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一張絕妙的圖紙進了實驗場,頓時沸騰了,早知道門主手中有好東西,沒想到居然有這么多好東西,而且那些材料,居然不用他們操心,都已找齊了。若這樣還完成不了,他們白活了這么多年了,白有了這么一雙手藝。
實驗場的熱情空前高漲,同時制造場的也接到了任務,原先不讓多做的武器,開始大批量得投入生產(chǎn),什么廢鐵練鋼,我呸,早年間便掌握了一條鐵礦,而且鐵礦的品質極好,如今真的可以大展拳腳了。
至于要干什么,倒是沒問過,門主自有門主的打算,都是群差點活不下去的人,如今有了事業(yè),有了家,有了安定的生活,做點份內的事,哪來那么多廢話。一個字‘干’。
這兩個地方的異動,無形中也引起了其他兩院的響應,首先有兩支小隊被神秘得派出了去,連任務都沒發(fā)布過,倒這樣派人是第一次。
其次,教員們更嚴厲了,教的東西更深層了,學員們自然也就更有動力了,誰不想一展熱血,回報門派啊,這只是雷閣的動靜,關起門來的動靜,別的三閣則是穩(wěn)得不能再穩(wěn)了。
一雨閣錢婁子,必須得穩(wěn),二風閣是順風耳,千里眼,消息必須準確,也得穩(wěn),三電閣,主殺,不能濫殺,不能不殺,更不能有異動,也得穩(wěn)。
只是幾個主管都緊繃了起來,因為他們知道,主子這回有大動作了,國家大義不談,只談他們家的朝月不見了,在北疆的地盤上不見的,不讓你吐吐血,就不知他四葉門有幾個門。
相對于穆靜安這邊的籌備,顧浩然那邊則是一個威攝一個安撫,副大將軍也是鎮(zhèn)北候的人,見顧浩然來了,自是一百個歡迎,別人不知道,他還有不知道的。
這位的才干不輸于他的大哥,很快用軍法處置了幾個冒頭的將士,大局上是穩(wěn)住了。
他在軍中呆過,人認識的不少,不服的本就沒幾個,現(xiàn)在也越發(fā)沒有了,安撫的事不靠他,副大將軍便足夠了,開始著力于調查事情的始末。
果如穆靜安所料,有內鬼,只是埋得有點深,一時半會查不出來,顧浩天那天本是不外出的,忽有人稟報,在東北方向發(fā)現(xiàn)了可疑之人,懷疑是三王子完顏康本人。
東北方向是顧浩天練新兵的地方,人手足夠,可是經(jīng)驗欠缺,稟報之人又是心腹,言辭鑿鑿,由不得他不信,已到了開戰(zhàn)的關鍵時期,不得不小心行事。
于是便去親自查看,哪知在半路就失蹤了,就現(xiàn)場來看,有打斗的痕跡,卻不多,地上有血跡,有人中了毒,而其它的一無所知。
痕跡太雜亂,被破壞過了,等回頭再去找那名報信的親衛(wèi),已死在了自己的房間里,任何傷痕都沒有,線索中斷了。
顧浩然知現(xiàn)在急不得,一邊安排人手去查,一邊開始清理,結果都沒什么問題,這就表明有大問題,若讓他一條心查下去,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只可惜他已露了臉,又要忙穩(wěn)定軍心的大事,分身乏術。
秦幫的人不方便進軍營,有點使不上力,至于四葉門,他沒想過去動,他是幫安安管,讓她省心,如今再用她的人來為自個辦事,那就不合適了。
他不用是他的事,不代表穆靜安就放任了,在他回到北城的第二十一天,也就是六月初七,桌上出現(xiàn)一份詳細的報告,紙張下角有暗紋,四葉門的密件。
翻開了來一看,差點氣炸了他,原來是去年那個完顏康入京時搞得鬼。
去年完顏康的那個故人正在軍中任職,且職位還不小,在完顏康找到他姑姑時,便盯上了這人,要的就是他關鍵時起這種作用。
還真別說,顧浩天選的時機是真的好,正是北疆王室內亂之時,雖說完顏康已勝卷在握,可收攏權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北城這邊再一開戰(zhàn),連王都可能沒有了,哪還來的位。
