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縉接著說道“我想我已經(jīng)知道殺害黎姝的人是誰了?”
黎塘頓時一驚,眼中帶有戾氣道“是誰?”
眾人也都在狐疑。雖然公主向來聰明絕頂,可這兇手什么把柄也沒留下,現(xiàn)場除了郡主的尸體,根本什么都沒有。她又是如何知道兇手是誰的,而且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她又要如何抓人。
“莫淵,附耳過來?!逼砜N只是沖著黎塘神秘一笑,卻并未回答他,隨即對莫淵說道。
莫淵也一臉的不解,但他清楚,如今他的主子已經(jīng)不再是侯爺,而是公主了,公主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于是乖乖的站起身來,將耳傾了過去。
只一瞬間,君煜軒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并不再看過去。
眾人只是一臉的茫然,都不知道此刻公主在黎塘耳邊說些什么。
祈縉說完后,莫淵便拿著劍朝她揖了一禮,又轉(zhuǎn)身朝黎塘也揖了揖,然后徑直離開了。
他這舉動,令所有人都一頭霧水,黎塘湊了過去,接著祈求道,“公主,你若是真的知道了殺姝兒的真兇,還請現(xiàn)在就告訴老臣,老臣真的一刻都不能容忍他再活著?!?p> “急什么,莫淵已經(jīng)去了,很快就會回來?!逼砜N專注的玩著指甲,漫不經(jīng)心的隨意答他。
黎塘知道公主這般樣子,便是胸有成竹了,才稍稍定下心來。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隊伍中有一人趁著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公主身上,偷偷溜了出去。
君煜軒看她在那兒似乎玩指甲玩的很專心,他便清楚了,祈縉一定猜到了兇手就是云堅,只是苦于沒有證據(jù),如今這般,正是為了創(chuàng)造證據(jù)。
而想要抓到殺害黎姝的人,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只是就算如此,只怕證據(jù)也未必充分。
云堅殺人干脆利落,沒有留下一絲罪證,他殺了黎姝,然后將此事嫁禍給了冷桀,想必是為了讓黎塘與攬月樓結(jié)怨,但他又擔(dān)心,事情有變,畢竟要是祈縉一出現(xiàn),一切就都不同了。
若是事情真的發(fā)展成了這個樣子,那接下來他的這把刀將會架在祈縉脖子上,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消除他的隱患。
祈縉心中也很清楚,云堅此人若是不除,下一個黎姝可能就是她了,雖然他曾殺她多次未果,但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即便自己再如何厲害,只怕也得成為他殺死眾多亡魂中的一個。
果不其然,莫淵再次出現(xiàn)時,手中提溜著一個侯府裝扮的隨從。
黎塘驚道,有些懷疑的問“他就是殺害我女兒的兇手?”
祈縉給了他一個白眼,這黎塘,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真不知道怎么混到侯爺這個位置的,是不是就因為這個,所以慕容霆才能一直容忍他活到現(xiàn)在。
莫淵將那人一把扔在了祈縉面前。
“公主饒命啊…,公主饒命…”那隨從只是將頭在地上磕的哐哐響,嘴中不停地喊著求饒的話。
祈縉一腳踩在那人手上,語帶威脅道“說說吧,準(zhǔn)備去給誰報信。
“小人也是被逼的,求公主放過小人吧…,求公主饒小人一命吧…”那隨從只一個勁的磕頭,也不說實話。他自知,以云堅的為人,若是知道他背叛了,必然不會放過他的家人,所以他絕對不能說。
“怎么,方才饒過了一個,你便真以為我就是心軟好欺負(fù)的了。”祈縉冷笑一聲。
只聽唰的一聲,莫淵便將劍搭在了那人頸間,寒氣逼人。
祈縉很是欣賞的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實在是太對她胃口了,不止會看顏色,還挺會把握時機(jī)。
“你若是再不說,他的劍可會讓你這輩子都不能再說話,不只是說不了話,他還會讓你看不見東西,甚至走不了路,怎么,你想試試嗎?”祈縉恐嚇?biāo)馈?p> 那男子頓時嚇得六神無主,只是一個勁的求饒,就是不肯說。
祈縉冷笑一聲,從他腦門上就是一腳,將他踢了個人仰馬翻,道“動手”
話音剛落,眾人就看見寒光一閃,便聽見那男子“啊~”的慘叫一聲,只見他用手捂著眼睛在地上翻滾著嚎叫,指縫中流出了血來,一時間,血流不止,竟是有些殘忍。
祈縉此刻對莫淵可不止是滿意了,都開始喜歡了,行事風(fēng)格硬氣又極有分寸,正是她最喜歡的個性。
君煜軒一直就專注著看她,只見她一會兒便將視線投向莫淵了兩次,竟一次都沒有看向自己,心中似有一種莫名的妒忌衍生,他眼中慢慢顯露出了對莫淵的殺意。
“現(xiàn)在還不肯說嗎?”祈縉語氣中暗含著威脅。
“是云堅,是云堅叫小人去給他報信的?!蹦悄凶由缕砜N再下令,只怕到時候她真的會要了他的舌頭,還有腿,甚至他的命。于是連忙叫喊了出來。
他又從地上摸索著,似乎想要拽住祈縉的衣角,一邊摸索一邊向她祈求道“公主,小人把什么都說了,求公主開恩,饒了小人…”
黎塘一聽是云堅一直派人盯著他,便知兇手定然是他無疑了。當(dāng)下怒道“原來是云堅那狼心狗肺的東西,不過一個下賤東西,真以為攀上了慕容霆就能為所欲為了嗎?竟敢殺害本候的姝兒,本候定要讓他血債血償?!?p> 眾人只看見他一臉的怒氣與憤恨。
“只是,如今雖已知道了他是兇手,卻又不能因為他派了人做眼線就給他定罪,沒有直接證據(jù)。只怕難以給他定罪”其中一個隨從恭敬的向祈縉說道。
“所以,接下來,就去左相府將人抓來問個清楚不就行了。”祁縉此言一出,又引得眾人議論紛紛。要知道,左相是誰啊,不止手握兵權(quán),還掌控著朝堂,誰敢去他府里拿人啊,更何況云堅是他義子,這不明擺著打左相的臉嗎?
“既然如此,愿意隨本候去左相府捉拿云堅的,就隨本候一起,若是不愿去的,本候也絕不勉強(qiáng)?!崩杼翆χ砗蟮碾S從說道。
只是黎塘是誰,曾帶領(lǐng)數(shù)十萬將士征戰(zhàn)沙場所向披靡,當(dāng)年鳳嶺山一役更是在民間廣為流傳,被傳為了他一生的榮耀,勇武候黎塘遭遇了敵兵數(shù)十萬精兵的圍困時身邊僅帶了三萬士兵,但他硬是拼著自己的一腔孤勇,率領(lǐng)部下殺出了一條血路,沖出了重圍,遂即卷土重來,將敵軍全員殲滅,自此一役之后便有了鐵血戰(zhàn)神的赫赫威名,曾令多少前來侵犯的敵軍將士聞風(fēng)喪膽。
雖然如今已經(jīng)接近暮年,可是他的熱血與豪情早已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如此一個人又怎會懼怕強(qiáng)權(quán)。更何況為了給自己的女兒報仇,只怕即刻讓他失去性命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