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鬼宅的第一晚,眾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頓,美名美曰喬遷之宴。
桌上的菜都是沈枝雀去味仙樓買的,沈鶴還偷偷買了幾壇酒。
起先顧白他們面對沈鶴還異常拘謹,結果幾杯酒下了肚后,顧白和沈鶴志趣相投,沒過一會已經(jīng)邊唱歌邊稱兄道弟了。
值得一提的是蓮華先生和沈鶴兩人也在這宴席中重歸于好。
蓮華先生喝醉了后一把鼻涕一把淚求沈鶴原諒。
而同樣醉酒的沈鶴沉默了片刻后給了他屁股一巴掌,然后梗著脖子緊緊抱住了他,一番操作行云流水。
“我原諒你了,你別哭了?!?p> 語氣之溫柔,讓沈枝雀都側目而視。
蓮華先生見他這么好說話,打蛇隨棍上,趁機開口,“那你以后不許打我。”
沈鶴點頭。
“那你以后不許罵我。”
沈鶴繼續(xù)點頭
“那你叫我一聲爹?!?p> 沈鶴擼起袖子把蓮華先生摁在地上,打的蓮華先生淚眼朦朧,連聲叫爹。
沈枝雀捂住了楚時溪的眼,這畫面太美,小孩子不能看。
后來平時最冷靜江舸喝醉了之后也開始口若懸河地開始吐槽起顧白,話癆的樣子和平時簡直是判若兩人。
場面一度很混亂,一會沈鶴和顧白手牽手跳舞,一會蓮華先生坐在地上地上念經(jīng)……
反正全場最清醒的沈枝雀和楚時溪兩人,最后是縮在角落里吃菜的。
盡情的玩鬧過之后,那夜眾人都睡得異常香甜。
宿醉后從地上爬起來的沈鶴腰酸背痛,幫其余幾個還在熟睡的家伙掖了掖被子。
就在他準備洗漱的時候,一股熟悉的野菜粥味遠遠的飄過來。
沈鶴走到廚房一看,小小的沈枝雀正挽著袖子,哼哧哼哧地煮這一大鍋粥,旁邊兩個鐵桶里也都裝滿了粥。
“師傅!你醒啦!”沈枝雀拿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繼續(xù)搗鼓著鍋里的粥。
沈鶴不由納悶,“雀丫頭,我們現(xiàn)在人是多了些,可你煮的也太多了吧?!?p> “哎呀,誰說這粥就我們喝啊,這是等會要拿去施粥用的?!?p> 沈鶴更納悶了,“這,為什么要施粥啊,我們師門也沒多少錢啊。”
沈枝雀頓了一頓,眼珠子一轉,開口就是胡編亂造。
“師傅,這你就不懂了,人家顧白可是尚書的嫡子,是他看見這里的百姓受人欺壓,生活困窘,便差我?guī)兔κ┲嗟摹!?p> 沈鶴抓抓頭,依稀記得昨天顧白的確有跟他義憤填膺地罵過邱全睿,也就勉勉強強信了。
反正施粥本來就是一件好事,又不花他的錢,何樂而不為呢?
“行,那你等會有什么為師能幫上忙的,就盡管提出來?!?p> 沈枝雀笑的燦爛,手里的動作不曾停下,“謝謝師傅!”
沈鶴憨憨地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先去叫其他人起床了。
就這樣,辰時一到,在沈鶴的幫助下,沈枝雀的施粥攤子也迅速的架好了。
一開始來她這里要粥的人并不多,周圍的人都單純呆在遠處看熱鬧。
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昨天的老太太叫來的,都受到過邱家的欺壓,日子過的苦巴巴的,但沒一個敢上前去要粥喝。
畢竟竹溪鎮(zhèn)上大家平時生活都拮據(jù)的緊,哪里還有人像她這樣會出來施粥的呢?
