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塞北龍戲耍二猛 嵐山客巧勝三杰
銀光使者的人和白象島上的眾人發(fā)生爭執(zhí),雙方爭執(zhí)不下,銀光使者便提出了一個解決辦法。
銀光使者提出了一個“七陣賭輸贏”的辦法,由獲勝的一方?jīng)Q定何去何從,具體規(guī)定如下:
一.銀光派和白象派各派一人為擂官(裁判)。
二.以山頂上的這塊平地作為擂臺(畫出線來),被打出線者即為輸。
三.銀光派和白象派各派七人參加擂臺賽,參賽一方將另一方全部擊敗后獲勝。
四.不比試兵器,只比試拳腳功夫,也不允許使用暗器(例如,飛鏢,袖箭,五色飛黃石甚至普通石子),更不允許使用旁門左道之術(shù)(例如,使用毒氣、毒藥、迷魂藥、迷魂散以及念動咒語和口鼻發(fā)氣等)。
五.只比試陸地上的功夫(不包括馬背上的功夫),不比試水上的功夫。
六.出家之人(僧人,尼姑,道人,道姑)不可參加。
眾人一看,這規(guī)定還很詳細(xì),最致命的就是第六條,也就是“出家之人(僧人,尼姑,道人,道姑)不可參加?!边@一條,現(xiàn)場的三位出家人(白象真人慕容云通,“千手神尼”遇羅先瑛,“鐵玲瓏”遠(yuǎn)明大師)都是武功高手,雖然不知道對方的武功如何但如果這三個人出戰(zhàn)勝即使不能穩(wěn)操勝券也會有很大把握,如果這三個人不出戰(zhàn)那就很難說了,因為在場能出戰(zhàn)的也就是白象真人的八個弟子了,這八個弟子就是:
大弟子,‘鬧海神蛟鐵臂雙刀’武天英,水下功夫了得,一對雙刀神勇無敵。
二弟子,‘碧海神針虎頭雙鉤’武天秋,水下功夫了得,一對雙鉤神勇無敵。
三弟子,‘?dāng)嚭7湎茧p劍’武天鴻,水下功夫了得,一對雙劍神勇無敵。
四弟子,‘怒海神龍彩虹雙刀’武天清,水下功夫了得,一對雙刀神勇無敵。
九弟子,‘梁上君子南海逍遙’夏侯云森,飛檐走壁輕功了得,有神偷之稱。
十弟子,‘梁下君子南海飄游’夏侯云林,飛檐走壁輕功了得,有陸地神行太保之稱。
十一弟子,‘梁外君子南海浮萍’夏侯云木,飛檐走壁輕功了得,有海上神行太保之稱。
十二弟子,‘梁內(nèi)君子南海鬼影’夏侯云葉,飛檐走壁輕功了得,有來無影去無蹤之功?!?p> 其中,前四個人以水下功夫和兵器見長,后四個人以輕功見長,沒有一個人在拳腳上有高深的功夫,白象真人一看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便讓九弟子‘梁上君子南海逍遙’夏侯云森立刻趕奔南海四仙島,去請那四位大仙,雖然他也知道那四位目前主要的心思都在馴養(yǎng)怪物上,拳腳功夫也就一般,但到了此時也無別的辦法了。
半個時辰過后南海四仙尚未趕到但擂臺賽必須開始了。
第一場,安南老大對白象真人的大弟子,人稱“鬧海神蛟鐵臂雙刀”的武天英。
二人并不說話,一進(jìn)入場地就交起手來。眾人一看,這安南老大使得是竟然是一套嶺南派南拳(居然是中土的功夫),但和傳統(tǒng)的南拳有所不同,其中夾雜了一些安南武術(shù)的怪招,武天英則是跟著白象真人學(xué)的西洋蓮花掌(燃燈掌法卻一點兒沒學(xué)),二人交手五十個回合后武天英被安南老大一掌打出圈外。
銀光派贏了第一場。
場上的形勢是一比零,銀光派暫時領(lǐng)先。
第二場,安南老大對白象真人的二弟子、人稱“碧海神針虎頭雙鉤”的武天秋。
眾人一看這安南老二使得也是一套夾雜著安南武術(shù)怪招的嶺南派南拳,武天秋則是跟著白象真人學(xué)的夾生西洋蓮花掌(燃燈掌法也是一點兒沒學(xué))。二人大戰(zhàn)了八十個回合,武天秋也被安南老二一掌打出圈外。
銀光派贏了第二場。
場上的形勢是二比零,銀光派暫時領(lǐng)先。
第三場,擂官宣布安南老三對陣白象真人的三弟子、人稱‘?dāng)嚭7湎茧p劍’武天鴻。
但擂官剛一宣布對陣的雙方卻有一位老者跳進(jìn)圈中,朗聲說道:“老朽不才,愿意替武天鴻出戰(zhàn)第三場?!北娙艘豢?,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南海岸邊的那位老隱士、自稱“靠山翁”的馬二鴻。
眾人都感到驚異,沒想到這位須發(fā)皆白、說話柔聲細(xì)氣的老者還有武功在身,但遇羅先瑛和遠(yuǎn)明大師已經(jīng)發(fā)覺這老者雖然須發(fā)皆白、說話柔聲細(xì)氣但仍掩飾不住兩眼放出的光亮以及太陽穴上數(shù)根暴跳的青筋,所以馬二鴻出場二人并不感到意外。至于白象真人,他對馬二鴻非常熟悉,馬二鴻的哥哥馬大寶和白象真人交情莫逆,自然他也了解馬二鴻的底細(xì)。他知道這馬二鴻原本也是中原的武林中人,早年曾在天山學(xué)藝,一身的天山派武功。離開天山后便行走江湖,成為綠林豪杰,后來金盆洗手、退隱江湖,幾經(jīng)輾轉(zhuǎn)就來到了南海,居住在南海岸邊的小山上,自稱“靠山翁”,過起了逍遙自在的閑散日子,但馬二鴻的武功并沒有丟下,雖然不能和自己相比但比起自己的那幾個弟子來要強很多,所以,白象真人什么都沒說,只是微微一笑,拭目以待。
