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軍團的援助注定無法到達了,就像這個消息西方司令部的守軍也永遠無法知道了一樣。
西方司令部近衛(wèi)軍團炮兵團的團長絕望地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市政廣場,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以逸待勞的炮兵部隊居然會輸給了剛剛進行完一輪齊射的第一軍團炮兵。
要知道,大炮射擊完畢可是還需要復位,卸掉彈殼,重新裝彈的呀,他們可是僅僅只用裝彈發(fā)射就行了,為什么差距會這么大?
幸存的士兵幾乎都喪失了戰(zhàn)斗意志,團長好說歹說才最終拉起一支近百人的隊伍,然后艱難地操作著十來臺狀況依舊良好的大炮,嘭!嘭!
近衛(wèi)軍團的火炮開戰(zhàn)以來第一次發(fā)射,按照預先設定好的軌道發(fā)射的火炮取得了不錯的戰(zhàn)果,成功端掉了反抗軍的一門大炮和幾個迫擊炮小組,但僅此而已,因為反抗軍的第二輪炮火覆蓋隨即到來。
昔日端莊肅穆的市政廣場在今日迎來了它的末路,到處都是被震碎的石板,曾經(jīng)高大華美的大理石雕塑也碎成了幾塊,成為了一些士兵的掩體,那些環(huán)繞廣場的羅馬式立柱要么斷裂要么歪斜,就像是在為這個腐朽的政權(quán)奏響哀歌。
最終,炮擊結(jié)束,近衛(wèi)軍團十八師炮兵團,全滅。
這一仗,打空了近衛(wèi)軍團為數(shù)不多的士氣,即便是指揮官再怎么督促,憲兵隊再怎么兇厲都無濟于事。他們的士兵居然再也不敢邁出掩體半步,指揮官們也只能感受著大樓挨炮的振動跟著很有節(jié)奏的跳動。
被動的防御是不可能持久的,尤其是再這個時代。大炮的出現(xiàn)讓任何堅固堡壘的地位相相較過去有了巨大的地位下跌,更何況近衛(wèi)軍團的堡壘只是兩棟滿是破綻的大樓?
兩棟巨大的建筑在反抗軍大量炮火的傾瀉之下不斷地破碎,只有主體結(jié)構(gòu)還在苦苦支撐,而內(nèi)部的守軍幾乎就連槍都很少放了。
“將軍,我們是不是能讓我們的戰(zhàn)士們沖上去了?”第一師的師長席恩思問道。
決策層的軍官們和領導起義運動的高層們紛紛看向韋伯和羅南,這件事情只有這兩個人才能拍板決定,而毫無疑問的是,即便是能攻打下來這兩個重要建筑,也會承擔巨大的損失,因為復雜的大樓內(nèi)部環(huán)境會抹平進攻方的優(yōu)勢。
“我不確定……但是時間確實緊迫,還是你來做決定吧,主席閣下?!表f伯交出了自己的指揮權(quán)。
羅南看了看眼前的龐大的五層單體建筑犯了難,這兩棟巨大的單體建筑是必須拿下的,不然這次行動就失去了意義,但是這個損失確實可能過于巨大。
“先不要讓我們的士兵過去,”羅南說道:“讓我門先完全瓦解對面的反抗意志吧,只要讓他們絕望,再給他們希望,那么我們士兵的犧牲就會少上很多?!?p> “還有什么辦法?”
“當然有,煉金術師小組,跟我過來,我們再次準備一次我們的大型煉成陣,我要再來幾發(fā)電磁炮?!?p> “啊?還來?”反抗軍一方的煉金術師縮了縮脖子,主要原因不是這個東西有多小人,主要原因是大型的煉成陣實在是過于耗費力氣。
沒有辦法,羅南是領導,于是七個人開始合力在一片空地上繪制煉成陣。
這個不同尋找的舉動自然是被對面的近衛(wèi)軍看到了,他們的隨軍煉金術師很肯定地說:“這個是一個威力巨大的大型煉成陣,他們一定在準備大動作,得阻止他們?!?p> 幾個軍官相視苦笑,“我們哪里還有力量進攻?”
接著又都想到了什么,齊聲說道:“狙擊手!”
很快幾名狙擊手就被布置到位。
“看到那邊的幾個煉金術師沒有?特別是中間主持儀式的那個,那是通緝犯羅南·伊斯特伍德,只要你們能做掉他,不僅僅西部市的危機會解除,你們還都能獲得我們亞美斯特利斯政府的獎賞,相信我,會豐厚地令你難以相信,快瞄準他,開槍!”
