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君擷大醋
一回綺乾殿,夜凌瀾就甩開了那些侍從,一把將夙君擷給按到門上。
夙君擷招呼不住,身子踉蹌了幾下,水潤潤的桃花眸疑惑的看著夜凌瀾。
夜凌瀾整個人氣息急促,如同一頭餓極了的巨獸撲倒了屬于自己的小綿羊,溫和的輕嗅著食物的氣味,貪戀而又濃烈。
“君擷為何這一路都如此的不對勁?從陛下的乾坤殿到太醫(yī)的太醫(yī)院,這一路上妻主好像都有聞到了醋的濃郁酸味?!闭f著又將腦袋埋進了夙君擷的頸窩,輕輕地嗅著。
“沒錯,那醋味就是從君擷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币沽铻懸馕渡铋L的看了夙君擷一眼,調(diào)笑道。
聽到這里,夙君擷眼里暗芒爆裂,手緊緊地掐成拳狀,咬牙低低地冷嘲道:“妻主不去看那三位少年才俊的畫像,只管往我身上湊作甚?”
哼!
女帝陛下說給她瞧瞧,可自家妻主卻是沒有拒絕的承了下來,這叫他如何氣憤惱火!
心欲滴血,連神魂都好似受到了重擊!鈍鈍的痛著,像針扎一樣綿密而又鉆心。
想到這里,夙君擷有些不爭氣的委屈起來。明明前些時候還說要與他一起白頭到老,可不過轉(zhuǎn)眼功夫就應下了好幾門親事。
這可不就是往他心上扎刀子么……
夜凌瀾自知惹了君擷生氣吃醋,軟言軟語的誘哄道:“妻主那只是權(quán)宜之策,那些男子能不能進得了妻主的后院還難說呢。君擷又怎知妻主的心會被別人偷去?”
夙君擷俊臉一紅,又氣又羞道:“誰擔心你的心會被別人偷去啊,人家只是害怕你被狐貍精奪了命罷了。”
是的,沒錯,就是這么簡單!
夙君擷控制不住的眨巴著桃花眸眼,有些羞赧。
“呵~,君擷擺明了就是在吃醋,吃那三個不曾蒙面的男子的醋。偏還不承認,難不成真怕自己比不過人家?”
夜凌瀾不安分的將夙君擷的墨發(fā)捻起一絲,輕輕柔柔的卷在手指上。忽而,又湊到鼻間細細的輕嗅著。
呵呵,真香!
果然,只有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君擷最合她的胃口,就連體香也是如此的惹人流連難以忘懷。
在夜凌瀾番柔情攻勢之下,夙君擷很快就撐不下去了,猛地一把推開身前的夜凌瀾,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去給妻主熬藥!”
為了防止傷到了君擷,夜凌瀾也只好放開了卷在指尖的發(fā)絲。
戲謔的調(diào)笑道:“去吧去吧,可別心不在焉熬糊了?!?p> 聽了這話,夙君擷往外走的腳步猛然踉蹌了一下,身子頓了頓沒敢回頭,反而閃躲得愈發(fā)快了。
“呵呵呵……”夜凌瀾站在門側(cè),囂張的笑出聲來。
夙君擷人還沒走遠,聽到了夜凌瀾舒朗的笑聲,臉頰禁不住又紅了紅。
天干物燥,氣溫灼熱。
時間在一陣陣無奈煩悶的心緒的影響下,倒是過得飛快。
有了太醫(yī)那句休養(yǎng)三五個月身體傷勢才可好全,夜凌瀾的綺乾殿倒是沒有了前世那般受歡迎。
就連一直喜歡在她面前裝知心好姐姐的三皇女夜傾妍,也只是偶爾來串串門,順帶著從青葉手上得到一些有關(guān)于夜凌瀾的消息。
至于女帝,若非大殿淚目那一回導致夜凌瀾的想法微微轉(zhuǎn)變,這休養(yǎng)期過去了一大半,夜凌瀾都不會想到這號人物。
這日,夜凌瀾突發(fā)奇想,便帶著巖棋來到了女帝陛下的乾坤殿,順帶著還做了一份自己的拿手好菜。
乾坤殿內(nèi)金碧輝煌,四處都可以看見奢華低調(diào)的黑珍珠與黑玉。黑珍珠鑲嵌在珠簾紗幔之上。而黑玉則鋪就了腳下踩著的黑玉地板。
“拜見陛下,陛下萬安!”夜凌瀾垂著腦袋恭謹?shù)馈?p> 女帝好似一早就知道夜凌瀾會來,對她的出現(xiàn)并不意外。最起碼,她臉上的表情淡然而又歡欣,不像是驚愕懷疑。
“瀾兒來了!快些過來讓朕瞧瞧,這段時間恢復得如何了?!迸垡饕饕恍Γ统沽铻懻辛苏惺?。
夜凌瀾起身順從的應了聲是。
“不錯不錯,比剛來時的氣色要好很多,整個人顯得愈發(fā)有精神了?!迸凼枋璧乜戳藘裳?,滿意道。
“那還不是陛下福澤深厚,瀾兒有幸受您的庇佑,才能這么快便恢復過來。”夜凌瀾嘴甜的回應,看向女帝的目光卻帶著一絲笑意。
可那笑意卻不及眼底,在女帝還未曾仔細去觀察時就又垂下了腦袋,做出一副順從的模樣。
“太傅所教的學識瀾兒可有好好去學?可不能懈怠以對,太傅是一代名臣更是一代名師。跟著她做學問,定是事半功倍,由淺入深?!?p> 提起學識,女帝的臉色明顯嚴肅起來,而且還帶著淡淡的凝重之意。
夜凌瀾看不透,心里仿若蒙了一層紗,欲遮不遮,半明半昧,惹人好奇心暴起。
心里疑惑未解,夜凌瀾也不敢說得太過明白,暗地里還是留了一手。
裝作傷心內(nèi)疚道:“回陛下,太傅盡心教導,奈何瀾兒本性愚笨,學不到其中萬一?!?p> 這陛下到底在搞什么飛機?