安南老三雖然看上去并不比他兩個哥哥魁梧,但他一上場就脫掉上衣,眾人一看,這安南老三胸部及兩臂的肌肉塊塊飽綻,看起來身體極為健壯,馬二鴻比安南老三高出一塊,但身體較為消瘦,也沒有脫掉上衣,眾人也不知老人家是否也有塊塊飽綻的肌肉。
簡短捷說,二人動起手來
安南老三使得也是一套夾雜著安南武術(shù)怪招的嶺南派南拳,但比他的兩個哥哥的力道更猛,馬二鴻則使得是天山派武功,穩(wěn)扎穩(wěn)打,并不著慌。五十個回合過后,眾人都看明白了,安南老三不是馬二鴻的對手,八十個回合過后,馬二鴻揮手一掌將安南老三打出圈外。
白象派贏了第三場。
場上的形勢是二比一,銀光派暫時領(lǐng)先。
第四場馬上就要開始,擂官宣布銀光派這一方是暹羅老大上場,但不知白象派這一方誰上場,擂官說著便把目光投向白象真人。
突然,白象真人對暹羅老大說:“老衲聽說你們兄弟三人并稱為‘暹羅三猛’,不知可有此事?”
暹羅老大說:“大師不知聽何人所說,我們兄弟武功平平,怎敢妄稱‘暹羅三猛’?”
正在這時,白象真人的大弟子武天英前來通報,說南海四仙已經(jīng)到了,白象真人一聽立刻精神大振,站起身來準(zhǔn)備迎接。
眾人放眼望去,果然看到四個“形狀各異(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老者已經(jīng)登上了小山,正向“天臺”這邊走來,這四個人雖然“形狀各異”但有一個相同點,就是這四個人都是須發(fā)皆白的老者。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身材消瘦、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走起路來竟好像竹竿在移動,此人便是南海四仙的老大、人稱“南海龍仙”的歐陽逸鳴,他有個親哥哥很有名,就是人稱‘君山秀士’的歐陽逸鴻,歐陽逸鳴和他的哥哥一樣也是峨眉弟子,一身峨眉派的功夫,后來又學(xué)了一些南洋乃至西洋的混雜功夫,但他整天擺弄他那條大蟒蛇,很少有人看過他演練自己的功夫。
跟在歐陽逸鳴身后的一位身體胖大、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走起路來竟好像水缸在搖擺,此人就是南海四仙的老二、人稱“南海鯊仙”的淳于飛飛,淳于飛飛也有個表哥很出名,就是天山派大俠、人稱“雪山飛龍”的淳于木林,淳于飛飛和他的表哥一樣也是天山弟子,一身天山派的功夫,后來又學(xué)了一些南洋乃至西洋的混雜功夫,但他也是整天調(diào)教他那條兇猛的鯊魚,很少有人看過他演練自己的功夫。
跟在淳于飛飛身后的是一位身材瘦小、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走起路來竟好像猿猴在攀援,此人就是南海四仙的老三、人稱“南海鱷仙”的羅賓紅,他有個親舅舅很有名,就是上三門的總門長夏侯鴻飛,此人剛來南海時與人交手使得也是一套峨眉掌法,后來又學(xué)了一些南洋乃至西洋的混雜功夫,但他也是整天調(diào)教他那條陰柔狠毒的鱷魚,很少有人看過他演練自己的功夫。
走在最后的也是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此翁魁梧健壯、面相兇狠,身高足有一丈開外,腰闊已經(jīng)不止十圍,走起路來一顛一聳,如同海浪在翻滾,看上去很有氣勢。此人是南海四仙中最有名的一位,也就是南海四仙中的老四、人稱“南海龜仙”的馬大寶。
關(guān)于馬大寶的傳聞很多,也不太一樣,但說法最一致的就是馬大寶來自塞北,曾經(jīng)是塞北商賈道上的一位攔路搶劫、殺人如麻的慣匪。馬大寶自稱從沒來拜過師父,屬于無門無派人士,一身的功夫都是在生死拼搏中練出來的,手中一柄反背金頂娃娃槊,力猛槊沉,難逢敵手,人稱“塞北飛龍”,在塞北商賈道上專干殺人越貨的勾當(dāng)。后來,因為殺人太多,血債累累,引起武林豪杰的公憤,眾豪杰聲稱要斬除他以平民憤,為了躲避武林豪杰的追殺馬大寶就逃到了南海,投奔了他的兩個弟弟。
他的大弟弟就是剛才那位挺身而出、仗義執(zhí)言的“靠山翁”馬二鴻,馬大寶的二弟名叫馬三鹿,就是“天涯海角”客棧的那位掌柜,因臉上長有一撮紅毛人稱“紅毛客”的馬三鹿,馬三鹿雖也有武功在身,但遠(yuǎn)不如他的兩個哥哥。馬大寶的武功本來就很雜,在西洋、南洋混了多年后其武功就更加復(fù)雜了,正因為如此馬大寶應(yīng)是這四個人中最難對付的。馬大寶馴養(yǎng)了一條巨大的烏龜,表面上很溫順實際上極為陰狠,這烏龜只聽命于馬大寶。在人們的印象中馬大寶就是一個十惡不赦之徒,不過他的兩個弟弟卻都是良善之輩,而且和金光島上的眾豪杰交情莫逆。
南海四仙一到,眾人立刻閃開一片,給他們讓出道來。
