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一舉。”
厲云霆的笑容僵了僵，不過想到一會可能可以有戲看，他就覺得沒事，一個冷眼而已，受的還少嗎，反正紀衍初就這樣。
陸秉怡倒是很自然，走到那邊找了個位置坐下。陸謙帶著姜淺走過去，打算讓姜淺坐在他和陸秉怡中間。豈料，手還沒碰到椅子，就被人勾了過去。
陸謙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那人是紀衍初，他的腳赫然落在椅子底下。嘴里叼著一根煙，眼神瞥了一下陸秉怡，讓他坐陸秉怡身邊。
他再三猶豫，在陸秉怡旁邊落座。
姜淺的手緊握著包包的帶子，思慮一番過后，開口道：“陸謙，我還有點事先走了?！?p> 剛轉身，只聽一道清冷剛硬的聲音，“慫的這么快。”
咬咬牙，姜淺知道這時候應該裝慫比較好，可是她身為姜家大小姐，與生俱來的驕傲不允許。轉過身，跟紀衍初對視，“跟您比起，小巫見大巫?！?p> 姜淺所指，紀衍初怎么會聽不懂，就是在說他昨天拿她當擋箭牌而不自己去解決是因為他認慫打不過。
紀衍初把嘴里的煙拿出來，在煙灰缸上碾了幾下，直至煙頭熄滅，他松開手。
在場的人除陸家兄妹外，都沒人敢喘一口大氣，默默地為姜淺豎起一根大拇指，居然敢跟紀哥當面嗆聲。
就在他們以為紀衍初要打人的時候，只聽他微微啟唇，“既如此，坐。”
毫無溫度的話語闖入姜淺的耳蝸。紀衍初的手慵懶的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倒了一杯啤酒送入口中，喉結性感的滾動了兩下。
姜淺倒也沒有過多的猶豫矯情，在紀衍初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右手邊就是陸謙。
“淺淺，你吃什么？”陸謙準備起身去拿，后來反應過來一般，懊惱道：“我忘了，你沒來過?！?p> 姜淺搖頭，微微一笑，“你隨便給我拿點就好了?！?p> 陸謙點頭，他熟知自家妹妹的口味就無需再問了，直接起身。陸謙剛走一會，搭在她椅背上的手不見了，她也沒心情管那人去做什么，就那么坐著。
沒多久，一個鐵盤扔在自己面前，只聽上頭傳來一道冷聲：“吃。”
姜淺眉頭微蹙，這些東西已經(jīng)看不出食物原本的樣貌，她怕吃到她不想吃的。眉頭微皺著，從里面選了一個還算能認出的食物，娃娃菜，張嘴咬了一口。
還沒咽下去，在咀嚼的途中她眉頭蹙的更深了，很辣很咸，是比她不能接受的還更甚。
勉強咽下去一口，嘗試吃第二口的時候，用紙巾遮著唇，低咳了兩聲，“咳咳……”
旁邊的人遞過來一杯水，她有點著急，剛拿過來就直接喝了一口，差點沒噴出來。迅速扭頭吐了出來，仔細一看，這哪里是水，分明是酒！
轉過頭，死死盯著面前的人，那人卻依舊風輕云淡的喝著酒。她把杯子用力拍在桌子上站起身，這一舉動，在場的人皆是嚇了一跳。
下一個會讓他們目瞪口呆的場景也出現(xiàn)了，姜淺毫不猶豫拿起手中的酒潑到紀衍初的臉上。只見紀衍初的臉冷峻到了極點，一觸即發(fā)，盯著姜淺，就像要把小綿羊撕碎的野狼。
“扯平了?！苯獪\的嗓子沙啞到了極點，她不能吃辣?，F(xiàn)在說一句話嗓子都疼的緊，剛剛那個娃娃菜又辣又咸，她差點沒當場去了。在她看來，紀衍初是故意的，所以她潑他一杯酒，他們不相欠了。
聞言，紀衍初的眼睛里蹦出火花，從牙關里逼出一個字，“滾?！?p> “不稀罕！”用不著他說，姜淺也會走。轉身就離開這家充滿煙火味的店面，沒有一絲猶豫。
陸謙剛剛愣在那兒了，拿著手中的東西回到位置上，看了看姜淺剛剛吃過的東西。他偶爾會來這里吃，所以有些了解，這一份估計很辣很辣。
厲云霆看了一眼氣炸的紀衍初，遞過去兩張紙巾，“阿謙，這什么情況？那女人哪來的？你女朋友？”
“不是，我對面奶奶的外孫女?！标懼t緩緩開口，拉著陸秉怡準備離開，畢竟人是他們帶出來的，用不好放任她一個人。“小怡，我們先走?！?p> 盡管很不想走，但要是姜淺出了什么事，她會良心不安的，跟著陸謙離開這里。
