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秦王薨
第二十一章,秦王薨
白南正疑惑著,便見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朝他走了過來。
“你有名字嗎?”
白南在心里略微思索了一番,最后還是將自己的真名報出來。
畢竟,這兩個小孩,可是將他從角斗場買出來的人啊。兩個小孩,怎么可能知道角斗場的勾當呢?那么,能夠解釋的,便是這兩個小孩身份不簡單了。
或許,這兩小孩的背后還有人也說不定。
而這會兒,自己要是哄騙了這兩個小孩,說不定還會讓這背后之人,覺得自己是個不老實的。
于是白南做出一副恭敬狀,道:“有的,小人名白南,曾是武安君府上的一個下人,后來武安君犯了事之后,小的便被人抓去了監(jiān)獄,前幾年還好好的,不久之前小的得罪了一個守衛(wèi),那守衛(wèi)心腸歹毒,想要致我于死地,便將我換去了角斗場?!?p> 百里流沙聽這十三,自己只是問了個名字,他便將自己的來歷都抖了出來,心里稱贊著,嘴里卻沒有客氣:“嗯,還有嗎?”
不過,武安君是誰?
安國君的兄弟?
百里流沙疑惑地想。
沒辦法,穿越的,只知道一些歷史上的名人。
那十三將身份都抖了出來,此刻還要說什么,好像也沒有啥可說的了,于是他低著頭,很是感激激動地說道:“有的,小人謝謝小公子的救命之恩,以后小的就是小公子的人了,小公子有什么吩咐,小的一定拼死辦到?!?p> 百里流沙嗤笑一聲,道:“拼死倒不必了,不過是看中你的本事,以后本公子出門,你在暗處護著點便是了?!?p> 于是那人便點頭如小雞啄米,一個勁地應著:“諾諾諾?!?p> 趙業(yè)在一邊萬般看不過,招呼了那人一聲,道:“喂,你可是高花五十金買來的,塵華君府里,恐怕就沒有比你還要貴的下人了,高讓你做事的時候,不要偷懶?!?p> 于是這樣一個人,又對著趙業(yè)連連點頭,道:“諾諾諾?!?p> 但是他的心里,在聽到五十金的時候,莫名一噎。
五十金是白菜價好不好的啦!
想到這里的白南,不由得心下一驚:
按道理來說,自己不應該這么便宜的吧?
而掌管角斗場的人,也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吧?
所以?
白南感覺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難道這小孩的身份,是一個極其了不得的人?
了不得到掌管角斗場的人,也不得不要那自己這個犯人,來哄著他?
等等!
塵華君?
塵華君,似乎是先華太子的兒子?
自己進監(jiān)獄之前,太子還是安國君,難道這會兒,太子已經成為塵華君了?
白南雖然心里面驚疑著,可是面上卻不顯半分,依舊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
百里流沙和趙業(yè),只是來看一看這個差點被打死,后來被自己,或者自己人救了的狠人。
這個狠人存在的意義,就跟百里流沙與趙業(yè),在路邊撿了一條與其他狗斗狠,雖然咬死了對方,但是自己也奄奄一息的野狗一樣。
看了整場撕咬的百里流沙與趙業(yè),覺得有趣,將奄奄一息的野狗帶回家養(yǎng)著,是一樣的意義。
養(yǎng)好他,調教他,讓他保護自己。
這會兒兩人過來看,就有點類似于,小孩子們不放心那條受傷的狗,想看看他恢復得怎么樣了,以及,去摸摸小狗,看他會不會反抗,跟他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
總之,就是去宣告主權:
你以后是我的啦!
宣告完主權的兩人自然是離開了。
白南看著兩小孩的背影,收回視線的時候,看到不遠處放著的藥,不由得臉色一白:
看來自己這身體,是要快點好了呀……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月又過去了。
白南的身體恢復了,百里流沙在外面給他找了個房子,塵華君應該不知道。
百里流沙不懂武功,所以不知道白南的武力值怎么樣。
不過那天在角斗場看到白南的表現(xiàn),百里流沙知道,這是一個很珍惜自己生命的人。
所以,用他去危險的地方,打探消息,應該夠了。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百里流沙目前的財力不足,只能夠去角斗場碰運氣,買一個這樣的犯人。
若是真遇到什么能人異士,百里流沙一個小孩子,根本不足以讓他們賣命。
而湊合買的,果然是不好用的。
因為白南曾經在角斗場待過,所以滿身的兇煞之氣,尋常人靠近,立馬就會警覺起來,感覺到身邊的人不普通。
因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管白南問什么,總之就是很突出了,也別想不動聲色地問出什么消息來。
于是百里流沙又不得不讓白南在人群里待一個月,讓他消散掉一點兇煞氣,學會怎么低調地當一個普通人。
再一個月之后,白南終于可以去打探消息了。
當然,其實說起打探消息來,冬常青這樣一個弱弱的侍從都要比白南強,但是人家冬常青要是去打探消息了,就讓百里流沙有點不干凈了。
所以,讓不相關的人去打探消息,也是為了讓百里流沙置身事外。
兩個月的時間,百里流沙并沒有看到趙凝身邊的侍衛(wèi)再換回來,雖然這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事,不過因著之前呂不韋對待趙凝的態(tài)度,讓百里流沙謹慎地關注起趙凝來。
于是白南能夠打探消息了之后,百里流沙派他去打探的第一個消息,便是趙凝兩個月之前,為什么換了一個侍衛(wèi)。
這本來也只是給白南拿來練手的。但是百里流沙沒有想到,白南會給他帶了一個這么驚人的消息:
那個被換了的侍衛(wèi),是因為偷了凝公子的東西,連夜逃走了。
本來這也不算什么的,百里流沙聽了,最多也就感嘆一聲:“這侍衛(wèi)膽子真大,連主子的東西也敢偷?!?p> 但他還沒來得及感嘆,就聽到了這個消息的最后一句話:
“哦,對了,高公子,那個侍衛(wèi)叫做樊於期?!?p> ……
百里流沙沉默了。
轉過身來仔細地盯著白南的眼睛,問道:“你再說一遍?”
白南支吾:“那個……那個侍衛(wèi)叫樊於期……是……是這一句嗎?高公子……”
百里流沙沒有回答。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個從來沒有這么清醒,清醒得讓人心涼的認知:
樊於期死了。
夏日的驕陽,依舊在灼熱地烤著大地。
百里流沙墓地里想起,已經是夏末了。
他剛穿越來的時候,還是溫暖的春日,而今,已經夏末了。
樊於期死在了公元前251年的夏末,而不是公元前227年的秋天。
彼時,他還只是跟在公子楚的兒子,趙凝身邊的一個小小侍衛(wèi)。
歷史改變了。
而至今為止,還沒有出現(xiàn)的秦始皇,命運又將怎樣呢?
又或許是已經無聲地死在了有心之人的算計當中?
百里流沙沉默不語,他慢慢地走回了塵華君的宅子,之后沒有再去關注趙凝的消息。
連帶著之后,百里流沙又在咸陽的街頭,偶遇過幾次呂不韋,都沒有心思上去打探一二。
秋季來得很快,也去得很快。
秦歷的年末在九月。
十月是新一年的開始。
在萬物凋零的秋天,秦昭王薨,謚號襄,史稱秦昭襄王。
蕭秦安安
此時秦始皇正在騎馬趕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