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司令本部突然和外界失去了所有聯(lián)絡,從中央市到正在前往馳援的西部市第二軍團都急的團團轉(zhuǎn),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意外?西方司令部是否已經(jīng)失陷,還有沒有必要去支援,這些都是要考慮的問題。
但是中央市還遠在數(shù)百公里之外進行出發(fā)之前的動員工作,唯一能機動支援西部市的只有剛剛抵達西部市東方不遠處班納沃姆附近的西部軍區(qū)第二軍團,不過他們乘坐火車的支援之路也就到此為止了,因為行至半路的鐵軌已經(jīng)不知道被誰人炸斷,對于此事一無所知的第二軍團軍團長差點沒有因為火車脫軌導致殉職。
“不好,要脫軌了!”列車在既定的路線上全速地行駛著,預計將要在一個小時之后抵達西部市,但是就在這時候,車頭的車長卻看見了視野盡頭的巨大土坑,那是一處斷裂的鐵軌,等到他剎車的時候就已經(jīng)晚了,他只能徒勞地拉響汽笛,然后眼睜睜地看著這輛數(shù)千噸的大家伙一點點步入深淵。
第一輛列車傾覆了,沉重的列車脫離了鐵軌的束縛狠狠砸進了泥地,盡管車頭已經(jīng)將剎車拉到了底,但是這龐大的慣性即便是在鐵軌上也要數(shù)分鐘才能消耗殆盡更何況是在泥地中,他們只能看著列車犂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然后側(cè)翻在在地。
綠色的大地就像是被狠狠劃開了一道口子一樣,露出了它褐黃色的傷疤,而在這褐黃色傷疤上點綴的,是一朵朵紅色的斑點,那是從列車中掉落出來的士兵。
“少將閣下,少將閣下!”秘書和警衛(wèi)連的人剛剛從震撼之中回復意識就發(fā)了瘋一樣地超著它們的軍團長的專屬車廂趕去,如果軍長都不幸遇難的話,那么這次救援任務就基本沒戲了。
剩下的士兵們在盡可能的自救,只是他們還不知道,就在不遠處的高草叢中,反抗軍的戰(zhàn)士們正在監(jiān)控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瓊森先生,我們是不是該動手了?”一名反抗軍戰(zhàn)士問著他們的首領亞森·瓊森。
這位亞森·瓊森在西部地區(qū)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他出身貧寒但是學識豐富,他劫掠成性卻幫助弱小,他一手策劃主導了很多起銀行的搶劫案,也領導了很多起對于富人的綁架勒索,但是西部市的官方卻拿他沒有絲毫的辦法。因為他是窮人的守護神,是弱者的偶像,在整個中下階層都有著非常良好的聲望,哪怕是警探都不愿意輕易得罪這樣的人物。
曾經(jīng)有人做過一個統(tǒng)計,亞森·瓊森搶來的錢要遠遠大于他散布給窮人的那些錢,那么多余的都去哪里了,于是關于大盜亞森·瓊森的寶藏的故事也頗為流行,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這位超級俠盜亞森·瓊森居然也是進步同盟的人,而且似乎身居高位。
看著混亂一片的現(xiàn)場,亞森·瓊森對于自己的杰作感到十分的滿意,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阻止任何援兵靠近西部市區(qū)。
本來這時應該是發(fā)動攻擊的大好時機,但是不知為何,亞森卻感覺到了有什么不對勁,在那輛脫軌了的列車的身后似乎還有一輛列車在快速靠近,已經(jīng)能看到那車頭冒出的黑煙了。
“呵,這就有意思啦……”本來想要跳出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的亞森改變了他的想法,這點距離似乎不足以讓這列車成功剎車啊。
“嗚!嗚!嗚!”后來的列車車長也看見了前車的慘烈狀況,于是立刻將剎車掰到了底部,刺耳的摩擦聲在整個曠野回蕩,即便是在大白天他都能看見那從金屬車輪上飛濺的火花。
第二軍團的先頭部隊這才想起來跟在自己后方的到低是什么,是另一輛列車,絕望在這個瞬間沉重到令人無法呼吸。
他們只能看著第二輛列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盡管它也越來越慢,但是很顯然在接觸到第一輛車之前是不可能停下的。
這時被摔的暈暈乎乎的第二軍團只會光,羅伯特·艾略特終于在軍醫(yī)的搶救之下醒了過來,“我們這是怎么了?發(fā)生脫軌事故了嗎?那敵人有沒有趁機攻擊呢?哎?后面是什么聲音?”
