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廠長剛被送進搶救室,老張頭就對魏來明說:魏老板?這事被我弄大了。其實,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逃脫而己。
你還想干啥?魏來明不解其意。
我不想干啥?我只想躲一躲?等一會兒錢易花來了,她還能饒了我嗎?
老張頭?瞧你嚇的,至于嗎?你不說,我不說,她怎么會知道真相?
那你的意思?
就說是他自已掉進枯井里的不就完了。
可他能不說是我嗎?
事實就是那么回事,他不承認也不好使。實在不行,我給你作證。
你給我作證,你不想在這里干啦?
還干啥?權力一交,我就走人了。
噢!你說的也有道理。即然這樣,那我就不走了。
錢廠長家屬?大夫出現(xiàn)在了搶救室的門口。魏來明趕緊迎了過去。
大夫?患者咋樣?
挺重的,需要做開顱手術。弄不好,就會成為一個植物人。
??!這么嚴重?這我也簽不了這個字呀?
你簽不了我簽?這時,錢易花象瘋了似的跑了過來。
簽完字之后,錢易花又去搶救室看了看她的爸爸。這才來到魏來明的面前,了解了一下大略情況后。便對他說道:看情況,我爸爸的病一時半會好不了。所以,轉交的手續(xù)也只能由我來辦了。
師傅剛住進醫(yī)院,她還跟我談這事?看來,他們對我還是不放心呀?即然不放心,那我還客氣啥?師傅都這樣了,也管不了事了,我倒不如給他來一個以假成真,立地成佛算了。
想到這,魏來明止不住一陣驚喜:老張頭說的對,機會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所以,說干就干,就這么地了。
易花?這手續(xù)本來就是我的,我干么還要做轉交?
魏來明的話雖然不多,只是寥寥數(shù)語。但卻鏗鏘有力,直襲錢易花的命脈了。
魏來明?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錢易花忍不住了,她咆哮了起來。可魏來明卻反而沉住氣了。
錢易花?你叫喚啥呀?難道我說的不對?
對不對?你心里清楚?難道還讓我挑白了說?
兩個人嗆到這,開始有點火藥味了。但之后,又都不吭聲了。
其實,在說這話時,錢易花并沒有考慮到別的,她只認為這是一次正常的轉交。想當初,爸爸為了避嫌,才讓他為法人代表,準備退休后再轉交回來。可剛才聽魏來明的意思?他不想還給爸爸了??礃幼?,他要獨吞呀?
這個魏來明,真不是個東西,野心還不小呢?虧我爸還那么信任他,原來是個白眼狼呀?
魏來明?你這么做?就不怕遭到報應?
錢易花實在憋不住了,突然又冒出了一句??晌簛砻鬟€是沒讓份。
報應啥?做缺德事的人多著呢?你看哪個遭到了報應?何況我這法人代表還是合法的,所以就更不會有報應那一說了。
合法個屁?要不是你油嘴巴舌,會打溜虛,我爸爸能讓你充當這個角色?
錢易花?咱倆最好誰也別瞎叭叭。只要師傅醒過來了,我就轉交。師傅沒醒之前,這法人代表就是我了。如果你不服,就去法院告我,我舉雙手歡迎。
法人代表是他的名字,他自然底氣足了。所以說,靠打官司,自己必死無疑。除外,只能靠爸爸醒過來了??砂职诌@個樣子,啥時候才能醒過來?恐怕希望渺茫吧?
也許,魏來明也看準了這一點,所以,他不敢跟自己叫號。
至此,錢易花有些絕望了,她己經(jīng)看不到未來了。
易花?師傅怎么樣了?
何小順帶著徒弟鐵蛋子來看師傅了。錢易花難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何小順看了看魏來明的表情,他馬上就斷定出:這里面肯定有故事了。因此,他沒在細問什么,只是客氣地對魏來明說道:大師兄?你也忙乎半天了,回去歇著吧?今天晚上我在這。
魏來明早就想走了。守在這里干啥?要不是老張頭推師傅一把,自己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呢?說不定,己經(jīng)被趕出了廠大門。
師傅現(xiàn)在可能就這樣了,好也好不了哪去了。所以現(xiàn)在,他己經(jīng)掌握了主動權。所以現(xiàn)在,也沒什么可怕的事了。即使你錢易花有天大的本事,我看,你也翻不了身了。因此,他借著何小順那句客套話,便轉身就離開了這里。
如今,是我魏來明的天下,我還理你干啥?我不報負你,那就算施恩了。
魏來明走了,何小順這才又問錢易花道:師傅到底是怎么傷的?咋傷的這么重?
這時,錢易花才把魏來明說的那套嗑學了一遍。何小順聽了,并沒有加以評論什么,只是巧妙地轉開話題道:先把師傅的病治好再研究別的事吧?
可錢易花不怎么同意他這個說法。
魏來明不想交權了,這個事也挺急呀?
急也沒用,他現(xiàn)在占理兒,你怎么弄也不好使。
那就眼巴巴地看著他把廠子霸了去?
霸他是肯定霸去了,但我們跟他硬要,也同樣要不回來?
那就這么地了?
不!我己經(jīng)給他下好套子了。只要咱們幾個人配合好了,他吃進去多少,我就讓他吐出多少。
小順?你真有辦法?不是哄我吧?
這么大個舉動,我豈敢哄你?那過后還咋辦?
只要不是哄我,我就有信心了。
記住了,從此以后,不要再跟魏來明對著干了,讓他放松對我們的警惕性。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勝算。
何小順想了想,又補充了一下,他認為,這也很重要。
不用再細問了,錢易花己經(jīng)理解何小順的意圖了。
他們就這樣,在醫(yī)院里守了一夜??傻搅说诙?,噩耗還是傳來了,錢廠長去世了。
但不管怎么說,魏來明還是風風光光地把師傅送走了。送走了之后,他便對錢易花攤牌道:你的所有生活費用我全都包了。但法人代表的資格我是不會交出去的。
此時的錢易花,己經(jīng)牢牢記住了何小順的囑咐,她不敢再鬧騰了,他怕誤了大事。于是,她和顏善目應合道:大師兄?只要你能管我的生話費用?我就啥話也不說了,你就安心干你的吧?
錢易花態(tài)度的轉變,讓魏來明也很受感動。
錢易花呀?不是我沒良心,而是我心里委屈呀?這些年來,我把你們爺倆都當祖宗供著,可你們對我又是啥樣?就說師傅,光知道利用我,可我到現(xiàn)在也沒看到給了我什么好處?還有你?我追了你這么多年?我也付出了我的所有?可我換回來的又是什么呢?除了白眼兒就是白眼兒。所以說,唉!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壓抑了這么多年,魏來明總算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雙方的態(tài)度都發(fā)生了轉變,一切又都恢愎了正常的狀態(tài)。
心里面沒啥事了,魏來明便一頭扎進西院的車間里了。他在抓緊時間賣各種床子。什么車床刨床洗磨床,什么大型小型進口床他都賣。
當然了,要想盡快地賣出這些東西,只有大減價才能賣的快,而越快越對自己有利。
就這樣,轉眼不到兩個月,一百臺設備竟然賣掉了一半??少u著賣著,他突然感到怯手了,然而,他立刻就停了下來。
歇歇在說吧?這必竟是不義之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