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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隱傳

七十五 和談在即

阿隱傳 九條錦鯉 1833 2020-07-08 07:33:35

  景末打了個激靈。

  是啊,阿隱說的對,他們到現(xiàn)在,其實只不過是不放過自己罷了。

  “戰(zhàn)爭中沒有對錯,只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屠城的將領(lǐng)他錯了,這件事情我認?!?p>  阿隱看著景末,仿佛透過他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藏夏族人。

  在那個血腥的戰(zhàn)場上,是否有普通的百姓在死之前難過的痛哭流涕?

  又是否有手持利刃的將士咬著牙顫抖,不知道該是否砍下這一刀?

  他們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平安喜樂,只想生活下去,可是卻遇到了這樣的飛來橫禍。在那一場血腥的屠殺中,每一個劊子手都不是無辜的,但是所有的人都是戰(zhàn)爭的受害者。

  因為他們的殘忍和錯誤,要讓活著的人和活著的人的孩子,時時代代沉浸在這樣的仇怨當(dāng)中,至死不休,值得嗎?

  冤冤相報何時了?

  現(xiàn)在無論是山隱族人或者藏夏族人,他們都不應(yīng)該為百年前的戰(zhàn)爭付出自己的一切。

  “那些沉重的仇恨背負在我們的身上,只會越變越多。”阿隱不動聲色,但是仔細看去,卻可以發(fā)現(xiàn)她眼底的痛苦與糾結(jié)。

  權(quán)勢的碾壓在什么地方都不可能完全沒有,她還記得自己的阿媽和阿爸,還有木奶奶……每個人都可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但是也不應(yīng)該讓其他無辜的人,為他們的貪婪而陪葬。

  現(xiàn)在曾經(jīng)的受害人變成了加害者,藏夏族人為了祖先的怨舉起了砍刀,而山隱族人為了祖先的錯東躲西藏。

  殺戮一直在產(chǎn)生,只不過是雙方對調(diào)了一個位置而已。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景末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他幾乎已經(jīng)快接受阿隱所說的話了,其實他對阿隱說的話,一直都很能接受。

  因為是她,那就夠了。

  而且他說的也沒有錯,不管過去是怎么樣,那都是百年前的戰(zhàn)爭?,F(xiàn)在如果他們不往前看,甚至不想做出任何的努力,那只能是留下世世代代的仇恨。

  這對那些出生在兩族的族人來說是不公平的,他們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要背負起祖先的使

  命,讓自己的未來加上沉甸甸的枷鎖。

  阿隱看著他,她知道當(dāng)景末這么說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jīng)快同意了,“你可以試著去說一說,我總覺得,不應(yīng)該只有我一個人這么想,如果可以,我想去你們村子里拜訪一下?!?p>  說完這句話,阿隱的眼神就飄向了遠方,陷入了沉思之中。

  景末定定地看著她,看著她那如玉一般潔白的面孔,還有她眼神中深處隱藏的疲勞,他知道阿隱最近已經(jīng)到了極限,忍不住有些心疼,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落在了她潔白的臉上。

  阿隱被他指尖的溫度燙得回過神來,她扭頭便看到了景末,看向她的眼中深深的迷戀。

  她輕輕地笑了笑。

  這笑容就像是打造好的瓷器一樣,繁美,精致,但是卻有易碎的感覺。

  她真的很疲勞。

  景末見她看過來,才如夢初醒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知道自己的動作有些逾越,但是卻一點也不后悔,剛才確實是情不自禁,也不是他有意動手。

  景末清了清嗓子,“我會回去好好講一講的?!?p>  阿隱點了點頭,就轉(zhuǎn)身離開了,看著她消瘦的背影,景末忍不住有些想追上去,可是卻深深地止住了自己的步子,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他最應(yīng)該干的事情,就是回到自己的村子里安排好這一次可能會出現(xiàn)的見面。

  如果成功了,改變的將不僅僅是山隱族人的未來,甚至還有藏夏族人的未來。

  他們已經(jīng)背負仇恨超過了百年的時間,現(xiàn)在其實大部分人的人,都已經(jīng)很疲憊了,他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放棄了所有的一切,一心想報這一場百年之前的仇。

  就當(dāng)時馬不停蹄的回到村子里,也需要一定時間,更不足以盡快把這個事情辦好,所以思前想后,景末還是決定去找景秋。

  當(dāng)景末把這件事情告訴景秋之后,景秋有些意外,他并沒有反駁,只是覺得弟弟好像長大了,他依稀還記得當(dāng)初他們一起聯(lián)手攻擊孛列臺時候的場景,他們兩個人配合默契,互相扶持著彼此,而現(xiàn)在,景末第一時間把這一件事情告訴他,是不是也說明著,他們這么久以來從未改變。

  他還是那個會護著景末的哥哥,而景末,也是那個會拼命護著他的弟弟。

  “我會盡快回村子?!本扒镌S下承諾之后,就策馬揚鞭離開了札不讓。

  云南,梁王府。

  梁王瞇著眼睛看著面前上報消息的使者,如果普贊在場的話,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就是他當(dāng)初敲點過的那個來使。

  看來,他果然是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趁亂逃回了云南。

  聽到了來使的報告,梁王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們已經(jīng)得到了阿隱的線索,這也算是這一次唯一的收獲,當(dāng)初因為忽日自作主張,想去綁走阿隱,失敗之后自己還被抓進了古格王國的大牢,梁王花了很大的代價,才讓那個廢物死在了牢里,甚至不惜暴露了自己早就埋好的幾個暗線。

  普贊是條老狐貍,他當(dāng)然發(fā)現(xiàn)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沒有告訴自己的孩子。

  “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么可以在這件事情上做些手筆。”梁王的眼睛亮得可怕,就好像一頭饑餓的狼,“這些事情,怎么能沒有本王的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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