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對于蔣若靈來說,時間就是金錢,她要盡快從這里離開,去南越。
除非將所有答案都否定,否則她是不能就這么放棄的。
回到這里,蔣若靈就一個目的,找到他。
雖然,就連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這里到底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但她別無選擇。
與之前的記憶一樣,這次,蔣若靈居住的地方依然是離村里有點距離,且靠近山脈。
吃著陳大娘送來的糠餅,蔣若靈邊吃邊朝著山上走去。
因著正是秋收季節(jié),村里人基本都在忙著田里的事情,就連幾歲的孩童,也都幫著下田收割了。
山下的野菜基本都被挖完了,偶爾能看到有幾棵零星的野菜,似乎是許久未見雨水,有些病殃殃的。
但即便如此,在饑荒年代,那也是如救命稻草般珍貴。
但今天的目的并不是它們,因而蔣若靈只是看了一眼,便直接朝山上走去。
越往里走,看到的物產(chǎn)就越豐富,同樣道路就越曲折。
邊走邊用手中的鋤頭將擋路的藤蔓拉開,還沒走幾步,蔣若靈便聽到了水流聲。
有水的地方,應(yīng)該會更有希望看到其他有價值的東西,想到此,蔣若靈撥弄藤蔓的速度又快了些。
大概半刻鐘的時間,蔣若靈終于到達了一條寬有一米,清澈見底的小溪旁。
甚至能看到水里還有幾條手指寬的小魚,自由自在的遨游著。
蔣若靈卻是有些疑惑,剛剛明明聽見水流聲,可如今到了河邊,竟是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小溪里水流非常緩慢,那么剛剛聽到的到底是哪里的聲音?
蔣若靈有些費解,如果不是這里那還會是哪里……
有些疲憊的坐在河邊的一塊凸起的石頭上,蔣若靈剛剛準備伸手想洗洗手,卻直接驚訝的站了起來。
迅速將手腕的衣服拉了上來,待看清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印記時,蔣若靈突然有了一種想要哭的沖動。
竟是彼岸花的印記!
看到它,蔣若靈更加堅定了晏寒笙也在這里的想法。
不待蔣若靈細想,只聽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你終于回來了……”
蔣若靈瞬間雙手握拳,緊張的看了眼四周,沒有任何人,而后小心翼翼往后挪了一步,“你是誰?”
“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只是,我大限將至,既然你已經(jīng)回來,那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了。”
“你想說什么?”
“關(guān)于他,關(guān)于你們?!?p> 蔣若靈正欲詢問,只突然覺得腦海像是被狠狠撞擊一般疼痛,而后便蹲下身,蜷縮著雙手抱頭,痛苦而又難受的緊皺眉頭。
也只是片刻,這種劇烈的疼痛感便消失殆盡,而后那個虛弱的聲音又再次傳來,“去找他吧?!?p> 話音一落,蔣若靈便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從自己身體里消失,而蔣若靈卻沒有在意,因為她此刻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剛剛頭疼的一瞬間,涌現(xiàn)在自己腦海中的畫面。
原來,這里才是一切的起點,而她腦海里所擁有的那些記憶,甚至是她現(xiàn)代寫的那本書里的記憶,都是他們之間真實經(jīng)歷過的。
而如今她才終于明白,為什么她與晏寒笙總是愛而不得,不能相守,竟是因為她是彼岸花的花朵,而他是彼岸花的葉。
花開不見葉,葉生不見花,花葉生生兩不見,相念相惜永相失。
而晏寒笙卻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扭轉(zhuǎn)了局面!
蔣若靈有些顫抖的伸出手,再去看手腕上的印記,便可以仔細看到,原本的枝干上,竟有了兩片葉子!
他為了能與自己相守,付出了永生的代價,若不是天道眷顧,只怕這一生她都不會再見到他。
而如今,他只不過是失去了記憶。
“寒笙,往后余生,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蔣若靈捂著胸口,喃喃自語著。
再次走到河邊,蔣若靈正欲洗個臉,通過水面看到她此刻完好如初的面容時,再一次驚愕。
原本占據(jù)著大半張臉頰的印記,如今竟突然消失了!