不得不啟用了這位,這位也是個心狠的,想著一不做二不休,滅了主將一勞永逸,只可惜,他沒那個本事,偏巧了遇到那個親衛(wèi),那親衛(wèi)同他是老鄉(xiāng),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也正好讓他掌握了。
如同自己被人拿捏一樣,他也拿捏住了他,一番家人與忠勇之間的衡量,最終襁褓中的孩子占了上風,他的任務便是騙出顧浩天,而殺人的事,自然由這位北疆王的附馬來完成。
可惜,他們算掉了一個,那便是朝月,朝月那天與顧浩天同行,藥毒不分家,在顧浩天遇襲后,出手群傷的人便是她,唯一遺憾的是她的力量太單薄了一些,顧浩天又被暗箭所傷,只得帶著他逃離。
因為后有追兵,萬不得已與之周旋,這一來二去躲到哪,小分隊也查不出來,不是他們沒用,而是對上雷閣的主管,又過去了這么多天,還是很難接得上的。
失蹤的原因找到了,罪魁禍首也找到了,顧浩然自然就坐不住了,雷厲風行得開了審,很快便證實了真?zhèn)?,殺了內鬼之一,才想起這份資料的來源?;厣裨賹ひ褵o痕跡,唯有一封信表示他們存在過。
“旦聽副門主吩咐。”
也就是說他們在軍中,什么位置,他們不會暴露,想來這是安安安排的,一想到這個,對她的思念間有些控制不住,可是再想又如何,他是不能隨便離開半步的。
于是威信空前的小顧大將軍成了第二個訓練的魔鬼,把新兵老兵練得八卦的力氣都沒有了。在他們不知這種日子何時到頭時,終迎來了曙光。
六月二十七一大早,顧浩然便很煩躁,他到北城來,幾乎每天都是數(shù)著日子過了,娘親的七七過去第三天了,以六子的速度,今天安安就應該到了??墒恰?p> 他就是再想她,也不愿她這么辛苦,他用追風跑三天,是因為他休息的少,而安安……按耐下想奔去迎她的心,正常開始今天的訓練,不找點什么事做,他要瘋的。
士兵們一陣哀嚎,他們快瘋了。
安哲來的時候,里面已熱火朝天得開始了。
“站住,干什么的?”站崗的是新兵,自然不認識安哲。安哲也守規(guī)矩,安撫了一下六子,站在警戒線外?!罢垎栴檶④娫趩?”
“顧大將軍不在,小顧大將軍在?!毙”蠈嵒卮?。
“我可以見見他嗎?”上次來時,里面的人認識了不少,可大多都是顧浩天身邊的人,也不知報名字有沒有用,還不如直接找正主呢。
“我們顧將軍是你想見就見的?”小兵挺了一下背,滿是得意。
“誰呀?”
在安哲思考是不是換一種方式入內時,傳來了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
“報告百夫長,是個瘦小子。”小兵對著來人行了一禮。
“干嘛?”那人明顯走近了。
“找顧將軍的,我沒讓進?!毙”︼@他職責所在。
“找顧將軍的,倒是稀奇?!毕氲侥俏缓谀樀耐醵范读硕?,上了塔臺往外望去,不由喜不自勝?!笆前采贍敯?,我馬上放你進來?!?p> 這位就是聽安哲吩咐,傳信的那個小兵。
“不行。”小兵很原則。
“你懂個屁,去年不是這位,整個軍營就死透了?!?p> 小兵腿上挨了一腳。
“你是說,他就是那個會種天花的人?”
“什么種天花?是種牛痘,預防天花的?!泵黠@安哲去年的那一手一直在軍營傳頌?!皩Π?,安少爺?!?p> “對?!卑舱茳c了點頭,他們能記住就很不錯了。
“那也不能放進來。小顧大將軍軍紀可嚴了?!眱裙硎钱敱娬葦赖?,沒說太明,可威攝一點也不小。
“你……你個二傻子,別人不行,這位一定行,否則哪來的北城大營?!蓖醵愤@話一點都不夸張。
小兵撓了撓頭,也對。“那也不行?!币淮a歸一碼。
“要不,我等等吧?!卑舱懿幌霝殡y這個耿直的小兵,反倒讓小兵不好意思起來。
“那哪成,有什么事我擔著吧?!蓖醵芬彩莻€耿直的,他的救命恩人到了,哪能如此怠慢。
于是安哲順利得進了營,直接被安置到了顧浩然的住處,比起顧浩天的小院,這里要小上許多,也簡單了許多,必定他的地位有些尷尬,雖說鎮(zhèn)北軍的人都認可他,可他終究沒有接到任命文書,比起那些有正規(guī)軍職的小將都不好。更別說有自己的親衛(wè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