“南海龍仙”歐陽逸鳴抱拳拱手,對白象真人說道:“逸鳴見過大師,在下兄弟四人得到通報后立刻趕來,這第四場就交給在下吧!”說罷,只見歐陽逸鳴脫掉外衣,露出一身藍(lán)灰色短打扮,便跳進(jìn)圈內(nèi)。
南海四仙一到,白象真人心里就踏實多了,南海四仙在南海算是一流的武功高手,除了馬大寶外每個人來南海之前都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即便是那馬大寶,雖然沒有拜過名師但實戰(zhàn)能力也相當(dāng)了得,所以,白象真人緊張得心立刻松弛下來。此時,歐陽逸鳴縱身跳進(jìn)圈內(nèi),白象真人也不再說什么,靜靜等待二人動手。
暹羅老大中等身材,面色黝黑,雖然看上去并不魁梧但脫掉衣裳后也是一身塊塊飽綻肌肉,暹羅老大一出手就是一套正宗的暹羅神掌,歐陽逸鳴自然以峨眉掌法應(yīng)對,二人你來我往,打在一起。五十個回合過后不分勝負(fù)。但明眼人看得出來,暹羅老大雖然掌法純熟但招數(shù)簡單,似乎就是一套簡易的暹羅神掌,按說以歐陽逸鳴的全套峨眉掌法勝他本不是難事,但歐陽逸鳴的掌法卻顯得有些生疏,而且明顯的功力不足,白象真人暗想不好,看來這老兄久不練功,招數(shù)和功力都已遠(yuǎn)不如當(dāng)初了(歐陽逸鳴剛來南海時曾和白象真人交過手,二人握手言和),剛剛松弛下來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果然,八十個回合過后,歐陽逸鳴一時失手,被暹羅老大抓住空當(dāng),瞬間一掌將歐陽逸鳴打出圈外。
銀光派贏了第四場。
場上的形勢是三比一,銀光派暫時領(lǐng)先,銀光派只要再贏一場,這個臨時擺設(shè)的擂臺賽就將以銀光派獲勝而宣告結(jié)束了,目前的形勢對白象派非常不利。
這時,擂官宣布第五場馬上就要開始,銀光派這一方是暹羅老二上場,但不知白象派這一方誰上場,擂官說著又把目光投向了白象真人。
這一下,白象真人真有點猶豫了,在以往的印象中歐陽逸鳴的全套峨眉掌法在他們四人中是最強的,沒想到一露面就被一個并非武功高手的暹羅老大擊敗了,看來這四人長期馴養(yǎng)怪物,武功都已荒廢,想到這里白象真人把目光投向淳于飛飛和羅賓紅,那意思是你們兩位誰上場?他沒有看馬大寶,在他的印象中,馬大寶的反背金頂娃娃槊的確厲害,自己可能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拳腳功夫恐怕是這四個人中最差的,所以他根本沒有打馬大寶的主意,但是,沒想到淳于飛飛和羅賓紅把頭一低,躲過了白象真人期待的目光,但旁邊那位“塞北飛龍”馬大寶卻發(fā)話了。
馬大寶說道:“大師不用擔(dān)憂,就將這暹羅老二交給老朽吧,老朽馴養(yǎng)那怪物(大海龜)已經(jīng)有些膩煩,不妨就此機會舒展一下腿腳。”說罷,將兩條腿來回踢了一下,看那意思竟把這擂臺當(dāng)作活動身板的所在了,白象真人眉頭緊皺,正想阻止他,卻見馬大寶大腿一邁,早已大大咧咧地走進(jìn)了場內(nèi),眾人一片大嘩,也不知是贊許還是喝倒彩,總之,眾人議論紛紛。
暹羅老二的外貌和暹羅老大差不多,也是中等身材,面色黝黑,看上去并不魁梧但脫掉衣裳后也是一身塊塊飽綻的肌肉,只不過暹羅老二更加年輕,因此體力應(yīng)該更加充沛。
兩人在場上一站,一高一矮,馬大寶人高馬大,竟比那暹羅老二高出半頭有余。
二人上場后并不說話,馬大寶用手示意暹羅老二先出招。
暹羅老二一出手也是一套正宗的暹羅神掌,連打三掌都被馬大寶躲過去了,這一來眾人更加期待了,因為馬大寶一向自稱是“無門,無派,無師父”,所以眾人都不知道馬大寶將會以什么功夫來應(yīng)對暹羅老二的暹羅神掌,有人低聲說道:“可能是烏龜拳?!?p> 正在這時馬大寶出手了。
馬大寶一出手眾人都驚呆了,眾人都沒想到一向號稱“無門,無派,無師父”的馬大寶竟然有一身正宗的天山派武功,雖然只有十幾招但馬大寶卻運用的極為純熟而且功力深厚,三十個回合過后,馬大寶已然占了上風(fēng)。
五十個回合過后馬大寶隨手一掌,將暹羅老二打出圈外,輕松地贏了第五場,竟如同老叟戲頑童一般,眾人見了無不驚駭。
白象派贏了第五場。
場上的形勢是三比二,銀光派依然領(lǐng)先,銀光派只要再贏一場這個臨時擺設(shè)的擂臺賽就將以銀光派獲勝而宣告結(jié)束了,目前的形勢依然對白象派不利。
這時,擂官宣布第六場馬上就要開始,銀光派這一方是暹羅老三上場,但不知白象派這一方誰上場,擂官說著又把目光投向了白象真人。
白象真人尚未說話,馬大寶又發(fā)話了,原來上一場結(jié)束后他并沒有出場。
馬大寶說道:“大師,這暹羅老三也交給老朽吧,老朽的腿腳還沒有舒展開呢!”說罷,又將兩條腿來回踢了一下,場外眾人頓時一片笑聲。
白象真人點頭同意,馬大寶便又和暹羅老三戰(zhàn)在一處。
剪短捷說,五十個回合過后馬大寶又隨手一掌,將暹羅老三打出圈外,輕松地贏了第六場,依然如同老叟戲頑童一般,眾人見了無不鼓掌雀躍。
白象派贏了第六場。
