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奕想了想,過了一會,想明白了,答道:“譚爺爺?關(guān)于納甲的原理,現(xiàn)在能見到的典籍,始見于京房的積算法,但京房沒有作出說明?!?p> “他的作法是把十天干配在八卦上面,還有再就是:乾卦配甲壬,坤卦配乙癸,震卦配庚,兌卦配了,巽卦配辛,民卦配丙,離卦配已,坎卦配戊?!?p> 譚太公苦笑,稍一猶豫,說道:“不對,魏伯陽在《參同契》里也說過,用月象怎么搭配。他說:三日出為爽,震庚受西方。八日兌受丁,上弦平如繩。十五乾體就,盛滿甲東方。贍蜍與兔魄,日月氣雙明?!?p> “贍蜍視卦節(jié),兔者吐生光。七八道已訖,曲折低下降。十六轉(zhuǎn)就統(tǒng)撰辛見平明。民直于丙南,下弦二十三。坤乙二十日,東北喪其朋。節(jié)盡相禪與,繼體復生龍。壬癸配甲乙,乾坤括始終?!?p> 譚太公一停,端起茶杯,連喝幾口茶,接著道:“他把一個月內(nèi)月亮的變化分出六個步驟,初三是月芽初吐為‘爽’;初八是上弦月,稱作‘上弦平如繩’;十五是滿月,稱作‘盛滿’;十六是滿月開始消退;還有二十三是下弦月;三十是月晦;初一是月朔?!?p> “按天干的方位與八卦的卦畫之象一搭配,震卦猶如月芽初吐,月亮晚上在西方出現(xiàn),所以震配庚。兌卦猶如上弦月,月亮在初八晚上出現(xiàn)在南方,故兌配丁。奕兒怎么說?”
韓奕一笑,想也不想,回道:“譚爺爺?乾卦三畫皆實,猶如滿月,月亮十五晚上出現(xiàn)在東方,故乾卦配甲。巽卦下爻變虛,猶如十六開始消退的月亮,月亮在十六日早晨從西方退去,故巽卦配辛?!?p> “艮卦猶如下弦的月芽,相當于二十三的月亮,月亮于二十三早晨在南方消退,故民配丙。坤卦三爻皆虛,猶如月晦,月亮是三十日光明在東方消盡,故坤配乙,還有……”
神情一苦,停了住,不知說什么,連掐手指,在小腦袋里查了查,自個搜索著,翻閱看過的書籍,說道:“上半月?lián)鲁鲋饺∠螅掳朐聯(lián)孪饺∠?,取陽順陰道月亮消長盈虛之理。
“至于壬癸,因為是在北方,每月之內(nèi)日月在北方相會一次,所以壬配乾,癸配坤。戊己在中央為土,戊為陽土,己為陰土。坎得乾卦中爻(坎三),故坎配戊;離得坤卦中爻(離三),故離配己?!?p> “所謂‘七八道已訖’是說七八一十五,十五之后月亮滿極,上長之道已到盡頭。‘曲折低下降’是說月亮西垂開始消退下降。還有,讓我想想……”
皺起眉頭,冥思苦想。
譚太公哈哈一笑,敢忙問道:“奕兒啊?還有什么?。堪??”
譚太公,譚世忠,韓世信,傅仁中,韓通眾人看著韓奕,見他自個苦了眉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心想:“這孩子也有為難時候?”
韓奕神情一苦,他氣“哼!”一聲,惱問:“你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就取出百枚銅錢,在地上分了分,連掐著手指,在心里記算著,笑道:“我明白了,還有就是‘十六轉(zhuǎn)就統(tǒng)’是說:十六又開始走上向下消退的軌道?!?p> “譚爺爺?奕兒說的對嗎?”
譚太公一笑,沉思一下,對他說道:“但,關(guān)于納甲的學說,還須說明的一點,就是魏伯陽認為‘坎離’是乾坤之用,就是說乾坤是陰陽的本體,坎與離是陰陽的作用,乾是太陽,表現(xiàn)在離上;坤是太陰,表現(xiàn)在坎上。所以以離為日,因為離是太陽;以坎為月,因為坎是太陰。”
稍一停,接著道:“按大自然運動的秩序,是太陽每年一個終始(實際是地球繞太陽一周);月亮是每月一個終始(實際是月亮繞地球一周),所以每月太陽與月亮會合一次。古時人把這種對于天象觀察所得到的結(jié)論運用到《周易》里來,并不是生造出來的,而是有其道理的?!?p> 韓奕明白了,忙插口道:“還有,就是在《周易》里,還可以見到五行學說的原理,雖然不如漢朝人說的那樣濃重,但五行的屬性還是有的?!?p> 想了想,問道:“這部分內(nèi)容因為卦爻辭中顯現(xiàn)的并不多,不作詳細介紹,奕兒不懂?譚爺爺?你知道嗎?”
譚太公一笑,問道:“奕兒想知道???”
