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憋死我了!”
四周是燃燒殆盡的林木的廢墟,土地裸露著,無論是怎么樣頑強的草木都已根絕。
沙礫融化,呈現(xiàn)出各色的玻璃光澤,半透明的塑料一般的材質(zhì),有的還如熔漿一樣流動著,散發(fā)出灼熱的煙流。
只有巖石仍然存在,但周身都被熏的黢黑,有種碳烤熏肉的風(fēng)格,有些部位裂開了,三三兩兩,像骨骼,散落在地上。
躺在大爆炸之后的焦土之上,藍訶感到一陣暢快淋漓的通透感。
她舒服地舒展著身體,伸個懶腰,像只貓咪享受著林風(fēng)颯然的撫過身體。
關(guān)節(jié)靈活地轉(zhuǎn)動著,如命運的齒輪咔咔作響。
自由!這感覺真好。
“你剛剛在那個場景是怎么了?和紅孩兒兩個像……兩塊結(jié)板的扭曲的抹布,硬梆梆地丟在地上?!?p> 見深眼睛含著笑,看著這個姑娘在這里伸展著頎長的身體,臉龐上還滴著汗水,本來垂在耳邊的發(fā)絲緊緊貼在紅潤的雙頰。
“那個紅孩兒好像有個大招,本來我已經(jīng)快把他打趴下了,結(jié)果他突然上來和我沖臉,”
藍訶檀口微張,輕輕喘著氣,
“我還在想,呦呵!是梁女士給他的自信嗎?放棄他擅長的吐口水攻擊,好好的法爺不當(dāng),要跟我貼身肉搏,結(jié)果在我把他摁在地上捶的時候,他突然詭秘一笑,放了個招,然后我和他就都在原地不能動了。”
“這么強的嗎?”
“還有更強的,好像他……”
藍訶講了一半,余光卻突然瞟到什么,開口道,
“靠,那個避役還沒有死,它又來了?!?p> 只見那火球燃燒最猛烈處,蘑菇云還沒有消散,一個陰影從火焰深處緩緩地爬了出來。
它有火焰一樣的顏色,火焰一樣的芬芳,火焰一樣的憤懣與瘋狂。
漸漸地,它走近了,像一朵火焰一樣地,飄近兩人的身旁。
在脫離了那恐怖的火海后,他剎那間現(xiàn)了原型。
表皮的鱗質(zhì)皮膚脫落了,全身斑駁,四處裸露著血跡,尾巴末端斷了,但依然能夠存活。
它又走近了一些,原型只是短暫的,很快它看到了見深,仇人見面一般地朝這邊怒吼了一聲。
驟然變色!
藍色的光影一下子籠罩了它的身體,速度也一下子快了起來——
此刻,它像獵豹,像疾風(fēng),像亞索!
面對疾風(fēng)吧!
它忽閃一下?lián)涞揭娚蠲媲啊?p> “哎呦我……還真有敏捷型??!”
見深被驚了一跳,下意識地就變了蘿卜坑,慌了神地鉆進去。
變色龍再一次撲了個空,這可是它在捕獵妖生路上的又一次重大失誤,更何況,這可是報仇。
只是,這一回,它沒有傻乎乎地去尋找那個狡猾得像個兔子的家伙又躲到哪個窟窿去了。
它一秒鐘都不想浪費,回首一甩它已經(jīng)不存在的半截尾巴,亮了亮一口鋒利的牙齒,退兩步蓄個力,就要向藍訶撲去。
這個情景有些熟??!
仿佛又重復(fù)昨天的故事。
它如一道藍光,幻影一樣地久向藍訶那邊閃。
藍訶也自然作好了招架的準備。
它奔跑著,眼中再沒有它物,四周的一切都是模糊的殘影,只有它的目標——那個可惡的女人,是清晰的。
只有她,是10K藍光高清的。
其他的一切,它們的畫質(zhì)叫模糊。
可就在這時,它突然隱隱約約看到,就在它奔跑的路徑上,模糊的路上伸出一個模糊的陰影。
那是什么呢?
它用盡塔眼睛所有的動態(tài)視覺的分辨率,才隱隱約約地分辨出來。
那迷糊的陰影,好像是偷偷摸摸伸出來的……
一只jio……
它想剎車,可老司機架不住超速太多,車門已焊死,剎車被卸掉了,這該怎么辦?
一腳絆上去,它覺得自己的身體瞬間一輕,然后它失去了平衡。
一同失去的,仿佛還有重力,它的身體開始翻滾了,像一只翻滾的牛寶寶。
如果讓見深來形容的話,那你得知道,乒乓桌上旋球怎么旋轉(zhuǎn)跳躍,它就有怎樣的美妙弧線。
如果它是在警局的測驗中,它的旋轉(zhuǎn)與速度,可以被定義成槍支。
如果它正經(jīng)過大氣層,它可以是一顆流星,飛速地燃燒。
如果它能被不可想象的大能拿在手上,在大能獨自望著宇宙之時,它估計可以被用來在銀河上打出漂亮的水漂。
看著失重橫飛出去的變色龍,本來嚴陣以待的藍訶也是懵的,這也太酷了吧。
那風(fēng)情萬種的一jio令人迷醉。
加速度與慣性教你認清這是個怎樣的社會。
她自然也注意到見深悄咪咪伸出來的那只鞋。
對,那只是一只鞋,之所以不伸腳,可能是因為見深怕疼。
“叮咚——叮咚——叮咚”
那不是你釘釘響了,只是那變色龍蜷縮在地上,茍延殘喘中,身體發(fā)出的奇怪聲音。
“我還是覺得它很像奧特曼?!?p> 右手捏著自己下頜,見深早從蘿卜坑里出來,看著這變色龍一邊像某些電子產(chǎn)品沒電一樣閃著紅燈,一邊叮咚地響著提示音,若有所思。
那變色龍閃爍著,逐漸變的有些失真,像視頻開始掉幀一般,它的身體變得逐漸模糊。
從藍光,到超清,到高清,到標清,再到模糊。
有些部位甚至出現(xiàn)了馬賽克的征兆。
“這可能是個馬賽克成精了吧!”藍訶腦洞大開。
下一秒。
“欸!我們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車遲國嗎,怎么又回到了這里?”
藍訶萬分奇怪,又突然驚喜道,
“欸!我沒有回到和紅孩兒一起你不動我不動的狀態(tài)欸!”
看著躺在地上,面目癡呆,動作不知道和空氣怎么攪在一起的紅孩兒,見深道:
“可能這個世界出bug了吧!”
“欸!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們的旅程其實只是一個寫手筆下的故事,其實一切都是假的?而這里所謂的bug只是小說的設(shè)定崩了?”
“那誰知道呢?但無論如何,這一切也許對于他們而言,漏洞百出,但對于我們而言,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實無比的?。 ?p> “欸,你說,這樣來說,要是每個作者筆下都或多或少是個可能天衣無縫可能錯漏百出的世界,那作家這個職業(yè)也太厲害了吧!”
這時,見深卻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那倒不是。你可知道,也許某個作者筆下生花,但他筆下的世界,可未必是屬于他的?!?p> “欸?不屬于他,那屬于誰?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每一個物,乃至每一個最本質(zhì)的資訊,不都是由他創(chuàng)造的嗎?”
“可是,可能上面還有一只更大的手掌遮天蔽日??!”見深嘆道。
“他是誰?”
“不要用'他'這個字,那是形容人類的?!?p> 見深說道,又抬起頭來,長嘆了口氣,
“祂是一個群體,祂的名字叫作……”
“資本家……”
白輕留
ps.今天最后多給這個世界一些問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