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尚善
“媽媽，姐姐在家？”尚善拉著尚文淑的手，乖乖跟著母親回家。
“還沒有，姐姐明天回家。哎……這孩子，也不讓我去接，說是坐同學(xué)家的車順路。多麻煩別人啊。”尚女士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尚善懂不懂，就倒了一通。
尚善點了點頭。明天是周六，姐姐回家。
尚善站在窗口，一輛低調(diào)但一看就奢華的車駛?cè)肜吓f小區(qū)。尚禾取了行李，朝車上的人揮著手告別。
車窗駛離后，尚禾拖著行李走進樓道。
咔噠一聲，門開了。尚善站在門口，一雙黑色眼睛意味不明地看著尚禾，“誰？”
“哇，小珍珠。是姐姐回來了呀！”尚禾感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出門上個學(xué)，回來最可愛的妹妹不認識姐姐了怎么辦？在線等，急！
“車上的，誰？”尚善握緊了門把手。
“?。∵@個啊，嚇死我了。”尚禾順了順胸口，“是姐姐的朋友啦，我們進去吧?！?p> “嗯?！鄙猩拼蜷_門。
……
齊放坐在電腦桌前，回想著尚善說的話，表情嚴肅。
“使者”，一種新型迷幻劑。大概十年前大肆流通，使用者會感到愉悅和幸福以及看到一些幻象。
“沒有任何補救措施嗎？”齊放看著搜索出的詞條，皺了皺眉。據(jù)資料顯示，迷幻劑的致死率為百分之百，后續(xù)造成的危害不可估量。
“這是……”齊放手一頓，鬼使神差點進了一條新聞。
黑體加粗的字體，讓人看了心驚。春城:搶劫犯用“使者”殺人，天使還是惡魔？內(nèi)容卻扯東扯西得沒有什么關(guān)鍵信息，還配著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圖片。
“唉?！饼R放重重嘆息一聲，正打算關(guān)上電腦，身體忽然一輕，眼前一片刺目的白光。
齊放被刺激得閉上眼，再睜開時，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條幽深黑暗的通道中。齊放扶著墻慢慢向亮光走去。
眼前畫面一轉(zhuǎn)，齊放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于一間臥室里，而旁邊有一個蜷縮著熟睡的小女孩。
“……”齊放捏了捏自己的臉，“！”
嘭！
不給齊放平靜的時間，臥室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齊放將門打開一條縫隙，只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穿著黑色背心的男人背影。
“家均！”一道凄慘的女聲從側(cè)邊傳來，吵醒了床上的小孩。齊放聽到動靜回頭一看，緊張得心要跳到嗓子眼。
小女孩仿佛沒看到齊放一般，呆呆傻傻地坐著。齊放看了一眼小女孩，以為是什么家暴現(xiàn)場，連忙將門一關(guān)，呈戒備之勢守在門口。
女孩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可能是察覺到母親不會進來，翻身下了床，光著腳向門口走去。
女孩穿著一身寬松的睡衣，看著三四歲的樣子，踮著腳伸手去夠門把手。齊放站在她身后想去阻攔。
門被打開了。女孩向外看去，平靜無波的呆滯眼瞳驟然放大，嘴張了張卻沒有聲音。
齊放連忙向外查看，男人雙眼猩紅手握著刀，而女人已經(jīng)倒在血泊中。此時的男子仿佛一頭出籠的野獸，喘著粗氣，暴躁不安。
喪失理智的男人在客廳里亂躥，不停揮舞著手中滴血的刀，房子里頓時一片狼藉。
大概過了一刻鐘左右，男人像被抽干了靈魂驟然倒地。齊放瞪大了眼睛，心中一片驚愕。
“呵……”一個陌生的男聲傳來，黑色口罩和帽子遮住了臉。身形瘦削的男人在倒下的男主人身旁蹲下，掰開他拽著褲腳的手，撿起掉在地上的刀插進了他脖子里。
匕首抽出，鮮血噴灑而出。
男人轉(zhuǎn)過身向臥室走來……
。
“那是什么？”齊放看著熟悉的房間和面前的電腦，一時回不過神。男人一走過來，他就失去了意識回到現(xiàn)實。
搜索結(jié)果中，關(guān)于那條新聞的詞條消失無蹤，不管齊放怎么刷新和再次搜索，都不再出現(xiàn)。要不是重活一次，齊放怎么也不敢相信這種事會發(fā)生。
第二天一早，齊放就到了學(xué)校。果不其然看到尚善已經(jīng)坐在教室里了。
“我昨天……。”齊放看著沉浸在運算中的尚善，止住了話頭。這種事告訴她又能怎么樣呢？她再聰明也是個小孩罷了。
尚善側(cè)著頭盯著齊放，等著他繼續(xù)往下說。齊放看著那雙眼睛，突然與腦中的畫面重合起來。
“你……你家是不是本來在春城。”
尚善歪著頭，眼神變得有些冷漠?！安皇??！?p> “哦?！饼R放往椅背上一靠，“我昨天無意看到一樁十年前的入室搶劫案，似乎和你昨晚說的使者有關(guān)?！?p> 尚善手一頓，沒說話。隨即筆又開始沙沙作響。
“為什么現(xiàn)在很少有人知道使者?！饼R放一手撐著下巴，面對著黑板，目光沒有聚焦。
“死了很多人?！?p> 齊放懂了，因為犧牲了很多很多的人，使者才能不再危害這個國家。可是……表象上是這樣的，背地里呢？
齊放想起上輩子支離破碎的家，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呢？又有多少人在掙扎，多少家庭在哀號？
轉(zhuǎn)頭看著尚善的側(cè)臉，而你……又在其中充當什么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