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牧家主拿下!”
徽文帝昭令一下,已經(jīng)有皇宮中把守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就領(lǐng)命前往牧氏府宅。
而徽文帝身邊的心腹侍衛(wèi)則直接來到牧家主身旁,用刀架上了牧家主的脖子。
牧氏家族,可是百年大族,根基深厚,竟然說滅族就滅族。
血色圖騰究竟暗含了怎樣的秘密,能夠讓整個家族瀕臨滅頂之災(zāi)!
牧夫人更是心疼極了,眼眶縈著淚水,卻一臉慈愛,笑得柔和,似是想要讓女兒安心,“蕭兒不怕,娘親陪你,護你,這本不是你的錯,即便今日我們牧家冤死,日后也定會有后人來評判是非對錯。”
陪你!護你!
簡簡單單的兩個詞,讓牧九蕭冰冷的心瞬間被濃濃暖意包裹。
怕?
這個字她生來便不信,怕有用嗎?
怕能讓這周遭火焰消失?
怕能讓徽文帝改變主意?
怕能換來眾人的憐憫?
若是怕有用的話,天下哪有那么多冤死亡魂?
若是怕有用的話,父親為何會生出違逆之心?
她可以受傷,可以身死,但絕不會怕。
看著護在自己身前瘦弱單薄的娘親,牧九蕭犀利冷沉的眸光頓時柔軟了下來,她揚笑,笑容絕美,聲音清冷,“娘親,女兒對不住了。”
說罷,她清瘦嬌小的身影冷不防旋起,一把推開了自家娘親。
她早已經(jīng)長大,不再是需要母親護在羽翼下才能飛行的幼崽,更不是溫室里的嬌花,她足以獨自翱翔九天,風(fēng)雨中成長。
牧夫人一離開,火紅色焰芒橫貫而來,直接燃上了她的衣角。
這火是南洲國師特有的去煞之火,一旦燃起,必焚盡尸骨方能徹底熄滅。
“不,不要,蕭兒……”前一刻,牧九蕭還對她展露笑顏,下一刻卻將自己推出火海。
牧夫人著急了,她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這是她從小疼到大的女兒,她不忍她受到分毫傷害。
這火焰,若非要焚盡一個人的話,她只希望這個人是自己,而不是蕭兒。
“蕭兒,你不能,不能這么任性啊,”牧夫人一被推開,一雙含水般的美眸又是紅了一圈,瞳孔驟然緊縮,難以置信。
周遭侍衛(wèi)立刻沖了過來,死死壓住還沉浸在悲痛之中的牧夫人。
果然,國師燃起的火焰只是針對牧九蕭一人,牧夫人是自己闖進來的,所以就算是牧夫人護在牧九蕭身前,也只是做無謂的犧牲罷了。
滅族,真的沒有轉(zhuǎn)還的余地了嗎?
牧九蕭如寒潭般幽深冰冷的眸光淡漠地看著首位之上的徽文帝,心底忍不住冷笑。
這一國之君做的是何等可笑,因為一個無法解釋的禁忌,輕易就能寒了忠臣之心,生生掐滅了這份赤誠之火。
他知不知道,百年大族,一旦傾倒,必將給國家?guī)沓镣创驌簟?p> 她一身火紅色裙裝,在烈火中肆意飄揚,發(fā)絲紛飛,傾城絕美,如仙如畫。
縱然深陷火海,牧九蕭依舊沉靜的讓人看不出絲毫情緒,唇畔勾起冷然的蔑笑,充斥了不屑。
像是睥睨蒼生的圣女,冷冷清清,決然塵世。
知道她臉上印記的人究竟會是誰,真是好算計呀,選擇在了這樣一個能讓五品以上朝臣全部到齊的時刻,給她悄無聲息下了毒。
她現(xiàn)如今看似一切正常,可只有她自己清楚,這毒對她的影響。
不會讓她瞬間毒發(fā)身亡,可卻實實在在地限制了她功法的凝聚,直接短時間封住了自己一身穴道。
雖然不致傷,卻是極為致命的。
她催動不了體內(nèi)靈力,便形同廢物。
火焰遍及全身,灼燒的疼痛感襲來,她還是笑著,她會疼,卻不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