“我在瞄準了!”狙擊手顫抖著回答。
“打他呀!”
“對,打他!”狙擊手緊張地都快握不穩(wěn)手中的步槍了。
“開槍!”軍官再次強調(diào)道。
狙擊手終于煩透了,一槍托將自己的長官拍倒在地板上,“嘰嘰歪歪地搞得我好難受??!”
“啊!”站起來剛剛完成犯上大業(yè)的狙擊手突然身中一槍從窗口上掉了下去。
原來是反抗軍的狙擊手開槍了,于是被火力壓制的近衛(wèi)軍團狙擊手們只能轉(zhuǎn)移陣地再試圖還擊。但是事實證明他們的努力是徒勞的,無論他們怎么瞄準和射擊,目標都穩(wěn)穩(wěn)地站在那里,沒有絲毫異樣。
嗖!聽著子彈從空氣中劃過的聲音,羅南就那么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四周是畫到一半的煉成陣和害怕地趴在地上的六個煉金術師。
“不要害怕,有我在,他們不可能擊中你們的,趕快將煉成陣完成。”
那幾個煉金術師抬頭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雖然子彈的聲音確實很近,但是真的對他們毫無威脅,最近的彈痕落點都在將近五米開外,再定睛一看,原來是羅南在發(fā)動他的煉金術,這段時間里他手里的藍色輝光就沒有停下來過,原來如此,這個瞬間幾個人對于羅南的敬佩之情又上了一層樓。
“不愧是前國家煉金術師,水平居然如此強大!”
“別廢話了,快畫吧,別到時候羅南先生的精力不濟了?!?p> 一個巨大的煉成陣很快就在這些人的描繪之下成型了,而這時候近衛(wèi)軍的狙擊手們幾乎已經(jīng)全部放棄了狙擊任務。
“現(xiàn)在就是展現(xiàn)我真正技術的時刻了,你們幾個站好了,我說開始你們就按照我的布置發(fā)動煉成陣!”
“是!”
聽到了手下煉金術師們的肯定回答,羅南揮手招來了一顆炮彈,是真正的炮彈彈丸,質(zhì)量還是顯得有些大,于是羅南便將它一分為二,煉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先生們,現(xiàn)在就是羅南·伊斯特伍德的個人秀時間,歡迎見證羅南最大威力的電磁炮。”
“電磁炮?”韋伯站在后方瞪大了眼睛,他有從手下那里聽到過羅南在攻打卡倫佐工業(yè)區(qū)的時候使用過這個威力據(jù)說無比巨大的招數(shù),但是還從來都沒有真正見過呢。
“超電磁炮——最大輪!”說罷羅南他們腳下踩著的巨大煉成陣的陣紋上涌現(xiàn)出了巨大的藍色閃光,雷電環(huán)繞在羅南的周圍將他點綴地就像是下凡的天神一般,最終這些電芒在羅南的雙手回合,被拉扯成網(wǎng),包裹著中央的那顆懸浮著的金屬彈丸,發(fā)出了無數(shù)細微的放電聲。
接著那電光耀眼到簡直不能直視,一道亮橙色的光柱從羅南的手中發(fā)射出去,破空之聲,爆炸之聲和坍塌之聲隨即響徹天空。
眾人只覺得手中的槍械突然變得沉重起來,有種向后砸的感覺,這股力量來得快去的也快,可能僅僅只有那么幾秒,就連不遠處的大炮也突然后撤了幾步,卻根本沒有人在操控它們。
等到大家抬頭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面前那即便是最大口徑的大炮也難以撼動的市議會樓已經(jīng)被從中間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即便是大樓后方的西方司令部那堅固無比的外墻也充滿了裂痕,撞擊坑的中央似乎還散發(fā)著悠悠的暗紅色光芒,仿佛有巖漿從中滴下,冒出了白色的煙霧。
“啊……”這一招,無論是政府軍還是反抗軍全都傻了,這就是煉金術師的威力嗎?怎么和從前的完全不一樣???
第十八師的師長呆呆地問他身邊的隨軍煉金術師:“這玩意也是你們煉金術師能煉成的東西嗎?”
那聲音尖銳到破音,沖滿了難以置信的驚訝感覺。
隨軍煉金術師搖搖頭遺憾地說:“這種攻擊恐怕是東部市那位以攻擊方式強大暴烈著稱的焰之煉金術師也不能企及,我回憶了我知道的所有煉金學說都找不到相應的理論基礎,這位羅南閣下在煉金術這一道上一定是有了什么驚人的發(fā)現(xiàn)?!?p> “別感嘆了,您站的地方都快塌了,所有人,向兩邊撤離!大佐,這邊走,煉金術師,跟上!”