韓奕點了點頭,答道:“奕兒想知道?!?p> 譚太公神情一苦,他平生鉆研易學數(shù)理,總算找了一個討論者,但是苦笑,卻是個孩子,來了興趣,只是笑道:“奕兒想知道這些,可參考朱震《漢上易傳?卦圖》部分,書里說的清清楚楚?!?p> 韓奕一苦,只是“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打個噴嚏,苦著眉毛,說道:“譚爺爺?奕兒家沒這本書?”
譚太公低頭看著他,見他可愛樣子,回道:“譚爺爺給你找找,有的話給你?!币煌?,笑問:“譚爺爺問你,奕兒知道周易原理?解易根本嗎?”
韓奕稍一沉吟,回道:“奕兒,讀過一些西方書籍,可以用他們話來解釋,其實周易原理,解易根本,是根據(jù)天象、地宜……”
韓奕話的意思,用現(xiàn)代哲學解釋,其基本內(nèi)容,主要如下:本體詮釋學,在融會中西哲學上的重要突破,是以易經(jīng)詮釋學作為中國本體詮釋學的原型,從而突破了哲學詮釋學的本體論困境。
比如按照《周易辨證》的易經(jīng)詮釋學抓住解易的根本,清晰地闡述了周易的方法原理,也就是周易的宇宙生成觀,后來成為我國諸子百家世界觀的基礎(chǔ)。
在《系辭傳》中:認為八卦是根據(jù)天象、地宜等制定出來的,周易取法于天體的運動,日月的運行。
周易原理的出發(fā)點,是中國古代的天文地理,取法于天象物候。則是《周易》的圓周取象于天盤的運轉(zhuǎn),按天地日月的運動。
精確地說:一個圓周是365又1/4度,大概是這個意思。
譚太公不懂,不由問道:“奕兒不是說過:古時根據(jù)日月星辰的運動情況制定出歷法,見于文獻的最古的是《夏小正》,其次是《堯典》。春秋時的《管子》里有些記載,再后是《禮記?月令》?”
韓奕一笑,重復自己話,回道:“不錯,秦朝時的《呂氏春秋》也有《月令》。漢武帝時,巴郡落下閎運算轉(zhuǎn)歷,推步晷刻,以太初元年十一月甲子日夜半朔冬至而名節(jié)令。察寒暑,制定出有名的太初歷?!?p> “但這些記載都是堯以后的事情,伏羲時是個什么樣子,沒有文獻可證,只能按傳承去推論。具體來講,大致說來,春秋時的歷法是古四分歷的基本情況,沒有多大改變,就是……”
稍一停,接著道:“但四分歷規(guī)定一個回歸年長度為三百六十五(365-1/4)又一至日,在十九個太陽年中插入七個閏月。因為歲余(1/4)日,故名四分歷。這種歷法在春秋末年已是當時最先進的歷法?!?p> “卦爻是模仿天體的運動而設(shè)計的,再見是六爻相互推蕩,總的運動方向是從初爻向上爻運動。從上爻隱去,退出來,再經(jīng)歷一段重生的過程,再從初爻長出來。還有……”
稍一停,又補充:“如同天體運行,太陽從東邊升起,西行一個白晝,從西邊落下;月亮從東邊升出,運行一個夜晚;太陽經(jīng)過一夜的新生,再從東邊出來。”
“古時的人也這樣認識人的生命,在卦書里講十二宮,把人生命過程,看成一個循環(huán),就有春夏秋冬,生老病死,它們首尾循環(huán),永不改變,萬事萬物,無不如此?!?p> 執(zhí)筆推演,寫寫畫畫,笑道:“天象的運轉(zhuǎn)是改正朔的根據(jù),古人基本上是根據(jù)北斗星所指方位來說明,十二辰在表示方位上比較一致,所以又把十二辰配在十二消息卦上?!?p> “斗柄建子,節(jié)氣為冬至,陰極而陽生,配十二消息卦的復卦,再往其它卦順序下排。建子之月對應(yīng)于周歷是正月,商歷是十二月,夏歷是十一月。因為夏歷比較合乎農(nóng)時,所以農(nóng)歷一般沿用夏歷的正朔?!?p> 一指地上卦圖,對他說道:“請看,關(guān)于天干和八卦的搭配,納甲之說,確實較為合理。但納甲的說法,現(xiàn)在能見到的典籍,只有京房的積算法,但京房沒有作出說明。他的作法是把十天干配在八卦上,干卦配甲壬,坤卦配乙癸,震卦配庚,兌卦配丁,巽卦配辛,艮卦配丙,離卦配己,坎卦配戊。在《周易》里可以見到有關(guān)五行學說的痕跡,但遠不如漢代人說的那樣濃重,是嗎?”
譚太公看著推演之法,對他說道:“但在東漢鄭玄認為,《周易》里還有爻辰的學說,西漢的京房也把爻辰用于裝卦,但從《易經(jīng)》本身,看不出有爻辰的痕跡。鄭玄認為《周易》里還有十二律的原理,這從《周易》本身看也不明顯,不是嗎?”
韓奕聽他說完,不由神情一苦,咳嗽一下,很是委屈樣子,回道:“譚爺爺?奕兒笨,沒學好?”
太清山的道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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