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這樣寫,這本書就成心靈雞湯了?!睆堺慃悳\淺一笑,站在婁騰身邊說了一句。
這話要是從鄒皓嘴里說出來的,說不準(zhǔn)婁騰就要狠狠懟他一頓。可張麗麗是如此文靜的女孩,婁騰只好自我反思一下。
“有嗎?我覺得高三不就是這樣嗎?除了學(xué)習(xí)以外,不就是要被班主任天天灌雞湯嗎?還是那種熬了十幾年的雞湯!”
婁騰反將一軍,然后張麗麗就甜甜地笑著,不再就這事發(fā)表評論。
婁騰不喜歡與人直視,即使他是在和別人一對一說話,也要把頭偏向一邊,假裝在認(rèn)真傾聽,然后沒事看對方一眼,讓他(她)知道自己沒有開小差,或是沒有不尊重他(她)就夠了。
張麗麗問婁騰最近有沒有看什么好的文章,婁騰聳聳肩,他不看課外書好多年,如今只沉迷學(xué)習(xí),三千弱水他一瓢不??!
這里要吐槽一下,張麗麗每次和婁騰說話都是有關(guān)文章、書籍的,讓婁騰不得不問她:“張麗麗,我覺得你很喜歡看書寫文章,為什么當(dāng)初不選文科呢?”
“因?yàn)槔砜瓢嗟膶W(xué)習(xí)氛圍好一點(diǎn)?!睆堺慃愡€是淺淺一笑,不急不緩地解釋著。
婁騰心里發(fā)笑,好吧,這個理由在聯(lián)城高中還是說的通的。要是在社會上說,恐怕作者菌會被大家集體批斗。
然后張麗麗沒活說了,婁騰總不能也不說話,兩個人互相尬在那吧。所以他尋思了一下,問張麗麗:“你想考什么大學(xué)?”
不知道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diǎn)突兀,張麗麗有些小小的猶豫,不過最后還是告訴了婁騰:遼寧師范大學(xué)。
“遼寧?”婁騰第一次聽張麗麗說這個地名時,以為自己聽錯了,就追問她:“你要出省?”
“嗯?!睆堺慃慄c(diǎn)點(diǎn)頭。
“那不用走那么遠(yuǎn)??!聽說東北三省那邊冬天零下幾十度,不得凍死?”婁騰為了表示驚訝,故意把話說得怪里怪氣。
完了張麗麗還是淺淺地笑著,“沒事,習(xí)慣就好?!?p> 其實(shí)婁騰想說:這零下幾十度的,你一個南方人怎么習(xí)慣?
但一考慮到張麗麗可能有自己的想法,就旁敲側(cè)擊,委婉地問她:“你走那么遠(yuǎn),家里人能同意嗎?”
“那個,應(yīng)該能同意吧?!睆堺慃愡呅呎f,婁騰覺得她一直站在自己旁邊有點(diǎn)尷尬,就讓她坐在錢貝貝的位置上。
張麗麗點(diǎn)頭坐下了,然后就問婁騰:“你呢,你想考哪所大學(xué)?”
“東南大?!?p> “很好的大學(xué),是在南京嗎?”
“應(yīng)該是吧?”婁騰約莫記得東南大學(xué)是在南京,然后其它的,全靠自己的朦朧感。
“那你想學(xué)什么專業(yè)?”
專業(yè)?婁騰對這個詞并沒有太多了解,他只想學(xué)動漫,將來畫個有不多不少人看的漫畫,過著不窮不富的生活,這樣就夠了。
至于東南大學(xué)有沒有動漫這個專業(yè),婁騰才不在乎呢。要是現(xiàn)在有人告訴他東南大,乃至天朝的大學(xué),幾乎沒有跟動漫相關(guān)的專業(yè),估計他連高考的熱情都沒有了。
“漫畫?!眾潋v直截了當(dāng)?shù)幕卮?,然后張麗麗沒說什么。
到這里婁騰才想到,張麗麗一個學(xué)理科的人,去師范大學(xué)學(xué)什么呀?再夸張點(diǎn),理科生可以報考師范大學(xué)嗎?
