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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變乾開

第三十七章 任脈

坤變乾開 發(fā)發(fā)01 3032 2020-06-26 17:12:18

  游雪一旁看戲,也不出手阻攔李敖教訓兒子,自己不動手已給了李敖臺階,李敖又怎敢不為游雪“出氣”。

  李淮呻吟不止,舟行閣無人敢上前攙扶,李敖回身對游雪一拜,游雪忙道不敢,也回了一拜,李敖道:“游賢侄息怒,我已教訓小兒,看在老夫曾與你祖父的交情上,放過小兒吧!”游雪不滿驟無,這老家伙還與祖父有交情?這面兒不得不給,說道:“哪里!哪里!比試而已,只是……”

  李敖忙道:“只是什么?賢侄但說無妨!”游雪眉頭微蹙,不知該不該說賭注之事,但這人與未曾見過的祖父有交,他又對祖父崇拜不已,轉而對李敖已生好感,一時不好意思開口。

  李敖見游雪面色為難,他又知兒脾性,轉頭便問閣內之人詳細情況,幾句話的時間便已全然知曉,隨即心中大喜道:“天助我也!”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淮,又覺兒子反助舟行閣成了美事,對兒子也心生憐憫,但終究意圖偷襲傷人,一時唏噓搖頭不止。

  見對方無動于衷,馬隊又耽擱半個時辰之久,游雪對賭注也不再上心,可還未請辭而別,只聽李敖一聲大笑,隨即道:“賭的好!賢侄,這水道開得好??!我舟行閣定全力相助?!庇窝┞犐郧暗脑掃€道這老頭子做人光明磊落,不想原來另有目的,只能打個哈哈,道:“此事本就不易,何況是心潮亂賭之舉,當不得真!”

  李敖面色大變,含怒道:“賢侄莫認為我舟行閣是那不遵守承諾之人,如對我兒還有怨言,我替你再打斷他雙腿,為你出氣。”游雪賠笑道:“不可!不可!晚輩對水道一事毫無頭緒,隨口一說,前輩不可當真?!崩畎叫闹徐?,怕游雪轉身便走,可仍保持幾分怒色,道:“天要我舟行閣與賢侄合作,賢侄又怎能退拒,你先行上路,我走一遭縣城,拜訪賈府,共商大業(yè)!告辭,賢侄一路小心!”說完便拂袖走向湖邊,踩竹破水而去,見閣主離去,舟行閣眾人攙扶李淮慌忙逃離,游雪心道:“老狐貍!想讓我賣命又這般倚老賣老?!鞭D而對李敖已生厭煩。

  日落西山,晚霞盡消,不知覺中馬隊已前行幾百多里,前方高山狹谷,河水湍急飛奔,夾雜著涓涓細流之聲,原來是山川小溪逐漸匯聚,纏河到此戛然而止,卻與眾”兄弟”一起形成了不可小覷的渭河。

  馬蹄不止,夜色漸黑,斜月緩升,幾里寬的渭河給人似水天一線的錯覺,河面忽暗忽明,光團時隱時伏,遠處山川只剩下虬曲高聳的輪廓,長呼一口氣,游雪只覺心靜神寧,四周火把搖曳,游龍火鱗加身,身處游龍之上,游雪隨其前行,任其擺動,自由自在,好似書中呼風喚雨的馭龍者一般。

  無更夫報時,在這山川之地唯有明月可以指引前行,還好這山川中的虎豹豺狼與山鳴縣的無異,皆在同一時出穴行兇,辨別吼、嘯、嚎、吟之聲也可知道大概時間。

  也不知是何緣故,自纏陽湖后馬隊再未遇阻擋,倒是讓游雪倍感無聊,一股腦都出來多好,便順路一起收拾了,省得下次又要擾人趕路。游雪見山川秀澤怡人,湖水又深不見底,早起了去游玩探索之心,順帶采參撈魚,好不自在,他心中思慮打算,待下次跑馬時便離隊獨往深山老林,想來定有收獲。

  游雪在馬背上盤腿而坐,身體隨馬兒搖晃不止,旁邊幾個客商邀他車內一坐,眼閉口封,他絲毫不為所動,眾人只當他在練習高深功夫,不敢打擾,游雪周圍霎時無語,只聽得馬蹄沓沓、車輪碾石、人畜呼吸之聲。黑夜中,游雪臉色忽亮忽暗,眉頭緊皺,額頭密汗。

  黒魁時不時轉頭望向游雪,等待吩咐差遣,對游雪已無間隙可言,總覺得以后跟著這少年公子會有一番事業(yè),旁人看不起,可能讓道上的人稱贊也是不錯,想及此處,黒魁更覺渾身之力盈盈欲出,此刻有此想法的不止他一人,就連賈更貴和李闖亦是如此,更不用說衛(wèi)隊中的其他人。

  “啊”的一聲突起,聲音高而驚,黒魁忙回頭探視,可夜黑難視,更加火把搖擺不定從中搗亂,只粗看到一個人影在游雪馬旁,那人影竟與馬上的游雪一般高,黑魁嚇呆,鬼魅?可再一細看才知馬似乎跌倒不起,死了?半晌出神,“不好!”黒魁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他腦子慢,突逢異變卻還在思考馬兒死活,回神后才知游雪有危,暗罵自己愚蠢至極,忙上前探查。

