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看。”他們說話間,安哲已畫好了。
“可對?”安哲用的是前世素描手法,抓住了幾個面部特點,又在她記憶中楚皇的臉上進行了修改,還真的十分相像。兩個男人都點了點頭。
“噢,這人活不長了?!卑舱苋酉鹿P,撇了一下嘴。
“令主,可看得出還有多少壽命?”他們好做準備。
“先說說這些年,他最常去的地方吧。”安哲心中已有了推斷,還得再細問一下。
“皇上最近兩年常去林貴妃處,一個月有近一半的時間在她那。”
“她?”一提到這個女人,安哲就隔應,誰讓她是自己的生身母親呢。她的反應讓李鐵牛誤會了,以為是在意另一件事,立馬解釋。
“貴妃年紀就差了些,可她宮里有兩個年輕的美人,據報皇上很是喜愛。”一提這個,大楚上下知情的沒幾個不覺得別扭的,你說你喜歡美人就納了便得了,后宮多的是地,偏偏在自己妃子處養(yǎng)著,想想都讓人覺得難受。
安哲點頭,這事她知道,還有那四皇子的事,她也清楚,本以為只是楚皇荒唐了些,如今看來,卻是另有隱情。
“四皇子……”李鐵牛以為安哲不清楚,正要介紹,安哲抬手打斷了。
“我且問你,這幾年林婉兒對夜賢堯如何?”
李鐵牛想了一下,才知道這位說的是哪一個,也只有這位敢如此直白得稱呼貴婦與皇子的名諱了,而且他自己聽得還覺得理所當然。
見令主的表情嚴肅,便知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在找他求證,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細得理了理才開口。
“母子倆明面上沒有變化,實際上,林婉……貴妃已不管這個兒子了?!辈铧c讓令主帶跑了邊?!岸首?,也不太聽他這位母妃的了?!?p> 安哲點了點頭,這便是了,若有林婉兒在幕后操作著,夜賢堯不會滑得這么遠,這位明顯是被放棄的那一個,那問題來了,她如此辛苦得爬到了這個位置,為的就是更高的地方,放棄了這個,她下一步會怎么做?
等等,她好像明白了,事也都解釋得通了,這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狠。
“楚皇這是中毒了?!彼男乃际侨绾无D的,旁人不知曉,所以她一開口,兩個男人便震驚了,也不明白她這個結論是如何來的。
“中毒?應該不會吧?”李鐵牛提出自己的疑問,皇上的脈像是正常的呀,中了毒,應該有反應才對。
“不中毒,他會成這個樣了嗎?”安哲冷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坐時間長了,有些不舒服了,秦儔伸手扶她,她拍了拍他的手,表示不需要。
“屬下失職?!崩铊F牛起身行禮,皇上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下毒,這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
“不怨你們,是我,第一時間都不能察覺得出來?!卑舱軐嵲拰嵳f?!爸挥械搅诉@種時候,癥狀明顯了,才能判定一二?!?p> “是什么毒?可有解?”鐵衛(wèi)的任務是保大楚的江山,在當位者沒犯大錯之時,也在他們的保護范圍之內。
“解?到了這個地步解不了了,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最多讓他多活些日子罷了?!卑舱軗u頭,太晚了。
“他還有多長時間?”
這與剛才的話題是一樣的,而實質上卻不大相同,一個是壽終正寢,一個被人迫害,他們要做的事,便又增加了少。
“我不出手,他還能活兩個月,最多三個月,我若出手,他還能過一個年。”也就說,她能為他續(xù)半年的命。
“安安?!鼻貎壊煌猓F(xiàn)在的身體情況,不允許她做額外的事。
“放心,配點藥,掐掉源頭而已?!卑舱馨矒崴貎壢圆粯芬?,卻也知道,三個月時間太緊了,而且源頭還在,說不定一下就沒了,他們什么都做不成了。
“請令主明示?!崩铊F牛同樣也明白。
“鎮(zhèn)南軍是誰的人領頭,你知道吧?!边@可是附馬布的局,也活該他們鐵衛(wèi)不清楚。
“最近才知道?!崩铊F牛臉一紅,太黑了,沒讓人瞧見。
“林婉兒的那兩個美人,聽說是來自南夷,用的藥也是那邊的,否則,你以為皇上這大年紀,這些年沒有子嗣,怎到她那,獨獨就有了。”
那女人倒是真的會算計,也難怪附馬也會載在她手里,兩個男人懂了,問題是在林貴妃那。
“她這么做是為了什么?”李鐵牛不了解林婉兒的經歷,自然猜不透。
“她是想護幼皇登基,把持朝政?!鼻貎壱幌氡忝靼琢?,難怪夜賢堯的行事章法大不如前。
安哲對他淺淺一笑,是了,這人與自己一塊偷聽的,秦儔也想起來了,那是他第一次那么近得觸到她。
“你回京,估計都是她搞的鬼?!卑舱芤恢庇X得奇怪,怎這回,皇上會聰明得讓他帶兵回來,原來結癥在這。
“她想借皇上的手,讓我鎮(zhèn)北軍扶她上位?!鼻貎夗樦脑捦抡f,鎮(zhèn)南軍在她手上,鎮(zhèn)北軍在奉旨護主,這大楚一大半的兵權便落入她的手中。
御林軍也聽皇上的,以她給皇上灌的迷魂藥,還有那勾人的小妖精在,不怕事不成,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很快把事理順了。
驚得李鐵牛出了一身冷汗,若真是那樣,皇上圣旨一下,他們鐵衛(wèi)也敢過多的動作,必定新主不在可推翻之列。而那女人再以太后的身份攝政,日子一長,許多事就都不好說了。
本來這種情況,鐵衛(wèi)可管可不管,可明明在知道那女人用心計謀,害了皇上的情況下,不管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蛇@如何管是個問題,求助得看向自家令主,怎么辦?