想著剛剛那個消失的聲音,蔣若靈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冷靜過后的蔣若靈,對著天空,輕聲說了聲:“謝謝你”。
從昨天來到這里的彷徨,失望與不解,到如今的豁然,僅僅只有一天,卻像是千年萬年。
又想著剛剛腦海里浮現(xiàn)的畫面,蔣若靈閉上眼心中默默念了一句“人參”。
只見一棵長相極好的人參便出現(xiàn)在了蔣若靈的手中。
看著手中價值不菲的人參,蔣若靈并沒有多高興,因為,她身上的秘密一旦被人知曉,就會面臨被追殺乃至毀滅的結(jié)局。
那個聲音說過,除了他,絕對不可以讓第三個人知曉。所以,哪怕如今擁有所謂的家財萬貫,她也不能為所欲為。
而是那個聲音也說了,但凡動用空間里的任何一件東西,就要做一百件好事來相抵,雖然助人為樂也算是一件好事,但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可以動用,畢竟只有攢夠了好事件數(shù)才能挪用空間里的東西。
心中又默念了一聲,手中的人參便消失不見了。
而蔣若靈如今所要擔心的問題便是如何強大自己,按照剛剛接收的那些記憶,她不能離開這里,所以原本想要攢錢離開這里的想法便不得行。
但是攢錢是必須要有的,哪怕最終還是他來到自己的身邊,但這一次,蔣若靈想成為他身前的盾牌,這一次,她想做那個保護他的人!
這個萬惡的封建社會,她如果想要擁有自保能力,除了金錢便是地位,哪怕蔣若靈心中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
生吸一口氣,蔣若靈將腦海中的雜念拋掉,轉(zhuǎn)身毅然決然的朝著大山深處走去。
許是上天垂簾,蔣若靈竟也發(fā)現(xiàn)了好些藥材,雖然沒有人參與靈芝那般珍貴,但也算是解了如今窘迫的處境。
雖然沒有攜帶背簍,但突然被觸碰的空間倒是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這一待,便是一整天,等蔣若靈再次打算坐下休息的時候,才發(fā)覺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有時間可以在山里修繕一座小木屋。”蔣若靈喃喃說著。
等尋著腳步回到家,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
家里的窘境致使蔣若靈只能抹黑洗漱了一番,而熱乎的飯菜卻是沒有的,最后只能就著早晨陳大娘給的糠餅喝了碗水。
第二天一早,蔣若靈便將昨天采摘的野菜下鍋煮了碗湯,只是到底是杯水車薪,所以趕緊賣掉藥材換著食物是燃眉之急。
蔣若靈只是拿出了一小部分藥材,放進背簍里,用麻布蓋著,趁著村里人這會都在田里勞作路上沒什么人的情況下,戴上面紗便出了門。
可鎮(zhèn)上僅僅只有一個草堂的小醫(yī)館,藥材估摸著也賣不出好價錢,但是人生地不熟的,一個人蔣若靈多少也有些犯難,最后也只能先將就著去了草堂。
坐堂的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原本正低頭看著眼前的書籍,看到蔣若靈的到來,倒也沒有多大詫異,只是折好書,再放好,才起身詢問情況。
“小丫頭這是來看病還是抓藥啊?”
蔣若靈施了一禮,而后才說:“大夫您好,我不是來看病也不是來抓藥的,是我在山采了些藥材,不知道您這里收不收?”
老者有些意外,“哦,小丫頭還會辨識草藥?”
淡水鎮(zhèn)可以說是西川國最貧窮的一塊區(qū)域,之所以連鎮(zhèn)上也沒有很大的藥房,便是因為幾乎每個村里都有赤腳大夫,一般不嚴重的病癥都是找他們。
除非他們解決不了的,才會來鎮(zhèn)上的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