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p> 感覺電話那頭有點嘈雜,姜淺問,“怎么了嗎?我感覺你那邊有點吵?!?p> 陸秉怡嘿嘿的笑了兩聲,“今天我跟我哥生日?!彼麄儍蓚€是龍鳳胎,陸謙只比陸秉怡早出生了一分鐘。
“嗯,生日快樂?!?p> “誒?你不來嗎?我們在一個小餐館里慶祝呢?!?p> “不了,我身體不舒服,你們玩的盡興?!痹捖洌瑨鞌嚯娫?,又繼續(xù)回撥下一個電話過去。
聽電話那頭的忙音,陸秉怡愣了一下。陸謙看著她,“怎么樣,她來嗎?”
陸秉怡失望的搖搖頭,“她說身體不舒服,我聽她的樣子應該是感冒了,好像還挺嚴重的?!毕氲絼倓偼ㄔ挄r姜淺濃重的鼻音,她有點擔心,不過轉念一想,鄒奶奶在應該沒什么問題。
聽到這話,角落有個拿著手機玩游戲的人一愣,出了神。
“誒誒!阿初,什么情況,怎么就死了?”厲云霆看著他,剛對面那人就剩一絲血,結果紀衍初給反殺了?這不像紀衍初的操作啊。
紀衍初回神,關掉屏幕收起手機,淡淡一答,“掉線了?!?p> 誰信??!
厲云霆心里吐槽了紀衍初一番,只見他仰頭喝下一杯啤酒,“困了,回去了?!闭f完,起身離開包間。
陸謙還在因為剛剛的話出神,有點擔心,陸秉怡瞥到紀衍初要走的身影,伸手攔住他的去路,“這么快就走了?還沒開始啊?!?p> “困了?!睕]有給陸秉怡任何一個眼神,一如既往的陰冷語氣,繞開她走出去。
陸秉怡看了一眼厲云霆,眼神似乎在問他怎么了。
厲云霆聳聳肩,擺擺手,他什么都不知道。
“云霆,一會麻煩你送我妹妹回去,我有事先走了?!闭f完,拿起座椅上的藍色外套,轉身離開。
陸秉怡一頭霧水,今天這是怎么了?哥哥是因為擔心淺淺,那么,紀衍初又是因為什么?
“班長,阿謙這是去哪兒啊?”在喝酒吃東西的人喊道。
陸秉怡坐下,喝了一口飲料,“一個朋友生病了,他不放心回去看看?!?p> “班長,你給我們透露透露,這個朋友,是不是女朋友啊?”男生嬉皮笑臉的看著她。
“是啊是啊,什么時候帶出來給我們看看?”另一個男生也一起起哄。
陸秉怡笑了笑,“有機會的。”并沒有否認姜淺是陸謙女朋友的事實,在她看來早晚的事,自己的哥哥那么溫柔那么優(yōu)秀,姜淺肯定會喜歡的。
坐在一邊的厲云霆一直沉默不語,他只覺得,這兩個人的離開應該是為了同一件事,這是他的直覺。
“小白?怎么了嗎?!睊鞌嚯娫捄笏徒o林雨白回了一個電話,語氣疲憊沙啞。
聽她的狀態(tài)有點不對勁,林雨白眉頭皺了下,“你怎么了,狀態(tài)不對?!?p> “可能有點感冒了?!苯獪\下樓倒了一杯熱水,喝了一口。
林雨白抿唇,“怎么不去看醫(yī)生?!?p> “有點晚了,出去不安全?!苯涍^昨天的事,她隱約有些后怕,現(xiàn)在想想都會毛骨悚然。
“昨天還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感冒了?你倒是能耐,才回去一星期就生病,那一個月我是不是就可以給你收尸了?”林雨白嘲諷的語氣有些錐心?