“不要啊!”第二軍團士兵的慘呼聲聲嘶力竭,但是并沒有什么用,他們眼睜睜地看著第二輛車的車頭在嘭的一聲之后脫出鐵軌直直撞向第一輛車的車尾。
這可能是這個世界上為數(shù)不多的列車追尾事件,只不過無論是反抗軍還是政府軍都沒有半點將它記錄下來的意思。
幾乎全部都是由鐵組成的車頭接觸到了第二輛車的車尾,看似速度只是相當于一個人奔跑時的速度,相比于整個列車來說已經(jīng)很慢很慢,但就是這樣的慢速撞擊之下,第二輛車的車尾就像是一個脆皮雞蛋一樣,被輕松破拆,鐵質(zhì)的底盤向兩邊扭曲折疊就像是劣質(zhì)的塑料兒童玩具一樣,而木質(zhì)框架的車廂像是肥皂泡一樣‘卜’的一下就四散而開,至于里面包著的‘餡’就真的成了餡。
時間僅僅過去不到二十分鐘,被摔得七葷八素的第二軍團先頭部隊就遭到了來自自己后方的毀滅性打擊,一輛裝滿了士兵的重達數(shù)千噸的重載列車,重重撲在了另一輛裝滿士兵的列車的車尾,現(xiàn)場極其慘烈,即便是旁觀的反抗軍士兵都捂住了眼睛。
剛剛清醒過來的少將看著因為巨大的沖擊而平移了將近一米的車廂嚇得都快尿褲子了,但是良好的軍事素養(yǎng)和訓練也讓他立刻就恢復了冷靜,“不好,后面還有列車!”
哪怕是亞森·瓊森這樣的老司機都懵逼了,喃喃的說道:“這可不是我能預想到的……”
他只知道敵人在科莫瓦爾集結(jié)然后乘坐鐵路馳援西部市,但是他又不知道這幫人為了盡快將更多的軍隊送到地方采用了密集發(fā)車的手段,現(xiàn)在好了,全堵住了。
要說最為惶恐的還是屬于這剛剛到來的第二輛列車,他們的損失最小,他們的意識也最為清醒,所以他們知道,自己的身后還有三輛列車,其中一輛上甚至還裝滿了大炮和彈藥。
“快!鳴笛示警,快?。】彀?!”軍官們覺得自己要瘋了,士兵們也覺得自己要瘋了,只有列車的車組人員覺得自己已經(jīng)此生無望了。
“嗚——嗚!嗚——嗚!”司機恨不得將汽鍋里所有的壓力都變成笛聲,汽笛拉響了之后就沒有撒過手,整個班納沃姆都聽到了這不同尋常的聲音。
黃天不負有心人,后車終于回應了!“嗚——嗚!”
