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還丹服用過后,不到半個時辰,一道暖暖的如溫泉般清流,隨著法門催動,在葉云青靜脈中流淌,將一股溫和的藥力,滲透進入每個細胞。
細胞獲得這些藥力后,仿佛干枯的小樹吸收了水分一樣,馬上獲得生機。
氣海中那兩道涇渭分明的氣漩,因為葉云青的經(jīng)脈新生,而變得更加渾厚,仿佛實質(zhì)般。
而那些已經(jīng)開辟的穴竅,在戒指內(nèi)壁上的入仙門法門的催動下,吸納天地靈氣的純度和速度,也更加犀利。
換做之前靈氣催動法門,來吸納戒指內(nèi)壁的極寒之氣,到了一定程度,不僅無法煉化,反而對于經(jīng)脈有傷害。
而現(xiàn)在,在那戒指內(nèi)壁所散發(fā)的極寒之氣,在內(nèi)壁法門下,也是溫純了很多。
他心下清楚,凡是修煉靈氣到了融氣境界,氣海就會生出兩道氣漩。
而入仙門法門卻將這兩道氣漩分割而開,一道是天地靈氣,一道極寒之氣,葉云青對這點很是意外。
不過,在入仙門法門下,這兩道氣漩,在氣海中和睦相處,葉云青也放下心。
大還丹藥力漸漸融入經(jīng)脈、筋骨、肌肉、皮膚、細胞之中,葉云青受傷的皮膚也漸漸融合、結痂……
紅玉和田鶯鶯兩人在一旁焦急的等待著,最終能看到葉云青的傷口終于在復原,臉上也恢復了一些血色,心中頓時寬慰了很多,兩人手牽手,相視微微一笑,輕輕掩起了房門。
而外室的田七,正在一個人將一些草葉嚼碎,敷在腿部和肩部的傷口上,然后一個人專注的包扎,額頭上汗水不住地滾落而下……
田鶯鶯出來,急忙過去給田七擦拭額頭汗水,因為葉云青的緣故,而忽略了父親,她臉上也一陣緋紅。
田七卻抬頭問道:“鶯鶯,如果日后,我有什么不測……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也別挑什么眼光了,在田家莊找個實誠的漢子就嫁了,別再想念你爹了……”
“爹……”田鶯鶯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爹,怎么好好的說這些呢?爹身子骨很好,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
葉云青感受著身體由內(nèi)而外的蛻變和新生,精神也為之一振。
“紅玉,既然我已經(jīng)恢復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去找章丘仁,將那白狐靈珠給奪回來!”
葉云青話音未落,只覺氣海內(nèi)“轟”的一聲傳來。
只覺氣海中,隨著那一陣轟鳴震動之聲,那極寒之氣,仿佛開啟了閘門一樣,朝著他氣海之中涌入。
氣海登時漲疼無比,葉云青一個激靈。
“這是……要突破到化氣境界嗎……”
葉云青猛地一驚。悟明曾經(jīng)告訴過他,有很多人終究一生時間,也會停留在融氣境界修為。
“難道……”
葉云青登時收斂心神,立即催動《入仙門》法門,隨著極寒之氣運行,氣海中的那圓形的寒氣氣漩加速運轉起來,一道圓形氣漩逐漸形成,那內(nèi)壁上的寒氣沿著經(jīng)脈,在法門催動下,洪水般涌入……
突然,葉云青只覺得體內(nèi)一處又一處的經(jīng)脈,在極寒之氣運行中,一陣又一陣的劇痛仿佛要裂開一樣。
葉云青一驚,但是,不一會,葉云青以為無法承受的時候,那大還丹的藥力,也迅速修復并恢復受傷的經(jīng)脈……
于是,氣漩不斷加速,漩渦不斷生成,而藥力也繼續(xù)恢復……
而葉云青知道,他只需要專下心,心無旁騖的運行功法法門……時間,就在葉云青呼吸與吐納中,漸漸流逝……
天色漸漸亮起來,已經(jīng)有了早起的人家,升起了冉冉炊煙,炊煙進入深秋低沉的晨霧中,給這寧靜的田家莊更添一抹厚重。
陽光透過云霧,將霧氣和煙霧驅散,一些孩童又在家門口玩石頭子簡單游戲,歡笑聲,在田家莊村落中此起彼伏。
然后,縣府十幾個衙役,神情肅穆,來到了村口,朝著田七家中匆忙趕去。
“蓬!”
田七家大門被撞開,十幾位衙役破門而入。
紅玉和田鶯鶯驚醒,連忙起身,卻看到兩位衙役直接沖將過來,狠狠地推開她們,厲聲問道:“田七呢!”
十幾個衙役一擁而入,在田七家里各個房間搜索,田七裹著衣服,赤著上身,提著紫殷寶劍,大步出來,一見是衙役,握著紫殷寶劍的手,猛然一緊,問道:“什么事?”
為首衙役嘴角歪歪一邪,反問:“什么事?你昨夜做過的事,你不都忘記了!還問什么事?朗朗乾坤,殺人償命!你犯了王法!”
田七朗聲一笑:“王法?呸!我田七殺的殺的都是賊人!該殺!”
話音一落,那紫殷寶劍登時發(fā)出“咔咔咔”拔劍聲響。
十幾個衙役以為田七要拔劍,紛紛抽出配到的闊刀,刀鋒上冷光涌動,紛紛將田七、紅玉和田鶯鶯圍住,就在田七拔劍的同時,兩柄冰冷的闊刀,已經(jīng)架在了紅玉和田鶯鶯的脖子上。
為首衙役喝道:“嗯?田七,殺人償命!已經(jīng)是死罪!再犯上作亂!誅九族!”
“咔咔咔!”田七手中的紫殷寶劍依然咔咔咔作響,一雙怒目圓睜,不過顧忌到女兒安危,田七松下了手中的寶劍,他怎么能讓女兒再一次受罪?
“鐺!”紫殷寶劍掉在地上,十幾個衙役紛紛將田七用繩索綁起來。
“爹!”田鶯鶯流淚沖向父親,卻被衙役狠狠推倒在地。
“鶯鶯,記住我昨天講的話!好好活著,別想念爹!”十幾個衙役把粗獷的田七推向院子外,一面推,一面用手中的刀鞘不停地砍中田七的背心。
田鶯鶯看著父親光著后背心上一道又一道血痕,心如刀割,淚水如走珠般滾落。
“真是狗雜碎!這田七真是窮得好死!”
兩位衙役掃視了田七的屋子,除了發(fā)霉的獸皮和頭骨外,一無所有。心中晦氣,這趟真是白跑了!
“蓬!”房門又被撞破,兩位衙役發(fā)現(xiàn)床榻上,居然一位書生在盤膝而坐。
本想沖上去搜索書生的口袋,看看可有碎銀等等值錢的物品,哪知道發(fā)現(xiàn),書生的頭發(fā)上、衣服上,還有這一層冰霜,心下奇怪。
不過還是把闊刀抽出來,向葉云青衣服口袋中插了進去。
紅玉知道修煉的修士,在專注催動法門的時候,最大忌諱就是被擾亂心神,一旦靈氣入岔了經(jīng)脈,輕則受傷,重則斃命。
于是,她立即沖將過來,張開瘦弱的雙臂,阻擋住兩位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