學業(yè)水平若真有心監(jiān)管,憑借女帝的手段完全可以將太傅喚過來問話,亦或是派人監(jiān)視她不就好了么?
何必要裝作如此關(guān)心她的模樣,問東問西的。
難不成她一小小的不起眼的泥腿子皇女,也有值得貴為天下之主的女帝所忌憚的地方???
沒錯了,夜凌瀾猜的沒錯了。
可這個時期的她并不認為自己的猜測能有多高的可信度。只覺得是因為自己生性多疑,才會腦補出那種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出來。
女帝聽了這話,才將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去。
她那微微放松了的姿態(tài)被夜凌瀾瞧在了眼里,女帝為了掩飾,忙補充道:“朕也是怕你跟不上太傅教學的進度,故才有此一問。太傅雖然博學強識,可也并不是每一位門生都適合她的教導方法?!?p> 女帝牽著夜凌瀾的手,將人帶到主座旁,眼角帶笑,親熱道:“瀾兒若是不喜歡太傅,朕也可以給瀾兒換一個教導學術(shù)的老師?!?p> 呵!
她總算是看明白了,這女帝也并非是真正的關(guān)心她?
既然并非真正的關(guān)心于她,那為何還要專程派人到偏遠的小村子里去,將她接回帝都?
前世有關(guān)于換太傅指導學術(shù)一事,她并沒有多少記憶。只是依稀記得換過來的新太傅并非學術(shù)強勁之人,只是一個肚子里有幾分墨水的假把式。
她顧著做三皇女的跟屁蟲,久而久之也就將這事給忘了去。
奇怪的是,自從換了太傅之后,她就再也沒在帝都里見過前太傅的人了。她就好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消失的了無痕跡。
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內(nèi)幕?
夜凌瀾又看了看女帝,彎了眸子輕笑道:“陛下,您日理萬機還要關(guān)心瀾兒的學術(shù)情況。實在是太過疲累了些,這是何等至高無上的尊榮,瀾兒實在是受寵若驚極了?!?p> 可不是嘛,前世她沒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可這都活過一世的人了,哪里還是一個不見世事的小白兔。
這殊榮的背后絕逼暗含著一場碩大的陰謀,還是一場前世未曾破冰而出的陰謀。
夜凌瀾朝著站在幾米開外的巖棋招了招手,聲音輕快道:“陛下,這是瀾兒今日下廚做的幾道菜。此時正值天炎地熱之況,瀾兒便做了幾道散熱增涼的爽口佳肴。”
巖棋將手里提著的宮食盒遞給了女帝身邊的薰兒女官。
“瀾兒真是有心了?!迸厶撆牧伺囊沽铻懙氖直?,似笑非笑的回了這么一句。
夜凌瀾也算是一個學會了察言觀色之人,送了食盒之后就趕緊拖了個由頭,出了那富麗堂皇、威逼感極強的乾坤殿。
回程時,夜凌瀾難得有心思,便同隨行的巖棋談了幾句。
“巖棋,你覺得陛下方才的表現(xiàn)和舉動怪異么?有沒有覺得陛下好似在演戲一樣?”
兩人先后穿過古亭廊橋,夜凌瀾走到一處隱蔽性較高的樹叢中就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看著垂著腦袋的巖棋。
巖棋身子一顫,不知該不該回答。
畢竟那可是殿下和陛下之間的事情,并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男侍可以插嘴的。
“這樣吧,本殿問一句你答一句。當然,你只需要點頭或搖頭,不需要將你的答案說出來?!币沽铻懶臋C的笑著道。
巖棋一聽不用說話,當即點了點頭,表示可行。
“你可覺得方才的女帝怪怪的?”夜凌瀾正兒八經(jīng)的站在巖棋的前面,輕聲詢問道。
巖棋猶豫了一會兒就點了點腦袋。
“那你可有女帝在當著咱倆的面演戲的感覺?就是眼看著沒啥問題,給你的那種感覺卻虛得很,一點也不真實?!?p> 巖棋這時沒有絲毫猶豫,肯定的點了點腦袋。
女帝確實有給他一種虛偽做作的感覺,好似女帝對自家殿下的呵護與關(guān)心都是假的,經(jīng)不起推敲與試探。
“好了,不逗你了。走吧,回去了。”就在巖棋沉下心思想去思考這件事之時,夜凌瀾卻是高呼一聲,催著要回去了。
巖棋被她這么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得思路全都跑光了,那里還記得剛才想到了什么,提著腳步就緊緊的跟在夜凌瀾身后。
夜凌瀾轉(zhuǎn)身之后,卻是換了下一張嚴肅陰沉至極的臉色。
連巖棋都能看明白的事實,她前世居然像個傻蛋一樣完全沒有注意到半分……
啊!
簡直太丟人了有沒有,她堂堂一位皇女殿下還沒一個男侍看得明白。
唉~丟人丟人……
卿塵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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