而之后，他們那群人依舊該干嘛干嘛，好像那場鬧劇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只有厲云霆知道，這是野獸要爆發(fā)前的風平浪靜。
剛剛姜淺離開后，轉身進了一家店買了一瓶礦泉水漱口，直至味蕾的辣，眼淚差點掉出來了。
她腸胃不好不能碰或許辛辣的食物，剛剛，只不過不想讓紀衍初看輕而已。喉嚨那股灼燒感很明顯，只聽不遠處有人喚她，“淺淺？”
她回過頭去，“陸謙？你們怎么出來了？”
“大哥他不放心你?！标懕鶒瀽灥恼f著，她其實還想多呆一會。
微微抿唇，“你們玩吧，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痹捖?，找到自己熟悉的路走回去，隱約覺得腹部有種灼燒感。
陸秉怡撇撇嘴，“真的是，什么嘛！”
“好了，別不高興了，我?guī)闳コ詵|西，行不行？”陸謙知道她在為剛剛的事生氣，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撫著。
回到家后，姜淺晚餐吃的很少，這讓鄒素蘭有點擔心，“淺淺，是不是不舒服?。俊?p> “沒有，剛在外面吃的有點多，肚子有點撐。”姜淺莞爾一笑，扯了個謊不想她擔心。
鄒素蘭信以為真，點點頭，“那你去休息吧，會餓的話跟外婆說，外婆煮點面給你吃?！?p> 姜淺點點頭，走上樓回到臥室。她從柜子里找出衣服放在床上，拿著浴巾走進去，畢竟今天去了燒烤店，她很討厭一身的味道，所以洗了很久。
出來的時候，穿好衣服坐在床頭吹頭發(fā)，越吹越困?？戳讼聲r間，才七點多，止不住睡意，她把吹風機放在床頭就進入被窩睡覺了。
夜里，她輾轉醒來，只覺得胃部有一股灼燒感，額頭上冒著細汗。她摁下臥室的燈，看了下時間，才九點，胃部的灼燒感疼的她直皺眉。
從衣柜找了身衣服換上，拿著手機輕手輕腳的下樓，途中彎著腰死死捂著胃部。
她記得剛剛回來的時候有經(jīng)過一家小診所，她打算碰碰運氣看看還有沒有開。手機打開手電筒，憑著記憶走過去，額頭細汗越來越多，感覺背部的衣裳也有點被打濕了。
明明就那么一小段路，她卻感覺走了許久，好在，診所還沒關門。她拖著虛弱的身軀走進去，醫(yī)生看到了過來扶著她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本來已經(jīng)要下班了，才剛送走一個又來一個。還打算說讓姜淺明天再來，可是姜淺的臉色實在難看，額頭還在冒著汗。
姜淺扯了扯嗓子，“我……我胃疼?！?p> 醫(yī)生微微皺眉，在她胃部的地方輕輕按了一下，只見姜淺眉頭皺的很深。用聽診器聽了兩下，然后摘下聽診器，坐在椅子上，“你是不是吃了什么東西？”
“吃了一串燒烤?！边€是多辣的那種。姜淺虛弱著聲音。
“什么名字？多大？”
“姜淺，姜尚的姜，深淺的淺。十八歲?！苯獪\緩緩道來。
醫(yī)生寫好病例后，走進里面拿了兩盒藥出來，手里還有一杯溫水，“看你這樣還是先吃點藥吧?！?p> 姜淺抬頭看了一眼，接過藥和水杯放在桌子上，“謝謝?！钡皖^看了下藥的吃法，取出幾粒藥倒入口中，仰頭喝下一大口水。咽下去后，把杯中的溫水一并飲下肚。
“知道自己胃弱受不的刺激就小心點，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不懂得多關心關心自己?！贬t(yī)生言語里盡透著無奈，姜淺讓他想起他在外奮斗的兒子，也是胃不好，經(jīng)常犯胃病。
休息一會之后，姜淺感覺稍微好一些了，把藥裝進袋子里。“謝謝醫(yī)生的提醒，請問多少錢？”
“一共七十三?！?p> 姜淺點點頭，從口袋拿出錢給醫(yī)生，找完零后離開診所。
雖然沒有剛剛那么難受，但還是有點胃疼，走著走著，突然聽到一道聲音，“偉哥，你說我們這么晚出來干嘛？難不成大晚上還會有艷遇？”
