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還好吧？！”
茍壬難得看見如此失魂落魄的公子徹，以前的公子徹可是要多風光有多風光，不說在人前有多顯貴，起碼氣勢上從來沒輸過誰。
公子徹的確打不起精神來，甚至整天吊著張哭喪臉。
“我讓你盯著他們，你盯著沒有？”
茍壬忙換上一副正經(jīng)臉，“公子放心，公子交代茍壬的事，茍壬不敢不放在心上?！?p> “嗯?！?p> 茍壬接著道，“眼下獻公府極其忙碌，趕工期般地要在公子卿固出征前將壁君娶過門呢，這幾日來，咱們的那幾個人也不好出來?！?p> 聽完茍壬的話，公子徹便暴跳如雷，“趕工期？他這婚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還趕工期……”
“我跟你說茍壬，我是不怕撕破臉的，我這人更不怕丟僖國公府的人。”
“臉面值多少銀泉，不過是讓他們別人看一陣子笑話，看就看唄，這世上什么樣德性的人沒有，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p> “可問題在于……”
公子徹捂著腮幫子，一著急上火，牙便跟著疼得不行。
“可問題不就在于上頭的那位，那可是他的旨意啊，怎么違抗，這局怎么解……”
茍壬打著小心思，心里明白，本就是局死棋，已然僵死在那里了，若想解開，除非有奇跡發(fā)生。
“公子一向主意多，定然能扭轉(zhuǎn)乾坤，化險為夷的”，茍壬諂媚道，“如今不過是時間問題，若是咱們再爭取些時日，讓這婚期錯過去——”
“錯過去？！”
公子徹一拍大腿，“對啊，讓婚期錯過去啊，茍壬，你可以啊，今日算你立了一大功?。?！”
茍壬鼓著腮幫子，滿臉的春風得意，“承蒙公子垂憐，茍壬愿為公子孝犬馬之勞?！?p> 可一轉(zhuǎn)臉，公子徹便又愁云滿布。
說的輕巧，做起來便難了，這婚期該怎么錯過去呢？
“茍壬，隨我進宮?！?p> “公子要見王上？如今這王上可是不好見，丞相大人可是吃了不少閉門羹了……”
“我要見的另有其人。”
公子徹頭也不回地往外走，茍壬緊追在后。
這個時候，公子能去見誰，茍壬轉(zhuǎn)著腦袋彎兒也沒想明白。
*****
回沭陽城的路，簡直不要太難。
一路上的盤查、拷問數(shù)不勝數(shù)，好在趙小五帶了英大夫給的路驗，勉強用著順手，說是“過五關(guān)斬多將”，一點也不奇怪。
彼時北上，趙小五才發(fā)現(xiàn)，用“空城”二字來形容她走過的村落毫不夸張。
餓了、餓了，都不一定能找到可以填填肚子的人家，更不用說甚店家了。
好不容易遇到個熱心的小朋友，趙小五這才有機會同人搭上話。
“阿妹，阿姊問你，就你一個人嗎？你的家人呢？”
小朋友滿臉的天真無邪，卻說著不是她這個年齡該知道的話。
“我，我阿婆說，阿翁被拖去當兵了，我阿婆去外頭給我們尋些吃的，我們已經(jīng)兩日未進過吃食了。”
說完小朋友骨碌著好奇的眼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我阿婆快要回來了，你要進來坐一會兒嗎？”
趙小五進了屋子才知道什么叫家徒四壁，又或者什么叫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