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如何安置御霖?”話鋒一轉(zhuǎn),便繞道這件事上,不過的確如此,這件事也是遲早要處理的。
“自然是和林夕一同帶回我們該屬于的世界,他現(xiàn)在沒了記憶,若是把他放在這個世界,我也不放心?!彼鞠南胫氐臉幼?,有些漫不經(jīng)心。
君卿自然懂得她的意思,也算是唯一的一種解決辦法,“自那日后,你見過伊梵嗎?”
伊梵是他的同門,說到底也算是半個親人,可自從那日后,伊梵就沒再露過面,甚至于連他的氣息都探求不到,他竟隱隱約約有了些擔(dān)心。
聽到這句話,司夏沉默了,搖了搖頭,“沒有,自那日后,我就沒再見過他,我甚至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他?!?p> 司夏臉上的情緒顯而易見的轉(zhuǎn)變,可是她似乎沒在意這些,“他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一個人,可是,他似乎變了,我明白,是他動了情,那樣是件高興的事情,可我卻始終高興不起來,他好不容易為一個人上心,卻又親眼目睹自己所愛之人離開,任誰都會接受不了的?,F(xiàn)在回想起幾千年前的事情,似乎到現(xiàn)在都不算什么,那個嘴上說著為了天下為了蒼生的男人,也終于有一天以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被懲罰了?!?p> 君卿看著司夏,擁她入了懷,“你從來都沒有錯,不必這么自責(zé)?!笨墒蔷瓦B他的心里,都是那樣的感覺,姜暖離開后,真的所有人都變了,變得沉默,就連曾經(jīng)感覺十分熱鬧的皇宮也在這一刻變得凄息不已……
如果說那重頭到尾都是一個局,誰都知道,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那場局,不是神設(shè)的,而是那個姜暖愿意付出生命之人的生死賭局。從接近姜暖開始,她就已經(jīng)想到了,她陪伴姜暖,或者說,她陪著姜清言長大,可是,她從沒有忘記自己心里的那種恨,即使真的表面釋懷,可是,隨意說說的話,她如何能信呢?
她知道真相,知道自己跟這個身邊陪伴的女孩是同一個人,可是她內(nèi)心有些不甘,游走在人間的孤獨,悲哀,為何全讓她一個人承受,所以,她看到了那些生活,心生向往,向往一個人類的普通生活,妄想取而代之。
她知道姜暖會為了她放棄自己的一切,可是卻沒有想到她放棄的這么徹底……
伊梵站在弈國最高的城墻之上,他已經(jīng)不記得這已經(jīng)是第幾天呆在這里了,只是每日都醉的很糊涂,可是他不敢閉眼,一旦閉上,便是看到姜暖墜入深淵的樣子,他不愿去想,甚至于害怕。
他躺在地上,看著頭頂?shù)倪@片天空,將整壺的酒灑在自己的頭上,可是,卻無論如何都澆不走那種場景,為什么,為什么,他拼命的問道,倘若他當(dāng)初可以再快一點,是不是,這樣的悲劇就不會發(fā)生,為什么她要這么傻,傻到犧牲自己的性命……
林夕在遠處看著他的樣子,皺緊了眉頭,沒想到姜暖的離去對他的打擊那么大,她還以為這個家伙永遠都是那么平靜呢。她當(dāng)初被伊梵吸取了靈力,藏身在了一個神秘的地方,等林夕醒來時,已經(jīng)不知不覺過去了很長時間,這種地方極為奇特,可以修養(yǎng)靈力,就連林夕,都沒有見過,她每天都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飯,可是好不容易才出來便看見了這幅模樣。
一開始,她的確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整個人的信念一下子便崩塌了,可是轉(zhuǎn)念一想?yún)s又很不對,姜暖的人格中有一個是自己,還有伊梵,按照道理,姜暖若是真的離去,納悶她們也都不存在了,可現(xiàn)在她們好好的活著,那便說明姜暖還活著!
可是看著眼前的這幅景象,她只能默默嘆了口氣,依稀記起很久以前,她看著御霖離去,而現(xiàn)在他看著姜暖離去,還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她搖了搖頭,被愛情蒙蔽的傻子,連腦筋都不會轉(zhuǎn)了,唉,這么一說還有點可憐。
她躍上那座最高的城樓,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臉嫌棄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伊梵,這個家伙還真是脆弱呢,比自己想的脆弱多了……
“喂,喂,醒醒?!绷窒粗乖诘厣系哪腥耍暗?。
可是伊梵就像是喝多了一樣,沒有在意任何的細節(jié)動作。
“你起來,姜暖的離去就對你這么大的打擊嗎?伊梵,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明白該做什么,任何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會告訴我們該有怎樣的方向,我們該如何走,可是你現(xiàn)在呢,你看看你自己,那么頹廢,荒唐,這還是那個你嗎,姜暖會愿意看到你這個樣子嗎?伊梵,你忘了姜暖說過什么嗎?好好活著,不要辜負(fù)了,再者,你難道忘記了我們的身份嗎?既然我們還活著,就證明姜暖還沒有死,你這個時候頹廢像什么樣子?”
林夕皺著眉頭,這般大的打擊,真是讓她重新認(rèn)識了一下伊梵啊。她原先還以為伊梵很冷靜,可現(xiàn)在,事實似乎并非如此。她看著倒在地上的伊梵,想起了最先他們的謀劃,從一開始就錯了,錯的離譜。
也許是這幾天的確喝了很多,現(xiàn)在的伊梵是真的沒有了清醒的意識,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閉著眼睛,全然忘記咯林夕說著什么,也許,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一直昏沉的他,現(xiàn)在的他,恍惚在無盡的黑夜中,可是冥冥中,他還是聽到了林夕的那句話,姜暖沒有死,阿暖還活著,活著,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站在一旁的林夕,默默的盯了一會兒,隨即看著天空,你還沒死,真好,他笑著,酒精的意識又占據(jù)了腦子,他閉上了眼睛,他真的好累啊。
林夕看見了他的那個樣子,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罷了罷了,就讓他睡會兒吧,睡醒了,又是重新開始,才會有更充足的精力來討論如何去救姜暖。
只不過,她碰見了司夏,卻總覺得這期間有什么巧合,但她說不上來,不過確實又有一點不對勁,是什么,她想著,卻一時無法想起,不過,總覺得,這期間一定有什么牽連,這些,都需等秦逸之醒了酒再說,這個世界,也許并不適合神明,只怕,他們看中的并不是這里,而是現(xiàn)有的世界,她有種大家都被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