場上的形勢是三比三,馬大寶連勝兩場,將局勢扳平,真是功不可沒,而且贏得極為輕松,看樣子如果讓他再打一場他依然會應(yīng)戰(zhàn)。
白象真人沒想到原來并不看好的馬大寶居然大展神威,不由地都對馬大寶刮目相看,看來這馬大寶外表粗獷其實很有心計,絕非一勇之夫。
其實,很多人并不了解馬大寶,江湖上的很多傳言也未必真實,因此有必要將此人的真實來歷稍加敘述一下。
民間傳聞都說馬大寶來自遙遠(yuǎn)的塞北,原來是塞北商賈道上的一名攔路搶劫的慣匪,人稱“塞北飛龍”,馬大寶手中的兵器是一柄大得出了號的反背金頂娃娃槊,力猛槊沉,勇不可當(dāng)(書中按表:以上基本屬實)。雖然如此,但招數(shù)很粗,據(jù)說馬大寶沒有拜過師父,所有的招數(shù)都是拼打中形成的。據(jù)說當(dāng)年塞北商賈道上的珠寶搶劫大案無一不是馬大寶干的,而且殺人無數(shù),屬于典型的十惡不赦之徒,后來,引起江湖豪俠的公憤,群起而誅之,馬大寶不得已才逃亡南海(書中按表:以上有偏頗)。
對這些說法馬大寶并不承認(rèn),馬大寶認(rèn)為真正稱得起珠寶搶劫大案的只有三起。一起是搶劫柳春江的父親柳洪光那次,柳洪光的確是死在他的大槊之下。還有兩次,那兩批珠寶的主人一個是慕容俠的父親慕容羽修,另一個是尉遲秋北的父親尉遲嘯,但馬大寶認(rèn)為慕容羽修和尉遲嘯都不是被他所殺,而是是被手下人暗害或是走迷了路被困而死,當(dāng)然,自己都脫不了干系,但自己的本意只想劫財不想殺生。而且,對于他是因為引起了江湖豪俠的公憤不得已才逃亡南海的這一說法他也不認(rèn)同,他說他住之所以離開塞北、隱居在南海并不是因為他怕誰,也沒有人追殺他,這都是因為有一個人對他進(jìn)行了勸告他才離開塞北的,而這個人是他最尊敬的一個人,而且也是他的師父(其實,這是他一廂情愿,這個人并不承認(rèn)馬大寶是她的弟子),他的一身天山派的功夫就是跟這個人學(xué)的,那么,這個人究竟是誰?除了他的弟弟馬二鴻外馬大寶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原來,此人非別,正是聲震寰宇的一代武學(xué)宗師、人稱“天池俠女”的鐵木清。
天池俠女鐵木清居然傳授過馬大寶天山派武功!這恐怕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原來,馬大寶和鐵木清的都是塞外回人,馬大寶的父親是塞外的一個土財主,馬大寶是他父親的小妾所生,從小就身高力大,遠(yuǎn)比同年齡的孩子強壯的多,而且生性頑劣、野膽無邊,十五、六歲后就敢咆哮山林、追趕猛獸,當(dāng)?shù)厝硕家暺錇橐叭恕S幸惶?,年輕的俠女鐵木清跟著師父“天山魔女”澹臺英惠云游四海時來到了塞外,他們師徒二人登上一座小山,走到半山腰時看見一條大漢和一只極為兇猛的白額吊睛斑斕猛虎對打,雖然那大漢極為魁梧彪悍但那老虎太過于兇猛,大漢被老虎逼得手忙腳亂、險象環(huán)生,危難之際鐵木清出手將老虎打昏過去,把那大漢救了下來。這大漢就是馬大寶,馬大寶感激之余非要拜鐵木清為師,鐵木清那是還很年輕,正跟著“天山魔女”學(xué)藝,自己還沒有出徒,怎好收徒弟?而且還是一個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大幾歲的男子,鐵木清就堅決不同意,但是馬大寶也很執(zhí)拗,非要拜師不可,二人爭執(zhí)不下,這時“天山魔女”發(fā)話了?!疤焐侥闭f我們師徒二人還有事要辦,不能在此地久留,可以讓鐵木清教你幾招,但不算收徒,馬大寶同意了。師徒二人就在馬家莊逗留了兩日,鐵木清傳授了馬大寶十幾招天山掌法和天山劍法,馬大寶還想再多學(xué)幾招,但“天山魔女”卻說她們必須走了,不然就會耽誤了和朋友的約定,從而失信于人,馬大寶雖然很不情愿也只好讓她們師徒走了。臨走之前,鐵木清告訴他這不算收徒,他們之間沒有師徒的情分,將來不許對任何人說你是鐵木清的徒弟,此外,學(xué)會了武功之后一定要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切不可做淫邪之事,然后,師徒二人飄然而去。
對于鐵木清的囑咐他只遵從了一小半,除了他的弟弟馬二鴻外他的確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他的天山派武功是跟鐵木清學(xué)的。人們都知道他馬上的功夫十分了得,一柄反背金頂娃娃朔,難逢敵手,很多自認(rèn)為武功高強的人都敗在他的大朔之下(當(dāng)年,蓮花派的頂尖高手慕容云達(dá)都被馬大寶嚇的躲了起來),但他很少用劍,更很少與人拳腳相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還有一身天山派的功夫(掌法和劍法),更不知道鐵木清傳授過天山派武功給他。此外,雖然他從未奸淫婦女但他卻是一個攔路搶劫的大盜,鐵木清囑咐他要“行俠仗義、除暴安良”,他根本就沒有做到!