說不定她這還是訛人的把戲,一會拿了粥,就得要你好幾兩銀子。
所以等了很久,只有一兩個老人家餓的不行才帶著碗過來,要了些粥喝。
沈枝雀見他們衣衫襤褸,便盛了滿滿一碗送過去。
她笑的溫柔,老人們也很快和她熟絡起來,一邊喝粥一邊攀談著他們生活的不容易。
沈枝雀聽說他們都是孤寡老人,就偷偷往他們懷里一人塞了一小包碎銀。
那些老人家跟先前的老太太一樣,對著沈枝雀千恩萬謝,摸了兩把眼淚才慢慢離開。
其他圍觀的居民見狀,幾個膽子大一些的,上前試探地要了一碗粥。
沈枝雀給的大方,一人一碗滿的都快溢出來。
大家這才紛紛圍過去,向她討要粥喝,沈枝雀忙的團團轉,一個人裝粥裝的迷迷糊糊。
“大家安靜,不要吵,排成一隊站好,我們保證人人都有份?!?p> 楚時溪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沈枝雀的身邊,冷著一張臉,身上那種貴氣讓還在爭搶粥的百姓們頓時安靜下來。
沈鶴這時候也帶著顧白等人出來,兩個人站一側,看上去氣勢十足。
而且沈鶴平時就經(jīng)常幫鄉(xiāng)親們干事,這里頭不少人都受過他的幫助,在他們的組織下,眾人乖乖排好了隊。
楚時溪也乖順地給沈枝雀打下手,笨拙地給鄉(xiāng)親們裝粥,一時間施粥的效率提高了不少。
眾人拿了粥都紛紛向他們道謝,場面熱鬧的不得了,又吸引了不少人過去圍觀。
有幾個圍觀的小姑娘看著楚時溪,還紅了臉,惹得沈枝雀時不時投給她師弟一個揶揄的眼神。
邱沁靈正陪邱既明在紙扇鋪子里挑選扇子。
邱既明是邱家的庶長子,排行老二。就是邱沁靈心里再不情愿,也得承認邱既明是他們邱家最有出息的孩子。
她哥哥邱全睿算是爛泥扶不上墻,而邱既明卻從小聰明能干,透著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早熟。
邱既明一步一步得到了她爹的認可,名字都從全字輩改成了和她爹邱濟諧音的既。
為了邱既明未來能夠支撐起邱家,她爹很早就將邱既明送去游學,因此邱沁靈一年也見不到邱既明幾次面。
但她對邱既明的印象還是很深刻,因為她曾經(jīng)偶然撞見了邱既明在墻角解剖一只野貓。
那貓還沒死絕,叫聲凄慘,聽的邱沁靈毛孔悚然。
邱既明的手上沾染了不少殷紅的血液,他轉過頭來,看著邱沁靈,笑容溫和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
“小妹,這可是我們的秘密哦?!?p> 邱沁靈當場就嚇的跑回了院子,大病了兩天,恢復后,就得到了邱既明去游學的消息。
現(xiàn)在她二哥回來上學。整個人長開了不少,看上去也更加爽朗健談。
然而邱沁靈的還是不由的懼怕她二哥。她甚至懷疑前日家中走水一事會不會是她二哥搞得鬼。
所以現(xiàn)在二哥帶她出來買首飾,她同樣不甘不愿,心不在焉。
“小姐,外頭好像出了什么事,好多人往外走呢?!币粋€叫紅掌的丫鬟低頭說道。
邱沁靈瞥了眼首飾,沒什么興趣。
“哦?那我們出去看看吧,二哥你覺得呢?!?p> 邱既明笑的溫文爾雅,點頭答應。兩人便帶著幾個丫鬟順著人流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目的地,邱沁靈一眼瞧到了笑容如沐春風的楚時溪。
楚時溪依舊像她當初見到那樣干凈,眉眼間帶著少年的英氣,看的她春心蕩漾。
邱沁靈剛剛胸中的那份不耐煩轉眼便化了綿綿情絲,面上也難得有了少女的嬌羞。
她開始后悔自己沒穿之前楚時溪給她挑的料子。要不是榮秋儀挑撥離間,她當時說不定早跟那小公子有進展了。
沈枝雀也看到了邱沁靈。她嘴角上揚,沖楚時溪笑的邪氣。
“小師弟,你的桃花又來了。”
楚時溪冷冷地瞄了一眼邱沁靈,神情冷了三分,“這桃花我看給師姐比較好?!?p> 沈枝雀擠眉弄眼,“這話可不能這么說,人家姑娘說不定也是對你一片真心呢?!?p> “那師姐呢?”
沈枝雀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什么呀?”
“師姐是不是也對我一片真心呢?”
沈枝雀偷偷踢了他一腳,“好小子,你都敢揶揄你師姐了。”
楚時溪側身躲過,笑的乖巧,“不敢不敢?!?p> “啪!”
就在沈枝雀和楚時溪還在打鬧的時候,隊伍的末端出現(xiàn)了新的狀況。
邱沁靈不知道為什么狠狠地打了一個正在排隊等粥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生的瘦弱,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手中的碗都被摔破了一個口子。
沈枝雀眉頭一皺,放下手中的活計,走過去扶起她。她不滿的盯著邱沁靈,冷聲道,“不知邱小姐為什么要動手打人?!?p> 邱沁靈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這賤丫頭敢偷看我男人,我沒挖她雙眼已經(jīng)很好了?!?p> 那姑娘往沈枝雀懷里縮了縮,辯解道,“我沒有,我只是想看看還有多久才能排到我……”
邱沁靈橫眉倒豎,指著她的鼻子臭罵道。
“我呸,你這賤骨頭,我都看見了!你分明踮起腳去看我男人了,還臉紅,我看你就是不要臉?!?p> 小姑娘哪里見過如此潑辣的女子,被她罵的面色慘白,不由后退了幾步。
沈枝雀拉住她的手以示安撫。她厲聲呵斥,“敢問邱小姐,我們這施粥鋪子,哪里有你的男人?”
邱沁靈面上一紅,目光飄到了遠處勤勤懇懇在裝粥的楚時溪身上,“現(xiàn)在還不是,但以后就是。”
沈枝雀冷冷地注視著邱家兄妹。
“這位邱小姐,我看你也不是來要粥的。如果你沒什么事了,就請你跟這位姑娘道歉,再者,你得賠她碗錢?!?p> 邱沁靈扭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你沒搞錯吧?你讓我跟她道歉?”
梅菜肉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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