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心中住著一座孤島,島上荒無人煙,整日被一方黑暗籠罩,但是,島的中央,卻有一潭澄澈的湖水。
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生活在沒有溫暖的地方,呆久了,就連身體里流淌的血液也不知,是否還是暖的。
直到她走入我的世界,成為除了外婆之外唯一帶給我溫暖的人。
從此,我便對她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情,直到父母離異,我被送到國外,這種感情與日俱增,逐漸一發(fā)不可收拾。
……
“你有沒有手機?!?p> “有?!?p> “給我。”
“好。”
云哲從一旁的紙抽里抽出一張紙巾,將自己的手擦拭干凈,這才將手機從衣服里拿出來,然后遞給蘭安安。
生怕有一點油污,會弄到手機上,然后弄臟蘭安安那雙干凈的手。
“你都不問問我要做什么,就把手機給我?!?p> “只要是你,想做什么都可以?!?p> 聽到云哲的話,蘭安安頓時抬頭看了一眼他,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這句話有些怪怪的,但是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索性便不再看少年,而是將手中的手機開機。
“呃……你這還有手機關(guān)機的習慣啊。”
“外婆已經(jīng)不在了,沒有人會給我打電話?!?p> 蘭安安可以聽得出來,少年語氣中的失落,甚至還有一絲的孤寂。
這究竟是經(jīng)歷了怎么樣的人生,才能將一個18歲的少年硬生生的磨礪成一個心事極深的老者。
瞬時,她的心中充滿了心疼。
手機開機后,需要密碼,才能打開。
還未等她將手機遞給他,云哲的聲音便在她的身前響起,“0212.”
“0212,誒?這也不是你的生日啊。”
蘭安安小聲的嘟噥著,沒想到自己嘟噥的聲音被對面的云哲聽的清清楚楚。
“你,還記得我的生日。”
云哲的眼神中滿是期待,神色已經(jīng)明顯的激動起來。
然而,蘭安安并沒有抬頭,所以沒有看見少年眼神中的期許。
“為什么不記得你的生日?你六歲那年的生日不就是我給你過的么?!?p> 已經(jīng)十二年了,十二年都沒有聯(lián)系的人,竟然還能記得他的生日,他怎么能不激動。
“好了,我手機號存你手機里了,還有,微信我也給你加上了,到時候想聯(lián)系我,也可以在微信里和我說,奧?!?p> 云哲小心翼翼,將猶如萬世珍寶般的手機接了過來,打開手機通訊錄,看見安安姐三個字孤零零的躺在自己的通訊錄中,嘴角緩緩的揚起一絲角度,隨后悄悄地將姐這個字,刪掉。
存完電話號碼后,兩個人在早餐鋪里邊吃邊聊了起來。
其實說白了,是蘭安安一個人在說,而云哲一直在回答她的問題。
……
“大兒子,醒醒唄,大兒子~去給媽買點吃的唄~”
“?。。?!媽!你這一大清早的這是在做什么!”