馬大寶在塞北商賈道上殺人越貨的消息逐漸傳到了鐵木清的耳朵里,開始鐵木清并不知道這位人稱“塞北飛龍”的馬大寶究竟是何許人也,后來,鐵木清派人四處查訪,得知這位“塞北飛龍”馬大寶竟然是她當(dāng)年和師父“天山魔女”云游四海時偶然遇到的那個與猛虎搏斗的大漢,而且還在他家住過兩天,并傳授了十幾招天山派傳授武功給他。鐵木清得知此消息后深感震驚和后悔,覺得當(dāng)初真不應(yīng)該隨便傳授天山派武功給人,如今卻釀成大禍,但派去了解詳情的人告訴鐵木清馬大寶并沒有使用天山派的武功,因為馬大寶從來都是騎馬搶劫,他與人交手使用的兵器是一柄反背金頂娃娃槊,據(jù)說一身功夫都是自創(chuàng),和天山派并無任何關(guān)系,鐵木清聽后才略感安慰。但轉(zhuǎn)念一想,不論怎么說他也跟著自己學(xué)過功夫,這件事還必須得管,就寫了一封信,讓人給馬大寶送去,信得大意是必須懸崖勒馬,停止一切搶劫和殺戮,馬大寶是個亡命之徒,沒人能唬得住他,但是他一看是鐵木清寫的信,立刻就聽從了。他讓人幫他寫了一封信給鐵木清,表示就此金盆洗手、退隱江湖,找個僻靜之處了此殘生。就這樣,馬大寶來到南海,投奔他的弟弟馬二鴻,后來又和另外三位大仙來到了一個小島上,精心馴養(yǎng)海龜,并給這個島起個名字叫“南海四仙島”。所以,馬大寶來到海南并非像有些人傳說的那樣,是因為引起了武林豪杰的眾怒,為了躲避武林豪杰的追殺才來到海南的。
這次他來白象島比武是應(yīng)白象真人之邀前來幫忙的,上島之后他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三個在南海一帶臭名昭著的“暹羅三猛”。這三個人在南海的海面上搶劫漁船和商船,每個人手上都有多條人命,面對這三個海洋大盜馬大寶心情十分復(fù)雜,想當(dāng)年他也是個攔路搶劫的強盜、一個慣匪,在塞北一帶聲名狼藉,手上也有多條人命,說十惡不赦并不為過,一想起往事馬大寶就覺得自己早就應(yīng)該死了,沒想到老天爺居然讓他活到了耄耋之年。當(dāng)他看到罪不容誅的“暹羅三猛”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時馬大寶便遏制不住自己心頭的怒火,恨不得過去將這哥仨撕成碎片,因為他從這哥仨身上看到了自己的過去,撕碎他們就等于撕碎自己的過去!剛才比武時馬大寶表面上十分輕松內(nèi)心卻極為復(fù)雜,那是一種悔恨和憎恨交織在一起的復(fù)雜心情,他認(rèn)為他不是在幫白象真人,而是在幫自己!
閑言少敘,書歸當(dāng)下。
這時,擂官宣布第七場馬上就要開始,銀光派這一方是藍(lán)衣力士(兩位西洋拳師中的一位)上場,但不知白象派這一方誰上場,擂官說著又把目光投向了白象真人。
白象真人對銀光使說:“老衲聽說銀光使者和紅、藍(lán)二位力士并稱為‘西洋三杰’,不知可有此事?”
銀光使者說“這不過是戲說而已,大師不必當(dāng)真。”
正在這時,馬大寶又發(fā)話了,原來,第六場結(jié)束后他依然沒有出場。
馬大寶依然說道:“大師,這西洋拳師也交給老朽吧,老朽的腿腳到現(xiàn)在還沒有舒展開呢!”說罷,又將兩條腿來回踢了一下,場外眾人頓時又是一片笑聲。
這時,銀光使者發(fā)話了。
銀光使者說道:“白象大師,雖然事先并沒有規(guī)定一個人可以參加多場比試,但如果總讓一個人出戰(zhàn)也不太好吧,似乎你們白象派再無他人了?!?p> 白象真人覺得銀光使者也有道理,而且馬大寶畢竟是位耄耋老人了,已經(jīng)鏖戰(zhàn)了兩場,雖然表面上似乎很輕松,但體力肯定已經(jīng)有了很大消耗。而新上來這位西洋拳師不僅身材極為魁梧(也是身高過丈,腰闊十圍)而且非常年輕,再者,中土人士對西洋拳法并不熟悉,馬大寶繼續(xù)再戰(zhàn)恐怕兇多吉少。但是,馬大寶不出戰(zhàn)那誰又能行呢?”