  黒魁走近,見游雪旁一男子臉色煞白,拿火把捎前一看才知是一名車夫,是專為游雪一路休息打坐而備的馬車車夫,這下黒魁腦路大開,知車夫前來叫游雪休息,圖逢異變而被嚇到,心中暗暗自得,竟又耽誤了幾句話才轉頭察看游雪。

  只見游雪周身熱氣四散,滿臉撲紅,眉頭緊皺,痛苦溢出臉上,脖間有蚯蚓一般東西穿梭游動,隨時可破皮而出,哪還是纏陽湖那個橫掃對手、威風凜凜的少俠!

  咽下一口吐沫,黒魁喉結一緊,說不出話,手足無措,怎么辦?怎么辦?他腦路又堵,一時呆立,突然一陣熱浪直奔他的面門,本能架臂去擋,哪能來得及,被掀翻在地,忙呼:“有敵!有敵!”

  馬隊中間登時混亂,吵鬧喊叫聲摻雜一起,賈更貴和李闖先是一驚,游雪在中能有何事,可仍是勒馬趕來,二人一路安撫馬隊眾人,又四處張望,并未發(fā)現(xiàn)敵人來襲,隨即大吼“無敵!無敵!”二人幾乎同時喊出,此言一出,護衛(wèi)紛紛大吼:“無敵!無敵!”馬隊恢復秩序。

  賈更貴和李闖未見游雪身影,心中焦急,黒魁腦路又開,喊道:“在這!在這!”游雪四周馬車、高馬、客商繁雜,湊巧又無火把,黒魁唯一的一把在他倒地時掉落,慌亂中被踩滅,游雪的馬兒又匍匐在地,若不是黒魁這一嗓子,大家不知還要多長時間才能找到游雪。

  見游雪如此模樣,賈更貴又喜又驚,心道:“這不是在沖脈還能在干什么?”隨即做出禁聲動作,對李闖附耳小聲道:“頭兒在沖脈?看這樣子似是到了關鍵時刻,怎辦?李大哥。”李闖哪能不知游雪此時的情形,這沖洗經(jīng)脈是何等危險之事,游兄弟也真是膽大,竟敢在這馬上沖脈,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強自鎮(zhèn)定,李闖小聲說道:“馬隊暫行,護衛(wèi)全弄過來,周圍十丈內絕不可有人存在,十丈外之人也不可高呼大喊。這點貨算什么!兄弟們好不容易心中認了個頭兒,還是這般武藝高強,為人親善,敢造次的就……”隨即用右手抹脖示意,賈更貴心中一松,吩咐護衛(wèi)實施,不一會兒,游雪四周十丈內肅清,二十名護衛(wèi)圍成一個大圈,皆是刀劍盡出,滿臉兇相,人若過,命留下。

  游雪的確在沖脈,他所沖之脈便是有“陰脈之?!敝Q的任脈,此刻并未到賈更貴所說的關鍵時刻,沖脈才開始而已,剛才那股熱浪便是游雪移出體內熱量所致,只為確保自己全身經(jīng)脈只剩任督二脈未開。

  歷史不停翻頁,而在每頁上能打開任督二脈之人連一字之地都無,可哪一個學武之人又不夢寐以求?游雪夢過,如今要實現(xiàn)了,可還有一座巨山堵著。

  將內力一遍遍轉為沖脈所需的陰氣,何謂陰氣?自游雪打開陰眼后,他便覺身體中藏有二氣,隱匿在身體四周,互相平衡,又互相沖突,疲乏時陰氣蠢蠢欲動,狂熱時陽氣橫沖直撞,酣睡時陰氣掌管身體,可陽氣卻從未獨享有身體之時,隨著年齡增長竟逐漸消失,落得下風。

  自知曉陰陽二氣后,游雪想盡一切辦法去與二者溝通,終于在陰眼打開一年后得償所愿,只是那夜他身體發(fā)生太多變故,從此,他便不用內力沖脈,轉而用陰氣洗滌、打通經(jīng)脈,速度奇快,再加之瘋狂的身體練習,武藝突飛猛進令人咋舌,可今日陰氣也不奏效了。

  盛夏的夜晚悶熱難熬,背心的衣服總見不得干,可此時游雪周圍的二十多名護衛(wèi)卻如處冷室,舒爽涼快,明月懸空,繁星點點,好不愜意。

  馬隊一晚未再行寸步,游雪也不知是何情形,賈更貴來回跺腳,這沖的何脈?如此花費時間,不都是水到渠成,船到橋直,他不敢想象游雪所沖之脈為任脈,只能將原因歸于游雪年少無知,強行破脈,怕是已兇多吉少。

  魚肚白漸出,可白中又透著幾分苦色,馬隊群龍無首,難以前行半步,一些著急上路的人想離隊獨往,可又擔心人小勢微,離開馬隊哪還有活路可走,先不說盜匪“一路設障”,光那山中猛獸亦是百步可見,專撿那落單孤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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