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致回家拿吃的時候在門口正好碰見沈凝初。
“你額頭怎么了?”沈凝初擔(dān)心地問,拉著她去上藥,“你不疼嗎?”,沈凝初盯著她的額頭小心地灑藥粉。
“還好”,凌致平靜的樣子不像這個年紀(jì)的孩子該有點反應(yīng),沈凝初也對她另眼相看,其他女孩子受點傷就哇哇大哭,吵死了,你這么安靜,真好。
“你到底怎么弄的?看這樣子像是被石子砸的吧!”沈凝初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替她上好藥之后就出去了。凌致這才想起來蘆枝還在等她,可是等她返回那里后,蘆枝已經(jīng)不見了,只留下幾本書。
聽見外面的哭聲,她以為是蘆枝又被欺負(fù)了就跑出去看,只見沈凝初悠閑地靠著樹干,那幾個小孩子正坐在地上哭,他們的父母聞聲而來,安慰自己家孩子的同時嘴里還罵罵咧咧的。沈凝初用輕藐的眼神看著他們,有一位大叔惱羞成怒,抬手要打沈凝初,被他輕而易舉地躲過。
“以大欺小,真是讓人不恥”,凌致冷冷地說。
“哪里來的野種把我兒子打成這樣,他沒父母教,今天我就替她父母管教一下”,作勢就要去抓沈凝初。
這是的沈凝初雙眼微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生氣了,后果很嚴(yán)重,正當(dāng)他要動手的時候就被凌致拉住。
“你有什么資格,不問清楚事情緣由就替你家孩子出氣,他這么差勁是不是你沒有教好,換句話說是不是你自己本身有問題,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大叔氣得說不出話,也不管不顧,只想教訓(xùn)凌致他們,沈凝初沒有給他機會,飛身一腳把他踢出去,動作瀟灑利落,小孩子們都停止哭泣崇拜地看著他。
“煩死了”,沈凝初說話又冷又酷,牽著凌致的手,丟下身后的吵雜混亂,迎著落日余暉,離開了這里。
三年相處,凌致有時候會霸道地?fù)屗肜锏娜猓袝r還會命令他蹲下,然后自己踩在他身上翻墻,而沈凝初就會在下面搖晃嚇唬她。
春天放風(fēng)箏,挖野菜,夏天采蓮蓬,下河捉魚蝦,秋天去山里摘野果子,冬天賞雪里烤肉,扔雪球,每天都有不一樣的樂趣,這也是沈凝初生活得最像普通人的時光,他也像普通孩子一樣會把衣服弄臟,會像普通人一樣玩游戲。
這天,凌致爬上桃樹,那上面有一個桃子是紅的。沈凝初在樹下緊張地守著她:“都說我?guī)湍阏四闫?,小心一點”。
凌致拿著木棍去戳那個桃子,“我碰到了,你準(zhǔn)備好接住”。
沈凝初早早地站好位置,結(jié)果,一個很小的青桃掉下來,好巧不巧的砸在他的腦袋上。
“咯咯咯”,凌致笑得歡快,眼睛像月牙。沈凝初聽見笑聲知道自己又被她捉弄了,佯裝生氣,“你再不下來,我就不管你了”。凌致也不笑了,加快動作要把桃子戳下來,突然他感覺扶著樹干的一只手涼涼的,軟軟的,好像是摸到了什么東西。她心里一緊,不敢去看,小聲地喊:“初哥哥,我害怕”。盡管經(jīng)常被她捉弄,可每一次無論她說什么他都信,抬頭看她在樹上一動不動,就說:“你別怕,先跳下來,我接住你”。
凌致沒有猶豫,扔掉木棍就跳下來,沈凝初穩(wěn)穩(wěn)地接住她,卻在落地時不小心踩到木棍,滑了一跤,沈凝初就被凌致壓在地上。
凌致嫌棄地說:“你武功退步了,這都接不住”,一邊說一邊起來拍拍身上的衣服,沈凝初坐起來,剛剛心里有些異樣,他不敢看凌致的眼睛,隨口說道:“還不是你太胖了”。凌致面無表情地蹲下,與他面對面。
“干嘛?你別這樣看著我”,沈凝初心虛,躲避她的眼神。
凌致伸出雙手捏住他兩邊的臉,輕輕一拉,沈凝初的臉就大了一圈?!肮?,凌致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
沈凝初靜靜地看著她,嘴角一彎,也不由自主的笑起來。凌致松開手,他臉頰兩邊都有紅色的小印子,凌致愛不釋手地戳了戳那個紅印。
“桃子還要嗎?”沈凝初問她。
“要,但是樹上有一只大青蟲”。
沈凝初二話不說,輕而易舉地就把桃子摘下來給她,“喏,桃子”。
“我不要,這本來是我想摘給你的”。
“給我?給我干嘛?我不要”,沈凝初又遞給她。凌致沒有拿,從頭上取下一朵珠花給他,“這個珠花也給你,要好好留著哦!”
沈凝初感覺怪怪的,但具體是哪里怪他也說不上來,并且看凌致笑得那么開心,這種感覺很快就沒有了。
凌致一家天不亮就走了,沈凝初用盡全力,用輕功也沒有追上,只能看著遠(yuǎn)方出神,手里緊緊地攥著那朵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