陳偉看了一眼旁邊不成器的小弟，狠狠打了他一下，“除了女人還有什么？一堆人連紀衍初那臭小子都打不過，還給人家擺了一道。”想起這個他就生氣，今天早上給紀衍初擺了一道，他胳膊給他折的差點脫臼，幸虧沒多大問題。
姜淺心里咯噔一聲，轉身想往另一條路走，只聽陳偉身邊的小弟又道：“偉哥。真的有艷遇……”說完，指了指姜淺的方向。
姜淺有點心慌，加快了腳步，不經(jīng)意之間撞上一個黑影，還沒來得及抬頭看，就聽見陳偉那惡心的聲音，“小妹妹，怎么這么晚一個人在外面??？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
她猛的咽了一口口水，繞開這個黑影繼續(xù)走，只感覺肩膀上多了一只手。“怕什么？做哥的女人，以后哥讓你在整個德陽高中橫著走?！?p> 陳偉強硬的轉過姜淺的身子，看到是姜淺，心里倒是一驚?！皢眩悄惆??！?p> “是，是啊……”姜淺扯了個笑容，敷衍的說著，腳步步步后退。
陳偉摩挲著手掌，自從昨日一見，他可是非常惦念姜淺。他沒想到，褪去眼鏡的姜淺別有一番美色，讓人垂涎欲滴。
“我，我男朋友還在等我，我先走了?！鄙底佣贾溃颂幉灰司昧?，她得趕緊跑。
只見陳偉拉著她的手臂，笑道：“著什么急呢，有沒有考慮換個男朋友？”
“不了，我很愛我男朋友?！闭f著，不著痕跡的避開他的手。
她剛聽見兩個聲音，而如今只有他一個人，想必另一個人是先走了?？杀M管這樣，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么打得過面前這個男人。
“沒事，等下你就會愛上我了?！闭f著，陳偉伸手要扯她的大衣。
姜淺驚慌的護住胸前，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只見不遠處有個身影，熟悉的身影。好似，好似今天下午才見過，她試探性的大喊了一聲：“紀衍初！”
陳偉扯她衣服的手先是一愣，“小妹妹，騙人可不好哦。來，讓哥哥好好疼你?！?p> “不要……”姜淺的眼眶有點疼，眼淚就快流出來了。她明顯看到那個人的身子僵了一下，可為什么才一會就不見了。
她的外套已經(jīng)被陳偉用蠻力扯開，終究男女力量懸殊，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
“偉哥好雅興?！币坏狼謇涞穆曇粼谂赃呿懫稹?p> 姜淺抬頭望去，引入眼簾的赫然是紀衍初的臉，心里有點驚喜。
看到是紀衍初，陳偉愣了一下，畢竟早上才在他那吃過虧?！皢?，紀哥，這么晚了怎么還在外面？”
“隨便逛逛?！焙唵蚊髁说乃膫€字，把姜淺打入谷底。紀衍初雙手插在口袋里，并沒有要幫她的意思，轉身離開。
姜淺不想放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忍著嗓子的疼痛又喊了一句，“紀衍初！你要見死不救嗎？”
陳偉有點慌了，他怕要是紀衍初認識姜淺的話，到嘴的肥肉就飛了，何況還是一個這么美的肥肉。
“紀哥認識？”
紀衍初淡淡瞥了姜淺一眼，冷冷道：“不認識?！痹捖?，走進巷子深處。
姜淺的心跌入谷底，整個眼神空洞。
陳偉滿眼星光，把手伸向姜淺，“小美人。人家紀哥就不認識你，別攀關系了。來，讓哥哥好好疼你?！痹捖?，撲向姜淺，他們倒在地上，姜淺死死被他壓著。
“不要！不要，你放開我，放開我……”姜淺死死搖頭，眼淚四處橫飛。
“哥哥會好好疼你的，啊?！闭f著，雙手伸向姜淺的衣服。
這一刻，姜淺體會到了絕望的感覺。她從小生活在光亮里，沒有見過這么丑陋的人心，而此刻，她被一個男人摁在地上撕扯著衣服，一切的源頭還只是因為昨天幫了紀衍初。
小白，哥哥，爸爸媽媽……
她死死閉上眼睛，只感覺什么東西貼在脖頸上，讓她感到無比惡心。僅僅一瞬間，身上的重量減輕了，她睜開眼，陳偉已經(jīng)躺在旁邊的地上。
“你，你不是說不認識嗎？”陳偉死死盯著那張臉，眼里滿是怒火。