白象真人心中猶豫,便一時語塞,沒有說出話來。
正在這時,等得不耐煩的藍(lán)衣力士突然揮拳打向場外的一棵椰果樹,登時幾顆椰果落了下來,其中一棵巨大無比,眾人正在發(fā)愣,那顆“椰果”卻自己動了起來,原來那并非是什么椰果,而是一個大活人,一個英俊的年輕人!
此人先是半蹲式落地,瞬間便站了起來,在場眾人一看無不驚駭,因為誰也沒發(fā)現(xiàn)這椰果樹上居然還有人,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上去的,怎么上去的,眾目睽睽之下他跑到椰果樹上面,居然無人覺察,這真是匪夷所思!
年輕人面對白象真人抱拳拱手。朗聲說道:“大師不必?fù)?dān)憂,這一場在下來陪這位西洋武師走上三十個回合。”
通常,人們會說“大戰(zhàn)一百回合”,其實這只是一種形容,表示會大戰(zhàn)很多回合,不一定就是一百回合,而這年輕人居然說走上“三十個回合”,竟然計算的非常準(zhǔn)確,似乎三十回合之后他就能獲勝,白象真人一聽禁不住啞然失笑,覺得這年輕人說話太不著邊際,
但轉(zhuǎn)念一想,此人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跑到椰果樹上而不被發(fā)現(xiàn)(包括在場的三位一流武功高手),可見絕非一般人,其功夫之高似乎還在自己之上,想到這里便說道:“既然如此,那壯士就代勞了,不過,請壯士留下尊姓高名?!?p> 年輕人說道:“在下來自白象島南面的嵐山島,大師就叫在下‘嵐山客’吧!”
此時,嵐山客和藍(lán)衣力士都站在了場子中間,眾人一看,只見那嵐山客面容清秀,看體型談不上強壯,身高也不過八尺開外,而那藍(lán)衣力士卻身高過丈,虎背熊腰,兩條小臂竟如同兩只粗壯的棒槌,藍(lán)衣力士比嵐山客高出去足有半頭,體重也比嵐山客重一倍之多,兩人站在一起竟如同老虎伴山羊,在場眾人一看不免都擔(dān)心起來,都把目光投向白象真人,再看那白象真人,卻是面帶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剪短捷說,嵐山客和藍(lán)衣力士交起手來。
眾人放眼望去,但見那藍(lán)衣力士晃動著高大的身軀,兩臂一晃似有千斤之力,一套西洋拳施展開來,似排山倒海又如電閃雷鳴,在場眾人無不驚駭,眾人都看得出來嵐山客一旦被藍(lán)衣力士碩大的拳頭擊中必然骨斷筋折。藍(lán)衣力士一上來就連出十拳,嵐山客卻左躲右閃,輾轉(zhuǎn)騰挪,一招沒還,雖然嵐山客身法靈活,但這種只躲閃不還招的打法眾人還是非常擔(dān)心,眾人把目光投向白象真人,發(fā)覺白象真人面帶微笑,竟是一臉的輕松,眾人見白象真人如此便也把揪著的心放了下來。十拳過后,再看藍(lán)衣力士,已經(jīng)開始有些急躁,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自信了,而嵐山客去一臉輕松,似乎是在自家的后花園賞魚觀花而不是在和人做激烈的搏斗。接下來,藍(lán)衣力士又打出十拳,嵐山客依然是左躲右閃,輾轉(zhuǎn)騰挪,還是一招沒還,再看藍(lán)衣力士,額頭竟然開始冒汗了,而嵐山客依然一臉輕松,依然如同在自家的后花園賞魚觀花而不是在和人做激烈的搏斗。接下來,藍(lán)衣力士又打出十拳,嵐山客依然是左躲右閃,輾轉(zhuǎn)騰挪,但這次嵐山客還了一招,就在藍(lán)衣力士打出第三十拳的時候,嵐山客將身一側(cè),右手輕輕一掌,便將藍(lán)衣力士打出圈外。
藍(lán)衣力士一敗擂官立刻跑了過來,宣布白象派贏了第七場,也就是獲得了擂臺賽的勝利。
擂臺賽結(jié)束了,白象派取得了勝利。
眾人開始散去,白象真人把目光轉(zhuǎn)向銀光使者,那意思是說:“你么輸了,該履行約定了,你們的船該回去了?!?p> 銀光使者走過來對白象真人說道:“既然我們一方已經(jīng)輸了,那么何去何從由白象派決定,如果讓我們回去,那我們即刻返回,不過臨走之前在下想領(lǐng)教一下這位嵐山客的蓋世武功,當(dāng)然,這和擂臺賽毫無關(guān)系了?!?p> 正在這時,那位紅衣力士走了過來,用西洋話和銀光使者說了幾句。
銀光使者便對白象真人說道:“紅衣力士說了,雖然我們輸了但他還是希望能和這位年輕的先生(嵐山客)比試一下力量,他認(rèn)為這位年輕的先生之所以能夠取勝是靠的某種法術(shù),如果單論力量他是不行的?!?p> 白象真人一笑,便把目光轉(zhuǎn)向嵐山客,那意思就是你敢應(yīng)戰(zhàn)嗎?
眾人一看這紅衣力士身材更加高大,比那藍(lán)衣力士又高出一塊,估計得有丈二開外,相比之下,這嵐山客顯得更加瘦小,眾人又擔(dān)心起來,都把目光投向嵐山客。
嵐山客微微一笑,說道:“既然這位西洋大哥(紅衣力士)如此有興致,在下定當(dāng)奉陪,不過如何比試還請西洋大哥(紅衣力士)劃出個道來。”
銀光使者和紅衣力士交談了兩句,然后銀光使者一指剛才嵐山客藏身的那棵粗大椰果樹對眾人說道:“紅衣力士說了,不過就是個小小的游戲而已,各位不必過于認(rèn)真,就用這棵椰果樹來比吧,二人輪換擊打,每次一掌,椰果掉落多者獲勝。紅衣力士還說做這種游戲,先者要吃虧的,但既然是他提出來,他愿意做這個先者,年輕的先生(嵐山客)你意下如何?”
