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云青和紅玉兩人都在各自房間中已經睡下,但兩人都沒有睡著。
葉云青睜開雙壓屋瓦縫隙看向夜空,而紅玉則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紅玉知道在這世間的日子,已經不多了,雖然可以平靜離開這個世界,但是因為她的出現,卻讓葉云青深受重傷,她心中愧疚和自責難以平靜。此時的紅玉,在簡陋床榻上輾轉難眠。
葉云青因時間一天又一天地流逝,眼看紅玉只有五天壽命,心中焦急,但是迫使他專心修煉那戒指內壁上《入仙門》,那戒指內壁涌出的極寒之氣,對于身體修復速度越發(fā)驚人。
雖然氣海已經傷愈復原,而且氣海內氣漩,也有著突破的跡象。但是想要由內而外,完全恢復受傷的經脈,現在來看,不到五天的時間,已經遠遠不夠了……
突然,兩道靈氣波動傳來,他心中一緊,正要起身,卻發(fā)現田七房間中,他剛剛放回去的那紫殷寶劍,再一次被兩位黑衣人所取走。
葉云青翻身下床,正推門而出,阻攔這偷取寶劍的賊人,一開門,一柄短刀疾風般,朝著他的頭部劈砍而來!
“咻!”
葉云青一側身,那短刀“錚”的一聲,射入了門框中,門框炸碎,碎木四濺。
葉云青心中一凜,若非及時,必定早就喪命。此人出手如此歹毒!
“葉公子……”
紅玉慌亂中走近葉云青,心里擔心,但葉云青拉住紅玉的手腕,將紅玉拉向身后,才發(fā)現紅玉的手,冷得似冰,一點血氣也沒有。
而紅玉在他身后,卻對于隨時即將射來的短刀,毫無顧忌,只是滿腹擔憂著葉云青的安危。
“你不是田七!田七呢!”
一位黑衣人手持一柄短刀,出現在葉云青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毛福,這寶劍怎么拔不出來?”那手持紫殷寶劍的黑衣人好奇又焦急地問道。
毛福將手縫中兩把短刀收了回去,瞪了葉云青一眼,走近一看,果然好生奇怪的寶劍,心中疑惑起來。
“王泰,這寶劍明明就在房間中,以全桂那小子的身手,怎么會失手了呢?”
此話一出,兩黑衣人卻陷入了沉思,毛福卻盯著葉云青,厲聲問道:“你見過一位黑衣人嗎?”
“我見過!”
突然,田七的聲音傳來,葉云青和紅玉對視一眼,不免一驚。
只聽田七邁著大步,走過來,怒道:“又有人來送死!”
“田七!我們正找你呢,你老小子還真夠識相,居然把小命送過來?。 ?p> 王泰和毛福相視一笑,王泰環(huán)抱著紫殷寶劍,咧嘴開心地笑道:“識相的話,就告訴我們,這柄寶劍怎么拔出來!我們就讓你田七死得痛快點!否則……嘿嘿……”
王泰話音一落,一柄短刀,綻放光芒,暴掠向了田七。
田七一驚,畢竟不是修士,如果是葉云青雖然能避讓,但是田七不行。
“咻!”田七想要避讓,只是動作慢了一點,短刀插入了田七的腿骨之中,田七登時跪了下去,腿部鮮血直流。
“爹!”田鶯鶯急忙一顛一顛地沖進來,一把扶住田七,淚流滿面。
田七厲聲呵斥道:“誰是你爹……你這丫頭,大半夜到我家做什么!”
田七見田鶯鶯淚流滿面,低聲訓斥道:“鶯鶯,快回家去找你老爹!”田鶯鶯流著淚直搖頭。
毛福忽然察覺到了什么,疾風般閃身而過,抓住了田鶯鶯,捏著她的脖子。
田鶯鶯呼吸急促起來,但是毛福沒有松開手,直接將田鶯鶯給提了起來。
田鶯鶯臉色紫漲,喉嚨卡住,不得出氣,兩腳不住在半空亂踢。
毛福笑道:“田七,還不告訴我們怎么拔出這寶劍?就看你女兒能堅持多久?”
