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遇詭事
當(dāng)姜曜再次醒過來,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左右。上邊是頭昏腦漲,下邊是肚子沒出息的咕咕叫。
而一旁的紹淑芬,二姥姥,正坐在姜曜的身邊,慈眉善目卻又一言不發(fā)的看著他。
剛剛昏睡中醒來的姜曜,渾身說不出的不舒坦,眼前的紹淑芬看著看著眼前這小伙兒,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二姥姥,我沒事兒?我沒事兒?”昨夜夢魂,嚇破了膽子的姜曜,抓著紹淑芬的手驚慌的連連問道。
紹淑芬卻毫不在意姜曜的大力氣抓握,反而摩挲著姜曜的頭發(fā)說道:“傻孩子,怎么睡一宿覺,嚇成這樣了?”
姜曜接著驚魂未定的結(jié)巴:“有,有鬼?!闭f著,還伸手朝著寬敞的落地窗指去。
紹淑芬自信的朝姜曜搖了搖頭:“不會的,你不知道姥姥是干什么的?我能比你姥姥本事差多少?這兒很干凈,不會有臟東西的。你姥姥臨走之前向我提過你多年來愛做噩夢的毛病,可她對著卻沒有辦法。你自己仔細想想,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二姥姥循循善誘,姜曜不由得冷靜來來,仔細琢磨著自己到底是做夢還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畢竟這二姥姥也是為佛門高人,說人家里有鬼,那不是擺明了打人家臉呢?
姜曜猛地想起自己暈倒前受到了劇烈的磕傷,立馬起身下床,小快步走到床對面的梳妝臺前,對著梳妝鏡子左照右看,發(fā)現(xiàn)自己不但是不痛不癢,而且那淤青傷痕都沒有,甚至就連腦門上一點擦傷也沒有,可那是實實在在的人頭著地,咣當(dāng)一聲啊。
“曜子,該去洗洗臉吃點東西了,你們年輕人覺少熬夜可以理解,可是你這起的也忒晚了,剛到這里,太累可以理解,以后可不許啦?!倍牙雅闹椎募绨?,和氣的說。
“二姥姥,你剛說姥姥,她還給你說什么了?”姜曜心中始終覺得別扭,可一提到姥姥這出門在外唯一的親人,還是把話捯回去問。
姜曜毛毛躁躁,可此時的紹淑芬卻顯得安之若素:“曜子,姥姥讓告訴你的事,昨天都已經(jīng)說了。”
姜曜聽這話,沒再接話茬,匆匆洗過臉后吃起了飯。
大人之間的事,小孩子別管,這句話不僅是姜曜,是每個孩子從小到大都是聽了無數(shù)遍的話,姜曜壓著好奇心,不再過問。
“曜子,你邊吃,邊聽我說?!倍牙炎陲堊琅詫︷I的胡吃海塞的姜曜說。
“行,您說吧,我聽著呢?!苯最^也沒抬的說。
“你報志愿就報咱這附近吧,以后回來也方便,對你也有個照應(yīng)。到時候我再找找人,讓你直接進咱這一不錯的學(xué)校?!倍牙颜f。
“行,都行。離近了也好回來看看您來。”姜曜埋頭吃著飯答話。
就這樣,姜曜就留在了長春。住在了這棟別墅里,不但有著自己的大臥室,二姥姥還話高價錢給自己配了臺電腦。姜曜天天窩在自己屋里和家里兄弟打打游戲,時不時的在阿振的陪同下逛逛公園商場之類的,也算是把這附近的認了清楚。
而這姜曜每天透過那扇大大的落地窗,看著數(shù)不清的豪車停在門外,然后從車里出來的全是些達官顯貴,甚至更有些黑道的人。他們來這的時候,憂心忡忡,而走的時候幾乎全是笑逐顏開??傊?,或看病或排憂解難,二姥姥總是手到擒來。
姜曜每次先接近一些,看個清楚明白,好知道這自幼不曾相見的二姥姥究竟是通過什么修為,做的什么勾當(dāng),可二姥姥有意無意間流露出的反感卻讓姜曜又一次打消了念頭。
二姥姥終究不是親姥姥,那看似金河的態(tài)度下,實則有著難以察覺的偽善。何況這說起來農(nóng)村出來的姜曜,任憑自己發(fā)展的再好,也比不上這豪氣的有錢人。這層隔膜始終存在。唯一的好處就是物質(zhì)方面,這十幾天來,二姥姥紹淑芬未曾虧待他。而那頭天遇見的女鬼,至此再也沒有見,怪事更是一無所有,無意間的姜曜更加堅定了這如幻似真的夢見。
客隨主便,客終究不方便。姜曜也知趣,打算明天報完志愿后,就找事推脫離開。
說起這第二天的報志愿,日進斗金的二姥姥竟為此歇業(yè)一天,特地請來教育界三四位關(guān)系不錯的專家,來給姜曜分析成績。
三人看著姜曜這可憐的分數(shù),大風(fēng)浪沒少經(jīng)歷,此刻卻伸手擦起了額頭的汗。
“就這兒吧?!苯B淑芬見三人實在難以定奪,伸手一指,選了一所離著不算遠的學(xué)校。