“別急,還有余地?!卑舱馨矒?,幸好她回來了?!笆紫龋阉搭^掐了,這種毒一般是種在女人體內,由自身的異香而沒激發(fā),再一點一點渡到男人身上,也就是說,沒懷過孕的那一個,便是毒源了。”
安哲指出的很明確,這也是太醫(yī)查不出的原因。
“掐掉源頭會有什么不良反應嗎?”李鐵牛擔心楚皇的身體不夠折騰。
“不良反應?不知不再想女人算不算?!闭f白了,兩項相加有催情的效果,拔了一項,另一項也就沒什么了。
見她說得自然,李鐵牛反倒不好不好意思了。
“放心,這種毒在女人體內種下,沒個三年五載不成樣,有這一個能入宮就不錯了,多兩個,老皇帝早就沒了?!币娝該鷳n,安哲所幸把話說完。
“那緩解的藥……”
“我沒見著人,不好判斷。”這才是問題的所在,她到是能進宮,可以什么理由呢?兩個男人也知她身體情況,也不敢冒險。
“先這樣吧,大致配上點藥先用著,搶上些日子,有機會再說吧,也不一定非要他活那么長?!卑舱苓@話算大逆不道了,秦儔不覺得,因為他也煩死了這皇上老頭,不是他作梗,他至于同安安分開五年嗎。
李鐵牛聽出來了,可不敢說話,這楚皇這些年也太不像話了些,若不是令主慧眼識出一個夜賢啟,這大楚早讓他敗完了,事情溝通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怎么做,都有了計較,當然便各回各家了。
至于緩解的藥如何用,那女人如何處理,便不是安哲的事,鐵衛(wèi)這點能力都沒有,就不用存在了。很快,宮里的消息便傳了出來,貴妃宮里出事了。
那兩個美人中的一個發(fā)了瘋,差點刺傷了皇上,幸虧貴妃反應快,用身體替皇上擋了一下,才幸免?;噬袭攬龃蟀l(fā)雷霆,賜死了那兩個他最喜愛的玩物,又賞賜了受了傷的貴妃,若不是上面有個皇后,都恨不得再升升她的位。
穆靜安冷笑,這女人真是能抓住一切機會,也對自己下得去手,若她沒這么狠的話,鐵衛(wèi)的計劃就很不錯,本想借那兩個南夷女人的手,拉貴妃下水,遭皇上厭棄,哪知反倒被利用了。
不過也算把這源頭徹底拔了,沒有來源,他們就還有時間周旋,只不過,若能進宮一趟就更好了?;噬系牟∏椴拍芨_切一些。
正在為難之時,機會就這樣來了,邪老來信了,一件信物,十瓶補藥,一封短箋便是全部。打開一看,她樂了。這老頭每年忙的是這個。
知她今年在京城,這事繞不過她,干脆讓她來做,到是個明白人,就是不知,他與那位到底個什么淵源。
對于穆靜安進宮的事,顧浩然是執(zhí)反對意見的,宮里太過復雜,哪怕她化身為安哲,哪怕坐胎穩(wěn)了,哪怕有萬全的準備,仍不放心,不愿她離開自己可控的范圍內。
穆靜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都不太管用,甚至連色誘都用上了,結果賠了夫人又折了兵。最后,無奈之下,只得答應帶上他。
只是他的身高,體格偽裝起來太難了,扮作許多身份都不合適,思來想去,只得找李鐵牛,扮作他手下的一員,布防在太后宮中周圍,方便側應。
顧浩然對此并不滿意,卻也知這已是最好的結果了,讓小女人不去,根本是不可能的。而為什么會在太后宮中周圍,因為安哲目的一直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