但姜淺聽得出來,林雨白這是關心她,怕她出什么事。
姜淺淺淺笑了一下,“沒事啦,我喝點熱水,明天還難受的話我會去診所看的?!?p> “所以就說你為什么要去那種鄉(xiāng)下地方啊,哪天死了都沒人知道?!绷钟臧棕焸渲白屗∷撬阑畈灰?,說什么很快就會被家人抓回去的。現(xiàn)在倒好,萬一病死還得要她年過花甲的外婆給她收尸。
姜淺無奈的搖搖頭,“我推算著,按照我爸爸媽媽的性格來說,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我離開上海了,到時候你就一口咬定我從昨天起就沒跟你聯(lián)系?!睋?jù)她對姜潮的了解,姜潮很快就能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因為她沒在別人家里住過那么久,哪怕這次發(fā)生了那件事,他可能會去林雨白的家里把她找回去。
“我就應該跟叔叔阿姨說你逃跑了,讓他們把你從鄉(xiāng)下帶回去?!绷钟臧讘崙嵰坏溃悬c生氣。
姜淺無奈一笑,“好了,我得給我爸爸回電話了。拜拜?!?p> 聽到這個,林雨白氣的跺腳,“死了記得讓我給你收尸!”用力掛斷電話,咬咬牙。
聽林雨白這態(tài)度,她滿是無奈,林雨白總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嘴巴上一點不饒人。
她放下水杯,坐在椅子上,給姜潮回了一個電話。
“爸爸?!苯獪\乖巧的喊著。
姜潮聽著聲音,語氣嚴肅,“你還知道叫我爸爸?你一個黃花大閨女天天在雨白家里像什么樣,馬上給我回來?!?p> “爸爸,我不想回去。”
姜潮嘆了一口氣,“淺淺,我們這是為你好。我再給你三天時間,你要是不回來,我就派人去雨白那里要人?!苯睂λ铝俗詈蟮耐ǜ?,威脅她讓她回家。
“不可能的,爸爸,只有這件事情,淺淺不會同意。等您什么時候改變主意,淺淺就什么時候回家?!闭f完,掛斷電話。
掛斷電話后,她沒有給姜暮聲回電話。應該只是因為姜潮沒找到她,所以讓姜暮聲給她打電話。
準備去廚房里煮點面吃的時候,想起鄒素蘭有煮粥,她裝了一碗粥坐在餐桌上吃。
吃完粥后,她回到樓上,從箱子里拿出一包三九感冒靈下樓用開水沖開。
完了,鼻子有點不通氣,啊,好難受啊。
待藥涼下后,姜淺仰頭喝下。
她站在門口呼吸了一會空氣,其實,她有點想出去走走。
鄉(xiāng)下的空氣比城里好多了,城市里都是汽車的尾氣和電廠的煙囪。
在轉身準備進去的時候,她看到一個身影。揉了揉眼睛,轉身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可能,眼花了。
“淺淺?!蓖饷嬗袀€急促的聲音喊道。
她停住腳步,回頭看到陸謙的身影,雙手撐在膝蓋上喘著氣。姜淺走過去,扶著他的肩膀,“你沒事吧?”
陸謙搖頭,“聽小怡說你生病了,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關心。”語氣里有著疏遠的意味。
陸謙拉著她的手,往前面走,“我?guī)闳タ聪箩t(yī)生,生病了不能拖著?!?p> 姜淺微微抿嘴,停住腳步,“陸謙,你是不是喜歡我?”空氣中有一絲沉寂,安靜的可怕,只有風聲和每家每戶的做菜聲。
抓著姜淺手腕的手一緊,然后,轉過身,看著她的眼睛?!笆?,我喜歡你。”
當真是坦然,毫不避諱。
他們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入某個背靠著墻,距離他們只有一個拐彎的人的耳朵里。
他眼里嘲諷意味明顯,點了一根煙,仰頭看著天空。
陸謙太天真了,像姜淺這種驕傲的女人,怎么可能會喜歡他。他們兩個,永無可能。姜淺能看上的,除開長相帥氣,還得聰慧溫柔,更重要的一點,凡事以她為先。
當然,除了最后一點,陸謙都做得到,可在紀衍初看來,陸謙入不了姜淺的眼。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好像他和姜淺,一個身處地獄討厭光明,一個身處天堂沒見過世界的丑惡。
他剛剛從包廂離開回來后,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里,手里還拿著一袋感冒藥,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姜淺看向他,他很快走到拐彎口。
“陸謙,我不喜歡你?!苯獪\看著他,毫不避諱,直言想法。
果然,跟紀衍初的猜測無誤。他突然覺得陸謙有點可悲,一個才認識不久的人,陸謙居然喜歡上了。姜淺根本不屬于這里,她會來,肯定是有原因,但一定呆不久。
雖然猜到這個結果,可陸謙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盡管問了會自取其辱,但他還是想問,“為什么?”