姜曜比這三人更為吃驚,畢竟自己的實力還是自己清楚,可不能趁著這么多人,駁了二姥姥的面兒,只好連連答應(yīng)。
三人走后,才好說歹說,勉強填了保底志愿。
填完志愿后的姜曜,對錄取通知的期待,遠遠勝過了高考。
“曜子,你放心,我雖然不如你姥姥,可這所學(xué)校,說去,我就能讓你去?!倍牙褲M臉肯定的說。
而真當(dāng)志愿出來,紅皮大信封下的通知結(jié)果,正是哪所東北吉林長春有名的???。
姜曜此刻是萬分感謝這位神通廣大的二姥姥,可還是理智的道了別,踏上了回家的路。
本來這么遠的門,姜曜就沒出過,可還是拒絕了阿振的護送,一個人磕磕巴巴的買票進站等車上車找座。
當(dāng)他找到座位,累的是筋疲力盡,任憑環(huán)境的吵吵鬧鬧,坐下就睡了過去。
可倏忽之間,脊背發(fā)涼,冰冷的刺痛感,透過肩膀直逼心臟,凜冽的讓人發(fā)慌。這種久違的感覺,在時隔二十天后,再次從火車上出現(xiàn),只是這次來的要更加直接更加猛烈。只是這睡夢中來的要更加漫長,折磨。
從酣睡到驚醒,一刻鐘間,可這一刻鐘卻如同鬼壓床般,深知自己深陷,使勁了力氣卻泥牛入海般無法動彈,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任憑凜冽冰涼刺痛身體。
與鬼壓床,明顯不同的是,姜曜是癱坐在這并不算舒適的火車座位上。
用出最大的力氣,進行最大的一次反抗,可也只是脖子輕微的搖晃,便如同冰針刺入一般的刺痛,刺痛通過上肢傳入跳動都已遲緩的心臟,兢兢業(yè)業(yè)十七八年的機器驟然停止了運行。
腦袋逐漸隨著心臟的戛然而止變得麻木不仁,沒有了頭腦的指揮,姜曜身子也就徹底放棄了抵抗。
意識也隨著腦袋的歇業(yè),逐漸模糊??蛇@模糊的意識似乎將這姜曜帶到了另一番境界之中……
外邊的世界,依舊吵吵鬧鬧,徹底昏睡如同植物人般的姜曜卻發(fā)現(xiàn)自己忽的就置身于一片藍冰的廣闊遼原,說是藍冰廣闊的遼原,這放眼望去,這番世界只有冰雪,天上飄著,大地上覆蓋著。
在這冰的世界里,姜曜又起止是瑟瑟發(fā)抖,都開始感覺要被這凜冽寒冰穿身而過,更感覺要被這無盡的寒冷冰凍擠壓,幻化成齏粉,最終遇這蒼茫無垠的皚皚天地融為一體。
姜曜遲緩的走著這每一小步子,卻也是憑借著焊縫的力量才邁開步子。
風(fēng)勢大,他走的稍遠些;風(fēng)勢小,他邁的步子也就少小些……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姜曜就這樣像水中浮萍般搖曳,雖未能起飛,可也算得幸運。
忽然間,一股強硬的力量將他推到,可無形的力量太過強大,姜曜直接跪倒在前,他微微睜開眼,發(fā)現(xiàn)身前竟有一座冰雪雕砌的丘陵。丘陵之高,多出姜曜半個腦袋來。
姜曜雖是跪著,可不斷的被其吸引,就連體力也開始逐漸的恢復(fù)。
姜曜大膽的猜測,莫不是這一進來,我寸步難行,就是因為這冰陵的原因?
而寒風(fēng)、堅冰,似乎對他不再有影響。出于求生的本能,姜曜憑借著不斷恢復(fù)的氣力,拼命地朝冰陵跑去。
當(dāng)真正的來到它的面前,卻見滿世界的雪花、堅冰開始肆意的飄動,毫無章法可言,就連風(fēng)也失去了方向。一時間,這白藍色的空間,風(fēng)攜帶者的雪花和堅冰,宛如時空錯亂般。
這是,冰陵卻傳來一聲刺耳的長嘆,這一聲,似乎要將這滿世界的冰雪帶到了一個新的高潮。
長嘆穿越時空的限制,愈發(fā)的清晰脆耳,直到姜曜雙耳開始不能承受,而導(dǎo)致嘴巴張開到最大而身體卻早已在地上翻滾。
嘆息來源似有人性,見到闖入者如此煎熬下,便漸漸停了下來。
此時的姜曜,不再是跪下,而是虛脫的趴在冰陵前。
果然這丘陵古怪,竟傳來陣陣話語,話語極為哀怨的同時又帶著些許激動:“多少年了,你總算來……”
姜曜看著這無人之境,卻發(fā)出陣陣人聲,一時間嚇得連滾帶爬。
呱嗒,一個中年婦女兇神惡煞的一巴掌,死死地打在姜曜的臉上:“真他嗎的,這么大個小伙子,怎么這么不要臉?在老娘腿上睡著了,給我流這么多哈喇子,不知道的以為我占了你便宜呢還?!?p> 姜曜一下子從座子上竄了起來抓著大媽的手連忙道謝:“謝謝,謝謝?!?p> “神經(jīng)病吧你?”婦女說完甩開手就離開了座位。
姜曜一人坐下卻沒有顧忌這臉蛋子上火辣辣的手掌印,反而萬千感謝這潑辣的東北大媽將自己喊醒。
還有段時間下車,姜曜從背包里拿出件褂子披上,雖無睡意,可全是為了躲那些看熱鬧走上前來的人們。
直到身上寒意緩緩?fù)巳?,姜曜這才疲憊不堪的再次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