所有人都瘋了一樣地從列車上往下跑,門走不了就走窗,總之爬也要爬出這具死亡棺材,因為后車已經(jīng)很近了。
終于,后車的司機注意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于是拉下了剎車拉桿,有驚無險堪堪在第二輛車的車尾停下,整個第二輛車身都抖動了一下,最后的那節(jié)車廂也在嘭的一聲脆響之后宣布報廢,但是好在還是沒有再死人了……
此時無論是前車還是后車,無論是政府軍還是反抗軍,都大大松了一口氣,不過現(xiàn)在依舊不是放松的時候,因為后方的列車依舊在趕來的途中,這時候哪怕只是后車的一個小小失誤也會造成超級巨大的影響,第三輛車的司機也開始長鳴汽笛,從車頭冒出的巨大白色水汽幾乎遮蓋了整個列車。
終于,后兩輛列車都在這樣的手段中停了下來,第二軍團的士兵們這才有功夫恢復自己的組織,普通士兵去找自己的班長,而班長去找排長,排長去找連長,秩序在快速的恢復當中。
旁觀的亞森·瓊森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他這輩子都沒有見到過如此規(guī)模的軍隊集結(jié)在一起,哪怕還沒有恢復組織能力,光是站在鐵路沿線那也是遮天蓋地的一大片,說什么都不能拖下去了,不然死的可就是他們自己了。
其實他們的人早就已經(jīng)在鐵路沿線事先埋藏了大量的炸藥,因為不能確定敵人的具體位置,所以基本上從他們炸開的大坑附近往東,他們將近在兩公里的鐵路沿線附近都埋好了炸藥,只等著適當?shù)臅r機引爆,現(xiàn)在看來這個決策簡直英明到了極點。
這些東西不是需要手工點燃而且還害怕受潮的黑火藥,而是使用雷管引爆的黃色炸藥,它性質(zhì)穩(wěn)定,只有在受到超高溫或者巨大沖擊的時候才會爆炸,也正因為如此,亞森他們只需要負責引爆其中的某幾個炸藥包就能讓整個陣地火光沖天。
“引爆吧!”亞森揮了揮手,然后緊緊伏在了地上,雙手抱頭,這是他出道以來布置過的最大的場面,可惜距離太近,不然他一定要好好欣賞一下這朵煙花。
一旁的士兵按下了起爆拉桿,嘭!的一聲,一節(jié)列車應聲而斷,接著就是一連串的巨大爆炸,團結(jié)在鐵路沿線附近的士兵們再一次遭遇到了人生當中的超巨大打擊,爆炸半徑十米之內(nèi)的士兵幾乎當場喪命,三十米之內(nèi)的士兵則是多數(shù)暈厥,而三十米開外的士兵則是被氣浪推起,摔了一個七葷八素,只有一些倒霉蛋死在了這個距離。
“啊——啊!”剛剛從打擊之中恢復過來的第二軍團指揮官羅伯特·艾略特少將差點一頭再次暈厥過去,他的士兵,他的軍隊,在這場打擊過后究竟還能剩余多少?
其實他并不清楚,士兵們的傷亡不算太多,因為大多數(shù)士兵都因為擔心后續(xù)的列車追尾而跑得里鐵路線有些遠,而當初制作這些炸藥包的時候亞森他們只想著將第二軍團和列車一起炸掉,所以為了趕時間就沒有在炸藥包內(nèi)加料(比如碎石子或者鐵砂、鐵釘之類的制造破片的東西),因此炸藥包對設備危害很大,對于人體殺傷就沒有那么強大。
但是有一件他們絕對不愿意面對的事情卻發(fā)生了,那就是列車上運送的大量軍火在這巨大的爆炸中殉爆了。
這些散開的煙花徹底摧毀了第二軍支援西部市的所有野心,無論是彈藥還是重型火力,第二軍團都丟的干干凈凈,僅僅憑借著手中的步槍和幾十發(fā)子彈又能干什么?欺負民團嗎?
“完了!全完了!”羅伯特·艾略特的慘呼聲和身后列車上散落一地不斷爆炸的彈藥一起組成了亞森·瓊森耳朵里的絕妙樂章。
“我們撤退!”既然第二軍團已經(jīng)失去了支援能力那么他們這幫人也就不用再沖上去送了,真要論戰(zhàn)斗力即便是目前已經(jīng)沒有了士氣的第二軍團士兵都比他們這些從來都沒有上過戰(zhàn)場的人強。
狙擊任務完美成功,成功到亞森都不愿意相信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從頭到尾,亞森·瓊森所領導的反抗軍都沒有正式打出一顆子彈,就這樣西部市的危機就被解決了。
年哲夫
第二軍團太慘了,我本來都沒有想寫地這么慘,本來只是想寫成游擊戰(zhàn)的…… 對啦,亞森·瓊森的人設借鑒了青年時期的約瑟夫·維薩里奧諾維奇·朱加什維利同志,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出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