田七氣得肺部都炸了,右臂上的紋印蠕動起來,那紫殷寶劍“咔”的一聲,從王泰懷中,被紋印吸拔出來,直接朝著毛福飛射而去。
毛福本來得意的神色一下子僵硬起來,發(fā)覺一柄寶劍從他身后穿過,露出了劍尖,一張嘴,要說話,鮮血從嘴里流出,人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王泰嚇了一大跳,急忙手中閃出一柄短刀,大喝一聲:“你找死!”
王泰手縫中的短刀,寒光閃爍,刀鋒朝向了田七,后者眉頭一緊,他此時腿部受傷,完全也無法躲開這短刀。
“爹……”摔在地上的田鶯鶯眼看父親田七危險,不禁驚呼,想要過來推開父親,但是雙腿因剛才短暫的窒息,而顯得無力,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眼看田七被短刀射中而斃命,突然一道白霧般掌印,冒著冰寒的氣息,朝著王泰飛掠而去。
王泰面對身后突然來襲的一股寒流,打算收刀相擋,心知來不及,兩眼發(fā)直,撒腿就跑。
“蓬!”的一聲,那一道寒流掌印,撞在王泰后背,生生將他給撞到了院墻上,院墻也轟然倒塌。
這邊打斗聲陣陣傳出,田家莊一些獵戶村民點了燈籠,過來探望。
雖然現在趕過來的都是一些大膽村民,大多是上山打獵的獵戶,但是發(fā)現田七家居然死了兩個人,十幾個人也都愣住了,私下議論起來。
一位田家莊長輩走過來,看著院子里一片狼藉和血漬,兩手攤開,無奈地道:“七郎啊,這怎么才好啊,這可是殺了人啊!”
“七郎殺得的偷東西的賊人!”
“沒錯,七叔殺的是賊人!”
“賊人,也要官府說是賊人才行??!”
田七跪在地上,把那柄插入腿部的短刀,生生地給拔出來,血流一地。
但是田七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隨后撕下一片衣襟,裹了幾層衣襟后,提著紫殷寶劍,朝著被寒流掌印撞飛的那黑衣人走去。
只見倒塌的墻角下,卻不見了那黑衣人,心頭卻是一緊,四處張望,哪里又有那黑衣人?
“剛才那股寒流是怎么回事?先生,他……”
田七剛才一門心思在使用心法來催動紋印來對付毛福,卻沒有留意著到掌印是如何飛出來的。
“各位鄉(xiāng)親們,我田七一人做事一人當!這黑衣人是我田七殺的!與他人無關!鄉(xiāng)親們先回去,省得惹禍上身!”
雖然眾人都對田七擔心和惋惜,但是田七說得在理,紛紛無奈地離去。
田七將紫殷寶劍上的鮮血,在他被短刀射中的腿部擦干凈,重新插入劍鞘中。
葉云青因為強行運功,凝聚一道掌印,心口一熱,一口鮮血又吐了出來,身子里經脈,猶如煙熏火燎一樣,劇烈疼痛。當下開始運行《入仙門》來調息。
“公子……”紅玉急忙扶住葉云青去房中躺下。
“先生……”田鶯鶯也連忙趕過來,卻見到葉云青身上舊傷未愈,新傷口又裂開,心如刀割,淚水沿著臉頰滾落而下。
紅玉也很難過,兩人不禁相擁而泣。
“鶯鶯,哭什么?先生死不了的!把這枚大還丹,給先生吃下去吧!”
田鶯鶯和紅玉相互抬起頭,只見田七將那枚朱紅色瓷瓶的大還丹遞給了田鶯鶯,田鶯鶯卻是一怔。
“要不是先生及時出手,我們父女兩今天也就陰陽相隔了!”田七感嘆地道。
田鶯鶯眼眶一熱,滾燙淚水流出,撲向父親田七懷中:“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