嵐山客微微一笑,說道:“在下一切聽大師(銀光使者)的安排。”
既然嵐山客同意紅衣力士提出的游戲規(guī)則那這事就這么定了。
眾人以那棵椰果樹為中心形成一圈,靜靜地等待紅衣力士獻(xiàn)藝。
就在這時,眾人突然聽見一聲吶喊,只見那紅衣力士竟然翻著跟斗沖進(jìn)場來,那碩大的身軀轉(zhuǎn)動起來,竟好像一座小山在旋轉(zhuǎn),在場眾人登時一片喝彩之聲。
眾人的喝彩聲未落這紅衣力士已經(jīng)一掌擊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一掌沒有上千斤也有八百斤的力道。瞬間,眾人都在想這下嵐山客輸定了,樹上的椰果肯定全部被震落下來,但奇怪的是這一掌過后,竟然毫無動靜,不僅一個椰果沒落下來而且那椰樹竟然紋絲不動。
眾人正在納悶,就聽那嵐山客說道:“這位西洋大哥(紅衣力士)果然厲害,樹上的十幾個椰果已經(jīng)悉數(shù)掉落?!?p> 隨著話音嵐山客雙手在空中揮舞,然后又瞬間向后一撤,就聽見“噼里啪啦”一陣響動,那樹上的椰果全都掉了下來,眾人向樹上望去,居然然沒剩下一個椰果,眾人這才明白,那紅衣力士并非沒有震動那棵粗大的椰樹,而是嵐山客施展了什么“法術(shù)”將所有的椰果“鎖定”住了,后來,那嵐山客又撤除了“法術(shù)”,所以那些椰果才落了下來。此等武功真是世所罕見,眾人見了都極為驚駭,雖然這紅衣力士力大無比,一掌之下就將樹上的椰果一個不剩的震落下來,但那不過是一股蠻力而已,在場的人都明白,紅衣力士的功夫跟那嵐山客的“鎖定之術(shù)”比起來,顯然是“小巫見大巫”。盡管如此,擂官卻跑過來,宣布紅衣力士獲勝,銀光使者卻不這么認(rèn)為,他認(rèn)為應(yīng)該算打了個平手,因為嵐山客并未出手,而且他那套“法術(shù)”顯然更勝一籌。見銀光使者如此說擂官便宣布二人算是握手言和。雖然更改了結(jié)果但紅衣力士依然十分高興,嵐山客也面帶微笑,在場眾人更是笑聲不絕,本來是一場緊張的較量,沒想到其結(jié)果竟然是皆大歡喜(書中按表:紅衣力士本來還想進(jìn)行更為復(fù)雜的“游戲”,但他發(fā)覺這嵐山客有一身神鬼莫測的“法術(shù)”就沒敢提出來)。
在場眾人心里都明白,雖然說是握手言和實際上這場比賽紅衣力士已經(jīng)輸了,眾人便把目光轉(zhuǎn)向銀光使者,因為剛才銀光使者也表示“想領(lǐng)教一下這位嵐山客的蓋世武功”,眾人不知他想如何領(lǐng)教。
正在這時,忽聽銀光使者說道:“得到了椰果怎能不讓各位享用。”說罷,用手一指,似乎有一股巨浪推來,那些椰果竟紛紛撲向嵐山客,似乎要把嵐山客包圍起來,眾人大驚,卻見嵐山客身形一轉(zhuǎn),瞬間跳起在半空中,眾人再看時,那些椰果均已紛紛落地,而且都已經(jīng)被打開,露出潔白的椰汁,眾人大喜,紛紛端起椰果飲用起來(雖然沒人說什么但眾人心里都明白,銀光使者這一場也輸了)。
銀光使者說道:“白象大師,濤濤南海,果然臥虎藏龍,佩服,佩服,在下告辭了?!?p> 說罷,銀光使者帶著他的人走了,眾人登高遠(yuǎn)望,銀光使者的船隊果然踏上了返回的航程,但眾人又發(fā)現(xiàn)船隊中的一只小船卻沒有返回,而是向暹羅國方向駛?cè)ァ?p> 沙破天(也就是嵐山客)見狀便覺不好,立刻跟白象真人要了一只船,告別眾人,直奔暹羅國而去。
“二次白象擂臺”(這是白象真人給起的名字)結(jié)束了,白象派獲勝,眾人紛紛離去,白象真人便回到自己的內(nèi)室,一連七日,閉門不出。
幾十年不見的遇羅先瑛前來見他,但并非要接續(xù)前情,而是為南海岸百姓的安危而來,當(dāng)然還有那位遠(yuǎn)明大使李夢龍和靠山翁馬二鴻,他們都是冒著風(fēng)險來找自己的,尤其是那位馬二鴻仗義直言,當(dāng)面指出那三位安南人和三位暹羅人就是橫行南海的海洋大盜。比武之時,馬二鴻還挺身而出,大戰(zhàn)安南老三,為白象派贏了一場。再有,誰都沒想到的是那來自塞北的慣匪馬大寶居然也身懷絕技,關(guān)鍵時刻挺身而出,竟然連勝兩場,如果不加阻止,他還想和那個藍(lán)衣力士一較高低。更沒想到的是最后一場決定勝負(fù)的時刻天降奇人,來了一個“嵐山客”(其實他早已看出那年輕人就是摩智大師的徒弟沙破天),輕松戰(zhàn)勝了藍(lán)衣力士,使得白象派獲勝,銀光使者不得不帶人返回,既保證了南海的平靜也給自己迎來了聲譽。這些人都稱自己為“大師”,對自己非常尊重,認(rèn)為自己是一個主持公道的人,但他們?nèi)f沒想到,其實搶劫南海商船的也有我白象真人的手下(但沒有劫色),不過那些人都化了妝并且打著暹羅大盜的旗號。