“不可置否,你很好,很溫柔很體貼。但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不屬于這里,遲早有一天我會離開。”姜淺淡淡道,與往日不同,她的聲線有點清冷。
看吧,果然是自取其辱。
陸謙自嘲的笑了一下,“你不接受我,是不是因為喜歡阿初?昨天我看的出來,你們關系不一般,肯定不是昨天才認識的?!?p> 不只是姜淺,紀衍初的身子也是一怔。隨后,姜淺緩緩啟唇,一字一句,“我不喜歡他,我拒絕你跟他沒有任何關系。我自問認識你以來,我沒有做過讓你誤會我喜歡你的事?!?p> “淺淺,我……”
“我想休息了,抱歉?!苯獪\打斷他的話,轉身回去。
“淺淺,那你能不能試著喜歡我?”陸謙沖著她的背影喊了一聲。
姜淺的腳步停下,并上腳后跟,“抱歉?!?p> 話落,走進去,轉身上樓。陸謙垂著腦袋,眼底一片失落。
而紀衍初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離開了,留下一地的煙蒂和一袋感冒藥。
“云霆,打球。”紀衍初掛斷電話后,就往德陽籃球場去。
天色暗沉,整個籃球場只有紀衍初和厲云霆的身影,微弱的燈光照在籃球場上。
紀衍初的球技快很準,完虐厲云霆,厲云霆碰到球的機會都沒有。紀衍初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每次灌籃都又快又準。
最后,紀衍初狠狠的拍了一下籃球,任憑它滾掉。到觀眾席上拿起礦泉水擰開,猛灌下肚,大半瓶礦泉水沒了。
“阿初,怎么今天打球這么猛?誰惹你不痛快了?”厲云霆坐在他身邊,拿起礦泉水喝了幾口。
除了前半場,后半場基本都是紀衍初的個人秀,他碰球的機會都沒有。
“沒什么?!奔o衍初拿了一根煙出來,遞給厲云霆,隨后又拿了一支煙叼在嘴邊。
厲云霆笑了一下,“是嗎?我大膽的猜想一下,你最近心情如此反常,是因為昨天吃燒烤的那個女人?”
紀衍初側頭點煙,吸了一口,然后,答:“不是?!?p> “真不老實呢。我可聽陳偉說了,你為了一個女人對他大打出手,差點把他的手廢了。”
紀衍初看他一眼,冷聲:“他自找的。”
“他惹到你了?”厲云霆繼續(xù)追問。
“看他不爽,不行?”紀衍初挑眉看他,語氣寒冷。
厲云霆笑了出聲,“怎么會不行。只不過陳偉到主任那邊去告你狀了,你明天小心點?!?p> 紀衍初滿不在意的冷哼一聲,拿著外套起身。
“去哪?”
“喝酒?!彼淮稹?p> 厲云霆無奈搖頭,追上他的腳步,手搭在他的肩上。
上海,林雨白別墅。
傭人端了兩杯茶放在茶幾上,然后就退下了。
“暮聲,怎么有時間過來?”林雨白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
“淺淺呢?”姜暮聲并不想廢話那么多,直入主題。
林雨白笑了笑,放下茶杯,后背倚靠在沙發(fā)上,“出去玩了。”
姜暮聲唇瓣緊抿在一起,緩緩道:“她是我妹妹我了解。爸爸媽媽忙沒時間管她,我知道,你替她向學校請了長假。”
“阿淺是你妹妹,你要逼她嗎?”林雨白沒回答,只是淡然一問。
“我沒有逼她,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姜暮聲頓了頓,又道:“爸爸那邊已經放話了,如果三天之內她不回去,爸爸會親自來要人?!倍郝曋?,到時候林雨白一定交不出人。
林雨白笑了笑,答非所問,“正好很久沒見過叔叔了,到時候一定讓人做一頓大餐?!?p> 看他這玩世不恭的樣子,姜暮聲有點無言,“雨白,她是我妹妹,我不可能害了她?!?p> “阿淺真的出去玩了?!绷钟臧自僖槐閺娬{。
氣氛安靜了下來,他們兩個另外聊了一會其他事情,姜暮聲就離開回去姜家。