紀衍初的腳踩在陳偉的胸口，輕輕用力，低沉的嗓音開口，“嗯，不認識。只不過，紀某人酒不小心喝的多了些，看不清路腳滑了，還請偉哥，見諒。”后面的話，語氣每加重一分，腳上的力氣就多一分。
兩分鐘前，紀衍初轉身離開，只聽見少女絕望的嗚咽聲，“不要！不要，你放開我，放開我……”
他置之不理，待到走到角落時，他從煙盒里拿出一根煙叼在嘴邊，點煙。可他卻感覺越吸越煩躁，腦袋里少女絕望的聲音揮之不去。他猛的吸了一口煙，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
跨著大步往回走，幸虧，還來得及，只不過少女露出半個香肩。見陳偉正在親吻她的脖子，他沒有絲毫猶豫，一腳把陳偉踢到一邊，用腳踩著他的胸口。
“呃——”陳偉吃的皺眉頭，伸手抓住紀衍初的腳踝，卻拉不動，“紀衍初，別以為你打架厲害就不敢動你！你把老子當什么了！”
紀衍初卻只是眉毛一挑，眼底滿滿的戾氣，“說說，哪只手碰了？嗯？”
“你個王八蛋！”陳偉怒聲咒罵。
紀衍初了然的點點頭，松開了腳，雙手從褲兜里拿出來，改為抱胸的姿態(tài)?！皾L，三秒之內離開?！?p> 陳偉當然也不找死，咬緊牙關起身，死死盯著紀衍初，只聽紀衍初嘴里出來一個數(shù)字，“3——”
咬咬牙，捂著胸口離開。
紀衍初也沒興趣管陳偉是否真的消失在這里，不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礙眼就行。走到姜淺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此刻姜淺蜷縮在墻角，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身體在顫抖著。
“起來?！奔o衍初沒有那么多耐心，只是冷冷的看著她，語氣極其冰冷。
姜淺沒有搭理他，緊緊的抱著自己，淚水一滴滴無聲的往下落。
紀衍初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最后說一遍，起來。不然就自己在這等著他再回來。”
果然，聽到這個，姜淺的瞳孔猛縮了一下。扶著身后的墻緩緩站起身，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給扯壞一個角了，只要她手一松開，左邊的肩膀就會完全露出來，看起來甚是狼狽。
看她這樣，紀衍初心底生出煩躁感，伸手撿起她掉在地上的外套扔在她身上，“穿上?！?p> 姜淺穿好大衣攏了攏衣服，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藥盒，緩緩走過去，蹲下?lián)炱饋?，她伸手拍了拍。此刻，胃部還有一絲絞痛。
在這期間，紀衍初又點了一根煙，等姜淺回過頭的時候，他的整張臉在煙霧后面有點模糊。她死死盯著他，紀衍初走在她前面，冷聲道：“送你回家?！?p> “不需要你假惺惺?！苯獪\冷冷一答，眼底里一片幽寂，沒有白日里的伶牙俐齒，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恐懼感。
紀衍初眉頭微微蹙起，這女人真的是不識時務。他他媽就是腦子有病才想回來救她，想著，強硬的拉著她的手臂往墻上一按，朝她臉上吐了一口煙，扔掉剩下的煙捏住她的下巴?！敖獪\，你他媽給我記好了，老子是保下你清白的救命恩人！”
姜淺并不好奇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這個隨便問問陸謙或者陸秉怡，他們都會告訴他。
“倘若不是你，他就不會認識我?！币簿筒粫λ信d趣，歸根結底，始作俑者還是紀衍初。
“那也改變不了老子保你清白的事實?！痹捖?，甩開她的下巴，走在前面。
姜淺沒有說話，靜靜地跟在他身后。一路到家門口前，她一直抖動著自己的肩膀，眼淚總是會從眼角滑落。如果，如果他沒有突然動了惻隱之心，那她，今晚是不是就毀了？
