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懿之停下來,轉頭問道:“將軍,你干什么?”
張茵稍微站直了一下身子,睜大眼看著他,理所當然道:“怕摔倒啊,不是你先攙著我的嗎?”
倒真是他先動手的。
宋懿之無話可說,只得拖著她繼續(xù)前行。
張茵又靠了上去,在宋懿之看不見的地方竊笑。
宋懿之忽而又停下來。
張茵連忙好整以暇,收斂笑容。
宋懿之微微蹙眉道:“可這樣于理不合……我畢竟是男子……”
張茵被噎得差點心梗,煞有介事地點頭道:“也對。”
隨即一甩手就向前走去,結果才邁了一步,就重心不穩(wěn)差點撲在地上,好在宋懿之還在身旁,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她。
張茵抬頭沖他尷尬一笑:“謝謝?!?p> 可她眼里分明寫著:你看,你一松手我就會摔倒,你再掂量掂量要不要扶?
宋懿之沒有全部看懂她眼神的意思,但總覺得這眼神透著古怪,似是有一種魔力,誘導他,還是扶著吧,今天不管怎么著你都是得扶的。
至此,宋懿之失去了掙扎的能力,認命了。
張茵還不忘安慰他:“沒事的,又沒旁人看見。”
話畢,張茵自己都覺得,這話怎么聽起來不對勁呢?
可不就是小公子拉著小娘子幽會時的臺本嗎?
思及此,張茵被自己口水嗆了一下,抬頭看宋懿之,那人并無任何異樣。忽而他眼睛一亮,整個人散發(fā)出耀眼的光彩。
“將軍,前面有野果!”
張茵看得呆了,沒有回應,任由宋懿之拖著她跑過去。
宋懿之摘了一顆細細觀察,激動不已?!斑@果子之前見過,是能吃的。”
說著就上嘴咬了一口。
才剛咬下去,一股紫紅色液體就從果子中噴涌而出,濺了宋懿之一臉。
張茵看他不知所措的滑稽模樣笑得捂住了肚子。
這果子有點像現(xiàn)代的桑果,但是個頭比桑果大,顏色也不如桑果深,最深最深的顏色也只是紫紅色。
唯一相像的除了外表,就是里面的汁水,都可以染色。
“快洗洗吧,看你像什么樣子哈哈哈”
好在他們是一路順著溪水走過來的。臉上手上的都好洗,就是衣服上的難以洗凈,身邊也沒有皂角可用,宋懿之只好作罷。
“這果子多摘一些,能補充糖分和水分。”張茵摘了一捧,左看看右看看,四周都沒有能裝東西的容器?!澳銕臀野堰@個拿著?!?p> 張茵把手里的東西交給宋懿之。
然后一使力,撕下一塊衣服布料。
宋懿之忙側過頭。
“愣著干嘛?放進來?!睆堃鸫叽僦?,手里卻沒停,大有要將整樹果子都摘完的架勢。
宋懿之將手里的果子放在鋪平的布料中央,然后打結做成一個包袱。
一抬眼,就看到張茵鎧甲內忽隱忽現(xiàn)白皙無暇的腿。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做女人就是好,完全沒有世俗的條條框框拘束。
宋懿之心中升起一陣羨慕。
張茵突然停手,喃喃道:“不行不行,還是得留著,不然被人發(fā)現(xiàn)這棵樹的果子被摘過,豈不是就暴露行蹤了?”
轉頭,看宋懿之都已經打包好了。
張茵順手拿過宋懿之手里的包袱,十分自覺地將自己掛在宋懿之身上:“走吧,繼續(xù)順著這溪水往前走?!?p> 見了這一幕,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宋懿之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頓時有氣無處發(fā)。
能怎么發(fā)?這事說出來不說出來全都是將軍占便宜。
“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附近應該是有一條河直達浮州靈州境內的吧?!睆堃鹣駛€沒事人一樣說起正事。
“將軍的意思是,這溪是去往太南國的?”宋懿之立馬將剛剛的情緒揮之腦后。
“有可能。畢竟這附近沒有別的河流了。我們順著它走,指不定就能走出這片森林?!睆堃鹂隙ǖ卣f道?!爸灰艹鋈?,想回太南國,就容易得多?!?p> “將軍說得對?!彼诬仓摽诙?。
隨后步伐更加快了。拖得張茵不得不直起身子走起來。
“你慢點成不?森林這么大,你真以為一會兒就能走出去?”張茵落在后面苦口婆心地勸,“得留點體力啊,要是遇到什么危險怎么辦?”
張茵對天發(fā)誓,她并沒有要詛咒的意思。
面前的那頭野豬也不是她招來的。
“別動!”張茵低吼警告?!皠e看它的眼睛,慢慢往后退。心里默念,你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宋懿之吞了一口唾沫,按張茵說的做。
然而兩人雖做足了不想與之一戰(zhàn)的姿態(tài),但很顯然,這野豬就是沖他們來的。
只見野豬喘著粗氣,后蹄摩擦著地面,使勁一蹬!
“跑!”張茵大喊一聲,拉著宋懿之就跑。
然而人怎么跑得過野豬?更何況是在這森林里?野豬可比他們熟悉多了。
這會兒張茵倒是沒被地上的樹枝絆倒了,腳步飛快躍過地面所有障礙物,只是周身的枝丫沒時間擋開,剮蹭得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布料了。
“刷”一下,一根樹枝在宋懿之臉上蹭出一條血痕。
“林織語!”張茵擔憂地喊道。
“我沒事!”
此刻哪里還有時間管擦傷不擦傷,身后可有個奪命的閻王!
這樣可不行,再跑下去都得跑到娜爾諾敏面前了!
當然了,他們也沒這體力,但再這么跑下去,也只是早死晚死的區(qū)別而已。
張茵環(huán)顧四周,忽而瞥見右側有塊大石頭。
心上一計,拉著宋懿之拐彎過去:“跟我走!”
眼看野豬就要追上了,張茵和宋懿之一齊拐到大石頭身后,同時,身后“砰”的一聲巨響!野豬撞上了石頭,疼得直哼哼。
然而它皮糙肉厚,雖撞得頭暈,卻還是有攻擊能力。此刻因為疼痛變得更加暴怒了。
張茵見此情景嘖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問宋懿之:“我剛剛那個法子算不算是個餿主意?”
不等他回答,張茵又命令道:“上樹!”
趁著野豬還沒緩過來,兩個人手腳并用飛速爬到了樹上。
樹下野豬緩過勁,在樹下繞圈,嗅到他們的味道還在此處,于是直接拿頭撞樹。
張茵差點給撞下來!
“抱穩(wěn)!”宋懿之拉了張茵一把,又快速的抱緊樹干。
張茵死死抱住樹干,哀嘆道:“這豬沒毛病吧?什么深仇大恨啊非得把我們倆撞下去才甘心?”
小草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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