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淚如泉涌
工會干事李靜在李德力辦公室整理遺物時,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他留給妻子和女兒的遺書,看著信封上那熟悉的筆跡,李靜心里一酸,一股熱淚奪目而出,她不敢怠慢,連忙一路小跑,出了公司大院,來到馬路上,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去任小紅家里而去。
等李靜來到任小紅家里,把這兩封信遞給任小紅,嘴里哽咽著說:
“小紅姐,這是阿力師傅留給您的書信,我今天在整理他辦公室時發(fā)現(xiàn)的呢。”
“好,好,好,謝謝了!”任小紅哆哆嗦嗦地接過這兩封書信,先拆開他留給自己的那封信,剛看幾行字,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德力呀,是我把你對不起你呀,是我把你逼死了呢,我渾呀!”
李靜一邊看著這個瞬間變得支離破碎的家,心里也很不好受,她默默地坐了下來,緊緊抱著任小紅,說:
“小紅姐,人去不能復(fù)生,你就別在多想了,要節(jié)哀順變呀,你可要堅強些,還有文文需要你照看呢!”
“哎!”滿臉淚水的任小紅此時重重地嘆口氣,依舊是淚如泉,她哽咽著說:
“都和他一起生活了多少年了,他的性格我還不清楚呀,也不知為啥,當(dāng)時看到那條該死的短信,自己咋就那么糊涂呀?”
“小紅姐,只要是普通女人,換做誰,遇到此事,都不會不生氣的呀,只是,只是你……”李靜說到這里,突然不再往下說下去了……
任小紅一眼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接著說:
“我知道,你要說啥,其實我現(xiàn)在真的很后悔呢,就是恨自己當(dāng)時太沖動,那么多親人相勸,自己咋就疑心還是那么重呢?你說,我咋就過不了這個坎呀?”
“阿力師傅是個好人呢,平時工作認(rèn)真負(fù)責(zé),我在一線項目上,他可沒少在工作上指點我呢,現(xiàn)在想想,一個活生生的人,咋說沒就沒了呢?”李靜此時說著說著,再次忍不住落下眼淚。
就在她倆一起談話時,文文從里屋走了出來,一臉低沉,也不說話,李靜看了,連忙站了起來,強裝笑臉,問候道:
“文文,吃早飯了嗎?”
文文也不答話,只是默默地坐在沙發(fā)上,想心事,任小紅看了,又是一種悲痛涌上心田,她站起身來,去了廚房,盛了一碗稀飯,端到餐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說:
“文文,喝點稀飯吧!”
文文也不搭理她,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客廳茶幾上那封爸爸留給她的書信,她拆開書信,低下頭來,一字一句地看了起來:
“文文:
我的女兒,你是爸爸活在人世間最大的溫暖和希望,你永遠(yuǎn)都是爸爸心中難舍的牽掛和不舍,爸爸永遠(yuǎn)都不會說不要你和媽媽了,現(xiàn)在,爸爸累了,真的,心很累,爸爸決定去一個遙遠(yuǎn)的地方,靜靜心,靜靜心……
爸爸走了,你今后要聽媽媽、姥姥、姥爺?shù)脑?,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
文文,爸爸愛你,真想再次親親你的小臉蛋,再次聽你喊一聲:
“爸爸,我愛你!”
李德力絕筆于二零零三年7月28日夜十點五十四分整”
文文看了一遍又一遍,小臉上已是流流滿面了,她突然站起身來,拿著爸爸給自己寫的最后一封書,蹣跚著去了自己臥室,隨著咣的一聲,門關(guān)上了。
客廳里留下任小紅和李靜兩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說了,沉默良久,李靜站起身來,對任小紅說:
“小紅姐,文文這樣長期下去,可對她心理健康不好呢,你平時可要多和她談?wù)勗?,聊聊天,疏?dǎo)一下她內(nèi)心的悲痛,我看呀,她是把失去爸爸的悲傷,深深留在心里,這痛苦壓抑久了,無處釋放,整個人都可要垮掉了呢?”
“小靜,你說得對,這些天,我一個人也是恍恍惚惚的,凈一個人陷入悲痛中了,把文文也疏忽了,放心吧,我今后會多陪陪她,多和她說說心里話!”任小紅聽了李靜這番發(fā)自肺腑的話語,感激地答道。
“那就好,小紅姐,你多保重,我這就要回去上班了呢,今后,有啥事,盡管和我說!”李靜說著就要離去。
任小紅連忙走上去,一把拉住李靜的雙手,再次感激地說道:“”“謝謝你,小靜!”
任小紅送走李靜,來到客廳,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精神恍惚,不知干啥了,不經(jīng)意間再次拿起這封自己老公寫的絕筆書信,忍不住仔細(xì)讀了起來:
“小紅:
我的老婆,自打我們戀愛結(jié)婚以來,你一直用你那柔弱的身軀獨自撐起咱這個小家,你的善良,你的付出,我都是銘記在心的呢,可是我也不知道,為啥?隨著歲月流逝,我們的彼此信任卻是這么不堪一擊呢,現(xiàn)如今,我看著你每日以淚洗面,整日傷心欲絕的憔悴模樣,說句實話,我心都碎了,可是我知道你是一位傳統(tǒng)女性,對夫妻間的愛是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呢。即使面對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解釋,你還是過不了心中那個坎呢?
我看著你痛苦,我也痛苦,我看著你流淚,我也流淚!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做過多的自我辯解了,就讓我隨著著風(fēng)兒,一路飄向空中那片絢麗的彩虹……
永別了,我的愛人,永別了,我最親愛的小紅!”
李德力絕筆于二零零三年7月28日夜十點四十四分整”
當(dāng)她看到信紙上被當(dāng)時李德力的淚水打濕,已經(jīng)模糊不清的語句時,再次嚎啕大哭起來:
“德力,你咋那么糊涂呀,咋也想不開呀,你這一走,留下我和文文,可咋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