人不由嘆息,當年若不是她橫加阻攔,今時今日真可能抱上孫子了。
可眼前景象,物是人非,依然阻止不了他倆互相靠近。
哪怕什么都不記得了,哪怕再無可能,依然互相吸引。
在家將的指引下,陶夭夭找到了后花園,老遠就見到池塘邊亭子里一白一紫的兩個人影,不是玉郎和趙玉瑾又是誰。
她歡快地叫著哥哥師父奔了過去。
玉郎一臉驚喜,趙玉瑾臉色卻一言難盡。
“你怎么回來了?”玉郎站起來,一腔溫軟。
陶夭夭很喜歡他這個“回”字,歡喜得不能自抑。
她小臉表情生動,道:“哥哥,我以后可以隨時出宮看你了,爹爹準的,你開不開心,意不意外?!?p> 看著陶夭夭和玉郎四只眼睛碰撞出火花,那笑那聲音都甜滋滋的,趙玉瑾臉上神情越發(fā)落寞。
這兩人太刺激他。
若不是上次玉郎阻止他教夭夭游泳,他怎么會氣得中途離場回府喝悶酒。
不喝醉酒他又怎會著了陶清婉的道。
他依稀記得自己酒后看見的是陶夭夭,聽見的也是“師父師父”的叫聲,怎么醒來卻見自己赤身裸體在陶清婉的床上。
他當即羞愧難當,急火攻心落荒而逃,發(fā)誓再也不要見到那個惡毒的女人。
可今日她卻喜滋滋地宣布懷了他的孩子。
玉郎的俊臉剎時綻放成美麗的煙火,道:“太好了。能回來就好,我和母親都很想你。”
“我也好想哥哥?!?p> 桃夭夭直接省略掉了老夫人,不知怎地,她就是對這個“母親”生不出依戀感覺。
趙玉瑾聽這二人還要繼續(xù)甜蜜互動,不由得火起:“你就沒想想你師父,你個小沒良心的。”
他那火中還夾了點心酸,心道“我是為誰落到這步田地?!?p> 陶夭夭這才注意到她師父一臉不正常,難得的萎靡加沮喪。
于是道:“誰說我不想師父,我今天一大早就去你府上找你了,王妃告訴我你不在?!?p> “你找我了?”趙玉瑾不可置信。
“嗯嗯,找了,你回去問府上的人就知道嘛?!碧肇藏沧戮妥匀坏哪眠^玉郎的杯子喝酒。
趙玉瑾的心情終于好點,誰知接著那人又說:”找?guī)煾敢X。我和顧姐姐都合計好了,過段時間推出娛樂和服裝公司,娛樂公司開張首秀上穿插服裝展示?,F(xiàn)在需要前期投資商鋪工人演出場地?!?p> 趙玉瑾整個人又不好了。
她找他是為了錢。
她找玉郎只為了“想念”。
二者能一樣嗎?
“還是個沒良心的?!壁w玉瑾眼神暗淡搖頭嘆氣,悶頭喝起了酒。
“王爺,別喝了,再喝就醉了?!庇窭蓨Z過趙玉瑾手上的酒壺。
陶夭夭終于看出趙玉瑾有心事了,道:“哥哥,我?guī)煾冈趺戳耍懿婚_心的樣子。”
“他很不開心?!庇窭傻馈5珵槭裁此荒苷f。
趙玉瑾卻斜睨了一眼陶夭夭,道:我不開心重要嗎?你又不會管我的死活。你只記得你有一個哥哥?!?p> 玉郎看他那吃醋的模樣,淺笑道:“還沒完了?!?p> 陶夭夭又不是白癡,哪里看不出趙玉瑾這是在吃醋惱恨自己。
她笑瞇瞇第看著趙玉瑾,道:“師父啊,你不開心,我也會不開心的,你也是夭夭最親的人,我們?nèi)齻€人要永遠在一起,成為牢不可破的黃金鐵三角?!?p> 趙玉瑾直勾勾看著陶夭夭那張?zhí)鹈乐袔种蓺獾哪?,驀地道:“你要什么?錢,都給你,命,可以給你,什么都可以給你……”
“宸王!”玉郎突兀地打斷趙玉瑾的話,道:“你醉了,先回府吧。”
“我送師父回去。”陶夭夭立馬表示道。
“不用你?!庇窭勺テ疒w玉瑾的手臂就走,道:“他的人在府里候著?!?p> 趙玉瑾并不掙扎,他本已七分醉意,見到陶夭夭心一難受,倒還清醒了幾分,他也意識再喝下去恐說出不妥的話。
他無力道:“玉兄,我心里難受,你到底理解不?”
玉郎道:“理解。沒有誰比我更理解,我是你,當時就劈了她?!?p> “啊?”趙玉瑾頓住腳步。半晌苦惱道:“我該拿她怎么辦?我該拿這個孩子怎么辦?”
“木已成舟,看在孩子面上,放過她吧。”玉郎平靜道。
“我惡心透她了,你不知道,她她…….”
趙玉瑾終于還是說不出口了,要是玉郎知道他是把陶清婉,當成了夭夭也會想劈了他吧。
陶夭夭站在亭里,看著遠處兩人抓手執(zhí)袖的私語,又記起了自己那個未完成的小說,太多事要忙,寫作怕得如海綿擠點時間了。
對了,那個天神原型得是玉郎哥哥。
驍勇善戰(zhàn)又俊美無匹。
最好還有一顆悲天憫人濟世為懷的心。
只有委屈紫衣師父做那只鬼了。
當然這個鬼好看又癡情,最好武力也超群,不然怎么配得上天神。
陶夭夭正出神,玉郎在她眼前揮了揮手,道:“想什么那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