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胡說,天氣這么冷,你怎么會不冷呢?你為什么不讓娘給你織毛衣?”
陳霜兒看向父親陳志峰,陳俊杰也抬頭朝父親陳志峰看去。
他不讓蔣瑤給他織毛衣,陳志峰心里苦澀。
曾幾何時,他多么渴望,能夠穿到自己媳婦蔣瑤,給他織的毛衣。
部隊里頭已經結婚的軍人,一到秋冬兩季,穿著自家媳婦給他們織的毛衣,常常惹得一群新兵蛋子,和那些單身狗羨慕不已。
唯有他,即便結婚好幾年,身上穿著的永遠是,部隊發(fā)的那幾套橄欖綠軍裝。
從部隊退役后,回到家里,他也沒有那個福氣,穿上自家媳婦給他織的毛衣。
現在他們要離婚了,她自然是不愿意給他織毛衣的,陳志峰沉默不語。
“娘,給爹織一件毛衣吧,你看爹爹多可憐,一年到頭都沒有人,給他買一件新衣服,身上穿著的衣服都洗得發(fā)白了,大不了...”
陳霜兒面色糾結,她很想開口說,大不了她不要娘給她織新毛衣了,讓娘給爹爹陳志峰織一件毛衣。
可這是娘第一次給他們織毛衣,她好想穿娘親手給她織的毛衣。
陳霜兒一邊說著話,一邊偷偷用眼睛去瞄娘親臉上的神色,想要聽到娘親蔣瑤笑著對她說。
“那好,娘給你們父女三人都織一件毛衣?!?p> 蔣瑤嘴角含笑望著陳霜兒,不發(fā)一語,直把陳霜兒看得臉上發(fā)窘。
她一咬牙,看向娘親蔣瑤,“娘,大不了你先幫我和爹爹織一件毛衣,等我跟你學會織毛衣后,我再給哥哥織毛衣好了?!?p> 蔣瑤傻眼,望著女兒陳霜兒,還可以這樣子嗎?
陳俊杰黑了臉,看向妹妹陳霜兒,冷聲說,“你織的毛衣能穿嗎?為何你不讓娘先幫我和爹爹織毛衣,等你學會織毛衣后,再給自己織一件毛衣?!?p> “陳俊杰誰讓你是我哥呢!老師都說了,年齡大的學生要讓著小的學生,哥哥要讓著妹妹,難道你敢不聽老師的話,小心等下周一我到學校去告老師?!?p> “老師還教過我們孔融讓梨呢?陳霜兒你怎么不學著點,是你提出讓娘給爹爹織毛衣的,就應該讓娘不織你的毛衣。”
“嗚嗚嗚”
陳霜兒嗚嗚痛哭起來,眼淚說掉就掉,一點都不含糊,一邊掉金豆豆,一邊淚眼汪汪地看向哥哥陳俊杰。
“哥哥壞,哥哥騙我,哥哥明明跟我說過,我是你最好的妹妹,你會一輩子對我好,讓著我,現在你連讓娘給我織一件毛衣都不愿,我嗚嗚......”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女人就是麻煩!”
陳俊杰黑沉著臉,悶聲悶氣地說,“別哭了,小哭包,讓娘給你和爹爹織毛衣好了,我的毛衣等你學會織毛衣了,再給我織?!?p> “哥哥,你真好!我最愛哥哥了?!?p> 陳霜兒聽到哥哥陳俊杰的話,眼睛一亮,用手胡亂地抹了一下臉,止住哭,沖著哥哥陳俊杰甜甜笑語,“哥哥你放心,等我跟娘學會織毛衣了,一定會給你織一件世界上最漂亮的毛衣?!?p> “嗯”
陳俊杰低低應了聲,抬頭朝蔣瑤看去,沉聲說。
“娘,你不用給我織毛衣了,你給爹爹織毛衣吧,我的毛衣等妹妹跟你學會織毛衣了,再讓她幫我織?!?p> 蔣瑤很想說不,買毛線的人是她,織毛衣的人也是她,既出錢又出力的人是她,她們兄妹兩難道不應該征求一下她的意見嗎?
不過看到女兒陳霜兒,眼巴巴望著她一副小可憐樣,又看看兒子陳俊杰,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蔣瑤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原本,她以為兒子陳俊杰最聰明,原來最聰明的人竟然是她的女兒陳霜兒.
這才是個扮豬吃虎的狠角色,說哭就哭轉眼間又能破涕為笑,原主的影后的演技,在原主女兒陳霜兒面前不夠看啊。
想到這,蔣瑤心情大好,現在無論是陳霜兒還是陳俊杰,都是她的娃兒,她的娃兒越聰明,她就越開心。
只是想到這,蔣瑤一臉同情看著兒子陳俊杰,問了句“你確定要等你妹妹學會織毛衣后,讓她給你織毛衣了?!?p> 陳俊杰下意識地看向妹妹陳霜兒,對上她殷切的目光,回頭看向娘親蔣瑤,強壓下內心的惶恐和不安,沖她點點頭。
“那就好,傻兒子,記住這是你的選擇,希望到時候你可不要后悔,人得學會對自己的選擇負責?!?p> 蔣瑤笑語,話落,看向陳志峰,“老公,女兒和兒子盛情難卻,強烈要求我給你織一件毛衣,但是我不喜歡有人把我,挑燈熬夜織出來的毛衣壓箱底不穿,或者送給別人穿?!?p> 蔣瑤說到這,停了一下,對上了陳志峰因為她的話,瞬間染上些許怒意的墨澈寒眸,心里無名火起,是他口口聲聲提醒她,他們兩個不可能了,他無論如何都要和她離婚。
既然如此,讓她這個即將成為前妻的女人,給他織毛衣算什么?
無數實踐證明,人處在怒火中燒的狀態(tài)下,會失去理智,即便是泥人還有三分性子。
更何況蔣瑤這個,來自九零一二年的未來人,要知道在九零一二年的蔣瑤,也算得上是衣食無憂、事業(yè)小有所成的白骨精。
蔣瑤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錢,遞到陳志峰面前,淺淺笑語。
“老公我想你大概不會,穿我給你織的毛衣,要不你把這錢拿去,你自己看著買一件自己喜歡的衣服如何?”
陳志峰緊抿著唇,周身散發(fā)著冰寒徹骨的可怕氣息,黑沉著臉一言不發(fā),墨澈寒眸寒光閃爍,直直看著蔣瑤。
“不要算了,我還節(jié)約錢?!?p> 蔣瑤被陳志峰的目光看得心里發(fā)憷,悻悻然把拿著錢的左手縮回去,把錢重新放回衣服口袋里,嘴里小聲嘟囔著說。
“我事先聲明,這毛衣是你要我?guī)湍憧椀?,不管最后這毛衣織得怎樣,你都得把它穿在身上,不許嫌棄......”
說到最后,蔣瑤的聲音幾乎全都縮回肚子里,敵強我弱,她慫的一批,不由得朝肇事者,她那扮豬吃虎的女兒陳霜兒看去。
這一看,蔣瑤傻了眼,她看見女兒陳霜兒竟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