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表少爺送來一封信。”
寧語茹繡著紅蓋頭的手一頓,接過信:“下去吧。”
“是。”
寧語茹打開信,信中無字,只有一枝干花,她喜歡的桔梗。
看著手中的桔梗,不由想起年少的過往。
“語茹為何喜歡桔梗?”
少女羞紅了臉,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什么,只低著頭。
“瞧著也不是多美的花,罷了,語茹既然喜歡我以后定要種一片給你?!鄙倌晷Φ?。
少女面色微紅,點了點頭:“表哥要種多大一片?”
“種滿顧府,若是不夠就買一處田地,種出一片花海。”少年臉上滿是朝氣,笑聲爽朗,笑著看著自己的心上人。
少女笑容明媚,明眸皓齒。
表哥,我在書上見過,桔?;ǖ幕ㄒ馐侵了啦挥宓膼郯?。
思緒微轉(zhuǎn),寧語茹回過神來,把桔?;ǚ呕匦欧狻?p> 信封飄出幾片綠葉落在地上。
寧語茹拾起,綠葉上傳來淡淡清冽的味道,是薄荷。
寧語茹眼眶微紅,握緊了手中的信封,望向剛剛拿在手中的紅蓋頭,臉上布滿淚痕。
薄荷的花意是,再愛我一次。
……
當日寧語棠回廂房途中,又遇見了寧思辰。
這次不似昨日的風流,面色有些蒼白,腳步有些不穩(wěn),踉踉蹌蹌。
抬頭一見是寧語棠,穩(wěn)了穩(wěn)身子,恢復昨日的打量,眸中滿是戲謔:“表妹這要是去哪啊,跟表哥去喝兩杯?”
云意上前護住寧語棠。
寧思辰一見嗤笑:“白瞎了那張好看的臉,可惜是個冰美人,不知在床上是個什么貨色?!?p> 云意聽不得他如此說:“放肆!”握了握拳便要上前。
寧語棠伸手攔過,看著寧思辰。
寧思辰眸中滿是挑釁:“我便是放肆又如何?你有本事就在這里弄死我?!闭f罷,踉蹌的走了。
寧語棠看著他的背影走遠。
“小姐?”云意急道。
“他有傷在身,不必理會他?!闭f罷,收回了目光。
第二日酉時,寧語棠在榻上小憩。
今日寧思善一直跟在她身后,走到哪里都要跟著,如今她也不能把他哄騙進花樓了事,只好任由他跟著,還要處處躲著他手上的團子,當真累極了她。
“小姐……”云意走進廂房,欲言又止。
寧語棠睜開眼:“怎么了?”
“府門有人通傳要見小姐,奴婢剛過去,見了謝王爺身邊的向陽?!?p> 云意眉毛微皺,之前在校場謝王爺語出驚人,小姐說是糊涂賬她便未在多想。后來在凜州她便覺得小姐與謝王爺之間有些怪異,可回皇都后兩人也并有何交集。
可現(xiàn)在向陽竟找來了寧宅?
寧語棠起身:“向陽找來?可有說什么?”
謝呈澤到渝州了?
“向陽在府門候著,說要帶小姐去一處別院。”云意低聲道。
寧語棠帶著云意出了府門便見到了在此等候的向陽。
“寧三小姐?!毕蜿栕饕镜?。
面色嚴肅,畢恭畢敬,這可是王爺?shù)男纳先?,可半點馬虎不得。想到王爺那雙冰冷的眸子,不由又恭敬了幾分。
“何事?怎么找到了這?”寧語棠奇道,謝呈澤向來沒有規(guī)矩,常常半夜翻進她的清水苑,倒是少有如此。
“小的不知,王爺派小的來傳話,請三小姐與小的前往別院。”
“嗯,云意同我一起?!?p> “是,小姐?!?p> 一進別院,寧語棠便覺多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云意更是做出了保護的姿態(tài)。向陽擺手,落在身上的目光散去。
“留了不少人?!睂幷Z棠開口道。
“王爺身份尊貴,前兩次刺殺未果,小的這次加派了人手護著別院?!?p> 向陽領(lǐng)著寧語棠穿過游廊,越過前廳,停在了書房門前與云意守在門外。
寧語棠開門走進,書房無人,布置簡單,一桌書案,一床小塌。
……
云意看了向陽半晌,欲言又止,百思不得其解。
“云姑娘可是有何事想說?”向陽笑道。
云意思索片刻道:“謝王爺怎會與小姐如此熟悉?”
向陽一怔,云意竟不知王爺與三小姐之事?倒也說得通,王爺每次都是夜探寧府,云意可能不知,卻也不知如何說,怕壞了他家王爺?shù)囊皇烙⒚?p> “接觸幾次,便熟悉了?!毕蜿柡?。
云意疑惑,小姐不過與謝王爺見過幾次面。且小姐生性自在,雖傳得名聲不好,可她在清楚不過,小姐對那些人從未生過半分心思。
少頃,謝呈澤回到別院,徑直來到書房。
“王爺。”
謝呈澤眸光一瞥書房前的兩人,開口道:“退下?!闭f罷,走進了書房。
云意微一皺眉,沒有離開。
向陽一見,忙道:“云姑娘,三小姐沒事的,快退下吧?!辈坏日f完,拉著云意便離開了。
“語棠。”
寧語棠抬頭:“叫我來別院是何事?”
“幾日不見,你難道半分都不想我嗎?我叫你來還能有何事,不過是想見見你?!蓖W∽呦蛐∷哪_步,走向了書案,面色不愉。
寧語棠起身:“我以為你如此急,定是有要事找我。”
“有什么要事找你?”
寧語棠微怔,她以為謝呈澤查到了寧家之事要與她說。
走近書案:“寧家之事,好了,這幾日可還順利?”
“寧家之事便是要事?順便提一提我?”
寧語棠一笑:“沒有?!?p> “你怎么半點也不擔心我。”謝呈澤微微偏頭,抿了抿唇。
今日剛剛到渝州,他便派向陽去寧家,自己吩咐了一番便來見她,結(jié)果一見她便是寧家之事,當真不快。
寧語棠自知理虧,向前一步輕聲道:“別氣了,下次先問你好不好?”
“你又哄我,把我當小孩子。”
“沒有,謝將軍風流倜儻,文武雙全怎么能當做是小孩子呢。”說罷,不由輕笑一聲。
“你都笑了,還說不是哄我。”說罷,一把攬過寧語棠的腰,輕聲道:“我想你了?!?p> “松開。”
“怎么,語棠每次調(diào)戲完我便罷?”謝呈澤聲線低沉微啞,湊近寧語棠耳邊,輕輕吻了吻她的耳垂:“一會去湖上的畫舫,聽說渝州的夜景極美。”
“登徒子?!闭f罷,后退了一步。
謝呈澤一笑,恢復正色:“糧餉案在渝州查不到什么了,時日過了這么久,證據(jù)毀的干凈?!?p> “可嘉安帝如今也知并不是太子所為?!?p> “嗯,怕是嘉安帝懷疑這渝州與皇子有勾結(jié),讓我來查出是誰?!?p> “可有線索?”
“魏青山藏的深,準備從別處查起?!?p> “我倒是聽百姓說他是個好官?!?p> “嗯,確實如此,可渝州皆清官便是有問題了?!?p> 寧語棠不再說,寧家與七皇子有勾結(jié)是祁晏稱帝后的事,如今也不知與此事可有關(guān)聯(lián)。
一只雪鸮
我覺得我起標題廢?。。。—q猶豫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