“理科生可以報考師范大學(xué)嗎?”婁騰想到就問,順便遞了一個橘子給張麗麗。
張麗麗接過橘子,說了聲“謝謝”,然后解釋給婁騰聽:“可以啊,老師不是也有教數(shù)理化的嗎?他們大都是理科生畢業(yè)?!?p> 說實(shí)話,張麗麗的解釋讓婁騰發(fā)現(xiàn)了新世界。盡管他天天被梁洪軍灌雞湯,卻從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這下?lián)荛_云霧見青天,不由睜大眼睛感嘆:“啊,對哦?!?p> “而且,師范大學(xué)不一定只有教育類專業(yè)。”張麗麗又說了一句,然后又感謝了婁騰一遍,才笑著把橘子剝開。
這又刷新了婁騰的世界觀,他嚴(yán)重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假的高三學(xué)生,馬上都要高考了,卻連這點(diǎn)常識都不知道。
虧他一放假回家就上網(wǎng),結(jié)果連這些都不懂,讓人發(fā)笑!
隨后,婁騰又和張麗麗聊了一會,畢竟周末下午,有四個多小時的休息時間。
說道這休息時間,婁騰想到一件讓他很不爽的事。
今天下午,那個“小眼聚光”的家伙和別的同學(xué)一起出去了,完了都沒告訴婁騰一聲,讓他在宿舍里白等了半天。
因?yàn)槠綍r周末,婁騰都要在宿舍里休息一會,那貨才能忙完雜七雜八的事情。然后他會叫上婁騰,一起出去洗個澡,買點(diǎn)生活用品。
所以吧,今天婁騰還在宿舍里邊休息邊等唐滿才。可一點(diǎn)十幾分了,那貨還是沒來叫他。
婁騰去對面宿舍一問,才知道他和同學(xué)去市中心了。
好一個吃里扒外……沒心沒肺的唐滿才,虧我等你半天,結(jié)果你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放了我的鴿子!
婁騰在心里憤憤地想著,這次他一定也要假裝生氣,讓那貨也做一次小弟!
婁騰坐在床上,和大典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
早知道唐滿才那貨這么不夠意思,剛才婁騰就該和鄒皓一起出去的。
啊,差點(diǎn)忘了,婁騰剛才并不是在休息,而是在看戲,看鄒皓和大典的“二人轉(zhuǎn)”。
大典下午要洗衣服,沒時間出去,所以讓鄒皓幫他帶十塊錢的蘋果,結(jié)果鄒皓那貨又作死一次:
“鄒皓,馬上出去幫我?guī)畨K錢左右的蘋果?!贝蟮潢P(guān)掉洗漱間的水龍頭,大聲說了一句。
“二十塊錢蘋果?!?p> “十塊,六七個蘋果就夠我吃一個星期了?!贝蟮湟詾猷u皓沒聽清他的話,就伸出半邊身子,又說了一遍。
“十塊錢能買幾個蘋果,都不夠我吃的。”鄒皓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大典這才明白那貨的意思。
“十塊,就買十塊錢的蘋果,多出來的你自己貼?!?p> 大典毅然決然的說時,手上的肥皂泡還沒有破,要是這會兒他再穿上個圍裙,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家庭主婦”形象。
“二十,少于二十塊錢不帶?!编u皓繼續(xù)作死。
“唉,鄒皓,我說你是不是又欠扁了?”
大典邊說邊甩干手上的水,擼起袖子,挺著胸脯走向鄒皓,那樣子,就像“大力水手”一樣。沒錯,就是“大水水手”!
鄒皓好像聞到了危險的味道,立馬認(rèn)錯:“行行行,十塊就十塊,有話好好說?!?p> 鄒皓邊說邊把大典往洗漱間推,看得婁騰忍不住想笑。
“管不了你了,就不能和你好好說話。”大典兇了鄒皓一句,然后直接從錢包里掏出十塊錢遞給他。
然后這貨趁大典背過身,朝他做了個踹腳地動作,一臉滑稽的表情,讓婁騰差點(diǎn)從上鋪樂摔下來。
二逼青年歡樂多,哈哈,真的一點(diǎn)不假!