這幾天,姜淺都沒有見過陸謙,正好,她也不是很想見到他。
寂靜,在這一天被打破了,陸秉怡急匆匆的跑到姜淺的家里,在鄒素蘭的告知下來到她的房間。
看陸秉怡氣喘吁吁的模樣,姜淺放下手中的筆上前,“你怎么了?怎么這么著急?!?p> “我……我……”陸秉怡還在喘著氣,她剛一狂奔過來的,“你快,快去德陽籃球場……我哥,他在打架……你快去勸勸他?!?p> 姜淺抿唇,面露糾結,“秉怡,我去不一定有實質的用處,可能還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可是,可是……可是大哥是因為你,才跟別人打架的?!标懕粗鄣子兄砬?。
姜淺從衣柜里拿了一件外套,跟著陸秉怡下樓,路上,姜淺問了其中的由來。
好像是,陸謙去挑釁紀衍初,然后打了紀衍初一拳,紀衍初沒反應過來,吃下了一拳。后來,不可開交,打在一起。
跑到籃球場,姜淺喘不過氣,彎著腰喘著粗氣?;@球場內,兩個身影交纏在一起。
“走吧。”等姜淺緩過氣息后,跟著陸秉怡走過去。
“大哥,你別打了?!标懕驹诓贿h處喊著陸謙,陸謙不為所動,陸秉怡繼續(xù)道:“大哥,你看,淺淺來了?!?p> 聽到姜淺的名字,陸謙愣了一下,這個空隙,紀衍初朝他打了一拳過去。
“呃!”他死死的吃下這一拳,口腔內彌漫著腥味,怔怔的看著姜淺。
此刻姜淺的臉上,說不出是什么表情,很復雜。難以置信,厭惡和排斥,她不喜歡這些東西,不喜歡打架和爭執(zhí)。
“淺淺,我……”陸謙怔怔開口,他感覺,有點無顏面對。
陸謙的臉上掛彩,衣服已經有些亂了,頭發(fā)被汗水打濕。另一邊的紀衍初也好不到哪兒去,頭發(fā)濕漉漉的在滴水,臉上的戾氣很重,袖子挽起。
“你還好吧?”厲云霆走過來,看了看紀衍初,又看了看陸謙。相比之下,陸謙更為狼狽。
紀衍初沒接話,只是瞥過姜淺的臉上,赤裸裸的厭惡和不屑。他冷笑一聲,“這次,就當給你上一課?!睆年懼t身邊經過,冷冷在他耳邊道。
跟姜淺擦肩而過的時候,看到她眼里的眼神,讓他,很想把這么高高在上的她,給摧毀!
“淺淺……”陸謙低聲喚。
陸謙剛伸手,被姜淺不著痕跡的避開了。
旁邊剛剛看戲的又重新打起精神,陸謙打不過紀衍初,這是全校都知道的。猜到結局,本來消散的興趣又因為姜淺的到來而生長,私底下議論紛紛。
“你說這女的跟他什么關系?”
“還能有什么關系,喚的這么親熱,不是女人還能是什么。”
“嘖嘖,想不到啊,陸謙這樣斯文的人居然會因為女人動手。不過不得不說,這女的長得還挺好看,有機會真想試試?!?p> 最后一句話,一字不落的傳進紀衍初的耳朵,他轉過頭,一個冷眼,那個男生毛骨悚然噤聲。
“為什么這么做。”姜淺態(tài)度冷漠,她難以想象,斯文儒雅的人居然去打架,這毀了他在她心里最后的樣子。
陸謙的臉上布滿了錯愕,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淺淺,對不起……”
“你要道歉的對象不是我,是你自己。以后,別再做這種事了?!苯獪\轉身,既然打架停止了,那她也沒有繼續(xù)留下來的理由。
不管怎樣,不管因為任何事,除了自保,否則都不該打架,她是這么認為的。
陸謙看到姜淺的態(tài)度,心沉到了谷底,看著她的背影低聲呢喃:“淺淺……”
陸秉怡從沒見過哥哥這個樣子,有點不忍心,“淺淺,你可以幫我一起送大哥回去嗎?我一個人不方便?!?p> 姜淺抿唇,看到不遠處站著的厲云霆,緩緩走過去?!澳闶顷懼t同學?!辈皇且蓡枺强隙?,又道:“你幫我送他回去,我欠你一個人情,只要不違背道德?!?p> 厲云霆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這女人跟別的女人倒是不同,有點膽識?!盀槭裁从X得我會答應?”