隨著軍人們的撤離,這座數(shù)十年歷史的議會大樓在被貫穿了中部結(jié)構(gòu)的幾分鐘之后就開始了坍塌,它從最高點到被貫穿的中心位置,慢慢塌陷成了一個‘V’字形缺口,現(xiàn)在這棟建筑不再復雜了。很顯然羅南只需要再開幾炮,那么這棟建筑就不復存在了。
嘭!羅南又是一炮,那棟從中間塌陷的建筑又塌陷了三分之一。
第十八師的師長終于受不了了,在接受了現(xiàn)狀之后仰天長嘯:“這我TN的還打什么仗???”
“我們怎么辦?師長?”
“怎么辦?就剛剛那個,你能扛幾下?”
“恕我無能,一下都扛不住?!?p> “那你能發(fā)動那樣的進攻嗎?”
“請您恕我無能,不能!”
“那我們還能怎么辦?”師長將軍帽從頭上扒下來狠狠地摔在地上,“這仗,我不打了,誰愛打誰打!我投降!”
“那我也投降!”
“我也投降,再打下去基本就是送死。”
一件很快達成一致,就在羅南的第三炮還在準備階段的時候第十八師大部在他們軍官的帶領下豎起了白旗。
“不好啦!負責外圍防御的第十八師投降啦!”觀察手第一時間為龜縮在西方司令部里的大人物們送上了這個大消息。
消息一到,整個會議室就亂成了一鍋粥,如今剩余在他們身邊的部隊已經(jīng)只有一個警衛(wèi)團了,這個可怎么辦?
“為什么第十八師這么快就投降了?我明明只聽到了那么一陣炮響,依仗著堅固的議會大樓的等建筑也不能抵御第一軍團的進攻嗎?”
“第二軍團在哪里?第二軍團在哪里?”
“對了,電話和電報,它們到底修好沒有???”
“很抱歉,依舊沒有修好,所以我們依舊沒有任何有關第二軍團的消息。”
“完了!全完了!”
馬特·達維斯、威廉·馬伍德以及西部司令勞倫斯中將,三人端坐于會議桌的最前端,一言不發(fā),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已經(jīng)輸了,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應該果斷東撤,而不是駐守西方司令部……
“不好啦,叛軍的首領羅南·伊斯特伍德?lián)羲榱宋鞣奖さ拇箝T,如今他們已經(jīng)攻入西方司令部啦!”
“哈,可真快啊。”勞倫斯終于算是放棄了掙扎,兩手一攤,端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這已經(jīng)是他最后的體面了吧,大概。
“是啊……”馬特·達維斯看了看自己的上司,終于在這一刻,他不再對他感到害怕了。
“對了,對了,我們還有勞倫斯中將!我要投降,我要捉住他們!”
“對,活捉勞倫斯,活捉馬特,活捉威廉!”
急于送上投名狀的西方軍士兵們沖破了喪失了斗志的警衛(wèi)的防線,包圍了西方司令部最后的地盤,指揮部所在的會議室。
參謀們相互看了一眼,全部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沉默了。
只有馬特·達維斯舉起了自己的配槍,“你們都是一幫懦夫,你們想要投降?你們想要接受屈辱?你們想要保全性命?”
眾人低下了自己頭顱,身居高位的勞倫斯則是一動不動,宛如一個木偶一般。
叛變的士兵沖入會議室瞄準了馬特,“站住!不許動!我們要開槍了!”
“我一路從貧民窟用盡骯臟手段爬到現(xiàn)在這個位子可不是為了這個!”嘭!一聲槍響過后,馬特·達維斯的生命永遠停留在了這一刻。
“什么?西方軍的高層人員已經(jīng)被盡數(shù)控制了?”羅南瞪大眼睛,我們明明才攻打到二樓哇,上面發(fā)生了啥?
“一隊警衛(wèi)團的士兵起義了,他們包圍了指揮部作為對我們的投名狀。”
“哈,真是稀奇,可是加入我們的隊伍可不需要投名狀,我們又不是土匪,我們歡迎任何有志于改變的人?!绷_南大笑幾聲隨著戰(zhàn)士們走上了樓梯。
西部市,徹底解放,西方司令部司令和一眾軍政高層淪為階下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