其實,白象真人慕容云通也知道自己從來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輩,從根上說自己原本就是一個惡人,而這一切都“拜托”他的那位親叔叔慕容志。
想當(dāng)年,慕容云通的親叔叔慕容志為了出人頭地歷盡艱辛來到了東海異人島上,跟著島上三個武功詭異的人練功,練就了一身奇奇怪怪的功夫。出徒之后慕容志進(jìn)了一個鏢局,專門為人做遠(yuǎn)途保鏢的買賣,大漠北疆,南海岸邊,他無處不去,道光劍影,九死一生,什么危險都遇到了,學(xué)到了不少人生經(jīng)驗,也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本領(lǐng)。后來,他決定不再保鏢了,就把家落在了杭州,自立門戶,創(chuàng)立了“蓮花教”。但是,當(dāng)了“蓮花教”教主的慕容志卻沒有走正道,他創(chuàng)立了三門令江湖人士不齒的“武功絕學(xué)”,分別為“陰陽蓮花掌(俗稱‘棉紗掌’)”“金光針”和“毒氣功”。當(dāng)年,這一帶的百姓們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孩子都在學(xué)習(xí)一種奇異的武功,學(xué)完之后都像個小大人似的,尤其是女孩子,發(fā)育明顯提前了,十來歲的孩子就要談婚論嫁,十幾歲的小孩子就敢攔路搶劫,也不知他們從哪里學(xué)來的武功,一般的成年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不僅如此,有的孩子變得六親不認(rèn),面對親朋好友竟敢痛下殺手,而且手段極其殘忍。大人們都害怕了,不知道這些孩子學(xué)了些什么歪門邪道的功夫,怎么眨眼間都變成了殺人的惡魔?于是,有的家長就開始四處查訪,人們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和蓮花教有關(guān),蓮花教的教主是慕容志,副教主是慕容志的表弟慕容俠(也就是后來的西山臥佛僧遠(yuǎn)清和尚),還有兩位分舵主,一位是慕容志的大侄子慕容云通,另一位就是慕容志的小侄子慕容云達(dá)(也就是后來的蓮花派和江南毒藥幫的總掌門人,人稱“大蓮花”的慕容云達(dá))。
平民百姓們?nèi)遣黄疬@些人,但名門正派出面了,少林,武當(dāng),峨眉的武功高手來找蓮花教算賬,但這時候,慕容志、慕容俠和慕容云通都離開了蓮花教(其中,慕容志在靈隱寺出家當(dāng)了僧人,慕容俠去了昆侖山,后來在北平西山臥佛寺出家當(dāng)了僧人,慕容云通去了西洋,后來在南海的白象寺出家當(dāng)了僧人),蓮花教分解為江南毒藥幫和蓮花派,慕容云達(dá)當(dāng)上了江南毒藥幫和蓮花派的總掌門人。少林,武當(dāng),峨眉的武功高手和江南毒藥幫及蓮花派幾次交手,打得慕容云達(dá)無處藏身,江浙一帶呆不下去了,慕容云達(dá)便帶人跑到了北方。當(dāng)時還是大元朝的統(tǒng)治,宰相撒墩就收留了慕容云達(dá),慕容云達(dá)當(dāng)了撒墩的保鏢和宰相府的總教習(xí),成了撒墩身邊的一只鷹犬。
這時候,慕容云通已經(jīng)從西洋回來了,投奔了千年燃燈古佛,獲取古佛的信任后將古佛的幾個弟子排擠出燃燈島,最后把古佛也孤立了,到了古佛晚年的時候古佛身邊竟然沒有一個可信賴的人了,古佛是在孤獨寂寞中死去的。古佛死后,慕容云通將燃燈島改為白象島,將燃燈派改為白象派,并唆使弟子夏侯云森盜取暹羅國的國寶《李俊兵書水軍篇》,挑起事端,妄圖通過白象擂樹立威信,稱霸南海,不想這一美夢卻被沙凈渺給破滅了。這倒也罷,關(guān)鍵是他的弟子化妝后在南海一帶搶劫商船,手上有多條人命,這哪里像一個吃齋念佛的僧人所為?一想起遇羅先瑛、李夢龍、馬二鴻和那位嵐山客沙破天如此地行俠仗義便深感羞慚,還有那位當(dāng)年的“塞北飛龍”馬大寶,此人就是他重新做人的榜樣。
因此,慕容云通決定金盆洗手、退隱江湖了(他表面上是位佛學(xué)高深的僧人,暗中是個海洋大盜),也不再參加武林各派之爭了,但就在這個時候白鶴真人一行從北平回來了。
白鶴真人拿出了他大哥諸葛元英那封信,恭恭敬敬地遞給了白象真人,白象真人看后什么也沒說,而是將信放在一邊,給他們講了這段“二次白象擂臺”的故事,至于自己對往事的那段回憶他沒有談,他只說他決定不再參加武林各派之爭了,遼東和剛山他都不會去,更不可能在諸葛元英的小朝廷里當(dāng)什么右班丞相,至于你們幾個,何去何從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