“他跟紀衍初打架,紀衍初好好的他受傷,你應該替紀衍初收拾這個攤子?!苯獪\淡淡看他一眼,一字一句到。丟下話語,離開籃球場。
看熱鬧的人在紀衍初、姜淺和陸謙他們離開后,也相繼走了。這個熱鬧,倒是有趣,不遠處一人緊緊握著手機,眼底流露出一絲陰霾。
“大哥,你這是何必呢?!币驗榻獪\和紀衍初打架,他說,姜淺是因為紀衍初才拒絕他的,以著這個理由,打了紀衍初一拳。像紀衍初這種睚眥必報的人,怎么可能沒所作為吃下一拳,自然是還他了。
陸謙低垂著眼眸,無盡的惋惜,“可是我喜歡她啊?!?p> 厲云霆不屑的哼了一聲,引來陸秉怡的不滿,“干嘛?”
“才認識多久就喜歡,確定不是新鮮感?”
“不是?!标懼t語氣堅定,“她很干凈。”干凈到讓人不自主想靠近,可換來的,好像是遍體鱗傷。
厲云霆搖搖頭,情這個字向來害人不淺,所以他找女人有一個要求,不談感情只談性。
姜淺原路返回,路途上,看見紀衍初慵懶的靠著墻,嘴里還抽著煙,發(fā)型凌亂,看起來有點放蕩不羈。
她當做沒看到一般,從他面前經過,紀衍初淡淡開口叫住她,“姜淺。”
姜淺腳步一頓,“有什么事嗎?!?p> “知道他為什么找我打架嗎?!奔o衍初淡淡一問,扔掉煙蒂,伸手挑起她的一縷發(fā)絲。
姜淺瞥了一眼,“我自認為跟你不是很熟?!?p> 突然,手上一用力,姜淺只感覺頭皮發(fā)麻,皺了一下眉。
“我說過,我是你恩人?!奔o衍初松開手。
姜淺微微轉過頭,“所以需要我感謝你?今天的事我不想深究原因,我也沒那個身份去深究。當時,我沒求著你救我,有本事,下次,別心軟?!弊詈笕齻€字,她特地靠近他低聲道,聲音性感迷人。
換做是普通的男生,肯定安奈不住把她抱在懷里了??伤o衍初是誰,他只覺得當時救下她是自己唯一的黑歷史,他的羞辱。
說完,姜淺便離開了,因為她知道,紀衍初生氣了,如果不趕緊走,可能會死的很慘。在老虎頭上拔毛,她不是第一次,但她就討厭他那種自以為是的樣子。
回到家后,鄒素蘭已經做好飯菜了。“淺淺,你剛去哪兒了?”
“剛剛去了德陽的籃球場看比賽?!苯獪\笑了笑,走進廚房洗了個手出來。
俯身在桌子上嗅了一下,“哇啊,好香?!?p> 鄒素蘭慈祥的笑了,把碗筷遞給她。
晚上,姜淺準備睡覺的時候電話響了,是陌生號碼。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接起來,“喂?”
手機那頭沉默不語,良久,就在姜淺決定掛電話的時候,出聲:“淺淺?!?p> 姜淺猶豫了一下,“陸謙,有什么事嗎。”
“淺淺,我們,還是朋友嗎?”
姜淺抿嘴,她也不想做的太絕,淺淺一笑,答應下來,“我們還是朋友?!?p> 只聽陸謙松了一口氣,“謝謝你淺淺……”
第二天,德陽高中發(fā)生了一件大事,紀衍初記過留校察看。
“衍初,老師知道你的狀況,但你也該收斂一些。這一樁樁一件件往你頭上扣,老師就是想幫你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毙炖蠋熗锵У拈_口。
徐老師是紀衍初的班主任,特別看中紀衍初,他成績特別好,但總是會惹事打架,這讓她很無力。
紀衍初置若罔聞,“最多不過開除,我沒怕過。”
徐老師扯了扯嘴角,她怕行不行?紀衍初是個難得的好苗子,不經常聽課,可成績依舊很優(yōu)異。盡管他們這個地方教育比較落后,但他依舊穩(wěn)居省排名第二。
“衍初啊,你這幾天就安分點,等察看期過了再說?!毙炖蠋熆嗫谄判牡恼f著。
紀衍初不可一世道:“不了,正好不想聽課。曠課還是請假,老師您自便?!痹捖?,拉開辦公室的門走出去,然后用力甩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