她第一次感覺到，這種小村莊，這個年紀的人是多么的可怕。她從小被姜潮夫婦保護的很好，哪怕在學校，她也因為是姜家大小姐別人都敬她三分，盡管有人對她有非分之想，也只敢一步一腳印追求。倘若半點越矩，且不說姜家，林雨白都會把他弄的生不如死。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以后不要再有牽扯?！苯獪\伸手緩緩推開門，沒有轉身，只是看著門。
紀衍初冷笑一聲，不屑道：“不稀罕?！痹捖洌D身離開。他他媽就是瘋了才送她回來，下次再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他他媽就跟她姜淺姓！
姜淺輕手輕腳上樓，脫下大衣掛在椅子上，拿著浴巾走到浴室去，給臟東西碰了，她要洗干凈。
直到脖子那一塊通紅，姜淺才停下手，關掉淋浴走出去。
……
紀衍初回到家后，聞著滿屋子的酒味，厭惡的皺著眉頭。彎腰把啤酒罐一個個扔進垃圾桶，看了一眼沙發(fā)上醉生夢死的男人，嫌棄的踢了一腳，“要睡回房里睡?！?p> 沙發(fā)上的男人被他吵的皺起眉頭，死死盯著他看，“老子愛在哪兒睡在哪兒睡，你管得著嗎？”
“你睡死了我都不想管，別死在我面前?！崩淅湟徽Z，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用力關上房門。
聽到聲響，紀安瑞皺著眉頭罵了一聲：“發(fā)什么瘋，詛咒你老子死？”
紀衍初對于門外人說的話置若罔聞，洗了澡換了衣服就躺上床睡覺了。
對于這個家，他早就厭惡了。
第二天，姜淺迷迷糊糊從床上起來，腦袋有些暈。她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穿著睡衣下樓，“外婆？”
“淺淺？怎么了？”鄒素蘭從房里出來。
看鄒素蘭穿著一身紅，不禁疑問，“外婆，你怎么穿這么好看?！?p> 被她夸的，鄒素蘭心里一陣歡喜，毫不掩飾的笑了，“今天你劉奶奶的孫子訂婚，她讓我去喝酒。”
點點頭，“那是該穿的好看點。我餓了，想吃面?！崩u素蘭的手撒嬌道。
鄒素蘭輕輕點了下她的腦袋，滿臉寵溺，“那邊坐一會，外婆去做。”
“嗯?！?p> 從水壺里倒了一杯溫水下肚，回到樓上洗漱了一翻才下樓，而這時，鄒素蘭剛好做好面端出來了。
她拱著鼻子嗅了一口，“好香啊?！彼笥覜]怎么吃東西，現(xiàn)在很餓，而面條又很清淡，正好對胃口。
“快過來坐?！编u素蘭把面條放在桌子上，把椅子拉出一些空隙讓姜淺坐過來。
姜淺走過去坐下，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嗯，好吃。”
鄒素蘭笑了，看見姜淺吃的高興，她也高興。
“淺淺，你一會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她現(xiàn)在還有點頭昏腦漲，面色有點微紅，“不用了外婆，我有點不舒服，想在家休息?！?p> 鄒素蘭點頭，“那外婆給你把稀飯煮好，餓了就自己裝來吃?！?p> “好。”
吃完面后，姜淺把碗筷收拾掉，回到樓上繼續(xù)蒙頭睡覺。
渾渾噩噩睡了好久，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天黑了，用手撐起身子，只感覺頭昏腦漲。她揉了揉額頭，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機，傍晚五點四十，還有一些未接電話。
來電人有陸秉怡、林雨白、爸爸和姜暮聲。
她有些頭疼，按著順序回撥過去，嗓子沙啞的可怕，“秉怡？”
“淺淺，怎么打你電話都沒接??？”陸秉怡有點著急的開口，聽著聲音有點不對勁。
姜淺揉了揉眼睛，“我沒事，剛剛一直在睡覺?！?p> “哦。”陸秉怡點點頭，給陸謙做了個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