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在兩幅畫之間來來回回,不管怎么來回看,這兩幅畫幾乎挑不出一個(gè)不相似的地方。
若有,那就是他爹那幅畫染了些茶色,而那幅卻是一眼就能看出新畫的。
若是看得再仔細(xì)些,那新畫的那幅畫線條更顯自然大氣,群山掩映之中,那寺廟的孤單一點(diǎn),那盛開的桃花更顯灼灼。
梁弘晉臉上嬉笑之色已完全退去,神色凝重地定在新畫幾乎完美的線條上。
宋冰靈臉上看不出什么,但其實(shí)內(nèi)心的驚訝不比其他人少,她往畫的上方看去,常庭章俊俏的臉上笑意很是自信張揚(yáng)。
宋韶的神色更是滑稽,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人都怔了。
常庭頤看著眾人的神色,不由得意地跟常庭章飛去一眼神。
常庭章不由失笑搖頭,見效果已經(jīng)達(dá)到了,也就不在這里浪費(fèi)時(shí)間,于是把畫緩慢地收了起來。
常庭頤見狀也跟著收了。
他們這是來炫耀的,炫耀完了也就差不多了,到殘?jiān)聵浅燥埲ィ?p> 宋韶眼見著畫收了,這才回了神,趕緊問:“這……這真是令妹畫的?”
“就是我妹畫的,”常庭章臉上沒有炫耀的意思,只是開心,“今天早上我在旁邊看著她對照著你爹的那幅畫臨的。”
“在旁邊看著她臨的啊……”宋韶喃喃道,他也想有這福氣,只是不知什么時(shí)候才能見到她?
常庭頤在這中間嗅出點(diǎn)什么東西了,看了一眼宋韶那像失了魂的模樣,不由心中暗笑。
“好了,這畫呢,我們就算是交給你們了,雖說不是我們把你們的畫弄臟的,你宋韶呢昨天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單單挑中了我們兩兄弟來背鍋,我們也不生氣了,誰叫我們常家勢敗了好欺呢是不是?這大人有大量,宋公子畢竟年齡少我們一兩歲,就當(dāng)你不懂事了吧!”
宋韶聽著這話簡直有些無地自容的羞愧。
常庭章見他這個(gè)樣子,也就點(diǎn)到即止,將兩幅畫放在桌上,說:“那宋公子若是沒什么事,我們就走了啊?!?p> 宋韶嘆了一聲,因在床上不便,便兩手作了個(gè)拱手狀賠罪:“昨日是我一時(shí)情急,我自己現(xiàn)在也好生后悔,還希望你們兩人別與我一般計(jì)較,我這里就給你們賠個(gè)禮道歉了!”
“你昨日是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冤了我們的,那道歉也該讓眾人都知道呀!”常庭頤慢悠悠地接下去。
宋韶神色尷尬。
常庭章見狀,想著常溪出門前的囑咐,便不想太過了,于是拱手還了他禮,推著常庭頤出去了。
剛出去,常庭頤就沒好氣地說:“你推我作什么?不就是臊他幾句話罷了,又不是你什么人,你不好意思什么?”
“好了你,沒見人家妹妹表哥都坐在那兒嗎,還臊他幾句話,你從進(jìn)屋就開始臊人家了!”
“做事情有始有終呀!”常庭頤說著就有些得意,揚(yáng)著眉說:“你剛才看見沒有,他宋韶見了三妹的畫跟失了魂似的,我猜對三妹肯定是有些愛慕!”
常庭章聞言馬上停了下來,“這種話不許亂說啊!他宋韶愛慕是他的事情,可不能壞了我妹妹的名聲!”
“我知道,我就跟你這么說一下,我自然不會(huì)跟別人亂講?!?p> “我們?nèi)堅(jiān)聵浅燥埲??慶祝慶祝?”
“行,你想去就去!”
兩人這么東叨一句西叨一句,慢悠悠地蕩出了尚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