此時,笛嘉正坐在兒子付豪的床邊,披頭散發(fā)的呼喚著他的名字,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這形象與平時精致的模樣簡直大相徑庭。
付豪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家的老媽披頭散發(fā),而且面色慘白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說的難聽點就和日本電影里的貞子相差無幾,怎么可能不被嚇一跳。
盡管這樣的事情經(jīng)常發(fā)生,但還是少不了一頓驚嚇的。
畢竟人在熟睡時,是將自己的神經(jīng)放松到了最大的限度,睜開眼的那一刻,看到的東西警惕性也會降到最低,被這么一刺激,神經(jīng)肯定會處于高度緊張。
“兒子,買早餐去?!?p> “媽~買早餐就買早餐,你以后能不能別這么嚇唬我了,都多少年了,還玩不夠嘛?!?p> “行了行了,哪那么多的廢話,快點的,給老娘買早餐去?!?p> 全程,笛嘉都沒有理會自家兒子說的后半句話,就好像自帶屏蔽器一樣,自動屏蔽掉了。
“誒……”
沒有辦法,此時的房間內(nèi)只剩下付豪一人,因為他那偉大的母親早就交代完之后飄了出去,沒錯,就是飄了出去。
已經(jīng)恢復好心態(tài)的付豪只好穿好衣物,洗漱之后,離開家門,去買早點。
……
“吃完了吧?!?p> “嗯?!?p> “那走吧。”
“我還沒有付錢?!?p> “你這小悶瓜,姐姐在此,還能用得著讓你付錢,我才剛?cè)ト“拥臅r候就已經(jīng)付完錢了?!?p> 說話的同時,蘭安安已經(jīng)起身了,當她回頭看了一眼祁云哲,卻發(fā)現(xiàn)他沒有任何的動作,而且還在座位上坐著,這才說道,“你還不走哇?!?p> “奧,好?!?p> “呃……云哲,你,怎么還是和以前一樣呢,不要總是我說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好不好?!?p> “好。”
“啊……好吧,走吧?!?p> 十二年前,他就是這樣,不愛說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就算是說話,也是她問一句,他回答一句。
按理來說,在國外那樣一個自由的國度,十二年的時間,在性格上應該會有一定的變化呀,怎么一丁點兒都沒有變呢。
正當二人推門出去之時,迎面的一個男子的身影進入二人的視野。
“嗯?安安?”
“小豪哥。”
男子在看見面前的女孩時明顯的一愣,因為他沒想到一大清早可以在這間包子鋪里前相遇。
當他看向蘭安安身旁的少年時,眼神中的神色瞬間發(fā)生了變化。
“這位是?”
“奧,這是──”
“你好,我是祁云哲。”
祁云哲直接打斷蘭安安還未說完的話,往前走上幾步,如果在付豪的角度來看,這個少年是將蘭安安完完全全的擋在了他的身后。
敵意很深啊。
“你好,我是安安的朋友,付豪?!?p> 付豪畢竟是一個成年的男子,在面對少年的敵意時,反而寵辱不驚,面帶微笑的自我介紹。
兩個男性,相視而立,眼神中的火藥味不言而喻,因為同性之間才是最為了解的,他們二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更何況,現(xiàn)在并不是二人的第一次見面。
“呃……你們兩個,在干嘛?!?p> 看到兩個人莫名其妙的的行為,蘭安安忍不住發(fā)聲了。
“沒什么,只是,看到這位小弟弟,略微有些眼熟,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p> 在說到小弟弟這三個字的時候,付豪特意將這三個字咬的極深,眼神中的笑意,以及嘴角上揚的角度,無一不是在嘲諷著面前的少年。
“見過嗎?沒準是看見長得像的人了吧。”
“長得像嗎?嗯,也不是沒有可能,或許真的是我看錯了?!?p> “我就說嘛,應該是小豪哥你看錯了,云哲都十二年沒回來了,而且你留學的地方和他上學的地方也不一樣,再說了,你這才回來一個星期,而且這期間他一直在學校了,上哪看的著啊?!?p> 不知道為什么,她一直想要為身旁的少年進行辯解。
“安安,咱們回去吧?!?p> 聽到身旁的少年稱呼自己為安安,而不是姐姐,蘭安安稍微愣了一下,但是并沒有說什么。
“嗯,我倆先回去了,小豪哥?!?p> “回去?你們?”
“對呀,奧,我忘了跟你說了,云哲就住在我家樓下,今天早上正好遇上了,我就帶他來這包子鋪吃早餐了?!?p> “哼,鄰居?安妹,有時候,可要注意點,不要讓某些不懷好意之人覬覦了去?!?p> 付豪的這句話中,暗示意味十足,總之不是什么好話。
“覬覦不覬覦,那也是安安自己的事,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p> 沒成想,祁云哲這小子要么是一個字不說,要么就是一說起話來竟然這么夠勁。
可以說,付豪這是遇上了硬茬,不好對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