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定然是再也不會去那忘憂酒館里浪費時間了!本上神忿忿的想著,只覺得過去所有泡在那酒館的夜晚,都很是有些無聊荒唐。
許是因了原本就喝的多了一些,再加上心情甚為不好,今夜沒走出多遠(yuǎn),便就有些困倦疲憊,再堅持著往前走了一會,就更是困頓十足,很有一種倒頭便睡之感。
只是對于這周邊的方圓百里,本上神這腦海里還是甚為熟悉,除了那沙漠盡頭的忘憂酒館外,并未有就近的落腳客棧。好在就在旁邊倒有一處空閑地兒,本上神往常經(jīng)過時偶遇過數(shù)次,見那地兒圍繞在周邊大片的黃沙之中,卻綠樹成蔭、蒼翠欲滴,很是有一種生機(jī)勃勃之感,于是便曾在心里暗暗給過它一個名字,曰為“碧潭”,也喚做沙漠綠洲。但其實那里并沒有潭,只在綠茵環(huán)繞之中有一處月牙形泉眼,體積甚小,周邊也盡是如同綠洲之外的黃沙,相互交映之下,竟是形成一種沙漠之內(nèi)生有綠洲,綠洲圍繞之內(nèi)又是一圓形沙漠,而這圓形卻又偏偏被一月牙泉給劃為了兩半,形成一道甚為獨特的景象,別有一番滋味。而我叫它碧潭而不叫做碧泉,大概因了個人習(xí)慣而言吧,大概因了我清幽界阡陌宮后面的桃花潭泡的久了,所以對于潭字更為親近熟識一些。
反正無論怎樣,叫它什么,其實莫不過都只是個稱呼而已,所以其實大可不必糾結(jié)于此。就比方本上神,或許此時叫做阡離落,待明兒我開心了,想叫做桃落啊、杏落什么的,這都完全取決于我自己是否高興和喜歡而已,其余均是浮云。呵呵。
所以此時略為琢磨之后,本上神便就覺得,其實就近落腳在那碧泉之間歇息一晚,也不虧為方便一樁。
于是當(dāng)機(jī)立斷,當(dāng)下便換了個方向,沒多久就已落腳在那些綠茵枝頭了。其實按道理來講的話,睡在這枝頭吧,定是不如睡在那中心的月牙泉邊來的舒適,只因了那泉邊的黃沙又松軟又干凈不說,還帶著些許白日陽光留下來的溫暖,簡直如同一張?zhí)烊坏拇蟠矡o疑嘛!更何況那泉邊雖也是沙漠地帶,卻偏偏因了那彎泉水的緣由,使得周邊綠樹環(huán)繞,于是氣候便較為濕潤涼爽,一點不似平常沙漠中的干燥難耐。更何況此時正是夜深人靜之際,躺在那月牙泉邊松軟的沙漠中,一睜眼,便是漫天繁星沖著你眨巴著會說話的大眼睛,而若是閉上眼睛,溫柔的月光則又悄無聲息撫慰你溫暖入夢...
額,咳咳。卻也不知本上神今兒個究竟是怎么了?竟然會如此的頗有閑心還詩情畫意?一不留神就自言自語的自娛自樂了這么一大堆廢話出來。只不過廢話終究是廢話而已,所以說想想也就罷了,講完了嘛,也就自然不再當(dāng)回事便好。
這又為何呢?因為其實就算廢話講的再多再有多般美好,也抵不過本上神需求來的重要。睡在泉邊固然舒適,但本上神卻偏偏就還是選擇睡在枝頭,只因了本上神歸根結(jié)底就是個喜好清凈之人,這人生地不熟的地兒,棲在高處,怎么著也比就那么睡在低處來的安穩(wěn)安靜。
話不多說,就這么著才選了處頗為滿意的枝頭躺下,上下眼皮子便就早已迫不及待打起架來,于是便就立馬心安理得睡了過去。
只是也就本上神才剛剛打了個盹緩解了下的功夫,清夢就果真被一些半夜三更不睡覺也不怕死的給叨擾了去,不得不甚為惱火的睜開眼皮,一眼見到的,卻是自那權(quán)邊而來的紅光閃爍。嘖嘖,還真是,果真上神就是上神,天性的具有先見之明,早早就能預(yù)料到那泉邊似乎不是那般清凈,所以也就早早舍棄安穩(wěn)的避開了去。不然只怕是此時就要莫名其妙糾葛進(jìn)一些瑣碎無趣之事了。
此時本上神就那么默默的翻了個身,冷冷瞅了眼樹底下還斗的正歡的兩只鯉魚精,說實在的著實也是帶了那么幾分氣惱與掃興在里面的,緣由當(dāng)然是就算躲在枝頭睡個覺,竟也會這般令人睡不安穩(wěn)。早知道但凡稀奇之處都善出些妖靈鬼怪什么的,誰料這眼看著還頗為順眼平靜的月牙泉里,竟也深藏不露著些魚兒精。
“紅筲,我可是警告你,咱們水族就是水族,就算你將那些別門仙術(shù)修的再好又能如何?離開了水,你定然永遠(yuǎn)都是在那些異族眼里最弱的那一個,所以且還不如聽我一句勸,趕緊斷了你那些邪念,好生跟我一道回去才好...”
“黑烏團(tuán),你就別再煩我了好嗎?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究竟什么模樣,也能配的上本公主我嗎?我早就告訴過你,我自小到大都從來沒有喜歡過你!為何你還要如此執(zhí)迷不悟呢?你越是這樣,越是令本公主瞧不上眼的厲害...”
“紅筲,你可不能這么說,以前咱倆關(guān)系可是很親密的,我...”
接著,那個被嫌棄的叫做什么黑烏團(tuán)的便就巴拉巴拉準(zhǔn)備回憶一堆所謂他倆過去的美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卻冷不丁就被那個叫紅筲的給打斷了去:“這些都是你自作多情罷了!在我心里從來都不是這么想的,你就別再做夢了!趕緊離我遠(yuǎn)點,不然本公主就不客氣了!”
于是接下來便又是一陣頗為廉價小兒科的斗法,一會兒黑光一會兒紅光的,直晃得本上神腦門子疼。當(dāng)然了,之所以說廉價或小兒科,就關(guān)鍵在于他們所使用那些法術(shù)來講的話,在本上神面前,就真正如同有點耍雜耍一般的感覺了。但沒辦法,三千大千世界,自是無奇不有,神仙有神仙們的生存之道,地仙有地仙們的生存之道,那人家精靈自然也就有精靈的生存之道?。〔贿^都是為了活著而已,你覺得你一個階品極高的神仙,就該有眼里無故容不下人精靈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